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旁边两人手上的筷子应声而掉,皆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如此相处模式的小侍卫和夜将军,
尤其是陆桦心中更是讶异,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称呼如此亲密了?
想到这,陆桦又不由得忆起之前小侍卫说的做戏做全套,不禁佩服的说道:
“你俩这老妻少夫的戏码做的也是极像”
此话一出,白絮头一次觉得这陆神医好像没那么多余了,不动声色的将盘子往陆桦这边挪了一小点点,语气还有些嗔怪的说道:
“陆神医莫要瞎说,将军是怕暴露才让我这么唤他的”
“咳咳咳....”
夜沧溟本来全心全意,默不作声在一旁大快朵颐 ,但在听完这两个人的神对话之后,直接呛得直咳嗽,眼尾都缀上点点泪花,
白絮见状,不免有些焦急的赶紧去给自家皇叔顺了顺后背,
“可是被鱼刺卡住了?”
夜沧溟微微摇头,又待了一会才算是缓过来,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忆方才陆桦说的话,一股莫名的火气涌上心头,想自己怎么也是堂堂摄政王,怎能忍受这种话,岂不折辱,不禁微含愠色的冲着陆桦脱口而出
“为何本王是妻!”
此话一出,小院一片寂静
陆桦刚要往嘴里送鱼肉,竟硬生生的被夜大将军的质问停住了动作,所以刚才夜沧溟被气的直咳嗽的竟不是因为自己将他和小侍卫说成夫妻,而是......在生气他是那个妻?
白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反应过来,一脸狡黠的说道:
“若兰因实在不愿,不然你当夫?”
夜沧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说了多让人误会的话,“腾”的一下脸上一阵火热,整个人都有些慌乱的夹了一大块鱼肉就要往嘴里塞,却直接被白絮拦下,
“等一下再吃”
白絮夺过夜沧溟手中的木筷,若再让他以这种慌张不已的状态吃下去,怕是真的要被鱼刺卡住了,
白絮寻了一个白瓷碗,一点一点的将鱼肉中的刺挑出,不一会小碗中便装满了白嫩嫩的干净鱼肉,在轻轻的推到夜沧溟的跟前,这才把木筷重新递给他,柔声说道:
“这回可以吃了,省的还要担心你被鱼刺卡住”
夜沧溟就看着陆桦一副“这回你知道为什么说你是妻了吧”的露骨眼神,当真是羞的摄政王连头也不敢抬......
顾淮之看着两人的模样,便低声与陆桦说道:
“陆神医,我怎么感觉咱俩有些多余呢”
陆桦一脸幽怨的看着说完话之后的顾淮之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鱼肉,便极其温柔的说道:
“淮之,既然如此你怎么还吃的下去呢”
顾淮之听着陆桦这般叫自己,简直是毛骨悚然,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虽说还是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求生欲极强的赶紧放下筷子,
“不吃了,吃不下去了”
还不等陆桦在说些什么,就感觉到小腿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挠痒痒一般,低头一看,竟是几只毛茸茸的黄团子,有一下没一下颇为厉害的啄着自己,陆桦的脸色一黑,又是那副刻薄至极的语气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走啊,没看着人家的家禽都下逐客令了!”
说完便甩袖而去,却还是动作极轻的拨开脚下的小东西,见状顾淮之也拱了拱手,赶紧追上去
“陆神医,你慢些走”
.......
第二日又到了饭点时辰,不过......这次的不速之客换了人,白絮黑着一张脸,看着连门都不走,直接飞身而入的两道身影,淡淡的语气:
“南军长可是发现什么情况了?”
南舒柳依旧是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
“蹭饭”
白絮:“......”
头一回碰着连蹭饭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白絮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下逐客令,只见着从南舒柳身后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秀气的脸上赔着笑意,手上提着一只山鸡,语气也是恭恭敬敬
“我们不是白蹭,自带食材”
白絮见状,不禁抬手扶额,心里想着总比昨天那两位自带碗筷的好些,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那你们得等一下了,我得先劈柴才能生火煮饭”
千溪一听,简直下巴都要惊掉了,帝君会做吃食是因为在皇宫里装疯卖傻去御膳房练出来的,不过倒也无伤大雅,但...这堂堂一国之君,挥刀劈柴也太过不可思议,
但下一秒两人皆被震惊,驰骋沙场十几年,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摄政王,此时此刻竟一本正经的....喂鸡,千溪难以置信的拽了拽南舒柳的衣角
“师、师父,究竟是我眼睛出了毛病,还是脑子坏掉了”
南舒柳此时完全没有心思理睬千溪,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白絮用来劈柴的那柄再熟悉不过的银色弯刀,
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是多了一丝怒意,本就不善与人交谈,加上又有些气愤,手指着白絮,说出的话有些磕磕绊绊的
“你、你、你简直是,暴殄天物!”
白絮停住动作,一脸疑惑的看着南舒柳,还以为他手指的是刚才放到脚边的山鸡,有些为难的说道:
“南军长认为把你的鸡煮着吃是暴殄天物啊,那炸着吃你看怎么样?”
南舒柳:“......”
本想着再开口反驳些什么,奈何憋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一个字,只好气冲冲的坐在离夜沧溟较近的地方,一脸认真看着将军喂鸡。
不过,在看到石桌上那肉质鲜嫩,色泽金黄,令人垂涎欲滴的烧鸡时,南舒柳饶是在生气,此时也消了大半,但白絮还是在一旁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南军长,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烤了这天物比较好”
夜沧溟看着那香气诱人的烧鸡反而是没有多大食欲,凤眸淡淡的瞥了一眼蜷在自己脚边的那群淡黄色毛球,轻轻起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这群小东西将它们赶了老远,才又重新坐回来,
白絮显然注意到了自家皇叔的动作,有些无奈的轻笑一声,心里想着,怎的喂了两天这还喂出感情来了,依旧挑了一碗鱼肉放到夜沧溟面前,
“今日是红烧的”
看着慢慢一碗莹白带点微红酱汁的鲜美鲈鱼,夜沧溟不自觉的便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眼底也划过一丝欣喜之色,偏偏眼前出现了一双木筷,意欲狼口夺食,
夜沧溟瞬间眸色发冷,速度极快的抬起手中筷子直接挡住,在一个用力竟硬生生的将那人的筷子震断了,清寒的声音有些刺骨
“这是我的”
南舒柳看着手中折成半截的筷子,伴着那声音,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在对上那双寒意森森的凤眸,南舒柳登时觉得周身温度结成了冰点,下意识赶紧起身拱手
“属下知错”
不过南舒柳心中真是疑惑,往日在边关,将军喜吃鲈鱼,常常亲自下厨,与他们同吃,也没见着动过气啊,如今这怎的还如此护食了?
千溪一看这情形,也停下动作,弱弱的把自己的筷子递到南舒柳面前,小声说道:
“师父,要不然你用我的?”
南舒柳:“......”
眼力劲是个好东西,这傻徒弟怎么就没有呢!
第28章 他的冰冷
好不容易南舒柳敢坐下来好好吃饭,却也是像个冰块一样低头不语,千溪也只好抬头看了一眼白絮,这么一看不要紧,
但......一种觉得自己实在多余的诡异心情是什么情况?
只见着这小帝君,饭菜是动也没动,杵着双筷子,那真可谓是旁若无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正吃的一本正经的摄政王,一双桃花眼弯的像是月牙,煞是好看,
好看的都有些...晃眼,
千溪为了不晃瞎自己的眼睛,默默的低下头,不动声色的在底下戳了戳南舒柳,递给他一个眼神,看了看烧鸡又看了看门外,暗示性的想着吃完赶紧走,实在不行带走一点回自家小院吃去,不然,总觉得自己在这就是个错误......
谁成想,南舒柳抬头看了一眼白絮,皱了一下眉,好巧不巧的来了句
“有饭不吃,你总盯着将军作甚,将军又不顶饱”
千溪:“......”
我是这个意思吗?难道是暗示的不够明显?虽然这木头师父确实也问出自己心中所想,但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闻言,白絮连姿势都没变一下,言语中透着笑意
“南军长此言差矣,你难道没有听过秀色可餐吗?”
夜沧溟一听此话,脸上莫名有些发热,只觉得这小傻侄子又开始说胡话,更是连头也没抬,只是不停的往嘴里送鱼肉,直到两边脸颊都塞的鼓鼓的,
白絮见着自家皇叔这副样子,像极了一只软软糯糯的小包子,当真有趣,心中更是欢喜,差点就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一戳那鼓鼓的两颊,却直接被南舒柳的话压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那你岂不是每天照镜子就能饱了”
白絮疑惑的眨了眨眼,又细细的想了一遍,这好像是夸自己的吧,想到这的白絮不禁看向一脸正经的南舒柳,忍不住轻笑一声
“南军长若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南舒柳看着面前这面若桃花,嘴角轻扬的俊美小侍卫,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吗?
若真按照他说的那样,看自己不是比戴着面具的将军饱的更快,不过......若是回到当初将军没有面具那时,应该会被撑死的吧,
想到这的南舒柳,刚想开口在说些什么,却直接被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嘴巴,一声也没发出来。
千溪当真是觉得语出惊人这个词当真是在南舒柳身上诠释的淋漓尽致,千万不能再让他吐出一个字了,
因为.....他真的快要被旁边这位摄政王周身突然散发的寒气给冻死了,尤其是那双本应极好看的凤眸,此时却冷若冰霜的盯着南舒柳,若真让他发出一个字音儿,恐怕下一秒,还能不能完好无缺的坐在这里都是个事儿啊!
空气凝固了许久,那清冷的声音似是夹杂着愠色淡淡响起
“今日这鱼咸了,不好吃”
南舒柳一听,直接挣开千溪的束缚,冲着夜沧溟满脸认真的说道:
“那将军就给属下吧,不要浪费”
忽然,此话一出,周围寒意更甚,千溪不自觉的拢了拢衣领,当真是恨极了自己这不争气的手,咋就没捂住这位祖宗呢!
夜沧溟沉着眸色,声音更是清寒,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怕是在把你咸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席话落,夜沧溟便直接抱着白瓷碗起身离开,路过白絮身边的时候,一眼也是没多看,不过,路过某根木头的时候,什么叫冰冷刺骨,寒风侵袭,木头感受不到,旁边的小树杈当真是要冻没了,
千溪简直是手脚冰凉,头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狼王的压迫感,也深深的怀疑这傻师父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白絮看着那转身离开的清隽背影,一脸的疑惑,咸了?刚不还吃的好好的?难道是我又说错什么了.....
入夜,白絮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毫无睡意,自从晚饭过后,自家皇叔就一直在屋子里没动静,连鸡都没喂,一句话也没跟自己讲,一想到这,白絮心里就慌的不行,这好不容易哄好了,哪能在重蹈覆辙,若是在和上次一样那岂不是折磨死自己了,
想着想着,白絮赶紧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不管哪做错了,先去讨个好肯定是没错,想到这的白絮一溜烟的从榻上爬起来,刚要走,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床榻,唇边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京郊的夜有些过于寂静,柔和的月光洒在小院里,只见着一道黑影怀里不知抱着什么,蹑手蹑脚的逐渐靠近那间还散发着微弱灯光的屋子,行至屋前,那道黑影东张西望一番,刚要抬手,那黑影却停住了动作,疑惑的自言自语到道:
“不对啊,我又不是贼,这么小心翼翼个什么劲!”
白絮不禁被自己的行为给逗笑了,又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物什,皱了皱俊眉,这么一看的确是不像贼,不过,怎么有点像...偷情呢,
白絮晃了晃脑袋,把自己的歪心思甩掉,轻轻的拍了拍门
“将军,你睡了吗?”
过了一会,那清冷的声音淡淡从里面传出来
“没,你有何事”
白絮一听,直接兴冲冲的推门而入,只见着自家皇叔手捧着一本书正襟危坐在桌前,柔和的烛火映照在他周身,安静的不敢让人高声语,不过自从白絮进来,夜沧溟也未抬头看过他一眼,见状,白絮颇为委屈的说道:
“我想来问问将军,明日想吃什么?”
听着少年委屈不已的声音,凤眸微动,不过依旧是忍着未抬头,指尖轻轻的往后翻了一页书,声音有些冷淡
“明日看你不就行了,吃饭做什么”
一席话落,白絮先是一愣,而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莫非自家皇叔今日的小脾气,是因为方才南舒柳的那句疑似是夸自己的话?想到这的白絮心头阴霾一扫而尽,眉眼间尽是笑意,一步一步的凑近那人,轻飘飘的回道:
“哦?兰因的意思是,在你眼里我也是秀色可餐吗?莫非你也想...”
夜沧溟听着旁边这戛然而止的声音,凤眸有些飘忽,声音也有些慌乱
“我、我想什么”
白絮故意停顿了一下,又凑近了一点那明显故作淡定的某人,眸子盯着那人已有些泛红的耳尖,暧昧的轻声说道:
“想....吃了我吗?”
第29章 他的“勇敢”
听着这般露骨的话,夜沧溟饶是在怎么淡定,手中的书都跟着颤了一下,脸上瞬间像是爬上了一抹红云,幸好有面具掩着却是烫的厉害,甚至吐出的气息都有些发热
“你、你说什么胡话,我、我哪里是那个意思”
白絮看着连头也不敢抬的夜沧溟,又上前一步,声音极其轻柔的继续说道:
“可在我这里,秀色可餐可不只是......光看着就能饱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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