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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斓(近代现代)——泠萸

时间:2020-12-02 20:02:26  作者:泠萸
  他将低头检讨的路希叫到近前,神情比以往还要慈祥:“没关系,先生没有责怪你。”
  “……真的吗?”
  “当然,先生从来都是一位宽容的雇主,而且……”管家想说,你是不一样的,但又担心路希因此萌生逾越本分的心思,“而且我帮你请了假,今天你不用工作。我叫了车,如果你愿意的话,就陪我对这座城市做最后一次巡礼吧。”
  他在这座诚实生活了近四十年,虽然这里不是家乡,也是驻留最久的一座人生车站。他想在启程前再看一看这里的街道和公园,与共事多年的厨娘、园丁,谈得来的雪茄店老板,道个别。
  结束了一天的巡礼,他们重新回到家里,一边休息一边喝下午茶。
  屋角的大座钟徐徐的敲过五下,杜君浩安排的司机准时敲开了门,把提早收拾好的行李放上车。
  管家拒绝了准备送自己去登机的路希,笑着说:“爷爷不想看到你哭成一只小花猫。”
  “好,我听您的。”路希好不容易才把涌上鼻腔的酸意压下去,扬起一个不那么难看的笑容,“一路顺风,有机会我一定去看望您。”
  座钟徐徐的敲过七下,门铃再一次被按响了。门外的alpha在往常两倍的等待里拿出了钥匙,刚准备开锁,花卷儿从里面把门锁拨开了。
  模糊的抽泣声和咸涩的信息素从佣人间虚掩的房门里溢出来,杜君浩不用推开门都能想象出,自己的小管家把脸埋在枕头里,颤抖着肩膀和背脊,哭的伤心欲绝的模样。
  虽然很头疼,但却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够了解omega,把事情想象的太简单了。周展就知道这个年纪的小O比青春期的小姑娘还麻烦,他却以为凭他不爱给人添麻烦的性情,给他一只颈环,一间隔离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该死的周展,光顾着伺候老婆了,大半年都没来这里坐坐。如果他早点来,早点提醒自己,自己何至于一点准备都没有?还在疑惑安静乖顺的小omega怎么忽然“不乖”了。
  现在要怎么办?在他进入发情期前,做一台没有感情的安抚信息素制造机,以此换取平静的生活和每天的早晚餐?这样做于他的习惯性情而言有多反常,会有多麻烦,先放一边,是不是有点惨?
 
 
第15章 
  Alpha是天生的掠食者,但在omega面前他们也可以是温柔的狮子。当特殊发情期前敏感脆弱的小omega遇到麻烦时,即使没有用信息素放出寻求保护的信号,也很容易引起他们的保护欲。
  路希不过是在喂食流浪猫时被无聊的路人吹了口哨,轻佻的邀请一起兜风,路希根本没想理会,在对面院子里浇花的邻居却直接摔下水管冲了出来。
  20岁的alpha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为了保护柔弱可爱的邻家小O(连说算了的路希),全然不惧一挑三会不会被反杀。
  这场由无聊嘴贱引发的斗殴只持续了几分钟,不是因为小流氓仗着人多势众,迅速打趴了小狮子;也不是因为小狮子在家门口保护弱小,得到了狮子爸爸的支持和支援;平息的如此迅速是因为杜君浩回来了。
  在顶级alpha面前,这些普通的A、B青年和霸王龙面前的小狗崽没有任何区别,斗志昂扬的小狮子也不过是只奶凶的狮宝宝,只轻斥般的一点信息素压制就让混乱的局面迅速得到了控制。
  负责这一区的巡警先生闻讯赶到时,斗殴现场只剩下一地踩的乱糟糟的猫粮。
  滋事的小流氓们已经在去往警局的路上了,不过他们并不清楚要被送去哪里,因为杜君浩的勤务兵,那个笑起来会露出酒窝儿和小虎牙的alpha小伙子,把他们塞在了后备箱里。是的,三个一起。军用车的后备箱很宽敞,挤一挤还是能塞下的。
  正义的小狮子被omega爸爸拎回了家,之所以用拎而非领是因为他的omega爸爸不认为他在伸张正义,保护弱小,而是用一种幼稚鲁莽的方式秀肌肉,吸引邻居家的小O。他的alpha爸爸不过帮他讲了两句情,就被他的omega爸爸警告了。
  omega爸爸说:“如果你再袒护他,我就帮你回忆一下你追求我的时候做的那些蠢事。”
  Alpha爸爸于是去喂鱼了,好像忘了他的水族箱是自动投食的。
  受害者……其实被吹口哨,用“小美人儿,要不要和哥哥们一起去兜风?”这种轻佻的口吻搭讪,至多算被骚扰,算不上受害。只要闭起耳朵装作没听见,或者放下猫粮直接回家,路希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他会“荣生”受害者是因为在制止小狮子和小流氓打架时被误伤了。
  “你是怎么做到仰面摔倒摔破鼻子的?”杜君浩一边给路边花坛里捡回来的小管家上药,一边似乎不只是好奇的询问。
  路希倒是没有因为受伤而哭鼻子,不过他那副两手捏着尖耳朵,鼻子里塞着血棉花的狼狈样,还是挺让人糟心的,所以杜君浩真的不只是好奇。
  “……被打到鼻子才摔倒的。”路希敏感的察觉到了先生寡淡表情下的无奈和糟心,回答声低低的,歉然心虚的像个施害者。
  杜君浩抬眸看了他一眼,糟心指数也跟着升了几个百分点:“别低头。”
  路希忙把因为心虚抱歉低下的头仰回去,讪讪道:“先生,您去洗澡吧,等鼻血止住我自己处理就好。”
  杜君浩抓住他的脚踝,在被灌木枝划破的小腿上撒药粉。这种药是部队专用的,可以止血消肿,促进伤口愈合,效果很好,只是撒上去时会有些烧灼感。
  路希忍耐着拨开对方的手把腿脚缩回来的冲动,一边深吸气一边默默跟自己说:不痛不痛,一点都不痛。
  杜君浩再抬头的时候,糟心指数已经接近满点,但他还是抽了两张纸巾给自己的小管家,同时做起了安抚信息素制造机——不然还能怎么办?放着珠落玉盘的管家慢慢哭,若无其事的上楼洗澡换衣服,等他哭饱了,泪腺挤不出水分了,一瘸一拐的去做晚餐?
  “对不起先生,我又给您添麻烦了。”路希擦拭着不受思想控制的玉珠,整个人都要无地自容了,“您不用为我这些,我是您的管家,应该为您服务。”
  杜君浩用一种不似玩笑的口吻说:“不用放在心上,我是为了自己的晚餐。”
  路希:“……?”
  杜君浩看看他伤痕累累的小腿,补充道:“以后的晚餐,今天叫餐吃吧。”
  路希受伤的第一天,杜君浩吃的外送。
  路希受伤的第二天,杜君浩吃的食堂。
  路希受伤的第三天,杜君浩吃的食堂。
  路希受伤的第四天,到了食堂开餐的时间,白鹭过来叩了叩上司办公室的门,推开门说:“走啊白泽,去吃饭啊。”
  杜君浩扣上钢笔,道:“我回家吃,路希准备了。”
  白鹭握着门把手耸了耸眉,这话也没什么不对劲,可从这家伙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白泽的胃口大概已经被小茉莉养叼了。”只能吃食堂的白鹭对执勤日不能回家吃饭的周展说,语气中不无羡慕,“小茉莉的厨艺本来就不错,他还很用心,为了让白泽那家伙吃的更好一点,一直在学习新菜式。而且他煮的东西里有茉莉花的甜香味,我觉得他剥的白水蛋都比别人剥的好吃。”
  “不是吧你?”周展震惊的看着白鹭,“居然抢花卷儿鸡蛋吃?它不是人是没辙的事,你敢不敢不这么狗?做个人吧白鹭!”
  “少放屁!是小茉莉准备做虎皮蛋,我刚好饿了,就拿了一个吃。”白鹭骂完他继续幽幽喟叹,“我也想要一个小茉莉那样的管家。”
  周展嗤笑:“想想得了,就你那点工资和津贴都不够自己花的。”
  白鹭扎心了,瞪起凤眼扎回去:“那也比你吃软饭强!”
  周展不以为意:“瞧给你酸的,有本事你也娶个白富美。你行吗?啥也不是,还看不起老子,呵,tui~”
  白鹭两手护着自己的餐盘骂:“我擦!你个死鸟,信不信老子抽你?!”
  周展摸出一只碳素笔,用宽厚的手掌充当小本本,作记录势:“吃饭时候聊天,违反食堂纪律;辱骂战友,寻衅滋事,破坏团结友爱……嗯?怎么不抽?快动手,让违纪来的更猛烈些,你好几年没进禁闭室了,不想念那里的悠闲时光吗?”
  白鹭不语,用眼神和咯吱吱的磨牙声表示:你丫是来执勤的还是来看食堂的?老子看你都不是,你是来找练的!你给老子等着,出去就让你跪下叫爸爸!
  然而并没有,一起流过血,受过伤,敢在战场上将后背放心交给对方的损鸟组合感情深厚,臭味相投,互损互黑属于日常,从食堂出来就把跪下叫爸爸什么的抛诸脑后了。
  白鹭神秘兮兮的说:“哎,你猜白泽今天买了什么?”
  周展把汗湿的贝雷帽摘掉,掖在肩章下,一手搔了搔头上的短毛茬儿:“飞机杯?”
  白鹭一边笑的很贱一边表示嫌弃:“你别这么猥琐,正经点。”
  路希受伤的第五天,杜君浩订购的东西送到了。一点也不猥琐,并且专治各种猥琐。一点点压制信息素就能让人束手就擒的顶级alpha,居然购买了一套Ω专用防狼套装,其中包含两罐隔离喷雾、两罐防狼喷雾、一把防狼电棒、一只腺体护颈、一枚可以调节尺寸的四叶草戒指。
  路希捏着那只银色的小物什端详了半天,最终确认,没错,它就是一枚做工精致的戒指。
  杜君浩从满头问号的小管家手里拿过戒指,旋动戒面,饱满可爱的四叶草戒面中间凸起一枚尖刺。
  路希恍然大悟,继而心情复杂,为了杜绝同类事件再发生,先生也是煞费苦心了。
  杜君浩把戒指还给他,交代借着低头调整戒围来掩饰脸上复杂情绪的小管家:“明天把后院收拾一下。”
  受伤的第六天,路希终于解锁了“先生煞费苦心”的全貌。
 
 
第16章 
  又是下雨天,路希趴在窗台上,托着下巴清点入住后院的小住客。
  工具屋旁边多了一间四层的大猫舍,每层有五个独立的格子间,即使每只猫都住单间,也能同时容纳二十只猫,目前入住率不足一半。
  花卷儿见路希看得兴致盎然,也扒上窗台伸头看,像个好奇的小孩子似的。
  路希也当它是小孩子对待,伸手指给它看,逐一介绍那些小住客。
  黑色的是小刀,眼睛是黄绿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的时候像锐利的刀锋,非常帅气。
  白色的是奶油,还没住进来的时候喜欢在路边的花坛上睡觉,远看就像一团融化的奶油。
  黑白相间的是软软,性格最温和,熟悉之后会有一点黏人,喜欢蹭人裤脚,叫声嗲嗲的。
  瘦成一条的是胖胖,路希希望它吃胖一点,所以取名胖胖。它好像不喜欢这个名字,叫它从来不理。
  胖成一个毛球的是懒懒,猫如其名的懒,只有吃饭的时候最积极。身为一只流浪猫,能拥有这样的身材,换个角度想想还挺厉害的。
  花卷儿发现窗外除了它不喜欢的猫之外并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兴致缺缺的收回了扒在窗台上的大爪子,原地躺倒,只翘起脑袋朝低头看过来的路希“唔~”了一声。
  路希心领神会,摘掉指根上的戒指,放在窗台上,再蹲下来给花卷儿大人揉肚皮。
  最早入住的小黄猫还是有些怕花卷儿,站在走廊拐角处探头探脑,不敢上前。
  路希笑着唤它:“毛团儿,过来吧,没事的。”
  小黄猫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花卷儿斜眼看它,用鼻子喷了口气,听起来像在不屑的轻哼。
  路希笑着戳了戳它的大脑袋:“你哼什么哼?我们全是捡回来的,你只不过来的早一点而已,不要倚老卖老了。我们能在房子里看雨,而不是在外面淋雨,要感谢的是先生,不是你,知道吗?”
  花卷儿把头一撇,一副听不懂你说什么的样子。
  临近傍晚的时候雨停了,不过天还是阴的很沉,厚重的云层笼罩在城市上空,气象台已经发布了暴雨预警。
  池洋打来电话,邀路希去他家住。杜君浩出差了,家里只有路希一个人,又赶上这种坏天气,老母亲有些放心不下。
  路希委婉的谢绝了池洋的邀请,发情期越来越近,他的信息素浓度也越来越高,这种时候做客或是外宿都不太方便。
  午夜时分,路希被轰隆炸响的雷声惊醒,满头满背的冷汗,惊魂未定中将手掌覆在了上一世被刺穿的位置。他应该感谢雷声将他从噩梦里拖出来,血泊里的残月远比窗外的惊雷令他心惊胆寒。
  只是再也睡不着了,闭上眼睛就是手术台,停尸房,焚化炉,追赶中险些让他摔断脖子的人口贩子。
  辗转反侧间连身体都开始不舒服,不是被病痛折磨的那种不舒服,是某种渴求没有得到满足的揉碾,腺体隐隐作痛。
  渴求什么呢?
  其实很很容易想见,根本无需深思。
  路希却掐住思绪,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诫他,不要去追寻答案,那是不被允许的。
  他从辗转难眠的床上爬起来,决定去厨房煮一杯热牛奶给自己。
  雷电在窗外翻腾,将只开了壁灯的客厅映的忽明忽暗。路希想穿过客厅,把屋顶的水晶灯打开,再去厨房里煮牛奶,身体却给了他另一个指令。
  这一次他没能理智清醒的去与之对抗,不由自主的走上了似在无声召唤他的楼梯,更加昏暗的走廊给了他莫名的安全感,似指引似蛊惑的声音带领他来到一扇对开的屋门前,轻轻一推便有雪松的味道飘逸了出来。
  窗外的雷电似乎远去了,清晨薄雾里的雪松林为来人辟出一条小径。
  路希没有禁受住那样的吸引,终于走了进去。隐隐作痛的腺体停止了叫嚣,像撞进绿洲的干渴旅人——顶级alpha的信息素值非常高,只需一点点,就能令焦虑不安的omega得到安抚。
  路希在充盈的满足感和安全感中回过神来时,正坐在杜君浩的衣帽间里,怀里抱着alpha出差前换下来随手放在沙发凳上的衬衫。
  路希的背上再一次冒出了冷汗,他都做了些什么?像一个不被丈夫喜欢,又耐不住身体的磋磨,深深渴望着对方的抚慰,只能从换下来的衣服上获得一点信息素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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