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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斓(近代现代)——泠萸

时间:2020-12-02 20:02:26  作者:泠萸
  路希你疯了吗?你是什么身份?先生可怜你,给你一点安抚信息素,是先生仁慈。你怎么能放任自己贪想更多?你怎么敢这么放肆?
  路希不是天生的omega,所以他并不清楚,特殊发情期前的omega贪恋抚慰过他的alpha信息素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在他的潜意识和主观意识里,初识便是从人口贩子手里解救下来的杜君浩,从来都是强大可靠的代名词。他在焦虑不安,渴望安抚与保护时,腺体发出渴求对方信息素的信号,是正常且不容理智左右的事。
  换句话说,如果omega能用理智对抗信息素带来的吸引,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因为被伴侣抛弃而崩溃自杀的可怜人了。
  法律道德倡导的性别平等从来都不存在,omega自来便是弱势的,不管如何自强自立,也敌不过造物主的拨弄。
  心慌意乱的路希自然想不到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逾越了本分,并且致命的触碰了杜君浩最不能容忍的底线,如果被发现……不!不能被发现,绝对不能被先生知道他所做的事!
  路希像一头受了惊的幼鹿,慌忙逃出房间,在昏暗的走廊里踏出了噼噼啪啪的脚步声,下楼的时候险些踩空。
  堪堪收住脚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路希便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雷电依然在窗外翻腾,理该出差在外的alpha站在忽明忽暗的客厅里,混着雨水的鲜血从头上淌下来,染红了半边脸颊,残破不整的军装衬衫下,一条小臂红黑斑驳,看起来触目惊心。
  当在闪电的光亮里看清这些时,路希什么也顾不得想了,快步跑了上去:“先生,出什么事了?您怎么会伤成这样?这是烧伤吧?家里处理不了,我送您去医院——啊!”
  路希伸过去搀扶对方的手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连退了两步,用一种极度惊恐的眼神看着默然不语的alpha,声音都在打颤:“先生……您怎么了?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的手从对方身体里穿过去了,就像穿过一层虚无的幻影……
  “先生,您说话啊,您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对吗?”路希已经听不到屋外的雷雨声了,他被那个不敢说出口的推测拖向了冰冷的海底。尽管他是那样的不愿相信,自己遭遇过的事在对方身上重演了,但他想不到第二种合理的解释。他只能祈求对方,“先生,您告诉我,不是那样的……请您告诉我,您没有事,求您了。”
  Alpha静静的看着他,过了很久才开口,却是在喃喃自语:“原来人真的有灵魂。”
  路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远比失去一位雇主要难过太多的悲伤情绪化成巨大的旋涡,将无力挣扎的人拖进了漆黑冰冷的海底。
 
 
第17章 
  先生,您不该好心收留我。
  我是个不祥的人,母亲生下我就过世了,父亲出海再也没有回来,姑丈说这一切不幸都是因为我。
  我原以为再世为人,命运会发生改变,结果却害了更多无辜的人。我来到这里不久厨娘婆婆就生了重病,管家爷爷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现在连您……
  对不起先生,我不该天真的以为借用了别人的身体,命运的诅咒就会解除;我更不该自私的请求您收留我。是我把厄运带到了这里,我很后悔,真的非常后悔。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那个圣诞夜,我会远远的避开您的车子,向另一条街道逃跑。即使最后逃不掉,被装进笼子推上拍卖台,即使在某间黑诊所被摘掉所有器官,我也不会向您请求帮助。
  无尽的自厌与悔恨化作浪潮,将已经卷入旋涡的人打的更痛更深。路希放弃了所有挣扎,绝望里的祈祷像卑微的灯火,他只愿用葬身海底带走那些厄运,永远不再醒来……
  朦胧但执着的铃声穿过漆黑冰冷,传进了路希的耳朵里,他在衣帽间的沙发凳上睁开了眼睛,怀里仍然抱着那件散发着雪松气息的衬衫。
  ……是噩梦吗?
  路希眨了眨红肿涩痛的双眼,猛地跳了起来,顾不得霍然起身的晕眩,跌跌撞撞冲下了楼。
  侵袭了整座城市的暴风雨已经过去,风雨过后的晨光比往常更加明亮。那里没有受伤的alpha,没有混合着烧焦皮肉的雪松气息,也没有踏着雨水和鲜血延伸入室的足迹——真的是场噩梦!
  梦里哭到发肿的双眼再次蒙上了泪水,路希喜极而泣的呢喃:“太好了,先生没事,他还活着……”
  叫醒路希的门铃声停了下来,换成了闷重的拍门声,中间夹杂着沙哑的叫门声:“路希,快开门,是我。”
  仍处在大悲大喜中尚未回过神来的路希没有听出门外的人是谁,拉开门的时候仍然抱着那件没有松手的衬衫,两眼湿漉漉的泛着红,就像一只被主人留在家里,独自面对暴风雨,害怕的抖着尾巴球哭了一整夜的小兔子。
  门外的白鹭楞了下,却也没心思多问。他看上去比路希要糟糕的多,衣服上粘着干涸的血污,裤脚上挂着干涸的泥土,两眼布满了红血丝,一开口就是浓重的烟味,声音沙哑而疲惫:“收拾一下,和我去西库迪。”
  路希望着一身狼狈的白鹭,才回温的血液再次冷到了骨头里,声音也不受控制的打着颤:“先生……先生出事了?”
  蕴藏着稀有矿产资源的西库迪地区一直存在领土争议,杜君浩还在特种部队服役时就接到过协助边防驻军驱逐越境外军的任务。但相较于为了宣示主权而偶尔进入纠纷地区巡哨的对国驻军,与特种部队交火更多的是将西库迪南脉当做走私要道的军火贩子和拥有私人武装的跨国毒贩。
  太多以维护国家人民利益为天职为荣耀的战士,将鲜血撒在这片山脉上,他们无怨无悔。为了金钱泯灭良知,甚至泯灭人性的狂徒则不然。
  杜君浩在这里结下了太多血仇,从他在任务中击毙了国际大毒枭恩南的胞弟开始,白泽这个代称就被挂上了悬赏榜单。他任务完成的越多越出色,想要他命的人就越多。赏金不停追加,从最初的百万到千万,待到后来的黄金、钻石。
  在高昂的赏金面前没人在乎他是哪国的军人,有着怎样的来历背景,在猎杀者眼里他只是一个该死的人。
  白鹭曾经开玩笑说:“白泽每次离开营地都是一次大冒险,说不定哪里飞来一颗狙击弹就把他脑袋爆开花了。”
  话是玩笑话,但也是事实。只是谁也没想到,杜君浩都离开特种部队快九年了,居然还有人惦记着他的脑袋。更加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在爆炸案发生前发来提醒的,竟然是他的老对手阿迪斯。
  行事乖张的佣兵头子黑了杜君浩的通讯器,笑吟吟的问候之后才谈及正题:“虽然我很想看到尊贵的白泽大人被轰成一堆拼不起来的碎肉,但我不能容忍做这件事的是别人,所以我不得不冒着被报复的风险通知您,接待官被要挟了,今晚的行程是为了给杀手制造机会。”
  “那个倒霉的家伙还不知道,杀手已经在您的车子上安装了炸/弹,一旦停车就会自动引爆。我建议您跳车离开,去掰断那家伙的脖子。当然,这注定是一个不被采纳的建议。白泽大人怎么会冒着波及平民的风险,任由车子冲进人群?我很了解您的为人,所以我还为您准备了备选方案——把司机扔下去,您来驾驶,在第三大道左转,去苏尔湖弃车,我相信凭您的身手可以在车子落水之前脱身。”
  “另外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的脑袋又涨钱了,当前的价格是77克拉,一个幸运且诱人的数字。所以杀手不止一组,车底那颗‘黑幽灵’只是其中一组的手笔。”阿迪斯哂然一笑,“我只能帮您到这了,祝您好运。”
  通话一结束,杜君浩的通讯器就被植入的木马病毒啃成了一块废金属——乖张并非不知死活,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的,阿迪斯可不想留下切实的证据,因此麻烦缠身。
  杜君浩没有时间怀疑阿迪斯所言是虚是实,车子正在穿过西库迪最繁华的街区,如果在这里发生爆炸,刺杀将变成恐怖袭击。他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他直接撕开了前后车厢的挡板,从后座跨到前面,把惊慌回头问他想干什么的司机扔下车子。
  阿迪斯说的没错,凭他的身手完全有机会在车子落水之前脱身。但这个时间的苏尔湖畔灯火如龙,自然会招揽不少散步游玩的旅客。即使车子能开过去,在那里引爆也容易伤及无辜。
  杜君浩没有听取阿迪斯的建议,在就近的岔路口掉头,避开人流密集的街区,赶奔苏尔湖下游。
  一辆角斗士皮卡车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车顶上的厚帆布被撑成一个突兀的塔型。
  杜君浩没有管它,只在快速行驶中按打开了车载通讯器,彼端的人很快就接通了视频通话,白鹭笑吟吟的脸出现在显示屏上:“嗨老大,接待官太太的厨艺比小茉莉……还没到啊,嗯?怎么是你自己开车?”
  “听好,我在第四大道,车上可能安装了炸/弹,熄火就会引爆。我现在要去苏尔湖下游弃车,联系警察给我开路。你想办法把我后面的杀手清了,是一辆黑色角斗士,车顶上架着一挺重机枪。”
  白鹭收起所有笑容和脏话,言简意赅的回答:“明白!”
  伺机而动的杀手在外五区发生了车祸,角斗士被一辆飞车越过隔离带的军用车撞翻在路边。撞击发生的一瞬间,军用车弹出安全气囊,差点把白鹭那张痞帅的脸拍成一张番茄披萨。
  变形的车门被一脚踹开,白鹭跳下车子,随手抹了把鼻子。接着冲到翻倒的角斗士前,先将那名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杀手拖出车子,补了会让他睡个好觉的一脚。
  远离闹市区的苏尔湖下游是最佳弃车地点,爆炸就是在这里发生的。轰然炸响的“黑幽灵”掀开了湖面,水花喷溅足有四层楼高。低空盘旋的警用直升机在这时打开了舱门,用肩扛式火箭筒锁定了落在湖畔的杜君浩。
 
 
第18章 
  有关杜君浩遇袭的事,白鹭不便对外透露。他只告诉路希,杜君浩受伤了,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伤势算不得危重,但情况比较复杂。
  因为杜君浩未婚,没有伴侣,所以医生建议了解病人性情习性且与之亲近的B/O亲属过来安抚照料。
  白鹭蹙眉看着那位年轻的脑科专家,怀疑他在故意给自己出难题。就病房里那头霸王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亲爹亲妈都不待见,他上哪去找个这样的亲属来照顾他?
  刘云澄都被他看毛了,怀疑他有火没地撒,不自觉的抱着病历本退了一步,斯文俊秀的脸也蒙上了面对医闹的防备与紧张。
  “哎你别怕,我不闹事。”既憋屈又烦闷的白鹭楞被这位很有危机意识的专家逗笑了,“行吧,我这就去接你说的那号人。你们医院有直升机吗?借我应个急,那人没法坐民航。”
  “有,不过只能用于接诊送诊,你用的话要院长特批……”刘云澄望着拧起眉头的白鹭顿了顿,又退了一步,“我帮你申请。”
  专家就是专家,善解人意,知情识趣,真懂事儿。
  白鹭看了眼走廊里的电子钟,叮嘱道:“我回来之前别让那头受伤的野兽醒过来,你们控制不了他。”
  刘云澄点头:“我知道,病人做过抗药训练,刚才用的是高效镇定/剂。”
  “同款镇定/剂再准备几支。”白鹭苦笑着说,“如果我接来的人不符合要求,马上给药,我可不想他把那只无辜的小猫咪撕成碎片。”
  刘云澄眉宇间皆是深以为然:“我明白,我会安排的。”
  白鹭来去匆匆,没跟路希具体解释“情况比较复杂”是个什么情况。
  不了解情况的路希更焦急,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跟白鹭走了,那模样不像关心雇主的管家,倒像一位担心丈夫的小妻子。
  速去速回的直升机直接降落在医院楼顶的停机坪上,白鹭拉开舱门,利落的跳了下来。回身去接路希,路希把抱在腿上的行李袋递了过去。
  白鹭一手接下,扶着路希跳下直升机,搭电梯下楼的时候才说起杜君浩的情况:“白泽下了手术台一个小时就醒了,不过他好像……不是好像,他就是脑袋出问题了。”
  路希紧张的问:“出什么问题了?脑震荡吗?还是伤到脑神经了?”
  白鹭神情复杂的说:“我也说不好,一会儿让医生给你解释吧,反正挺麻烦的。”
  医生没时间解释那些,应该在高效镇定/剂的作用下睡上六个小时的杜君浩在二十分钟前醒了。
  护士仗着胆子进去加药,杜君浩问她什么药,护士哆嗦着嗓子回答:“不清楚,是刘医生下的医嘱,我……您干什么!”
  杜君浩微皱了下眉:“别吵。”
  护士立即闭上了嘴,眼睁睁的看着他拿走了托盘里的镇定/剂。
  杜君浩只扫了一眼就把安瓿瓶砸在了地上,极具敌意的信息素犹如炸开一般,在病房里翻腾冲撞。
  护士的腿脚当时就软了,几乎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病房。
  白鹭和路希一出电梯就听到有人在喊:“保安,保安,马上到709!快!”
  “糟了!”白鹭把提在手里的行李袋塞给路希,大步冲向走廊尽头的709病房。
  杜君浩赤着脚站在病房门外,一手托着烧伤的手臂,两眼阴骘森冷,就像一头择人而食的野兽:“站住!”
  白鹭倏然止步,小心的收敛着自己的信息素,挤出一个尽可能温和无害的笑容:“好,我不过去。你别紧张,这里只有医生和病人,没有人能对你造成威胁。”
  杜君浩蹙眉看着他,似乎在评估他这番话的真实性,信息素里仍然带着令人恐惧将近窒息的敌意:“你可以。”
  “我是白鹭,陈楚成,你最好的哥们儿,十几年的战友,是你把我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谁害你我都不会害你。”白鹭想把自己的军官证拿出来给他看,岂料这个动作刺激到了受伤的野兽敏感的神经。
  杜君浩放出压迫信息素,瞬间到了白鹭眼前,一把卡住他的喉咙,砰地一声把人掼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双目赤红,已然动了杀心。
  远远望着他们不敢上前的医生护士作鸟兽散,甚至有人在强酸般的信息素里尖叫了起来。
  四散奔逃的走廊里忽然冲出一道淡薄的身影,扑火的飞蛾一般:“先生,不要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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