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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和暴君谈恋爱(穿越重生)——锄禾丨

时间:2020-12-02 20:17:28  作者:锄禾丨
  谢渊舍不得,可眼下,舍不得也要舍。
  谢戎清掉他的人,带着林敬辞来长行殿,他全都知道。
  在白鹤即将贴上他的唇时,谢渊听见瓦片被重新合上的声音,立刻就伸出两指钳住白鹤的下颌,强硬的拉开了距离,腰间被拉开的细绳被他重新系好。
  “朕还有折子没看完,你先睡吧。”
  谢渊说完就丢下白鹤一个人走了,让元宝进入殿里,伺候白鹤洗漱。
  谢渊随意穿了件衣衫,就来了重华殿。
  谢戎的心,谢渊一直清楚。也是自己的宠爱,把林敬辞推向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同样也能成为谢戎逼宫的借口。
  一旦如此,林敬辞必死无疑。
  那他就用别人给谢戎造个借口,所以白鹤一步登天,比林敬辞的宠爱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要,林敬辞能活。
  谢渊的手轻轻抚上林敬辞的侧脸,声音微不可闻,“别怨我。”
  初一还在院子里候着,见谢渊出来他才走上前去,谢渊轻声道:“不要告诉他朕来过。”
  “是,奴才知道了。”
  -
  外面天光大亮,林敬辞头疼的很,眨眨眼缓了一会才忽然反应过来,这是重华殿寝殿。
  林敬辞掀开被子下床,发现自己的脏衣服也全都换掉了。
  林敬辞心底隐隐有个难以置信的猜测隐隐而出,光着脚就跑出去。初一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见他醒了就甩甩手站了起来,“您醒啦,饿吗?奴才给您备好了,在水里镇着呢。”
  林敬辞隐隐期待,问道:“昨儿晚上,是有谁来了吗?”
  初一挠挠头,“您说什么呢,这个节骨眼上谁会来咱们这……”
  “那我是怎么在榻上睡的?”林敬辞狐疑的打量初一好几眼,“你是不是诓骗我?”
  初一抿了抿唇,道:“您在院里睡着了,奴才守了一会,您半晌清醒了些,就扶您进去了……噢,您的衣衫也是奴才换的,都脏了,这会奴才正洗呢。”
  林敬辞心中满满的期待被浓重的失落全部掩盖,抿着唇点了点头,眼睛像是粘在门口似的,怔怔看了一会,轻轻叹了一口气,没什么表情走回榻边穿上了鞋。
  初一将药端过来,林敬辞面无表情的接过,走到一盆绿植旁抬手便倒了。
  “以后让他们不必送药,也不必太医请脉。”林敬辞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碗,轻声道:“我已经好了。”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初一跑去开门,见着人连忙行礼:“奴才见过二殿下。”
  林敬辞闻言,将手中空碗放在屋里桌上,走出来就看见谢衍提着食盒站在门口,愣愣的看向他。
  林敬辞蹙了蹙眉,“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谢衍微微垂着头,轻声答道:“儿臣只是想来给您送些吃食。”
  这话甚是扎心。
  林敬辞心中苦笑,他如今落魄道需要别人投喂的地步了。
  但是谢衍眼下不能跟他有关系。
  林敬辞沉下脸,“不需要,你拿走。”
  “哟,这我来的是巧,还是不巧?”白鹤身着月白色单衣,下摆是银线勾的两只仙鹤,手中执一青山流水扇轻轻摇着,头顶上玉冠也是金子溜了边的,整个人看着雍雅华贵,活脱脱另一个林敬辞。
  谢衍没见过他,这会难免一怔,很快回了神,不悦的蹙着眉。
  林敬辞见他也不大意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昨儿侍寝,今天就跑过来上赶着炫耀。
  这是作践他呢。
  林敬辞对着白鹤略一行礼:“臣见过鹤容华。”
  谢衍冷眼看着白鹤,敷衍的行了礼,“鹤容华。”
  白鹤也不介意,免了礼数,带个人也提着个食盒走进来。
  林敬辞示意白鹤亭中坐,白鹤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往林敬辞面前轻轻推了推,声音轻轻浅浅并无不悦,“听闻御侍天热总爱吃些水果,这是新供上来的妃子笑,特意带来给御侍解馋。”
  谢衍听他字里行间皆是炫耀之意,“解馋”二字听着甚至扎耳。
  谢衍不甘示弱,也过来打开食盒,端出里头镇着的果子冰,端给林敬辞,“这是儿臣自己做的,西瓜也是儿臣自己切的,顶干净,您尝尝。”
  林敬辞眼眶一热,谢衍这是给他出气呢,这傻孩子。
  白鹤翩翩坐着,笑眯眯的模样,也不出声。
  只是谢衍今天来的不好,跟白鹤撞在一起,眼下这种局面,谢衍不能瞎掺和。
  林敬辞将果子冰推回谢衍面前,“我不能吃冰的。”
  白鹤轻笑一声,“看来御侍肠胃不好。”
  林敬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对着谢衍轻声道:“瞧你热的,快些吃了,等会你不是要找书?”
  谢渊:我心里只有老婆,呜呜。
  林林(喝醉了ZZZ)
  (呜呜呜别骂了别骂了,俺来了,刀尖舔糖)
  剧情在走,没那么快,真的真的真的是个甜文(抱头)
 
 
第116章 
  谢衍闻言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抿了抿唇乖了许多,轻轻点了点头道:“是,儿臣一会便去寻书。”
  谢衍小孩子般面色变幻,从刚才竖起刺来到林敬辞几句话就让他乖了,白鹤全然收在眼里,“二殿下似乎很喜欢御侍。”
  林敬辞面无表情,淡淡道:“哪里谈得上喜欢,二殿下来借几本书,顺便给臣带些爽口的小食罢了,怎么比得上容华特意带过来如此珍贵的水果。”
  林敬辞给初一递了个眼色,初一上前轻声道:“奴才愚笨,不知道二殿下要寻的是哪本?”
  林敬辞柔柔的看向谢衍,“在大殿里,你自己去寻好不好?”
  谢衍停下勺子,点了点头,乖顺的跟着初一去了。
  白鹤折扇掩面,离林敬辞凑的近了些,“收服人心,御侍果然好手段。”
  林敬辞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些,“容华说笑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必这么防备。”白鹤轻声道,“我只是有事想要请教。”
  林敬辞微微蹙起眉,轻声道:“请教谈不上,容华请说。”
  白鹤压低了声音,“御侍得跟我说一说这男子之间的欢爱,如何得趣儿?”
  林敬辞立时站起了身,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鹤容华如今万分金贵,想来陛下也是将您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的,这种房中密语,鹤容华不应当说给臣听。”
  白鹤敛了眉眼,默了一瞬,忽而又勾起唇角,“昨儿晚上太痛了,陛下心疼,不想委屈我。我思来想去,御侍是这满宫里唯一伺候过陛下的男子,我不来请教你,又能请教谁呢?”
  晚上亲眼看见二人宽衣吻在一起的那一幕,像是刻在了脑子里,这会偏生白鹤直白的说了出来,不异于在林敬辞的伤口上撒盐。他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巨石,沉沉的喘不上气来。
  林敬辞缓缓转头盯着白鹤,目光平淡却充满了压迫,面上的嘲讽与厌恶毫不掩饰,他双手横在胸前,不屑道:“鹤容华一步登天,已是万千宠爱在一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林敬辞温润的眼睛敛了一半,带着摄人的狂妄逼近白鹤,“作践我?你算什么东西?”
  白鹤被他唬了一瞬,他身后的太监已经上前一步,毫不客气的推开林敬辞,斥道:“放肆!”
  这几日来林敬辞几乎没有进食,昨晚上空腹喝了许多酒,这会还晕着,林敬辞没防备,被大力推的后退了几步,后背直直撞在了亭边的柱子上。
  谢衍本就没去找什么书,这会看的真切,紧皱着眉冲过来扶着林敬辞,对着那奴才大声斥道:“你才放肆!一个奴才,也敢上手推主子!”
  初一面上全是担忧,连忙低声问他:“主子,您疼吗?奴才去找王太医来给您瞧瞧……”
  林敬辞摇了摇头,刚才那一下他没防备,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深处还隐隐钝痛,等等疼痛就缓过去了。
  那奴才仗着白鹤一步登天的势,这些日子受尽各路人的讨好谄媚,哪里看得起林敬辞这失了势的人?即便是见着不受宠的谢衍,他也不怕。
  此时口中还振振有词的反驳道:“是御侍先对容华无礼,奴才才出手教训的。”
  谢衍唇角抿成不悦的一条直线,冷冷道:“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的奴才拉出去杖毙。”
  门口的侍卫听见了登时进来两人,就要捉了这奴才。
  林敬辞借着初一的手站了起来,淡淡唤了一声:“衍儿。”
  谢衍听出林敬辞声音中的警告,冷冷盯着那奴才,良久不情愿的对着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林敬辞对着白鹤一行礼,道:“是臣有眼无珠,冒犯了容华,请容华息怒。”
  谢衍撇过脸去,扶着林敬辞默默的不说话了。
  白鹤云淡风轻的模样,端坐着摇了摇扇,笑笑,“哪里的话,是奴才不懂事。既然御侍要养伤,那我就不多留了,改天再来与御侍一叙。”
  谢衍冷眼看着白鹤出了门,一帮奴才前呼后拥着走了。
  林敬辞拂开谢衍的手,道:“谁叫你来的?”
  谢衍心底一震,喏喏不敢答。
  “说!”林敬辞喝道,“谁叫你来的!”
  “姝……姝娘娘……”谢衍被他吓的一抖,老老实实的答了。
  林敬辞闻言眯了眯眼,程姝得了个儿子,倒是又开始翻乱七八糟的心思了。
  “她叫你来你就来?”林敬辞这会是真动了气,胸膛微微起伏着,稳了稳又道:“她刚得了个儿子,对你她能安什么好心!”
  谢衍垂着头,眼眶微红,小声辩解道:“她不说……儿臣也想来看看您。”
  林敬辞闭了闭眼,狠了狠心道:“这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吗!”
  谢衍又不说话了。
  “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林敬辞抹开脸,淡漠道:“以前对你好,是因为你是王嗣,可以巩固陛下对我的宠爱。如今我已大不如前,在你身上我不必再多费功夫,二殿下请回吧。”
  谢衍红着眼睛,倏的抬头看他,不可置信道:“我不信!”
  林敬辞避开他的眼神,冷冷道:“你当真以为我会爱护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孩子?”
  谢衍紧紧咬住下唇,退了两步,跑了出去。
  初一苦涩道:“叫二殿下往后不来了便是,您何必……”
  “不这么说,怎么能让这么多人看到,他是如何从我这重华殿中走的。”林敬辞往门口看了一眼,微微叹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都想撺掇他,如果眼下他被捏到错处,难免会跟我绑到一起。”
  谢衍是个好孩子,不能白白叫别人害了。
  谢戎夺位,他不光要保下谢渊的命,还有谢衍的。
  林敬辞的视线落回桌上的那份妃子笑,对初一道:“把它倒在门口显眼的地方。”
  林敬辞半敛的眸中弥漫着杀意,白鹤算个什么东西,带着一盘妃子笑就敢来作践他。
  眼下还是要尽快将初一送出宫去,不管谢渊是不是有计策,他必须做自己的事了。
  谢衍:什么姝娘娘,我爹!是我爹叫我来的!!
  下章初一就走啦~
 
 
第117章 
  果不其然,夜里谢戎又来了。
  林敬辞难得给他倒了一杯水,“坐。”
  谢戎蹭着月光,看清林敬辞眼窝下的青黑,轻声问道:“你昨天睡的不好?”
  林敬辞没答,转了个话头,“初一你今天就领出宫吧。”
  “这么急?”谢戎心里难免盘算。
  林敬辞淡漠道:“你不放心,找人盯着他就是。”
  谢戎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半晌应道,“好,你叫他收拾收拾,今晚我带他出宫。”
  ……
  初一红着眼睛,走到林敬辞面前直直跪了下去,“奴才……奴才……”
  “不必多言,”林敬辞轻声道,“走吧。”
  谢戎扫了初一的包袱好几眼,林敬辞讽刺的笑了笑,打开放在他面前,“我如今这幅样子,他能带走什么,只是几件他的衣衫罢了。”
  谢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巴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就是担心我让他传消息?”林敬辞仔细将包袱系好,递给初一,对着谢戎道,“我能给谁递?如今你虎符在握,我递了消息又能如何。”
  初一拿着包袱远远站在门处等着。
  林敬辞给自己倒了杯水,轻轻抿了几口,下了逐客令,“殿下还不走吗?”
  谢戎顿了顿,低声道:“你想出宫吗?”
  “出宫做什么?”林敬辞自嘲的笑了笑,“我飞不出这高墙绿瓦,不必了。”
  红墙高筑,前世是牢笼,如今是鸟笼,也没什么区别。
  谢戎默默无言看了他一会,带着初一走了。
  林敬辞孤身站在院中,抬眼看了看天上一轮满月,嗤笑一声,“现在看,我也没比前世那般境地好到哪去。”
  都是孤身一人。
  林敬辞理了理衣衫,就着冷冷的月光摸入殿里,直挺挺的躺在榻上,蜡烛跳了几下,发出“噼啵”一声,燃灭了。
  初一走了,谢渊的王嗣也平安生下来了。眼下谢戎这般游刃有余的模样,想来一时半会也难下毒,恐怕逼宫之日将近。
  不知道谢渊有没有召回樊自清,也不知道爹爹是否安好。
  林敬辞缓缓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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