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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陷阱(近代现代)——卷卷耳

时间:2020-11-29 10:32:16  作者:卷卷耳
  “月亮。”他说。
  “月亮,”迟筠顺着他,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看不清。”
  叶望泞笑了,他歪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迟筠,半晌才说:“我的月亮。”
  迟筠端着冰粉,掌心一片冰凉。今天的风好像是黏的,黏在脸颊和额头,带来的是无休止的燥热。
  “我好喜欢你。”
  叶望泞就站在那儿,一片月光下,他的嘴唇因为吃了辣而变得红通通的,睫毛扑闪的碎光比月色更皎洁,他咬着嘴唇,在笑,在说,我真的好喜欢你。
  “每次一看到你,心都化了。”叶望泞这样总结。
  迟筠被这个有点莫名其妙的比喻逗笑了,他故意逗叶望泞:“我每次去动物园,看到大熊猫心也要化了。”
  “嗯。”叶望泞居然点了点头,很认同的样子。
  “你也是国宝。”夏夜晚风吹过,叶望泞向前一步,抱住了他,试图去形容这种复杂的全部:
  “你是阳春白雪,是月亮,也是我的国宝。”
 
 
第42章 Always Summer
  夏至来临时,太阳会到达赤纬最北的位置,成为北半球日照时间最长、南半球日照时间最短的一天。而此后赤纬角逐渐减少,直至一个临界点,夏季也宣告结束。
  对于冶城来说,夏天宣告结束的标志,是街心公园最后一场的音乐喷泉。
  临近落日,初秋的柔和已经揉进了每一朵云和余晖,迟筠推开奶茶店的玻璃门,迎面而来的是吹过树梢的风。
  迟筠拎着两杯饮料,慢悠悠地朝长椅走过去。
  奔走的行人,流动的喷泉,都好像被光影分割成了暖色调,变成缓慢的一帧一帧。
  天空呈现出渐变落日的迟暮,透过云层下坠,天色将暗未暗,迟筠坐在长椅上,举起手机拍下了定格的一幕。
  叶望泞的晚课结束了吗?迟筠边猜测着,边顺手把日落的照片发给了叶望泞。
  现在是六点四十七分,还有十三分钟,音乐喷泉就要开场了。
  他想了想,又慢吞吞地打字发过去一条消息,像当作备忘录一样:晚上回家前记得提醒我去买冰汤圆,还有西瓜。
  叶望泞迟迟没有回复消息,迟筠便握着手机,发呆望天上奇形怪状的云,好像怎么都看不腻。
  不知道看了多久,大概也没多久,叶望泞打来了电话,迟筠戴上耳机,听见叶望泞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带着点电流划过不太分明的不真实感:“我快到了。”
  迟筠说“好”,又让他从南门进来,离音乐喷泉更近。
  “要冰汤圆吗?”叶望泞突然问,“门口就有卖。”
  迟筠有点纠结,又想吃,又怕时间不凑巧:“算了,万一来不及。”
  “来得及。”叶望泞回答。
  叶望泞挂了电话以后,迟筠仍旧戴着耳机,他按下随机播放歌单,随机到了一首纯音乐,叮叮当当,像冰块碰撞的声音,伴随着瓶内摇晃着上浮又破碎的气泡。
  迟筠晃了晃手里百香果柠檬蜜的瓶子,发出了和耳机里同样的声音。
  是夏天的声音。
  夏天似乎总是与最热烈的事物联系在一起。
  迟筠二十二岁的夏天,从一场梅雨开始,至一场秋雨结束,接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吻,谈了第一场恋爱,不算轰轰烈烈顺风顺水,但兜兜转转,好在最终求得了一场圆满。
  前奏响起来的几秒,迟筠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和叶望泞第二次见面的那间饮品店,叶望泞如出一辙地背对着他,说:一杯蜜桃苏打沙冰,甜度要十分糖全糖。
  他怔怔地望着叶望泞的背影,然后叶望泞感觉到了似的回过了头,这一次他们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先移开视线,像是那首歌里戛然而止的休止符,被无限拉成很长的慢镜头。
  让夏天的故事就留在夏天里吧,迟筠漫无边际地想,秋天还有秋天的故事要写,而到了冬天,他依旧会和叶望泞一起,看冶城落的第一场雪。
  当耳机里的歌随机播放到第二首,那句“问山风你会回来”,迟筠抬起头,看见叶望泞正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
  全文完
 
 
第43章 番外一 叶脉书签(上)
  叶望泞第一次见到那个男孩是在十一楼的画室。
  自习室在馄饨面旁边那栋楼的十一楼,班里那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班长是这么告诉他的。
  “周末你会来吗?”班长用期期艾艾的眼神注视着叶望泞。
  叶望泞对所谓的学习小组提不起一点兴趣,就像他对忽然要转学回冶城这件事一样,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但他还是没有直接拒绝,只说:“如果有时间的话。”
  班长却露出一副很局促的样子,又好像很期待,她轻声细语地说:“那我等你。”
  叶望泞最后还是没有去,因为他走错了。
  班长说自习室在馄饨面旁边的十一楼,但她忽略了一中后街一共有三家馄饨面,虽然一中的学生普遍都只集中去其中最好吃的一家。
  而叶望泞不凑巧地去了最难吃的一家,他在楼下点了一份虾仁馄饨面,因为太难吃了,三分之一都没吃掉,就上楼去自习室了。
  那天是一个阳光很好的晴天。
  叶望泞从后门的窗户望过去,只有一个男孩在里面,背对着他的方向。
  男孩在削炭笔,头一垂一垂的。面前的画板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画,画的大概是云朵,一片奶油色,叶望泞没太看清,觉得有点像奶盖。
  搞得叶望泞忽然很想喝全糖的奶茶,要放厚厚的奶盖,还要放黑糖珍珠。
  削完炭笔的男孩抬起了头,不过叶望泞还是只能看见他圆圆的后脑勺。
  男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后门有人,他抬起细白的手臂,胳膊肘是浅粉色的,再往下是凸起的肩胛骨,显得背影很单薄。
  叶望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看着这个不知名的背影,直到日落来临,那幅画被完成,他才发现白色的云朵下面多了几道渐变的粉色,深浅不一。
  像奶盖下面的草莓汁。
  叶望泞在男孩发现自己之前走了,路过奶茶店的时候,叶望泞去买了一杯草莓芝士奶盖,不怎么好喝,但还好足够甜,随便喝喝吧。
  高中的男生都很幼稚,叶望泞也不例外,他单方面把草莓芝士奶盖不好喝的罪名怪罪在了那个不知名的背影身上。
  谁叫他画得那么像奶盖呢?
  星期一,鬼使神差般的,叶望泞下了课又不小心路过了一次画室。
  不同于周末的安静,星期一来画室的学生很多,那个男孩依旧坐在上次的位置。这次他画的内容很抽象,有黑有白的线条,叶望泞不会承认自己其实不具备什么艺术细胞,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准备走了。
  恰好这时候有人离开原本的位置,走上去和那个男孩勾肩搭背:“迟筠,你几点走啊?”
  叶望泞又停住了,他歪着头站在原地,视线没有移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池云?有点像女孩子的名字。
  池云别过了头,叶望泞终于第一次看清了他的侧脸,有刘海,很圆的下垂眼,下巴尖尖的。
  “我估计要晚点,”他的声音不太像变声期的男孩,尾音黏黏糊糊的,“不然你先走?”
  池云对面的人靠在桌子上,又说了些什么,叶望泞没听清。
  那天晚上叶望泞在画室门口待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不承认在等。也许只是因为无聊,池云从画室离开的时候,叶望泞也拎起放在地上的书包,跟在了池云后面。
  一中的高三学生向来放学放得很晚,也因此一中的后街通常到十一点前都是灯火明亮的,各种小吃摊都还没收摊,忙着赚上最后一波。
  池云轻车熟路地经过一路的小吃摊,最后停在了一个卖鱼圆的小吃车边上,熟练地对老板说:“一份菌菇鱼圆。”
  鱼圆都是现成的一锅,捞出来浇些汤就好,池云很快就得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圆,付了钱,边吃边继续往前走。
  快走出巷子的时候,一只橘猫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或许是闻到了鱼圆的香气,橘猫丝毫不畏生地朝池云叫了两声,池云好像很喜欢它,蹲下来摸了摸橘猫的头。
  叶望泞离他有段距离,池云一蹲下,叶望泞就看不清他了,只听见有模模糊糊的声音说“好吃吗”、“多吃一点”。
  橘猫忙着吃,来不及回答,回答他的只有街灯下一动一动的影子。
  池云捡起一片桂花树的叶子放在橘猫的头上,橘猫没动,依旧在吃地上的食物,池云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叶望泞没有跟着池云走出巷子,他倚着树干站在原地。
  等橘猫吃完了,甩掉了头上的叶子,慢悠悠地走了,叶望泞才走了过去,捡起那片叶子。
  叶望泞就这样跟着池云从巷头走到了巷尾,从夏末走到了初冬,他说不清这是什么心态,好像也不再是因为无聊了。
  池云偶尔会和画室的同学一起走,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走,他自己走的时候会喂猫,久而久之,叶望泞也认得那只胖乎乎的橘猫了。
  晚自习结束以后,叶望泞照例去了十一楼的画室,意外的是这一天池云和他那位聒噪的同学都在。
  “今天早点走吗?”那个人说,“饿死了,去吃烤串吧。”
  池云在画素描,心不在焉地答应了,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又问他走不走,同样的对话重复了三四遍,池云终于收拾好了画具,跟着那个人一起离开了。
  叶望泞没有跟上,他通常只在池云自己走的时候才会跟在后面。
  画室的灯没关,门也没锁,叶望泞在门口踱步一会儿,最终还是迈进去了。
  屋内的画板摆放得随意,叶望泞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池云那块,只是他在看到画板下方的署名时短暂地怔了一下。
  不是池云,是迟筠。
  明明是一样的读音,但好像迟筠两个字就凭空生得更漂亮些,叶望泞丝毫没觉得自己叫错了跟踪两个月的人的名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
  他在画室里转了两圈,又回到了迟筠的位置,巡视了一圈,发现有一块樱花橡皮掉了。
  那块樱花橡皮躺在地上,孤零零的。
  叶望泞捡起了那块橡皮,他自问自答:“应该是不要了吧?”
  橡皮当然不会回答他,于是叶望泞心安理得地把橡皮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做完这些,叶望泞拎起书包想走,可他刚走到门外,又折返了回来。
  他把那片桂花树的叶子做成的叶脉书签,轻轻贴在迟筠的画板上,自言自语地说:
  “用这个换一块橡皮。”
 
 
第44章 番外一 叶脉书签(中)
  一中的晚自习从七点开始,到九点半结束,走读不需要上最后一节晚自习,八点半就结束了。
  不过这些从来都和叶望泞没有关系。
  班上的空调开得好热好闷,不熟悉也无话可讲的同学,乏味的课本,任选其一,都可以成为叶望泞不想上晚自习的理由。
  于是他又理所当然地在第一节 晚自习刚开始的时候就离开了教室。
  叶望泞刚出校门时遇到了那只橘猫,一人一猫四目相对,橘猫摇了摇尾巴,目不斜视地绕过他走了。
  “你也认识小桔子吗?”班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今天似乎也开了晚自习请假条,还背着书包。
  叶望泞回过头,看见班长朝他笑了笑,于是他也学着牵了一下嘴角,又很快地耷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不认识。”
  班长“啊”了一声,想了想又没话找话:“你知道吗?小桔子不是流浪猫,它是旁边居民楼的奶奶散养的猫,特别聪明,每天吃饱了还会回家。”
  叶望泞反应很冷淡,他说“哦”,没说自己其实不太关心这只橘猫。
  班长终于找不出话题了,她摸了摸书包的肩带,刚想鼓起勇气说一句“一起走吗”,叶望泞却已经先已经开了口。
  “那我先走了。”叶望泞目视着橘猫钻进一片草丛里,没了踪影,才抬头对班长示意。
  剩下的话被班长咽了回去,她收起一瞬即逝的失落表情,朝叶望泞挥了挥手,笑着回答:“再见。”
  叶望泞没有回家,他拐进小胡同,照例去了十一楼的画室。
  这个时间离画室下课也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叶望泞没打算等迟筠下课,也搞不清楚来一趟的意义,也许只是为了看看他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又画了什么画。
  他来得很不凑巧,恰好赶在了中途休息的前十分钟。
  迟筠还坐在老位置上,他已经画完了速写,正蜷缩着上身,神神秘秘地在画板上写着什么。
  距离太远,叶望泞看不清,就离得远远的,用手机拍了下来,
  今天的模特是迟筠认识的那位聒噪的同学,那个人坐在前方的一张椅子上,摆了个有点奇怪的姿势。
  迟筠画也画完了,写也写完了,就托着下巴看当模特的人笑。
  叶望泞没能看太久,画室的美术老师就已经宣布了中途休息。有两个女孩先出来了,叶望泞便侧身躲进旁边另一间教室的门后,等她们走了,才又回到后门。
  画室里,刚才做模特的人已经走到了迟筠的画板旁,勾着迟筠的脖子,开玩笑道:“你好爱我啊,把我画得这么帅?”
  迟筠也笑着推开那个人,做出一副有点嫌弃的样子,不让他靠近,手上却不见得有多用力。
  叶望泞在门外冷眼旁观,觉得有点没劲儿,刚想眼不见心不烦,干脆点转头离开,余光却瞥见了画板下方别着的那枚叶脉书签。
  原封不动的,完好无损的。
  叶望泞的心脏跳动的节律变得很奇怪。
  他搞不懂引起这种变化的原因,但莫名郁结的心情好像又散了一些。
  也许,只是也许,叶望泞想,也许从在画室里第一眼看见迟筠开始,就像狂热地爱好甜食那样,他对一个陌生人一见钟情了。
  迟筠前座的女孩站起身准备出去,却在绕过迟筠的位置时,也看见了那幅画和画板下方别着的书签,她惊讶道:“好漂亮啊,迟筠,你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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