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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斓(近代现代)——泠萸

时间:2020-12-02 20:02:26  作者:泠萸
  杜君浩还是那副不喜不怒的模样:“不用放在心上,去忙吧。”
  专注于此的厨娘微楞了下,终于嗅到了曲奇饼烤过火候的味道,急急忙忙去了厨房。
 
 
第7章 
  同样是意外造访的客人,高飞显然要受欢迎的多。两个关系交好的小omega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床上,唧唧咕咕的聊了很久。
  对于好友向老师反应自己被人推下楼梯,当时在楼梯间的孩子全被叫去问话这件事,路希并没有泄恨或者愤恨之类的情绪,那张精致的小脸儿上只有担忧:“如果他们知道是你说的,很可能会报复你。”
  无端被推下楼,他也心有不忿,但要以这样的方式讨回公道,不仅会连累高飞,还等于把事情闹大,收容所方面必然不想看到那种局面。这两世人生教会路希最多的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很多时候不是他要忍气吞声,而是现实叫人不得不忍。
  “我不怕,这次的事告诉我一个事理——我们越害怕,坏人越嚣张,只有勇敢起来才不会任人欺负。”平日怯弱好欺的软蜗牛挺直了腰板,鼓励好友,“我们也两只手两只脚,不比那些人少什么,为什么要怕他们?”
  路希不想泼他冷水,但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又不得不提醒他,自己瘸着一只脚,短时间内无法回收容所,在他出院之前,高飞要孤军奋战,一个人面对恶势力。
  高飞皱起纤秀的眉眼,好不容易挺起来的腰板也塌了回去,勇敢的蜗牛变成了幽怨的虾米:“路希,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提醒我这种事吗?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还没雄起就被你戳漏气了。”
  路希既好笑又心酸:“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被鼓起的勇气冲昏头,被人打进医院和我共苦共苦。”
  “什么共苦共苦?同甘被你吃掉了吗?拜托你不要说的这么惨,好像我们只能倒霉挨欺负似的。”高飞慢声慢气的宽慰好友,“好啦,别苦着一张脸。你要多吃饭多休息,争取早点好起来,不要让我孤军奋战太久,知道了吗?”
  路希把皱着的眉眼展开,笑着答应:“好的,我会多吃饭多休息,争取早点好起来,顺便把自己养壮一点,和你并肩作战。”
  可能人倒霉到一定程度真的会否极泰来,高飞没有遭到报复,还在不久之后被那位遗失耳环的女政客领养了。虽然政客领/养孩子多为迎合民心,为自己装点花环,但既然是作秀,必然会作的漂亮好看,所以不会对领养的孩子太差。
  繁琐的领养手续不到一周就办理完了,高飞被养母亲自接出了收容所。时隔不久,惦念着路希的伤势,也想将被领养的好消息亲口告诉好友的高飞,由养母的长子陪同来了医院。
  抛开那些急转而上带来的不确定和不自信,一身新衣的高飞就像位俊秀的小少爷。他那位刚刚成年的alpha继兄也生的一表人才,更难得是并没有出身高人一等的倨傲,看上去很有风度的一位小绅士,应该不难相处。
  高飞没有告诉一心为自己高兴的好友,他这位继兄有两副面孔,人前绅士有礼,风度翩翩;私下里却是个急脾气,前一秒还漫天蔚蓝,阳光和煦,下一秒就疾风骤雨,打雷闪电,只能顺着哄着,不然随便打个雷就能劈死一大片,家里的孩子们都以这个大哥马首是瞻。
  高飞不想好友为自己担心,他一味地报喜不报忧,路希自然无从得知,傻乎乎的以为软蜗牛时来运转了,以后再不必受人欺压。
  送走了高飞之后,路希便安安心心的养起了伤,还真的把自己吃胖了一点。快出院的时候,瘦成一条的小脸儿见了肉,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但看起来溜光水滑的,白里透粉的小脸蛋儿像两颗布丁,很是好摸的样子。
  白鹭接他出院的时候,差点又手贱的摸上去,捏一捏,揉一揉,手感一定很不错。
  忙着收拾行李的路希没有察觉到他指尖的蠢蠢欲动,一边低着头折衣服一边问:“白鹭先生,怎么是您来接我出院?”
  白鹭半真半假的抱怨:“因为我闲,因为上司眼里不存闲人。”
  路希:“……”
  这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抹黑先生的机会。
  白鹭将不多的私人物品打成的小包袱放进后备箱,折回来扶下地走路仍要拄拐的小茉莉,然后被小茉莉客客气气的拒绝了。
  驱车上路后,白鹭仍有些耿耿于怀似的,问路希是不是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
  路希说没有,他没有那么小气,说话时还透过后视镜朝白鹭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要坐后面?”白鹭痞帅的脸写满了不相信,“怕我骚扰你吗?”
  路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对方所说的“那晚的事”是指对他上下其手,而非那席很可能将他送进国安局接受审讯的可能性言论。
  路希干巴巴的重复了一次没再生气,没那么小气,便闭上了嘴,白鹭先生清奇的脑回路和侧重点令他无言以对,还是安安静静的看风景吧。
  车子穿过繁华的闹市,停在了一间门面不大,店招老旧,却排着长队的甜品店前。
  白鹭让路希稍等一下,推门下车,明目张胆的插队,挤进店里。先和挽着袖子露出斑驳伤疤的老板打了声招呼,然后熟门熟路的取了托盘,选了几样甜点,问店员小妹要了个纸袋,自己打包。
  老板在忙碌之余说道:“别给了,周展家的二毛儿快满月了,留着钱封红包吧。”
  白鹭伸进兜里的手一顿,拧眉骂道:“靠,他打着遵守纪律的旗号不摆酒不请客,我还得给他家随礼,便宜都让他占了!”
  老板用低沉的嗓门回了他一声听起来有些尖细的呵呵,让你小子笑话我们早婚早育,活该!
  白鹭回到车上,拧身把装着点心的纸袋递给路希,笑着说:“我的道歉很美味,别再生我气了。”
  路希没法跟他解释,自己不是被唐突的摸摸头发,捏捏耳朵,便从此给对方贴上“怪蜀黍”标签,对其深恶痛绝的小omega,只得接受他美味的道歉,再回一声:“好的。”
  车子重新上路,却在一个岔路口偏离了方向,朝着与收容所相反的方向驶去。
  路希提醒道:“白鹭先生,您好像走错路了。”
  白鹭顿了下才回答:“没错,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了,闭着眼都不会错。”
  他话说的太笃定,路希又是个才来此地不过数月的外乡客,于是他迟疑的闭上了嘴,选择相信司机。
  等到车子开上通往杜公馆的必经之路后,路希终于确定,自己没有认错路,白鹭先生也没有开错路,只不过他的目的地是收容所,而白鹭先生的目的地是先生的家。
  对此白鹭的解释是:“我出营是为了帮白泽取文件,顺路送你。”
  他没有撒谎,勤务员一抽不开身就让他客串勤务员的缺德上司,就是这样交代他的。他只是没有转告路希,他已经被领养了。白泽没交代他转告,他干嘛要多事?是捉弄萌呆呆的小猫咪不好玩?还是小茉莉一头雾水的样子不可爱?
  车子停在杜公馆的宅院外,管家和厨娘随即迎了出来,一个帮忙拿行李,一个上前扶路希下车,路希还在状况外。
  那只恶趣味的鸟站在一边看热闹,还很不着调的思量着,如果到35岁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结婚,就去收容所找找同款,既能放在身边解闷,还能借机会把这些年随出去的份子收回来,完美!
 
 
第8章 
  即便收容所条件不算苛刻,能被领养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而这样的好运先后降临到了路希和高飞身上。
  在这份好运降临在高飞身上时,路希还曾天真的感叹,太幸运了。再有几个月高飞就超出领养法规定的年龄了,站在领养人的角度看,领养一个即将成年,是非观、价值观已经成型,懂得藏拙于巧,甚至使些小心机的少年,也不如领养一个天真单纯的幼童。
  如果不是幸运的被领养需求和寻常领养人不同的女政客选中,成绩平平很难受到善心人士助学的高飞,很可能会中断学业,成年后被收容所安排到某家工厂做工人,庸庸碌碌,甚至捉襟见肘的过一生。
  但当这份好运接连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即便被管家告知,领养自己的人是管家,自己只是被允许在管家任职期间住在这里,路希也无法再天真以为,他和高飞这两个将不幸演绎的淋漓尽致的倒霉蛋,会忽然转运,是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亦或者说,他终于知道,是谁在扮演幸运之神,将这份好运赐予了他们。
  他没有再将感谢挂在唇边,能够宣之于口的谢言,即使说的再真诚,听在耳朵里也大同小异。不如将感激放在心里,用切实的行动去报答对方的恩情。
  冬去春来,带着和煦的风,融化了花园里的积雪,唤醒了颓唐的花树。
  路希在闹钟响起前睁开了眼睛,拥着被子翻个身,正看见晨曦透过窗帘的纹路映出的星子般的光点。他不禁弯起眉眼和唇角,感受着这普通的清晨带来的温暖和幸福——没有在冬夜的地下通睡过纸箱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在温暖安全的卧室里醒来是一件多么值得感怀的事。
  管家起来的时候,邮差抛在院子里的报纸已经被熨烫好,摆放在先生习惯的位置。
  管家来到阳台,花草已经交过水,枝叶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在晨曦下熹微闪烁。
  管家转身出来,走进洗衣间,先生昨晚换下的衣裤已经不在脏衣篮里,老旧的烘干筒嗡嗡的工作着。
  管家折回客厅,走进厨房,虹吸壶里的咖啡散发着氤氲的香气,流离台上摆着洁白的餐盘,正在准备早餐的路希回过头,笑容比春日的晨曦还要明媚:“早上好。”
  管家没有被抢去所有工作的不悦,也没有不再被需要的不安。他刚刚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在找事做,而是检查工作。
  他年纪大了,经常被失眠困扰,早上起来会昏沉倦怠,起得稍急一些还会晕眩。天气不好的时候,身上的关节就像锈住的零件勉强运转一样辛苦。他需要一个规矩勤快的年轻人接替自己,而路希是个不错的人选,所以他正在先生的默许下培养他。
  路希准时将早餐端上桌,作息规律的杜君浩也准时下楼走进了饭厅,今天的早餐是剔除了草莓的总汇三明治和手磨咖啡。
  先生对食物并不挑剔,不管送上餐桌的是什么,他都会吃干净。路希只能从管家那里获知,他在食物方面的偏好,比如不喜欢草莓。
  先生用餐无需服侍,路希刚好在这个时间上楼准备他外出穿的衣服。这项工作也没什么难度,17岁考进军校的alpha,直至今日穿戴最多的仍是军装。不过路希还是花了时间和心思学习衣饰搭配,以免先生在受邀参加晚宴酒会时因为自己搭配的衣服被人暗笑品味差。
  早餐过后,杜君浩上楼换掉睡袍,再下楼来,擦拭的纤尘不染的靴子已经摆在鞋凳前。路希拿着熨烫平整的外套站在一边,等他换完靴子帮他穿上去,询问他有无其他交代,然后送他出门。
  杜君浩上车前,看到住在对街的alpha青年站在院子里挥手,笑着问早上好。虽然青年问候的对象也包括他,但令他挥手的幅度大的唯恐人看不到,问候声宏亮的唯恐人听不到的,显然是送他出来的小omega。
  好像全世界的alpha都无法忽视omega对其与生俱来的吸引力,就像蜜蜂无法拒绝馥郁的花朵,狮子无法拒绝鲜美的羚羊。
  与之相比,自己就像个异类。在他的认知,或者说成见里,omega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他们敏感,娇弱,渴望更多关心和陪伴,感觉被忽略就会心生不满,久而久之会累积成怨气,最后发展成用无理取闹来博得关注。这些成见已经根深蒂固,很难消除,所以他从未想过放一个omega在身边,无论对方是为他工作,还是身为他的妻子。
  不过路希不太一样,他将敏感变成了细心,将娇弱换成了温软,不幸的身世遭遇给了他不易摧折的韧骨和乐观,他拥有远比躯壳坚强的内心,而且那颗坚强的心足够善良。
  让一个这样的omega接替有意退休的管家,好像也没有那么令他介怀。就当他是个特例吧,等他成年以后戴上颈环,连那股恬淡的茉莉花香都会被阻隔起来。到了发/情期就让他去隔离室待上几天,凭他不愿给人添麻烦的性格,相信他可以自己处理好。
  在雇佣关系正式成立之前,路希是没有薪水的,不过管家会不定时的给他一些零用钱。路希节俭惯了,平时也没什么花销,就把这些零用钱攒了起来。去养老院看望厨娘的时候,拿来买些日常所需的小东西和营养品。采购时路过香薰店,听到在门外招揽客人的店员向客人介绍助眠的精油,尖耳朵扑棱一下竖成了兔耳朵,然后自己颠颠的凑了上去,再然后被当成小兔乖乖哄进店里,用大半个月的零用钱换来两小瓶精油,拿回来送给被失眠困扰的管家。
  整理杂物间的时候又小气了起来,摸摸面料柔软只在边角烫出个烟洞的毛毯,丢掉可惜;拍拍重新整理一下就能恢复蓬松的旧抱枕,丢掉可惜;抖抖不知被什么东西勾破袖子的衬衫,真丝的呢,这么好的面料,只刮破了一条小口子就拿去丢掉,太可惜了吧?
  整理完杂物间,路希把分拣出来的东西打成几包,除去实在用不到的那两箱,其余的都搬进了他的卧室。晚上收拾完厨房,操起量尺剪刀开始剪裁。
  几天之后,喜欢把下巴垫在抱枕上睡觉的花卷儿收到一只骨头形状的枕头;又过了几天,烫出烟洞的毛毯变成了一条软垫,尺寸刚好铺在花卷儿的大狗窝里;再过几天,绑窗帘的缎带换成了流苏绳。
  杜君浩自然不会挂心这些琐事,看到那些多出来的东西,只以为是管家添置的。直到一天晚上参加完酒会,被随行的白鹭送回家,在按响门铃后的等待间,看到睡眼朦胧的小omega穿着自己的衬衫拉开大门,幽静的茉莉花香流泻出来,萦上鼻端,他才在那一瞬留意到,或者说开始留意,这个小家伙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在做些什么。
  白鹭则瞪圆了那双凤眼,偏头看向杜君浩的眼神颇有些“认识这么多年,我今天才知道你是个禽兽!”的震惊。
 
 
第9章 
  尽管家教严格,心思也较为细致,但路希毕竟不是天生的omega,在此前的二十多年里他一直以beta的身份生活,所以他不觉得捡一件先生不要的旧衬衫缝补一下做睡衣有什么问题。
  甚至在白鹭诧异般盯着他打量时,他也没有意识到,一个omega穿成这样出来应门容易引人遐想,他是从哪间卧室的哪张床上爬起来的。只以为穿着睡衣出来招待客人有些失礼,给两人送上茶点就回房换衣服去了。
  好在误会没有持续下去,在路希俯身放茶点的时候,一件衬衫引发的遐想就戛然而止了。观察力过人的alpha们都注意到,那件衬衫的袖子修改过,长度短了许多,左边的袖子还用橘红色的绣线绣了一只胡萝卜上去。尽管alpha们的观察力输给了小omega的绣工,没能看出那只可爱的胡萝卜是用来遮盖修补痕迹的,但这样一件衬衫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从杜君浩的衣柜里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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