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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共长天(近代现代)——老夏子

时间:2020-12-02 20:07:56  作者:老夏子
  “不,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秦铭昶继续说道:“后来他考上了很不错的美院,我也被保送了医学院。我们的很多交流仅靠当时的QQ。我知道我喜欢他,但是他有女朋友,所以我从未表白。也许他知道我的心思,但是我们都很回避这件事。”
  “你这是一段暗恋?”陆澜波又想到秦铭昶说他十一年没□□,他知道刚才的理解是错了。
  “他大学毕业那年,来Z大看我,当时他刚分手,人有些伤感。我们晚上喝了很多酒,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又是那样的心境,很多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秦铭昶起身,走到陆澜波旁边:“酒醒以后,他很后悔。我也很自责,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到底是酒后乱性,还是自己根本就是想这么做。”
  “后来呢?”陆澜波没想到秦铭昶唯一的恋爱故事竟然是这样的。
  “他接受不了这一切,或者说接受不了我。他很快就办好了手续,去法国留学了。”
  “你没去找他?”
  “我为什么要去?”这是一个很标准的秦铭昶的思维。
  陆澜波本来想安慰秦铭昶,但是秦铭昶的表情十分自然。
  也许时间是最好的稀释剂,能稀释一切。
  “不过,我颓废了很长时间,我父亲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他也许想过改变我,不过我当时那个状态,“秦铭昶顿了顿,“他也只能接受。”
  “我比你简单的多了,大学同学,毕业分手。”陆澜波想到了自己唯一的一段恋爱。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秦铭昶很认真的问道,他起身走向浴室。
  “你没接触过女的,麻烦啊。”陆澜波的语气很轻松,一副我就是比你懂的神色。
  秦铭昶笑着揽过他,浴室镜子中的两个人笑的很好看。
 
 
第30章 第 30 章
  早上上班,秦铭昶开车把陆澜波依旧放在医院附近的第一个十字路口。
  陆澜波跟着李明安坐门诊,心内的门诊病人量很大。他们接诊了一个又一个的病人。
  中午下班时,李明边安整理着听诊器,边问陆澜波:“晚上有空吗?”
  “有啊,有什么事吗?”
  “这不说了请骨科秦主任,上次咱俩的事也算他解了围。毕竟的好好谢谢人家。我还叫了郑容霜、张宏江,你也去吧。”
  “他们有时间吗?”
  “我昨天都约好了啊。”
  陆澜波点点头,心里面却想,好你个老秦,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那我也掏钱吧,毕竟秦主任也······”还未等陆澜波说完,李明安摆摆手:“你那实习工资才多少,这顿算我的。”
  陆澜波只能同意。
  医院的5个人想凑齐一起下班是比较困难的,所以大家约好了直接饭店集合。
  李明安觉得是自己请客,一下午都和陆澜波在奋笔疾书写病例和日程。
  他俩果然是最早到饭店的,李明安看了一会儿菜单,就把菜单本重重地放下,脸色沉重地说道:“一会儿,你看眼色行事,我最怕张宏江了。”
  “为什么?”陆澜波有些不理解。
  “我和郑容霜读研的时候,秦铭昶和张宏江都在读博,虽然专业不一样,可是在Z大附属医院也是经常见面的。每次张宏江都是风风火火,吵起我们这些小虾米也是毫不留情。”
  “好吧。”陆澜波想起了他住院的时候,几次查房张宏江倒是还算亲切。
  正说着话,郑容霜来了。她今天穿着一件薄荷绿连衣裙,整个人都非常清爽,好像站在他身边就能闻到薄荷味儿。
  “老李,难得你请客啊。”郑容霜坐在了陆澜波的身旁。
  “这不是为了感谢老秦嘛。”李明安说着朝郑容霜殷勤的递过去菜单。
  三个人互相聊着天,很快秦铭昶就到了,他一如既往的简单考究。
  陆澜波起身给秦铭昶到了杯茶。
  “秦主任,今儿主要是请你啊,你点菜。”郑容霜很自然的把菜单递了过去。
  秦铭昶也没有推脱,很快点好了菜。
  终于,张宏江在大家望眼欲穿中姗姗来迟。
  他刚入座就猛地喝了一大杯水,然后说:“服务员,快点上菜啊,我要饿死了。”
  “今天手术时间很长吗?”秦铭昶问道。
  “可不是,胶质瘤。”张宏江把头转向李明安;“小李,你和小陆请秦主任吃饭,你连个酒也不准备啊。”
  李明安一听这话,忙说道:“秦哥,你喝什么酒?”
  “开着车呢,我不喝了。”秦铭昶摇摇头,“你想喝就喝,拉上我干什么?”
  张宏江说:“我和他们小辈喝起来没意思啊。”他看了一眼陆澜波。
  “我们怎么算小辈了?”郑容霜笑着问道。
  “忘了我和老秦当年如何含辛茹苦抚养你们成长了?
  “咱们医院Z大的不少啊。”陆澜波看他们很熟的样子。
  “估计得有几十个,我们还有个同学在医院科教部,那可是个大神。”李明安说道。
  “我还记得老李最喜欢吃Z大附属医院门口的小笼包。”郑容霜想起来读研时候的趣事:“他能一天三顿吃小笼包。最后主任说他越吃越像包子。”
  “是不是马记?那家确实很好吃啊,我有时候还怀念呢。”张宏江看着陆澜波:“什么时候你也应该去尝尝。”
  秦铭昶点点头肯定道:“那家我也常吃呢,毕业这么多年还真怀念,”
  “郑容霜,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爱开我玩笑了,我哪里像包子。对了,小陆,你有没有考虑留心内?”
  “我还不知道呢。”陆澜波摇摇头。
  “想让人家跟你一起吃射线啊?”张宏江有些不屑:“小陆,你可别听小李的忽悠。这谁点的菜啊,这么油。”
  说完,他瞪着李明安狠狠地说道:“我这一身腱子肉练起来容易吗?”
  秦铭昶轻轻摇头:“不爱吃就饿着,减肥。”
  “我就说老秦,你这几天也不去健身了,是不是自暴自弃了啊?”
  “秦主任那是佳人有约,跟你天天去健身房有什么意思啊。对了,是不是快医师节了?你们知道医师节,医院准备发什么吗?”郑容霜突然问道。
  “别和去年一样了,一人一身运动服,搞得大家集体情侣装。”张宏江耸耸肩。
  众人一起点头,复安医院真的很喜欢发一些奇奇怪怪的福利。
  “小陆,我迫不及待等你来我们神外啊。”张宏江对着陆澜波笑着说道。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折磨小陆?你可千万别跟着他啊。对了,你是不是心内的轮转快结束了?”
  陆澜波想了想,点点头:“郑大夫,好像是下个月,具体还要看医务科的安排。”
  “小陆,你有女朋友吗?”张宏江突然盯着陆澜波的眼睛问答。
  “我,”陆澜波飞快的想着该怎么回答,“有啊。”
  张宏江并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转身和郑容霜聊别的。
  陆澜波看了一眼秦铭昶,秦铭昶却低头在吃一块鱼,好像刚才的话和他完全没有关系。可是,也真的没有关系啊。
  吃完饭,大家出了饭店们,李明安说道:“小陆,你住佳正是不是,我顺路啊。”
  还未等陆澜波回答,张宏江指挥道:“你和郑容霜先走吧,我负责小陆。”
  李明安向来对张宏江言听计从,他点点头,开车带着郑容霜走了。
  秦铭昶站在一旁,还未开口,张宏江对俩人直接说道:“你俩走吧。”
  陆澜波还在错愕之际,张宏江转过头又说了一句:“我更想知道你们俩谁在上面?”说完,他大笑着潇洒的转身走了,留下震惊中惊掉下巴的陆澜波。
  陆澜波被他这话吓了一身冷汗,他扭头看看秦铭昶,秦铭昶却一脸平静。
  “他,他是怎么知道呢?”陆澜波说话有些焦虑。
  “应该是在你住院的时候吧。”秦铭昶想了想,“我这位同学平时做手术是用显微镜的。”
  陆澜波吐吐舌头,跟秦铭昶回了家。
  他决定以后在医院看见张宏江一定绕道走。
 
 
第31章 第 31 章
  8月的盛夏,刚才还烈日炎炎,一会儿立马天气转暗,狂风大作。很快暴雨倾盆而下。
  快到下班的时候,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陆澜波正在校对医嘱,忽然收到了秦铭昶的短息,说他在心内一科门口。
  “有事吗?秦主任”陆澜波出门装作一副很自然的样子。
  “没事,正好路过。”秦铭昶说着递过一把车钥匙,就走了。
  陆澜波接过钥匙,转身掏出手机,看着微信:“临时有手术,你开车先回家吧。”
  他想了想,回复道:“做完手术,我来接你。”
  别人谈恋爱都是光明正大,他和秦铭昶却总是一副地下革命工作者的状态。
  陆澜波下了班,幸好雨很大,周围没什么人,他急急忙忙跑进车里。
  他开车出医院大门,正好在医院大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打着伞正在走路,她走的很轻快,和旁边小小翼翼的人有很大不同。
  陆澜波想了想,停下车子,打开窗户:“袁欣,上车吧。”
  袁欣先是一愣,随即合上伞上车坐在了后排坐上。
  “我送你回家吧?”陆澜波问道,“你怎么不坐你爸的车啊?”
  袁欣点点头,用手擦擦背包上的水渍。
  “我爸看雨下的大,说会堵车,就提前回家了。”袁欣有些无奈。
  “你是不是亲生的啊?”陆澜波笑着问道。
  袁欣哈哈大笑,然后是很长时间的安静。
  忽然,“我想吃小龙虾。”袁欣看着窗外的大雨,又像是自言自语。
  陆澜波轻叹了口气,他点点头,开车去了一家常去的小龙虾馆。
  因为大雨,平时热闹的小龙虾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桌客人,整个店内被一种懒懒散散的氛围所填充。
  “老板,2斤精品龙虾,2瓶可乐,一盘素拼。”陆澜波熟练地点了菜,“你现在在哪个科室呢?”陆澜波想了想,先开口。
  “呼吸一科。”袁欣喝着可乐,并不去看陆澜波,“你家那位呢?”
  “临时上手术,我一会儿再去接他。”
  袁欣不再讲话,陆澜波招呼她吃小龙虾。
  远处有一桌大概是对热恋的男女,女孩很开心,她的笑声飘荡在冷清的饭店里。
  袁欣抬头看着陆澜波,她剥虾的速度很慢,轻飘飘又像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如果当初我没劝你去看腿,今天坐在那里的会不会是我们?”
  她并没有等陆澜波的回答,而是很专心的剥小龙虾,好像并没有问陆澜波。
  陆澜波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会或者不会,这个答案重要吗?毕竟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他们。餐厅的窗户因为一场大雨而蒙上一层雾气,雨还在下着。
  “你还记得那个杀人犯吗?”陆澜波想了想说道。
  袁欣抬起头看着他,点点头。
  “他说我很好吃。”陆澜波喝了一口可乐,又说道:“你说是我的气息吸引了他,其实应该是他看穿了我吧。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
  袁欣点点头,两个人有些沉默。
  “你看时间能改变一切。”陆澜波想是时间改变自己还是改变了袁欣。
  袁欣笑了笑,“时间会带走一切,也会让痛的地方更痛。”她声音依旧很轻。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下个月是不是也要转科了?”
  陆澜波点点头:“你表姐和张哥好像很顺利啊。”
  “是不是很像郑容霜啊?”袁欣忍不住笑了起来。
  俩人尽量避免再提起刚才的话题,就这样聊着别人的事情,像一般的看客一般。
  可是,谁又是谁的看客呢?
  吃过饭,陆澜波开车送袁欣回了家。
  陆澜波看看手机,秦铭昶还没有打电话,陆澜波只能先回家。
  他打开冰箱翻找了一番,然后熟练的煲了霸王花乌鸡汤。
  10点,秦铭昶还是没有打电话,陆澜波只能把汤继续放在紫砂煲里保温。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窗外,雨已经停了,整个城市却像被泡在水中,很安静。
  这时,房门打开,陆澜波抬眼看着秦铭昶:“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雨停了就打车回来了。”
  “吃饭了吗?”陆澜波走到秦铭昶身边,“手术很复杂呀?”
  “吃了。病人多处骨折,幸好手术还算顺利。”秦铭昶点点头。
  “你去洗个澡,我煲了汤。”
  秦铭昶点点头。等他洗完澡,餐桌上已经盛好了汤,陆澜波正坐在旁边玩手机。这样的画面很平常,像所有老夫老妻一样。
  “你在看什么呢?”秦铭昶坐了下来。
  “李泽鹏正和我抱怨他爱的负担呢。”陆澜波笑着读了起来:“藜藜说,七夕再买鲜花,就和我分手,女人真麻烦。”
  秦铭昶想了想:“他也许没有试过紫色的郁金香?”
  陆澜波哈哈大笑:“我这就告诉李泽鹏。”
  “那你想要什么七夕礼物?”
  陆澜波想了想:“算了,我不还得还礼嘛,真是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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