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昨日的事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吗?”
听到这的夜沧溟凤眸划过一丝不解,
“昨日?”
昨日不是才从落华山回来吗?
后半句疑问还未说出口,便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陆桦打断
“昨日的事将军忘了吗,是你非要拽着我喝上几杯。”
说着,陆桦有些急迫的走到夜沧溟面前,自怀中拿出一个白瓷瓶递到他眼前,
“解酒药,你以后还是少碰酒为好,后遗症太大,一喝醉便不记事,竟给我找麻烦!”
虽说陆桦语气中竟是透着不耐烦,但夜沧溟分明看到他发红的眼眶,以及眼下的乌青,一瞬间,夜沧溟似是明白了什么,唇边勾起一抹苦笑,抬手接过瓷瓶,毫无波澜的吐出一个字。
“好”
陆桦心里清楚,能抑制到如今已是万幸,之前在李家庄突然出现的蝶梨香无异于是雪上加霜,而这次配置的新药也不知能管用到几时.....
听到陆桦如此说,白絮心中的那点疑虑也顿时烟消云散,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暗想着怎么把正事忘了,神色有些凝重的朝夜沧溟说道:
“对了将军,京郊最近总有成年男子失踪,会不会是乌月国有所行动了?”
听闻白絮的话,夜沧溟的神色也恢复如常,凤眸淡淡的瞥向南舒柳
“乌月国可有什么动作?”
南舒柳皱了皱眉,揖手回道:
“禀将军,乌月国的确是暗中运入宫中一批人,现如今尽数关押在乌月地牢内。”
白絮一听,心中火气更甚,立即说道:
“将军,这乌月国能如此猖狂,定是慕承国中有人与之暗度陈仓,现下最要紧的应是揪出这里通外国之人。”
见夜沧溟没有言语,白絮继续说道:
“既然这些人只对京郊农户动手,不如我们便扮成农户,等着他们主动现身。”
夜沧溟微微点了点头
“此法可行”
一听自家皇叔赞同,白絮眉眼间都带着喜色
“帝君已命千溪先行去往京郊,想必已准备妥当,将军准备何时出发”
还没等夜沧溟开口,陆桦有些凌厉的语气便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谁说他要去的,酒还没醒利索,乱跑个什么劲儿!”
白絮眯了眯眸子,一脸幽怨的看着陆桦,怎么突然觉得这位神医多余的不是一点点呢,白絮想了想直接说道:
“将军必须跟着我”
陆桦挑了挑眉尖,颇为刻薄的说道:
“呦呵,你俩是绑在一起了不成?”
白絮撇了撇嘴角,莫名有些委屈的说道:
“将军还得对我负责呢”
此话一出,夜沧溟顿时有些不自然,凤眸也有些闪躲
陆桦也神色微变,话语间有些疑惑
“负责?负什么责?”
白絮一听委屈更甚,却不动声色的将受伤的那只手被到身后,略有些隐晦的说道:
“就不说将军昨日折腾了我一夜,今早还出血了呢,陆神医说将军应不应该对我负责……”
夜沧溟一听凤眸满是震惊,脸上竟有些发热,
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呢,虽说的确是如他说的那般,
但……好像哪里变了味道,却又说不上来,
而陆桦直接僵在原地,剑眉直接竖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榻上有些张皇失措的某人,且不说上次把人家的嘴唇……弄成那个样子,这次倒好,直接就把人家小侍卫……吃抹干净了?
怪不得这次发作抱着人家就不撒手,在这之前换做是自己哪次不是被揍得半死不拉活的,到小侍卫这可好,舍不得打舍不得闹的,嘴唇都咬破了也忍着,行啊,万年吃素的老和尚这也算是开荤了?
想到这的陆桦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
“必须负责!”
白絮闻言,眸子划过一丝狡猾的意味,继续问道:
“那...将军是不是应该跟着我?”
陆桦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
“必须跟,寸步不离的跟!”
南舒柳站在一旁,冰块一样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也浮现一丝疑惑,不冷不淡的问了一句
“你哪里出血了?”
陆桦一听,脸色大变,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南舒柳那块木头有些为难的语气
“你这....让人家怎么跟你说!”
白絮忍不住轻笑一声,从身后举起受伤的那只手,随后一脸平静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手压到碎瓷片上了”
陆桦:“.......”
夜沧溟看着眼前脸色好像吃了苍蝇般难看的陆大神医,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凤眸微眯,声音极为寒凉,有些渗人
“陆桦,那你以为他哪里受伤了,嗯?”
陆桦顿时觉得寒毛根根竖立,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有些慌张的回道:
“当、当然也是手啊,那个,将军啊,正好我去给他取些止血的药散来,就先行退下了啊”
话音刚落,陆桦便臊着张红脸落荒而逃 ,一溜烟没了人影,白絮见陆桦一副狼狈模样,心情甚是舒畅,但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冲着夜沧溟说道:
“此去京郊定要住上几日,那将军,我先下去准备一下”
刚准备转身离开,那清冷的声音便支支吾吾的从身后响起
“那、那个,带上些梨花糕……”
白絮从自家皇叔的语气中竟听出来些不好意思,不禁有些疑惑,之前每到自己送糕点的时辰,某人一早就乖乖等在桌前,少拿一碟都要与自己闹个小脾气,这今日怎的还生出些扭捏来,难道又是酒醉后遗症?
白絮倒是也没在多想,不过看着榻上人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白絮顿时皱了皱眉毛,心中顿时生出些烦躁,自家皇叔有些过分可爱该如何是好,
于是……白絮瞥了瞥旁边那块有些多余的木头,果不其然,只见着南舒柳目不转睛,眼中尽是惊艳的盯着夜沧溟,
确实,跟了将军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模样,确实是....好看,好像染了些人间烟火……
白絮脸色一沉,声音有些阴郁的说道:
“遵命,不过臣下准备糕点缺了一根木头……生火,劳烦南军长来帮我一下。”
说完,南舒柳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身边这小侍卫直接拖着出了房门,不过出乎意料的,南舒柳并未挣开,就任由白絮扯着自己到了殿门外才冷冷的说了一句
“将军因你变了许多”
听着南舒柳的话,白絮停住了脚步,慢慢的松开南舒柳的衣袖,一脸疑惑的看向身后人,却在那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悲色,不觉得有些诧异
“南军长此言何意?”
依旧是有些发冷的语气
“他在我心中一直像神一样存在,不沾染一丝凡尘烟火,可....我也最不愿看他像神,因为...神总是要回到天上去的,你说是吗?”
一席话落,白絮有些发愣,这应该是南舒柳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但白絮却是完全捉摸不透南舒柳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想开口细细询问,却看到那赤色身影已转身离开,背影竟有着些许的落寞,
不过白絮也没在深想,便回寝殿着手准备行装,不过小帝君在收拾衣物时,却有些犯难,手杵下巴俊眉一皱,冲着一旁的顾淮之说道:
“淮之啊,你说,谁家的农户穿这样的衣服?”
顾淮之拱了拱手
“那依帝君的意思是?”
白絮想了半天说道:
“过会去京城现置办几套农户的衣裳比较妥当”
第25章 他的不由自主
所以小帝君收拾来收拾去,最后只背了整整一包袱的....梨花糕,又生怕是压碎了,每一块都小心翼翼的用白纸包裹,
等白絮忙活完之后,其他人早就在宫门等了许久,但在白絮匆匆赶到之后,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陆桦和顾淮之,眉头又是一皱,下巴又是一杵,
“你们见过哪家农户骑着骏马回家的?”
陆桦本来就因为刚才这小侍卫模棱两可的话出了大糗 ,看着他更是满心都是火气,瞥了一眼正欲下马的顾淮之,直接厉声呵道:
“废物,你敢给我下去一个试试看!”
近几日因为一直在查京郊的事,确实是有段日子没听到陆神医骂自己,这冷不丁的听到这熟悉的威胁语气,顾淮之当真是心中一颤,习惯性的脱口而出,
“在下错了”
不知为何,顾淮之这几个字一出,陆桦的火气竟消了大半,但对白絮的态度依旧是刻薄至极,
“我们家的农户就这样!走,废物咱们骑马回家!”
顾淮之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看了一眼白絮,自己绝对是迫于陆神医的淫-威才不得已抛下小帝君的,况且不是还有摄政王,想到这些的顾淮之便心安理得的乖乖跟上陆桦,当真是连头也没回一下。
不过对于陆桦的态度,白絮倒是一丝火气也没有,一想起方才陆神医那一副义愤填膺要给自己做主的样子,白絮就忍不住发笑
“在那里傻笑什么,不走吗?”
忽然那清冷的声线轻飘飘的从身后传来,白絮一听转头便看到夜沧溟一袭白衣,长身而立在自己身后,那柄银色弯刀也乖乖的又悬在那纤细腰侧,白絮见状,就要去给夜沧溟牵马,却不曾想那声音又淡淡说了一句
“我家的农户不骑马回家。”
白絮闻言,有一瞬间的发愣,回味过来后,看着那已走出一段距离的白衣身影,漂亮的桃花眼都弯成了小月牙,赶紧兴冲冲的追上去,还偷偷的在包袱里掏出来一块糕点,小心翼翼的剥开外面一层薄纸,露里面粉粉嫩嫩,煞是精致的小糕点,双手捧到夜沧溟面前,
“将军,要不要尝一个,这次我加了好多好多的蜜糖。”
夜沧溟接过白絮手中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小块,瞬间松软的糕点沾着蜜意在唇齿间化开,简直要甜到了心坎里,看着眼前这眉如画的漂亮少年,活像只毛茸茸的小狐狸一样,满脸求表扬求摸头的乖样子,薄唇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鬼使神差的夜沧溟慢慢抬手,摸了摸白絮柔软的发顶,声音也有些轻柔
“很甜”
感受到发顶上那人掌心的温度,白絮直接呆在原地,痴痴的看着眼前人唇边的淡笑,霎时间慌了神,像是丢了魂,
白絮又回想起南舒柳跟他说的话,不免觉得他说的极对,眼前这人就好似是天上的神仙,只是刚好掉落尘世,沾染了人间的烟火气息......
夜沧溟似是感受到白絮有些火热的目光,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自觉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白絮的头发弄得一团乱,声音也恢复如常,只不过是有些磕绊
“甜、甜的发腻,下、下次少放”
说完这句话,便步履慌乱的转身就走,谁料到,身后那小狐狸一声高喊道:
“将军,你......走反了”
夜沧溟愣了一秒钟,虽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也是从容不迫的转身,心里却是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絮看着又折回来的某人,还是一副清寒矜贵的模样,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越发的觉得自家皇叔简直是天上地下都难寻的宝贝 ,见状,白絮赶紧追上那有些惊慌的背影,尽量忍住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将军,我觉得咱们应该先在京城里逛一逛,顺便换身衣裳”
夜沧溟现如今根本听不进去白絮说的话,只连连应下,
“好”
所以在看见白絮身穿一身粗布麻色短衣站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着实是有些惊讶,活生生的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俊美小猎户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眼前也多了一身相似的衣物,夜沧溟轻咳一声,
“我也要穿...这个吗?”
看着自家皇叔有些扭捏的模样,白絮轻声哄着说道:
“将军啊,咱们装也得装的像点不是?”
夜沧溟听罢也只好乖乖的接过衣服,径直走进这家裁缝铺的后院屋内,过了许久,也不见夜沧溟出来,白絮不免有些担忧,只好站在门外轻声问了一句
“将军?你穿好了吗?”
不一会儿,屋内便传出来一声磕磕绊绊的声音
“那...那个,这衣服是如何个系法?”
听到自家皇叔的问题,白絮忍不住轻笑一声,不禁想着那么复杂的盔甲战袍都穿得,这小小的农户短衣倒是不会穿了,
但...推开门之后的白絮却是彻彻底底的笑不出来了,只见着那人背对着自己,麻色上衣凌乱不已的胡乱披在身上,雪白的里衣一侧被扯得滑落至肩侧,露出如同冰玉一般莹洁白皙的肩头,几缕墨色青丝也垂落肩侧,更衬得那人肌肤胜雪,也极度冲击着白絮紧绷的神经,眼睛都有些泛红,手忙脚乱的掩上门,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白絮清了一些神志,这才有胆子一步一步像夜沧溟靠近,
抬手轻轻将他滑落的里衣提起,滚烫的指尖若有若无的蹭过那似寒玉般温凉的肌肤,眼周的莲红色愈渐加深,随后又拿起桌上的布绳极轻柔的绕至他腰前,凑的极近的在他耳侧柔声说道:
“将军,这是要系到腰前的”
夜沧溟感受到耳旁的呼出的热气,又低头看到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却又缓慢的打着绳结,一瞬间夜沧溟觉得这周围的温度莫名的升高,脸上的热浪一阵一阵的袭来,呼吸也有些沉,一想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夜沧溟心中就涌上一股羞赧之情,
加上夜沧溟身形本就清瘦,从身后看更像是白絮将身前人抱了个满怀,
白絮就眼见着自家皇叔的耳尖由白变粉,现如今更是红的要滴血一般,煞是可爱,白絮眸色一沉,一个没忍住,侧头轻轻咬住那有些发烫的耳尖,舌尖还舔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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