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越是这个样子,千尺越发感觉到从内而外散发的恐惧!惊恐地看向唯一的队友,却只得到了对方一个极具挑衅的嘴型,‘死队友不死贫道’。
黑帅,你!够绝!够狠!
“不行。”厚积薄发的舒举舒巨巨冷着脸反驳。
九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眼眸微微下垂,嘴角边的弧度大了些,却是一脸冷笑。
千尺头一次看自家师尊的目光跟看救世主一样!师尊舒巨巨天行者!此时此刻你背后的光环无人能敌啊!
然而下一秒,苦逼的鸟兄便体验到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快感,透心凉,心飞扬。
舒举将剑抽出,弹了弹剑身,不容任何人拒绝道:“我也要去。”指了指千尺,“和他一起。”
千尺斯巴达了,九天有些意外,舒言已经习以为常,剧情嘛,反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有那么三百多天不在线上。习惯就好。
而舒行对此显然毫不意外,淡笑点头:“如此,最好不过了。”
于是,就这样,云台峰揽月庭一下子又迎来了两位新住户。
散会后,舒言提前就将九天支开了,拽着千尺等所有人都走后,也不废话,直接把人的衣领拎起来按柱子上一阵严刑逼供。
被人拎着衣领按柱子上,两条腿悬空的滋味儿是真难受啊!千尺蹬了蹬两条腿,发现这是无用功后,只能哭丧着脸求饶:“黑帅,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你现在就是仗着觉醒了魔脉我搞不过你了。”
舒言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道:“说得好像本帅大姨妈似掉血的时候,你没乘机玩我一样。”
千尺无辜摊手,“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能因为我说出的都是些你不爱听的大实话,所以就私报私仇!”
“别BB,那给九天神助攻的妹子是谁?”
“你还没猜出来?”千尺怪看了他一眼,有所怀疑道:“虽说《神行天下》惊为天人的妹子多如牛毛,但是身材火辣的紫衣美女,只有一个呀!”
舒言挑眉看了他一眼,默默撒手任由鸟兄那坑逼一下子从悬空状态,靠着柱子滑了下去,屁股摔八瓣。
经过鸟兄这么一点醒,他还真想到了。原著里确实有这么一号‘惊为天人’的人物,奇装异服,紫衣遮体,铃铛缠脚,一出场便是和几个身材火辣的妹子角逐了一场足如白玉的戏码。大段大段香艳描写,满足了足控的需求,还令无数读者加深了对这为数不多,不是白切黑女配的‘惊为天人’角色。
不制杖,不脑残,不花痴,不天真,不白切黑,因为这厮,是从里子到外子,整个一黑到滴水的狠角色!
怡一。
是女主之一妧思思妧妹子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一个可以因为妧妹子一句话,什么都做得出来,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疯狂追随者。二人之间的渊源要是细追起来,可以追溯到妧妹子小时候。
可以说,她的一生只为追随妧妹子而生。妧妹子说西她绝不会看东,妧妹子说这人今天要死,那不管使出何等卑劣手段,她也不会让这人活着看到明天的日出。
最近的一场活生生列子,就是刚才那送剑的举动。不用猜了,怡一一口一个家师,根本没那号子人物。一个令三界闻风变色的女魔头,敢只身闯入宛如龙潭虎穴的天门山,彼时的天门山,可是集合了三大门派精英,无数正道人士集结。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只要她被人认了出来,那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祭日。
全因为妧妹子的一句话,她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孤身抱剑上了天门山。
这样的人设你说酷不酷?
仔细想想,最可怕的可不就是这类人嘛。一根筋儿,不知恐惧为何物。
舒言暂时也没想清楚,妧妹子让怡一送剑来的举动到底是为何。一开始是点名送给沧哥,后来又说随便一个云台峰弟子即可,其中漏洞百出,言辞也经不起推敲。可到底是为嘛呢?
他将这个问题问出,毫不意外地得到了鸟兄的一个白眼和解释,“怡妹子肯定是奉妧妹子的命令来的。就咱那大Boss风骚的造型,你觉得已经和大Boss正面刚过的妧妹子会不告诉怡妹子?”
他顿时了悟:“是人情。她想拉拢九天。可是为嘛?都是因为九天,她自个儿的圣珠被抢了,到手的神器也飞了。她就是拉拢谁,也不应该……算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她倒是也是个能忍的。”
千尺深以为然点头:“只有一点毋庸置疑。大Boss揍她的时候肯定没手软,听着没?她到现在还卧床不起,下不了地呢。”
鬼知道现在妧思思、温思安、九天三方势力是怎样扑朔迷离,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黑帅,你也忒不仁义了!就这么冷酷无情的把我卖了!”千尺苦瓜着脸,一想到日后要和大Boss开启在同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生活模式,他就有一种找根绳把自己直接给自挂东南枝的冲动。早死早超生!
舒言不屑置辩,拿余光打量他:“知足吧。本帅这是在救你。怎么说,我也是全文最终Boss,没有到大结局怎么都死不了。可你就不一样了。你以为,你不进云台峰,九天就拿你没辙了?”
千尺呆愣,随后面如死灰道:“理儿都清楚。可是,哥们我现在只是看着他就腿软啊!”
自作孽,不可活。
舒言没理,抬脚就往殿外走,云台峰现在热闹了,他可不得回去先安排安排,鸟兄这坑逼不用管,舒巨巨可不行,怎么着也得尽地主之谊,不能怠慢人家啊。
“师姐,留步。”
已在殿外恭候多时的西虚子上前,跟在舒言后面的千尺十分上道,都不需要对方给眼神,他立刻自觉告退:“那弟子便先行一步回天行峰收拾东西了,稍后,再向峰主请安。”
西虚子主动来找他,这让舒言很是惊讶。
西虚子身为西莲山主,天门山医术最高超的医者,素日都忙着满山乱跑,摘药材,记笔录,或是遇到什么疑难杂症,闭关潜修,短则数日,长则数月不见人。衣着常年是白衣白袍,羽冠束发。而如今,他不仅着了便装,还将发鬓放了下来,只用一根簪子束发,身上瞬间少了仙者的缥缈仙气,多了几分俗尘气息。也让人惊讶,这衣服换得挺快啊!
“你这身打扮是?”舒言适时发问,目带疑惑。
西虚子谦和道:“其实师弟此番前来,是来向师姐辞呈的。”
“师姐曾提醒弟子,眼见不一定为实,修道者,更不应该被虚假的幻象蒙蔽双眼。师弟近些日闭关思索良久,发现当日自己所观所察之物,皆有说不上来的违和感。我西莲山满门被灭惨案,其中迷雾重重,更多细节也经不起推敲。故而,我想下山去尘世走一遭,亲自去寻找答案。”
舒言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坦荡如砥,经历了如此大的巨变,没有一蹶不振,反而被激起了斗志,便也没有多言,只道:“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万事小心。”
西虚子笑答:“这是自然。此番,我下山,除了寻找答案外,一来是想去寻些有资质的幼童传承医术。二来,也是存了说不定能遇见鸿凌子的心。我和鸿凌子自幼一起长大,莫说是屠我门下三百弟子,单是他入魔这件事,我便觉得疑点重重。当日也是气急攻心,并未细想。如今想来,定是有奸人挑拨离间,否则鸿凌子师弟,又岂会走上如今这条不归路?”
舒言点点头:“公道自在人心。”
西虚子真挚道:“关于那日所发生之事,舒举师兄已向我坦白。初时,我也是恼师姐的,为何任由鸿凌子离去。如今想来,心下却是无比感激师姐为他留下一线生机。”
“多谢!”
目送西虚子离去的背影,舒言唇角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你想找的答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舒言:影帝附体啊兄dei!
九天:过奖过奖。
舒举:???
第49章 天门日常(下)
被西虚子郑重道谢, 舒言心里挺不自在的,一团团说不清的迷雾,就像是一个个白点, 根深蒂固地扎在他脑海里, 整个脑子就是白点连成线, 线连成一片。一片空白, 啥也抓不住。
回到云台峰,正在指挥着弟子忙里忙外打扫揽月庭的秦英杰一见他回来, 十分高兴地上前行礼,话还在嘴边没说出口,就被舒言抬手打断示意不用多礼。见人面色不佳,情绪低落,秦英杰很识趣地退下, 不敢多加打扰。
正欲回房多愁善感一下,碰巧遇到了两个天行峰弟子, 正将舒举的东西送来。
闲来无事,舒言随意瞥了两眼,舒巨巨一看就是作息超级规律,严以律己, 严以待人的天行峰代表。行头也很简单, 就两包换洗的衣物,和一套白玉茶具,外加一个很好看的青瓷花瓶,单独被一个弟子宝贝似的抱在怀中。
见没啥新奇, 他瞥完一眼就欲回房, 忽而想起了什么,略带惊讶地退回一步, 看向正要将衣物送到舒举房间的天行峰弟子问:“你怀里抱着的,真的是你们峰主的东西?”
显然已经受了一路的注目礼,天行峰坦然点头道:“当然。这束君子兰是峰主心爱之物,旁人若是不小心碰掉一片花瓣儿,都免不得受上一顿责罚。”
舒言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思绪却还是忍不住跑偏想,未必吧?舒巨巨揍人是不需要理由滴!说得好像你们没有碰掉花瓣,就不会挨揍似的。
还真别说,这君子兰,还蛮好看的。
他还随口来了句:“这花儿是刚摘下来的吧?看这花瓣儿还滴着露水,新鲜着呢,倒是辛苦你们日日采摘了。”
天行峰弟子怪异看向他,“云台峰主说笑了,这束君子兰,不正是四年前您送给峰主的吗?”
沃特?!
“四年了还如此鲜艳?!那得浪费多少灵力啊!”站一边看热闹的秦可可怪叫一声,还想多说什么,立即被心叫不好的秦英杰捂着嘴拖下去了。
舒言嘴角抽筋,脸上平淡如水的表情都快端不住了。我不是,我没有,我没送过,别瞎说!
天行峰弟子又道:“初时,收到您的礼物,我们峰主是很开心的,虽然峰主开心的很不明显,但是弟子们都能感受得到!”
他嘴皮抽动了一下,看着一脸笃定的天行峰弟子问道:“你所言的开心,是不是因为那几日,你们峰主揍你们的次数少了?”
天行峰弟子惊讶抬头:“您怎么知道?那几日,每日足足少了一顿揍呢!一顿啊!”
舒言:“……”兄弟,你确定不是因为舒巨巨偶尔也想偷个懒吗?一日揍三顿,还是1VN,铁打的人也遭不住!
天行峰弟子:“不过后来,我们峰主听闻您也送了鸿凌山主一束君子兰时,随手就将这花扔在演武堂了。然后,当时在演武堂的弟子,整整半个月都无人能下床!”
一说起这件心酸血泪史,天行峰弟子的眼神里还残余着深刻的恐惧,显然以上他诉说的恐怖事件的受害者里还包括他自己!
而另一个中规中矩抱着舒举衣物的弟子,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束被自家峰主宝贝的不行,放在天行峰最贵的花瓶里,每日都往里面灌输灵力的君子兰,还有这么多的背景故事!忍不住伸长脖子追问:“然后呢?然后呢?既然都被扔演武堂了,按峰主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再去跑去捡回来的才是!”
抱着花瓶的天行峰弟子声泪俱下,看向他说:“师弟!你太天真了!当年有个天真的小师妹也是这样跑去问峰主的,后来师兄我就从未在天行峰上看见过小师妹。直到去年下山历练,这才发现同行的太清峰师妹,正是我天行峰失散多年的小师妹啊!”
另一个天行峰弟子大惊失色,随后又问:“那这束君子兰,到底是怎么回到峰主房间的?”
抱着花瓶的那个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满脸的‘孺子不可教也’,随后举目望天道:“后来,听说鸿凌山主不明其意,盯着云台峰主送的君子兰,盯的都险些快走火入魔了。第二日,晨扫弟子便在峰主房间发现了鲜艳如初的君子兰。问,只言是锻炼心智。再问,便恼了,就在演武堂操练上了。”
天行峰弟子沉思许久,似懂非懂,最后猛地一点头,像是大彻大悟了一般尖叫道:“我知道了!这束君子兰就是峰主去演武堂捡回来的!”
抱着花瓶的那个弟子险些一脚滑倒,摔个四脚朝天,半响后才一脸‘吾命休矣’的表情道:“峰主绝对会杀了我的。为什么我非得和你这个一根筋儿的人执行任务?”
‘嘭’一声,干脆利落的关门。世界清净了!
而舒言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求放过,求轻饶,求剧情君上线!花什么的,他就不该乱送!为什么舒巨巨那边的,还好死不死和鸿凌子撞上了!
各位天门山大佬,那花儿确实是山上路边儿随手采的!绝无任何意义!四年了!放过那些花吧!花是无辜的!它们没错呀!
万年不见诈尸的系统跑出来幸灾乐祸道:“现在,知道好感度是不能乱刷的了吧?”
舒言默默看了眼窗外:“好感度能不能乱刷我不知道,那两个天行峰弟子要遭,倒是千真万确。”
片刻后,果不其然,整个云台峰的人都能听到从山顶揽月庭传来的惨绝人寰的尖叫!
而后,一身肃杀之气,跟要杀人似的舒巨巨敲开了他的房门,满脸正直道:“我不是,我没有,别乱想!”
随后‘嘭’一声关了门,更准确来说应该是砸!
舒言默默表示,就是再借他个胆儿,他也不敢乱想!中后期,面对神魔两脉都已经觉醒了的沧哥,都能将其完虐的正道武力代表天行峰主人称天行者的舒巨巨!
他都不敢想自己身份暴露的那日,会被怎样吊打!
这样想着,他竟然悲从中来,忍不住打开窗,冲着雷厉风行,火气冲冲,就要直奔天行峰操练弟子而去的舒举,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舒举,日后我们要是打起来了,让我三招如何?”
舒举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见他笑颜如花,目似浩瀚星辰,那双星眸里饱含世间万物,却唯独没有他。
“好。”
一直等到太阳即将落山,也迟迟不见舒举和千尺的身影。原本打算大操大办,来一场迎接会的秦英杰,忧心忡忡地看向舒言道:“峰主,天行峰主和千尺师兄该不会今日不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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