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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龙傲天误认成老乡后(古代架空)——鱼无心

时间:2020-11-28 10:13:45  作者:鱼无心
  “等等,你……”
  “李兄莫不是要跟着我一起去吧?”周逊道。
  李邈:……
  周逊越过李邈,独自离开了厅内。他也不打算净手,只是闷在房间里实在无聊,打算在院子里转转。
  只是在转过回廊,走向另一处时,周逊却看见了沈老头。
  沈老头站在外面,他似乎躲开了人群,正在向着一个方向走。他走得很快,也很隐蔽,步履匆匆。周逊看着他的动作,起了些疑心。
  沈老头要去做什么?
  他略微一思量,又想起沈老头今日行为的诡异——原本,他是没有意愿来护国公府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几日,他又改变了主意。
  不过这终究是沈老头的私事……周逊本想转身离开,却发现在沈老头走后,又有一人,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那人披着深灰色的斗篷,不知是何许人也。但可以轻易地看出来,他的确是跟上了沈老头的方向,而沈老头对此一无所知。
 
 
 
第112章 补的第二更
  灰衣人跟在沈老头的身后, 在回廊里走着。他个头有些矮,走起来时要花费更大的步子。于是临近巷道时,有风雪吹起袍角, 露出里面绣着花样的裙裾。
  灰衣人走得很快,很快。他绕了些路, 抵达了他以为目标的、国公府里最荒废的小院。在小院深处, 有火光忽明忽暗, 火光来自于一个火盆, 是有人在烧纸。
  “你来了, ”灰衣人听见有人低低地道。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处于晚年的,妇人的声音。有火舌正卷着想要勾起妇人的裙摆, 于是大片大片的绣花,便从裙摆上展现出来。
  裙摆在风里, 像是有花瓣在滚动。
  “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的。”那是另一个声音, 一个苍老的、属于男人的声音。
  妇人低低地笑了一声, 许久之后, 她昂着头说:“你以为我不会来么?这是第四十年——他死去的第四十年, 大年初三。他是卖国贼,也曾是我以为的……我未来的夫君。”
  苍老的男人没说话了。妇人于是叹了口气,说:“一晃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了。从前他还在时,咱们常常在这里见面……这么快, 时间都过去了。连我自己的孩子, 如今也二十六了。”
  苍老的男人低了低头,叹息道:“是啊, 时间那么快,福康。”
  妇人的脸这才从半明半暗的火苗里显露出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笑了:“算起来这也是我们这十年来的第一次见面, 那件事之后,你就再也不敢见我。可是你何必这么心虚呢?小六哥,你没做错什么。做错事的,是李至玮,是你师兄。他要叛国,你要杀他,是你同他——同这个朝廷之间的事。他带着情报逃往北魏,你在半路截杀了他——情报虽然泄露,好在,北魏之战大捷。北魏大伤了元气,从此偶有几次反扑,也再也没成功过。小六,你做了对的事,错的那个人,是他,是你的师兄。”
  “……可我依旧时常做梦。我时常梦见咱们还年轻的时候,你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就在这里,扑着蝴蝶笑,用杆子去打枣子。”苍老的男人说,“我还年轻,师兄也还活着,我们就站在这里……一起……”
  他顿了顿,又道:“我有时候想,要是当初没有接下缁衣使这个职位,该多好。原本,这个职位,该诞生在我们俩之间……”
  妇人也笑了笑:“是啊,当初咱们三个还年轻,整日地就在京城里瞎晃。我还记得父皇当初让你们都跟着一个师父去学,你们是一对师兄弟。他学得快,总嘲笑你。你学得慢,总生他的气……你说你怀念那些日子,谁不怀念呢?可——”
  “小六哥,你别装啦,皇上让你回去接手缁衣使的指挥使之职了,对不对?”妇人突然道,“西洲那边的事查出来了,是北魏的人收买了大巫,在水里投毒,在插手……所以你打算回去了,对不对?”
  “福康。你……”
  “我不打算说什么,但我讨厌这个职位,讨厌你们的工作。你当初说你要退得干干净净……可谁又能退得干干净净?李至玮回不来了,当初那个扑着蝴蝶的小姑娘,也回不来了……”
  “我想过要养一个人出来。”苍老的男人说道,“他和师兄……其实很像。高宗不信师兄,所以师兄才负气离开。可他不会。原本这个缁衣使指挥使的位置,本来也是该给师兄的。若不是因为师兄……”
  妇人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其实一直不明白,当初至玮他做出这样的事,父皇为何最终,却没有惩罚国公府?甚至,就连他叛逃的消息,也不曾落在明面上……只因为,缁衣使的事,注定活在暗里么?其实我真恨父皇,他明知我……却还是让他……”
  说完,她自己笑了笑:“罢了,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苍老的男人沉默了。福康的笑容,她哀婉的神情,曾经三个人的回忆,似乎卸掉了他的心防。
  “如今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他低声道,“会越来越好的。”
  福康说:“过了这么多年了,缁衣使的残部们还活着么?”
  “如今他们……在北魏……皇上或许准备有一些动作……”
  两人还在絮絮地说着,低声地说着。那是这两个人的事——或许是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已然死亡,却还是这两人上空中,所萦绕着的幻影。
  今日大年初三,却是那个人去世的第四十年的忌日。那个人的名字残留在两人的嘴里,是不可提及的禁忌。若非如此,福康才会突然改变了主意,来十年不曾涉足的护国公府一趟。而沈老头也是听闻了福康要来的消息,才会突然改变了计划,来这里。
  在这个没有人烟的角落里,天时地利的角落里,他们终于卸下了彼此的心防,开始说着,那些事情。
  灰衣人踮起了脚尖。他藏在不被人发现的角落里,双眼暗暗地盯着眼前的两人。他屏着呼吸,眯着眼睛,将两人的每一句话……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
  直到……
  “你在这里,做什么。”
  周逊的声音,像是一块冰一样似的,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灰衣人猝不及防,他的肩膀上,已经落上了周逊的手掌。周逊抓着他的肩膀,冷声道:“你是什么人?你跟着沈首辅过来,是想偷听什么?”
  灰衣人没有回过头来。周逊的声音更冷了:“回答我!”
  说着,他抓住对方的肩膀,强迫对方转过身来。这肩膀的触感让他有些意外——他自认不是力气足够的类型,可这个灰衣人的转身,实在是太容易了——即使,他明显地感觉到,对方有在用力抵抗——
  这里实在是偏僻,实在是没有其他人经过。如今看来,势必要惊动里面正在谈话的沈老头和福康公主。虽然惊动这两人,实在是不太合适的。但周逊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灰衣人鬼鬼祟祟跟上这两人,肯定没有什么好的意图,更何况,沈老头和福康公主的谈话还牵扯到了缁衣使的事情。
  可他没想到,他还没对两人发出声音来。他就已经看见了灰色兜帽下的那张脸。
  那张脸的侧脸上,有一道疤——可在看见那张脸的五官时,周逊如遭雷击。
  “你……”
  就是这么一瞬,灰衣人甩开了他,向着远处逃去!
  “你!”
  周逊甚至发不出声音了,他大脑空白了一瞬。灰衣人跑得很快,且似乎比他更熟悉此处的地形,他的身影在矮墙里穿梭,很快便不见了。周逊在呆滞过的那一瞬间后,咬了咬牙,很快地追了上去。
  他跑着、跑着、跑得很快,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喊人。他分花拂柳地跑,带着风地跑,在跑到一处时,撞上了一个来人……
  “你干什么!”那个来人大喊道。
  那个来人正是李邈,和他身边站着的徐明锐与另一人。可周逊没有看他们哪怕一眼,他只是继续跑,继续跑。
  另一人很慌忙地扶起了被撞歪的李邈:“靠,发什么疯呢?!”
  李邈咬着牙,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他肩膀被撞得生疼,只看得见周逊疾驰而过的背影。他看了一眼那背影,便对旁边的人说:“算了,你们自己去。”
  “自己去?”
  “我有事。”他匆匆地道。
  李邈也没弄明白自己是为什么——他看见周逊跑,自己就跟了上去。他安慰自己,是为着周采——为着看看,这个心思阴毒的周逊突然又搞起了什么事情。
  周逊跑得很快——可惜被折腾了两年,又加上是冬天,他身体不怎么好了,否则还能跑得更快。无数的回廊在他眼前延伸又展开,无数的花草树木在他两侧出现又更替。他跟着那灰色的影子灰色的衣角,一直跑,一直跑。有人看见他被吓了一跳,似乎是认识他的人,在问他在追了什么——周逊一个字,也没说。
  他追着那个身影,从最偏僻的小道,出了国公府。然后是国公府外的街道,许多街道,到最后,是一个街区。
  一个繁华的,有着许多人在行走着的,街区。
  周逊蹲下身,他擦了擦头顶上的汗,扶着膝盖,不停地喘着气。他看着眼前的街道,想,自己跟丢了。
  他的眼神依旧是死死地,死死地看着街道,看着街道上的行人……看着街道上每一张仿佛熟悉又陌生的脸庞,看着每一个店门每一个地方——每一个那个人可能藏身的地方——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仿佛爆炸般的蹦跳声,和更为疼痛的,几乎快要炸开的大脑——
  那张灰衣下的面容,尽管苍老,尽管已经略有些陌生,尽管已经和从前的神态大不相同,但……
  是一个女人。
  一个……他最熟悉不过的女人。
  他的……母亲……本应死掉的母亲……林嫣!!
  他亲眼见过母亲的衣冠冢,亲耳听见母亲在山洪中失踪的消息,也看见过那片被泥石流埋了一半的,别庄。他的母亲已死,这毋庸置疑。
  可他从没想到…
  …那个穿着一身灰衣的,在护国公府上探听福康公主和沈老头谈话的,行迹鬼祟的人……
  竟然……竟然……这样像他的母亲?
  这是巧合吗?周逊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这可能是巧合吗?这世上,有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只把“她”当做一个陌生人的话,又有什么人,会偷偷地去偷听福康公主和沈老头谈话?同时,又在看见了他的到来后,扭头就跑?
  他就在这阴霾的天空下站了很久,直到有雪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落落整整一肩。他就在这样庞大的茫然中,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你在这儿干什么?!刚刚跑那么快,是见鬼了吗?”
  李邈一路追上来。他实在没整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看见周逊跑,自己也跟着他跑出护国公府了——还是在他祖父的七十大寿寿辰上。而如今他总算追上了周逊,对方却站在一个路口发呆,像是失了神一样,和方才那幅不屑一顾、威风凛凛地怼他的样子,很不相同。
  李邈不喜欢周逊站在这里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很讨厌周逊,却不喜欢他站在这里的样子。
  果然,周逊看见他后,那股冷漠就回来了:“关你什么事?”
  ……靠,这人连敬称都不说了!李邈在内心里暴怒。
  “关我什么事?你是护国公府的客人,突然疯了一样地跑出护国公府,跑到大街上,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李邈回怼道,“你刚才看见什么了,一直跑?”
  可周逊没回他的话。他只是垂了睫毛,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没什么。”
  李邈:“没什么??”
  周逊:“就是坐累了,很想跑一跑。”
  “靠!!”
  周逊这话里敷衍的意思让李邈头皮都要被气炸裂了。他堂堂护国公世子,好心好意……不,也没好心好意,但跟着周逊跑了出来。他作为一个……一个沈先生的弟子……好吧,一个周逊,难道不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么?一个合理的,饱含着心机和借口的解释……
  “你骗什么人呢?”眼见着周逊已经往回走了,李邈发出一声冷笑,也跟了过来,“‘就是坐累了,很想跑一跑。’?这种借口,你以为有谁会相信吗?”
  周逊只是一直走。李邈跟在身后,更加不甘心地道:“你……”
  周逊停下了。
  他停下脚步,用手一指右边白围墙上的字:“你自己看。”
  李邈:……
  他看向围墙的左边,左边用油漆刷着新的标语:“知识就是力量,因吹斯听。”
  他看向围墙的右边,右边用油漆刷着另一条标语:“夜跑能增加寿命,亦可赛艇。”
  再过去,是一个垃圾收纳点。收纳点上写着一排标语:“垃圾要分类。”
  李邈:………………
  好,他记得这些是皇帝在这个试点文明街区做出来的宣传活动,据说,这里的讲座和每日运动办得如火如荼,还挺靠谱。
  李邈憋了又憋,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国公府,眼见着周逊又要往小门走,李邈拽了一把他的袖子。
  周逊回头看他。
  “你要本世子陪你走小门?开什么玩笑?”李邈满脸不耐烦地道,“走,和本世子从正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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