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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龙傲天误认成老乡后(古代架空)——鱼无心

时间:2020-11-28 10:13:45  作者:鱼无心
  那是多么无聊的白烂话啊。他一个王爷,周逊一个才子,走在这样缤纷绚烂的桃园里, 说的居然不是什么“人间四月芳菲尽”,也不是什么“万枝丹彩灼春融”,而是“等桃树结了桃子,我送你几筐去吃”?
  这算是什么对话?周逊可是周采托他照顾的弟弟啊。
  他和周采在一起时,就从来不说这种话。当初以花笺相识之后,他就知道周采身为整个周家的嫡长子,从小就被寄托着整个家族的希望,让他为家族去与旁人争、去与旁人抢,而他本人又是个淡泊的性子,所以压抑啊……痛苦啊……容汾当时一听就一拍即合说朋友我也是!我也压抑,我也难受,你看你这诗写得这么好,咱们就是以文会友的天生一对!所以为了照顾周采那敏感的性子,所以为了保留住那份“以诗会友”的浪漫,他和周采在一起时总是吟诗作画,看见桃花就是“开谢了春红尽芳菲”,看见黄河也要“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可对周逊呢?周逊是周采的弟弟,他这时候也该吟一两句诗的吧?总不能让他觉得自己这个王爷,是个看见了桃子就只想吃桃子的饭桶吧?
  可那时他回头时却看见周逊笑了。那个进府之后就很有寄人篱下的自觉,表情总端凝小心得让他觉得无聊的周逊,居然笑了。他笑得那么开心,就好像他容汾说送给他一筐桃子,是什么特别有趣特别好的事似的……
  那一刻容汾不知为什么就忍不住想,周逊你在我说要赐你几筐珠宝时露出这种表情才叫正常吧,送几筐桃子,有那么有意思么?你的笑点就这么低么?
  桃子有那么好么?有王府里的富贵好么?有他当初和周逊说,决定把他登上玉碟、当个正经的五王妃那么好么?
  为什么当初周逊对着一筐桃子都能笑出来,后来他想补偿给他那么多……他却再也不笑了呢?
  可上回在太医院里时,他怀揣着要拆穿皇帝已经被换的事件的心思,躲在屋子里所看见的周逊,又是笑着的……他踩在水上,撑着伞,旁边走着容泫。两把伞隔着一点距离,他们的肩膀又总想靠近,所以两把伞总是相互磕碰着,不断往两人的身上溅上水花……容泫停下脚,冲着周逊用手指掀了掀自己的眼皮,周逊就笑了,笑得肩膀乱颤……就有那么好笑么?
  就有那么好笑么?
  容汾不懂周逊,而之后事变的失败,也证明了皇帝确实还是容泫,他所筹划的这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发疯。可就连皇帝也不知道,当容汾被拖回王府里时,他捂着被踹了心窝的胸口,所想的,还是只有那一件事。
  就有那么好笑么?
  第一次被逐出宫后,他听说许多与周逊、与容泫有关的传闻。那些宫人们说容泫是如此宠爱周逊,当着他的面,也不讳言。他当时就冷笑着想,什么宠爱呢?无论怎样想,周逊都只是在容泫身边强颜欢笑着卖笑罢了——他要报复他和周采,就必须得讨好皇帝,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容汾这样想着,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这样想着,他甚至不敢去想,假如他不这样去想,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那天在雨里……两个人明明撑着伞,身上也被打湿了。所以撑伞又有什么用呢?换做周逊在王府里的最后几个月时,他虽然冷待他,但也从来没让他出去时被雨淋了。可容泫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周逊却能笑得那样开心。
  周采多喜欢吟诗作画啊,周逊虽然很少在他面前提笔,但他也知道周逊是个才子……周逊在王府里留下笔墨时,他满心是周采没看过。后来周逊连笔也不提了,他就更不在乎这些……可容泫呢?容泫给周逊吟诗作画了吗?
  “就有那么好笑么?”容汾听见自己低低道,“什么鸿毛,什么泰山……就有那么好笑么?”
  邱管事没听懂他的话,还以为是容汾在感叹自己,被京城的人当做了笑话来看。他刚想开口劝说几句“王爷您是天之骄子太后回京后一定会劝皇上放过您的”之类的话,却听见了门外的声音。
  门外很难得有声音,邱管事出去听了几句,便一脸惊喜地回来,开口道:“王爷,有人送新春的贺礼来!”
  他知道如今容汾的心情不好,特意说得声音很大、很用力,仿佛要刻意营造出昔日王府里宾客盈门的热闹气氛来:“是护国公府送来的贺礼,王爷,京城里还是有想着您的人的!”
  邱管事说完这句话,便匆匆地去取东西来了。可他不知道,他刻意伪装热闹的声音落在空荡荡的室内,回音起来更加显出这份好意的荒谬与好笑来。
  那棵“梅树”被送来了,邱管事找了个帮手,把它满头大汗地搬到了王爷身边,喋喋不休地介绍起来:“王爷,您看这‘梅树’,护国公府很是费了一点心思呢!梅树上的‘花朵’,都是花笺折出来的。花笺上写着诗词歌赋,都是京城里的才子们的诗作。王爷您看看,护国公府一定是知道,您平时最喜欢这些……”
  “本王讨厌诗词歌赋。”
  “王爷……?”
  容汾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刚才是说出了一句怎样莫名其妙的话来。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说这话,又为什么想起周逊,心里于是更加烦闷了。
  他不是爱慕周采的么?可刚刚……为什么总想起周逊呢?
  “你出去吧。”他厌烦地摆了摆手,“我自己会看。”
  邱管事也被他赶走了。如今大年初三的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容汾看着那棵“梅树”,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到头来我竟然沦落成这个样子。”他想,“周逊,如今你看见我现在这模样,是会笑出来的吧?我这副模样,的确好笑。”
  他厌烦地从梅树上摘下一朵“梅花”来看,三流的诗句,他只扫了一眼,就把它揉皱成一团,扔掉。
  第二朵“梅花”上的字迹,他一看就知道是魏元洲。魏元洲对周采有那么点儿倾慕的意思,不过他可从来没把这个人当做情敌,这么多年来,他文采也没长进……他看了一眼,也扔掉。
  第三朵“梅花”是李邈的。李邈……到底是护国公府的世子。容汾给他留了点面子,把他的“梅花”搁到旁边的桌上。
  然后是第四朵、第五朵……很快,被他揉皱揉废的“梅花”便尽数落在地上,变成被他弃若敝履的小小的一团,聚成一堆。容汾心情不好,对待它们也越来越迅速,越来越放肆。
  直到……
  略有些尖锐的触感在他的手心处划过。容汾将那朵被挂在偏僻处的“梅花”展开。那“梅花”的位置是那样不足为奇,似乎是刻意地不想让人发现似的。然而其实没有人刻意地这样做过,它的“不被人发现”,其实只是偶然,只是命运。
  可容汾偏偏就展开了它。他心情不好,总要找些东西来发泄。
  直到,“梅花”上,有些熟悉的字迹,有些熟悉的措辞……映入他的眼帘。
  那一刻,容汾浑身巨震。
  他看着那张花笺……看着花笺上的笔锋,和那些因他曾将另一首诗记了无数遍,而越发显得如此熟悉的字句……
  他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周采,问过,也只是开玩笑地问过,怎么如今的笔迹比起之前要圆融了些,不过,也更加工整秀丽了些。周采说,自己之前的笔迹太锐利、太乱、不成系统,母亲便叫他练了字……
  那时的容汾想,练了字挺好,周采的字确实是比起过去好看了不少。可那些略显尖锐的笔触,那些匆匆为之的收尾,实在是太可惜了啊……它们不怎么好看,却因消失而显得很可惜。就好像一朵月季,她的花瓣那样美,而尖刺明明是不受人喜爱的部分。可当她的刺被拔掉后,人们看着那光秃秃的、和许多普通的花再无区别的枝干……
  也会觉得,很可惜的。
  可这一刻所有的记忆都纷至沓来了。他看着那张花笺。
  所有的锋利的刺,又出现在了那张花笺上。它们那样锐利,那样从容潦草而漫不经心。
  却刺伤了他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不是有很恨海情天地在虐了(汗)
  容汾:就有那么好笑么?
  可他还是不懂,值得笑的不是身上不被雨水沾湿,而是那个撑着伞也要试着和他碰肩膀的人“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和你一起躲过雨的屋檐。”
  (有没有觉得很酸爽(不是),尽管如此,王爷还是值得暴毙)
  
 
 
第115章 考完春闱遇故知
  周逊坐在自己的竹语堂里, 突然间打了个激灵。
  自他从国公府回来那日,便一直心神不宁。那天他所见的那名灰斗篷女子的面容,一直被记挂在他的心上。像是一个美梦, 又像是一个梦魇。
  “吃饭吃饭,开动了开动了!”热热闹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隔绝室内和室外的竹帘子中, 窜出一张皇帝的脸来, “涮羊肉, 吃不吃?大冬天的, 暖暖身子啊!”
  周逊这才从繁杂的心事里把自己抽离出来。
  最忙碌的正月前三日过了,第四天皇帝又开始到周逊家里登堂入室。一大早的周逊推开门就看见皇帝威风凛凛地站在门边, 见他来开门了,拍了拍手掌道“二月的天后妈的脸, 大冬天的你就说你冷不冷?来来来我带了点儿羊肉铜锅还有烧酒花生酱芝麻酱香菜末子, 咱们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快活似神仙……”
  然后周逊就眼睁睁地看着一只羊被抬进自己的府里了, 那羊一边被抬进来, 一边还贼绝望地在木棍上叫唤, 看见周逊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命运……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而皇帝还很直男地站在他身边,拍拍他肩膀说:“我专门选的这半肥半瘦最漂亮的这一头,这么好看肯定也很好吃!一会儿直接在你厨房里杀好, 现点现杀贼新鲜了!到时候咱们就吃里面最嫩的那片肉别的不吃的就扔给小李子吃!一路走来路上所有人都看着咱们, 可见他们没见过这大大有诚意的阵仗……”
  小李子也在旁边点头附和,姿态非常附和“点头哈腰”四个字。周逊默默地看着他们, 满肚子的伤春悲秋都被这一幕冲散了。
  小李子去监督宰羊,皇帝则把周逊推进了书房里——让他抓紧时间加班加点地复习。
  “我还给你买了礼物。”皇帝还命人抬进来一堆书,“专门让翰林院写的, 什么五年科举三年模拟,黄冈密卷,就当是给你的新年礼物了!”
  周逊:……
  周逊坐到桌边,锅里的汤水已经滚起来了,薄如蝉翼的羊肉在里面翻滚着。他吃完了这热热闹闹的一顿饭,皇帝在旁边替他夹着羊肉,还问他:“下个月就要科举了,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都和我说,我来给你弄到。不过……”
  周逊:?
  “考试卷子是不能透露的。”皇帝严肃道,“我是个很公平的皇帝。”
  周逊:“噗。”
  周逊这一整日都面色如常,反应也如常,其中偶尔透露的一点疲惫也被皇帝以为是因复习多日而带来的眼眶青黑。用过餐后皇帝很老实地没打扰周逊的高考冲刺,他拍拍周逊的肩膀,说:“你好好呆着,在家里复习。下个月初九之后,我等你的好消息!”
  周逊也笑了笑,在府前和他挥挥手,说再见。
  皇帝走后,周逊才回到书房里。他靠着墙壁,漫漫地想,自己又怎么能和皇上说呢?
  他该怎么说?嘿朋友,我在去国公府时瞧见我师父和福康公主私底下进行友谊的会谈?他们会谈的地点是国公府里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那个院子里似乎住过一个人和北魏有关?会谈的途中我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偷听的人疑似间谍?之后我追出去了发现那个人长得疑似我娘?鉴于我娘因泥石流而尸骨无存只剩下一尊衣冠冢我严重怀疑她就是我死里逃生的娘?然而她看见了我又不认我我严重怀疑她最近在干什么非法勾当?
  这些想法别说毫无证据,就是说出去,都显得有些可笑。
  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又要被牵扯进另一个世界里——一个比羊肉汤锅、比那只看见命运的羊、比快活的皇帝更加复杂的世界里。周逊回到自己的卧房里,从床底的箱子里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他从周府里找回来的,他娘的玉佩。
  这个精雕细琢的盒子里放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一枚玉佩,和皇帝送他的那枚簪子,颇有些买椟还珠的意思。他看了眼那枚玉佩,又看了眼那枚簪子,最终叹了口气。
  “先考试再说。”他告诉自己,“先考试再说。”
  周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到了正月底。春闱的日子一天天近了,他原本紧张的心情,也越发平和下来了。
  而心情越发不平和的却成了皇帝。一整个太医院的人仿佛专家团,随时在周逊府外候诊。皇帝自己也忙,但一天能派人嘘寒问暖周逊三次,一副生怕周逊因感冒发烧而发挥失利的模样。
  “你上回就是因为生病而落榜的。”皇帝严肃说,“这回可千万不能这样!”
  他这一说,周逊就想起了上回春闱的回忆,又想起了那夜王府里湖水的冰凉。可如今他再想起这些曾让他绝望的往事,心里已经没有丝毫波动。他只是笑笑道:“如今和过去不一样了。”
  他不再去想远在边疆的周采,也不再去想王府里的容汾。这两人如今如何,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皇帝:“嗯,我再让人送点人参和核桃过来给你补补脑?”
  到了二月,两人便不怎么好再见面了——总归是要避个嫌的。二月九日,天上下着蒙蒙的雨,周逊便在此日步入了考场。
  撑着伞再次步入考场时,周逊发现自己竟不像他想象中那样,有什么大的波动。考场外的那一排杨柳是那样熟悉,是在他梦里曾被描摹过无数次的回忆。出于避嫌的目的,今日皇帝照例是没有来的。周逊一个人提着这几日的粮食,撑着伞,经过验身后便由官员带领着进入属于自己的小房间内。
  在验明正身的地方,周逊看见了严嘉——他和几个月前周逊所见的少年不一样了。严嘉冷着脸,始终沉默着,仿佛几月之间变化了许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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