傅十醒盯着方卧雏,眼神阴鸷:“方三,你觉得,蝴蝶这种生物漂亮吗?”
作者有话说:
小十:贱人我看你不乖 头给你打歪
第八十一章 雨花石烫蚝七分熟
方卧雏刚刚贴上来的时候,傅十醒丈量了一下,感觉身材同那个在朱凯别苑中的人相差无几,立刻便神经紧张起来。
上一次饮料中的致幻剂,还有备用钥匙的蹊跷,都让傅十醒对方卧雏愈发起疑心。明明在车子上没有备用钥匙,那么自己被捆住的那一天,方卧雏是怎么进来的?只是送一件武器的话,似乎也没有必须要进家里的意思。加上,为什么偏偏就是那一天,周馥虞不在家,而自己又必须会往朱凯那儿去。
甚至还有之前避着周馥虞前往山庄、周馥虞登上白鲸号这一类的行程,统统都会经手过方卧雏。他足够了解到自己和周馥虞的方方面面,并且从十几年前就一直在周馥虞身边贴身做事。
方卧雏举起双手,震惊而困惑地看着傅十醒:“小十,你在说什么?”
傅十醒咬牙,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啧”音,又将手里的短剑往前推了推,最表皮一层毛细血管已经割破了,红血丝攀上银剑,淅沥着往下滴。他正欲继续开口,吱呀的开门声突然响起,还没回过神来手腕便猛地一疼,短剑被夺下来落到男人手里。
周馥虞面无表情地从两人中间穿过去,屈肘用衣袖把短剑上头的血迹擦干净,收剑入鞘重新放好在陈列架上。
周馥虞背对着傅十醒说话:“本来是后天的机票去京城的,改签到今晚上就走吧。下午杜景明来接你,你跟他走。好自为之。”
说得轻飘飘的,确实就是随手送掉一件玩具的语气。傅十醒愣了,手脚都冰凉起来,直到周馥虞转身走出去了好几步才重新找回神智,快步冲上去抓着周馥虞的手臂,未愈合的撕裂伤也不知道疼。可是他要跟周馥虞说什么呢,求他还是怨他?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望着周馥虞。
那男人倒还是这样淡淡的,甚至没有回头瞥他一眼,手上微微一用力便甩开了傅十醒,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傅十醒突然受了推力,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到地上,方才没被意识到的痛觉这下加倍地返偿回来,一抽一抽地疼。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站起来,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外走。方卧雏这会儿也取好了东西,经过傅十醒的时候踌躇又警惕。
他不敢就这么直接走了,保持这一步多的距离跟在傅十醒附近,毕竟周馥虞的这只小祖宗磕碰着了可问题大,然而几分钟前这精神病又发作起来把剑直接往人脖子上架,心有余悸呢。
傅十醒看了看方卧雏,怀疑自然还没消去,但冷静下来了一想,还是反应过于激烈了。仅仅只是因为觉得方卧雏体型相似而爆发,下药也并不一定就是他做的,钥匙也可能是周馥虞交给过助理一时没拿回来。手腕上被周馥虞劈的那一下骨头还有些许嗡嗡发疼,提醒着他自己现下有多不稳定。
这时候他瞥见了摆在墙边的一对大红囍服,没牌子没历史,然而华美雍贵得很,全是傅十醒少年时期一针一线给绣出来的金蛟煌凤。步双双上回把这女式的一套还了回来,估计张妈给收拾了,把成对的另一半重新从五斗柜里拿出来。这么相配好看的,确实应该拿出来耀武扬威。
“方哥,你把那两件衣服也拿走吧。”
“这……这可不在学长给我的清单上啊。万一这有个什么闪失的……”
“当然不在。这是我的东西,我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不想看见它们了。慈善拍卖反正可以匿名捐物,你帮我拿过去卖了吧。”
方卧雏还想推脱,结果被傅十醒甩了一枚白眼刀子。摸了摸还流血的脖子呢,立刻就走过去把衣服从木模特架子上取下来拿上了,且一步也没再候着傅十醒,走为上策保命要紧去了。
傅十醒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走回客厅以后,看见茶几上已经摆好了机票,甚至行李也已经收拾好了,整齐地给码地上。估计刚回到那下子,周馥虞就是在二楼给他做打包滚蛋的准备了——傅十醒不太会收拾行李,基本上从小到大都是周馥虞给他做的这类事情,乐得当生活残障,这回却只剩下憋屈和矫情了。
他追到门外去,看见周馥虞准备上车的背影。车里原来还有人,车窗摇下来伸出一只手招了招,红绳白玉,欢喜女佛。于是周馥虞便绕了个道,从前排到后面去了。
车子的发动声响起,不消一会儿便扬长而去,一点影子都没有。
傅十醒愔愔地退回去,拿起放在茶几上面的机票看了看,最终还是停住了撕掉的手。周馥虞这次好像不是吓他玩儿的,是真的生气了,要把他丢给别人了。甚至那天在越笠宾馆,周馥虞也应该是知道他在外头听见了,心知肚明呢。
果然,傍晚时分,杜景明来接傅十醒了。门铃响了,他刻意慢吞吞地去,鸵鸟一样地连一两秒的时间都要拖延。杜景明很自然地就进了门,主动把放在地上的行李箱给搬上车。傅十醒还在茶几下头的柜子里翻找什么东西,直到杜景明开口催了,才拿起桌子上的证件和机票出去上车。
傅十醒坐到后排去,杜景明也想跟着上去,结果一开车门,收来的就是一瞪,憋着笑又把门关了回去,到副驾驶上去坐着。
饶是这样的活跃性子,杜景明和傅十醒待着,也没再开口逗他。周馥虞的这只小玩意凶得紧,浑身支棱着刺,狭小的空间里气压格外低。不过杜景明肯定不至于被吓到,只觉得傅十醒是担惊受怕的小兽,碰一下肯定是要被咬得鲜血淋漓,可怜地瑟缩着张牙舞爪。
专车司机把人送到了便走了,傅十醒推着行李箱默默地跟在杜景明身后,还是那副阴沉的小精神病样,要不是脸长得好看,估计是要被当成可疑分子包盘查了。办完登机和托运后总算是愿意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杜老板,我想去一下厕所。”
杜景明想了想,自个也顺路去一下好了,点点头一块走了。
傅十醒就在杜景明旁边的隔间,一点水声的都没有,待了好一会儿也没声响。杜景明只听到一点像是玻璃碎开的声音,不太响,但是清脆。联想起方才一路上傅十醒的精神状态,他感觉有些不妙,要是这家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不要说在匡州这头捞钱了,等过年回京串门周馥虞这只老狐狸上杜家去喝茶——最后被涮一壶的人肯定得是他。
他连忙从厕所里出来,恰好都没别人,于是用力地拍傅十醒所在隔间的门,还是没反应。大叫了两三声名字,依旧静悄悄的,像里头没人一样。杜景明刚要拿出手机,思忖着是该出去找人还是直接报警,门锁声响了。
还没反应过来,一拳便直直地砸到右脸颊上,顺势地肩膀就被压住,身子被往下压,腹部迎着上顶的膝盖被狠狠击中。杜景明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拖进了隔间里,后脑勺被狠狠地一劈,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傅十醒捡起地上的针头掰弯,收拾好封闭药剂的包装碎片一起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再把杜景明扶起来放在马桶上坐好,走出了厕所的隔间。他旁若无人假装冷静地走了几步,接着快步地跑起来,迅速地离开机场大厅,找到排出租车的队伍混进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夏天匡州的风本应该也是热的,带着湿润水汽黏到裸露的皮肤上。可是今晚就只剩下了后者,变得有些凉,丝丝入肤像是聂小倩的吐息。乌云密布的,怕是今晚要来小台风了。
傅十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看时间:8:04,距离他应该乘坐的那架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起飞。
几滴雨丝从天上掉下来,划在脸上。傅十醒抱紧了自己的双臂,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一个形单影只的背影在人潮中努力地挺直了脊背。
他要回家,他只有一个家。
“小狗会没有安全感,会害怕你离开,可它永远不会不爱你。”
“小狗不会因为你把它关在房间外十分钟还是两小时记恨你,小狗只知道你给它开了门,它要好好爱你。”
作者有话说:
(拾人牙慧自@小狗的口袋)(虽然是小狐狸但是狐狸也是犬科动物)
第八十二章 紫禁木须肉
罂粟喜光,恶蛟藏暗。
周馥虞没想到这头一天回了家,走上卧室便看见傅十醒。
他横着衔一只细长的游女烟斗,大红濯金的浴衣散乱地披在身上,凌乱又妖醴,又坐在窗棂上头。外面下过雨,头发还微微湿,一双眼睛也如同被淋湿洗刷后一般漂亮,里面胶着着深邃不见底的黑水银。
他的一截腿露出来,膝盖还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累得还是怕得。周馥虞站在他面前,明明是齐平的视线,却总让傅十醒觉得自己还是矮了一截。
周馥虞伸手把烟斗取下来,轻轻地抵在他的嘴唇上:“你不应该在这里。”
傅十醒微微低头,浸透了的刘海滴下一颗雨水,啪嗒碎裂在锁骨上:“你不要我了,是吗?”
周馥虞没有回答他,伸手捞住膝窝,顺势就把傅十醒抱下来,安放到床上去。身上覆着的衣料被粗暴地扯开,肩膀被狠狠压在床上。傅十醒咧嘴笑一笑,主动环住周馥虞的脖子,双腿热情地缠到他腰上。
窗外阴阴沉沉的,雷暴雨要来不来,只有云层摩擦间产生的轰鸣声。
不带有一点爱抚与情意,只有最简单的交媾起伏,肉体交缠替代一切的话语。傅十醒发疯一般地抓挠着周馥虞的后背,见血入肉,嘴上也不停着,接连着盖印戳章,恨不得昭告满全世界自己的存在。
实际上的痛感远大于快感,周馥虞勒得他骨头都疼,更不要说在体内横冲直撞的肉刃,搅得肠穿肚烂,整个人内里都碎成软水儿,只晓得吮吸取悦男人的性欲。
他们冲着对方发泄,毫无保留地敞开赤裸的欲望,失了理智地在床上翻滚。周馥虞根本没去碰一下傅十醒的前头,那随着交合动作而一抖一抖的肉器能丢精吐泪,黏满了小腹。傅十醒的脸埋在周馥虞的颈窝里,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声,一对蝴蝶骨微微颤抖。
一切都可以假的,唯有周馥虞给予他的快感是真的。
高潮的一瞬间,傅十醒又极其没有骨气地被周馥虞操出了眼泪。
他平躺在床笫之间,温顺无力地摊开着四肢,胸口起伏着,双眼还聚焦不起来,眼前一切都被泪水模糊,隐约地看不真切。于是傅十醒无助地伸手,想去摸索什么,还好落在周馥虞手里,不管他想不想牵着,都是逃不脱的。
周馥虞问他:“你为什么回来?”
傅十醒眨了眨眼睛,却还是觉得看不清周馥虞的面容,只能用着全身力气去握了握周馥虞的手,以确认自己的存在:“因为我要给我妈妈报仇。”
那只手松开了。傅十醒的手臂无力地落在被褥上,然后整个人被翻过来,掐腰抬臀,屈辱地被摆出一个献用赏玩的性用具姿势。那根阴茎又捅进了身体里,大开大合地抽插,会会戳着内里软肉去,任由傅十醒在床单上挠出一条又一条纹路也不停一下。
后背上传来一阵疼,还带些刺痒,不是鞭子而是麻绳,打下去后还要碾一下,毛刺扎得人犯淫贱,从痛觉里汲取出快感。
傅十醒没能说出周馥虞想要的答案,于是便在床上被肏烂成一滩春水,只剩下那么一点点供于包裹取悦性器的肉体。做得狠了,便蓄不住,从眼眶里淌出来,爱意与无助一起赤裸而来,欲望到了一端的尽头便反作出了纯粹的感情。
周馥虞抽出阴茎,拎着傅十醒让他转过来看着自己,麻绳压在他的咽喉上:“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关于你妈妈的事情,你不能再这样拿自己冒险。”
傅十醒扯开嘴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音节:“不。”
“周馥虞,我给你当里子,当戏子,当婊子,连儿子都给你当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凭什么我就得吊死在你一个人身上,你又不允许我有一点自己的自由和诉求?”
“凭什么?凭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名字是我取的;凭你小时候犯病发疯要自残,刀子都是划在我身上;凭你读书学习吃饭起居哪一样不是我手把手教着你;凭你从那么小一个人长成现在这个样子,里面哪时候没有我过?你还想我凭什么,还想要求我什么?要我为了你一片赤诚勾引的心守身如玉,还是没头没脑自以为是地去伸张正义?”
周馥虞挺身又把阴茎往傅十醒身体里狠撞,肉壶儿淅淅沥沥地洩水,紧瘦白皙的后背上斑驳地黥着鞭痕。他骑傅十醒,一条麻绳勒着脖子,使劲往后扯,束紧喉管窒息的同时也掐断了余下的反驳,脖颈上扬出濒死的弧。
周馥虞又问了他一遍:“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听着几句气音从床上人喉咙里抽出来,太小声了,听不清,只好俯身凑下去,让傅十醒贴着自己耳朵再说一遍。傅十醒的声音很虚弱,因脖子方才还被勒着,咬字还十分含糊不清,但他尽了所有力气想让周馥虞听清楚。
“我不要,我都不要了。周馥虞。因为你,因为我没办法离开你,我爱你,所以我回来了。但是我不想要你对我好了,也要不起你爱我了。我只要给傅雪竹报仇。”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了,也不知道什么是好坏什么是对错了,可是周馥虞,你能不能有点人性?”
“我做错了,你就要丢掉我了吗?”
傅十醒感觉到自己鼻子又酸了,眼眶发胀,可是把眼睛合上了,也没能再流出一滴眼泪。他不想,也不敢去看周馥虞,逃避一般地闭眼侧头,由着周馥虞继续冲撞顶弄。
周馥虞看着身下的傅十醒,心说你那些错误算个什么,朱凯和方三算个屁,从小到大给我惹出的破事儿什么时候少过。
做错了就打,次数还不少,毕竟这小精神病不狠下手不长记性,且对这疼痛教训似乎还甘之如饴。可是周馥虞哪回真的舍得伤筋动骨,打完后最心疼伺候的还不是他,洗手作羹汤,温药濯擦巾,以至于这身皮肉除了那脊梁上的一条疤,始终都还是玉脂胎一样润透的。
沉闷了大半个晚上的惊雷终于落下来,闪电刺破了鼓胀的乌云袋,瓢泼大雨倾泻下来。
傅十醒就算是长大了,但毒厂爆炸的阴影始终还是刻在脑海里,一旦遇着突然的响声便容易状态不稳定。本身就被周馥虞操软了,这下更是微微颤栗起来,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屈服,一句软话也不肯说。
周馥虞想,还好家里头已经没再养鱼,否则今天又得像六年前一样碎掉金鱼缸子。
最终他果然将傅十醒做得晕了过去,浑身带着渗血的斑纹,脖子上缢出的青条子紫条子更是吓人。还不能直接放进浴缸里洗,怕伤口沾水了发炎,只能用润湿的毛巾慢慢地擦拭,一来就是一个多小时才把傅十醒弄得干净妥帖,消炎软管又用去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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