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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眼人不见了，愣了一秒发现迟为早在十米开外，正迅速移动越跑越远。
“站住！”
稍微想想就知道在跑步这件事上迟为早炼得更久，但史辰被大数据按头的一腔怒火又叠加上迟为早掉头就跑拱起的一股邪火，愣是让他不顾二人的体力实力差距拔腿就追。刚开始还有点起色，后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拉越开，几分钟后迟为早一个拐弯直接跑出了史辰的视线范围。
“精神病吧！”史辰破着喉咙嚎叫。
把仅剩的一点儿力气嚎没了。
史辰慢慢蹲在路边，一手撑着地面坐下，塌肩弓背地喘，汗水哗哗淌也懒得去擦，就有一些顺着鼻尖下巴尖落到地上，有一些不走寻常路顺着他的单眼皮突破睫毛滑进眼睛，抬手一擦，手背上的汗也揉眼里了，搞得他是泪流满面。
泪眼朦胧间迟为早竟然从刚才消失的弯道出现了，而且显然没看见阴影里宏观静止只有眼睛在努力眨动的史辰，同样是一副体力透支半死不活的叉着腰岔了气的德行。
还特么把背心给穿好了。
史辰的眼珠从右边转到左边，目送他背对自己走出几步，猛地一鼓劲竖腿站起来。
两人都拖着腿，也就谈不上脚力的比拼，只剩半条命的史辰努努力蹭到迟为早身后，抡圆了胳膊“啪”地一声拍上他的肩膀：“可算抓着你了。”
迟为早一震，缓缓转过头看着史辰，撑开嘴唇露出咬齐的上下牙：“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呢，爷今天非操你不可。”史辰改抓他后脖子，“妈的突破那么大心理障碍打算服务服务你，还掉头就跑，不识抬举。”
“累成这熊样能早泄都不错了，还服务。”迟为早冷笑，“想通了可喜可贺，但是不好意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本人已经不找操了。”
史辰：“你说什么？！”
迟为早：“我花期短，现在不开。”
史辰：“个王八蛋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我被你性骚扰得天天晚上做春梦你踏马不用负责啊？赶紧的跟我干一炮把梦给我实现了，让老子好好睡上一觉。”
迟为早：“干一炮可以。”
史辰：“后半句呢？”
迟为早：“操我不行。”
史辰：“？”
迟为早看他一眼，扬手绕到脖子后面，手指跟史辰抓自己脖子的手指交叉纠缠，锁紧，冷笑从一侧嘴角扩大到两侧乃至整张脸：“既然你的鸡巴没什么价值了，就拿屁眼好好服务服务我吧，小沙雕。”
史辰一阵大幅度抖胳膊，但迟为早手劲儿奇大无比，人也极欠无比，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竟然顺着史辰的姿势一扭身折叠起他的胳膊，面对面揽住史辰的腰往怀里一按：“怕什么，我活儿不差。”
“别以为我一吓就怂！”史辰卡住他的手腕往一边扯，“装个屁的零点五！你踏马就是个死骚零！老子屁眼露给你你都硬不起来！”
迟为早：“……呵呵。”
史辰：“！！！”
迟为早：“你说的对。走了，晚安昂。”
第12章 屎料未及
驴都不能两次掉进一个坑里，史辰也不能第二次目送迟为早撩完就走，无奈这是随时有人出现的公共场合，刚才一阵冲刺又透支了体力没法用强硬手段，但好在嘴和舌头还是能动的，冲着迟为早的背影提高嗓门：“错过老子鸡巴你错过一个亿。”
迟为早估计是段位太高不屑用常见粗口骂人，但不妨碍转个身用表情亲切问询“你傻屌吗”。
“还自我推销起来了。是谁说全世界的gay都死绝了也不操我的？”
史辰：“是你先说全世界的gay都死绝了也不找我，后来又死皮赖脸勾引老子……”
迟为早：“毕竟我不要脸。”
史辰：“？”
一个人都承认不要脸了你还能说啥？史辰作为销售精英平时也算能说会道，此时此刻并非对骂的场合竟也是瞠目结舌弹尽粮绝。
迟为早：“首先我不是诚心诚意勾引你，更多是为了看你气得跳脚好玩。其次，因为你是gay，所以只有在我操你的前提下我才有可能答应约炮，我当一更爽。”
史辰：“操，什么叫因为我是gay，你踏马还想约直男？”
迟为早：“……”
史辰：“？”
迟为早拍了拍裤兜，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舔两下嘴唇从裤兜里掏出烟来叼着，从被烟蒂撬开的唇缝里往外吹字，听着又骚又尖刻：“怎么了，碍你什么事？”
迟为早一向回怼极快，这两秒钟的沉默史辰还以为他在憋大招，却来了这么一句平平无奇的，相对他的正常发挥简直算得上含羞带怯，居然还有点……
史辰晃晃脑袋把还没成型的鬼迷心窍赶走，乘胜追击：“弱水那次你根本不知道是我，当时你踏马都醉得硬不起来了，换成别人早操上了。”
迟为早：“那次是我喝大了，差点儿没稳住人设，多亏了你阳痿才能悬崖勒马，谢谢啊。”
他的毒舌一恢复水准，史辰根本接不住招，生生踉跄了一步：“你装什么闭门谢客，都沦落到叫鸭了说明当一的活儿也不咋地……”
迟为早：“我没叫过鸭，我只是撒谎成性。”
史辰：“你都对着老子的照片撸过了还……”
迟为早：“那也是想着操你撸的。”
史辰：“姓迟的你但凡有点人性就应该把自己下的套解了，您能让我操一下吗？这踏马够卑微了吧？我真的想放下执念好好睡觉，就操一次，就一次！保证物超所值不吃亏不上当。”
迟为早看一眼史辰伸出的食指，视线上移到他的眼睛，咬着没点燃的香烟吹出一口并不存在的烟雾：“我卖房走扶贫路线，不意味着性生活也要扶贫，何况我卖房也是被扶贫对象。倒是你，三两句话就精虫上脑夜夜春梦，是不是该反省反省自己的骚浪贱？都沦落到求着死对头上床了说明活儿也不咋地吧，还什么错过一个亿，津巴布韦币？”
史辰骂过的台词都被他反弹回来，作为要脸的人根本扛不住这几句的杀伤力，上腹部火烧火燎地酝酿着一口老血：“就算直男打炮只会用鸡巴你的菊花也没机会！别痴心妄想了！”
“就算我的菊花没机会，也不会把机会留给你，屎料未及。”
第13章 专业人士的引导
一亿津巴布韦币也小十万呢。
史辰看着搜索结果一阵愤懑难当，攥着手机凶狠四顾要找迟为早讨个说法，继而想起他早就骑着共享单车闪人了。
A史辰-链〇地产销售顾问：“十万块钱你也不放在眼里？”
A迟为早-销售顾问：“什么？要给我十万块约炮钱？什么时候操我？现金还是线上支付？”
A史辰-链〇地产销售顾问：“我踏马说那一亿津巴布韦币！”
A迟为早-销售顾问：“你还真去查汇率，我都不知道。”
史辰差点把屏幕攥得更碎，站在人来人往的公交站把咆哮压抑成嘎嘎乱叫，紧接着手机一震，迟为早的名字闪过，史辰骨气没追上手速，迅速点开了发来的语音。
A迟为早-销售顾问：“当炮友吗？我操你的那种。”
A史辰-链〇地产销售顾问：“不当！”
A迟为早-销售顾问：“你排斥当零还是排斥当我的零。”
A史辰-链〇地产销售顾问：“排斥炮友！”
史辰手快发出去的瞬间就意识到不对，飞速地把语音撤回，但迟为早已经比飞速更飞速地说了句：“怎么，那你是想跟我谈恋爱？”
这人的微信有特殊设置能自动播放语音还是怎么的？史辰觉得自己现在鸣金收兵只是露了个破绽，再聊下去就是递把柄递刀子连底裤都要露出来，索性把迟为早屏蔽，找了个摇滚专辑把耳机开到最大音量轰炸大脑。
音乐不断把他大脑里各种不堪的黄暴画面砸得稀碎，但运动完正兴奋的脑部神经却非得露一手，闪电般把稀碎的画面给重新拼好，跟史辰请来的摇滚外援搞起了拉锯战。
史辰在心里骂：你特么还是不是我的脑子？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啊？！
一内一外激战正酣，史辰耳朵里的声音猛地失去平衡，紧接着另一只耳机也被扯掉，转身见迟为早跨坐在单车上一脚踩着马路牙子看他：“你想跟我谈恋爱？”
史辰一把夺过耳机：“我想一次性打完一炮马上恢复正常的单身生活，只有一炮不叫炮友我谢谢你。”他把“正常”二字咬得很重，“单身”咬得更重，“老子单身得好好的，就你特么先植入画面又植入声音搞得我睡不好觉。”
迟为早：“想单身你下那俩app干什么？免疫疗法？”
史辰：“……”
迟为早：“不怕声画同步地打完一炮越陷越深？”
史辰：“那你倒是让我操一次，等我越陷越深了再说。”
迟为早：“呵呵，我又不是跟你谈恋爱，怎么还得委屈自己吗？”
史辰：“谈不拢就滚，别脏我的眼。”
迟为早：“既然空虚寂寞冷而且当不当零无所谓，不如让我操一下，吃不了亏上不了当，物超所值。万一没把你服务好，我愿意让你操，就当是补偿。”
夜跑结束的人越来越多，车站的人口密度只增不减，迟为早不下车，两人离得远了他就毫不忌惮地抬高声音说这些淫词浪语，逼得史辰不得不离近点儿确保一个安全的音量。
史辰：“老子馋你屁眼你给我推销鸡巴，你有病吧，你卖房也这样？”
迟为早：“客户不一定知道自己的真实需求，得有专业人士引导。”
出其不意地一把抓住史辰背心拉近，耳语道：“你见过我的腰，用它驱动的鸡巴能差到哪儿去？”
第14章 听觉动物
性觉醒十多年，史辰头回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个恋声癖。
人作为视觉动物，看到养眼的肉体会心生感慨，看到性别对标的养眼肉体会垂涎会起反应，再正常不过了，所以史辰从没想过要批判自己对迟为早的意淫，就算他嘴贱不要脸，那副身板又有什么罪？但是现在，史辰却发现只要脑子里被植入一把迎合自身喜好的嗓音，就能自动补全出血肉丰满、动作连贯、情节完善的画面来，萦绕不去，根深蒂固，洗脑能力极强。
恨不能把那个叫基围虾的狗屎app下载回来再卸载一次泄愤。
迟为早说完那句跟腰和鸡巴有关的骚话，在史辰胸口推了一把就一踩马路牙子荡走了，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极端肥沃的大脑孕育着那句话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欣欣向荣。
迟为早的腰他在弱水的照片里见过，在小旅馆三零三号房里见过，刚才在跑道上还特么见过，仅仅是个接近于完美的身体部位罢了，史辰的心思都放在他屁股上，毕竟那声“大鸡巴操得好爽”已经脑内循环了半个月。可事到如今，腰却不再是腰，硬生生被迟为早定性成了鸡巴驱动器。
迟为早的鸡巴史辰也见过，软成一团的版本，当时场面一度混乱，他同样地更惦记迟为早的菊花，所以对鸡巴只留了个模糊的印象，再说大小长短粗细又怎么可能从软着的时候精准判断。
“……”
史辰看了一眼几个月前本想彻底删除却最终留下作为反制手段的迟为早的裸照，转个身用头撞公交车站牌的柱子。
你看他鸡巴干什么！
好了，这下看清楚了，用不着勃起也足够下判断，而且也忘不掉了。
你见过我的腰，用它驱动的……呸呸呸呸呸……
你给我停下你又不是迟为早你很介意鸡巴长在谁身上。史辰劝脑子。
脑子说你双标玩得很六啊，屁眼还长在迟为早身上呢你怎么不介意。
史辰被自己噎得哑口无言，看着本来要坐的公交车停在眼前打开车门、涌进一堆人、车门关闭、车辆左转弯请注意安全……转身也开了辆共享单车骑上去。
一方面要把剩下的体力也榨干，回家睡个昏天暗地不让春梦有机可乘，另一方面运动短裤的内衬实在没法掩护勃起万一在车上被人发现他丢不起这个人，再就是有自行车的车座托着梆硬的鸡巴好歹还舒适一些。
操，难怪姓迟的骑车走。
“……”
史辰一个挺身在脚踏板上站起来猛蹬到坡顶，沿着长长的下坡加速滑行，试图让迎面而来的风把脑子吹清醒一点儿。
迟为早那个王八犊子既然能为了找乐子假装勾引你操他，就能为了找乐子谎称想操你，其目的就是为了看你跳脚。撒谎成性的狗东西嘴里没一句实话，还真当他能起反应？
“？”
史辰突然回过味儿来，既然答应操他他就阴谋败露跑路了，那答应给他当零他肯定也当场认怂啊。
我可真机智。
第15章 你们俩什么关系
战略一拍板，史辰堵了好几天的心当即通窍，遍体舒畅地睡了个天昏地暗，只等第二天迟为早上门骚扰给他怼回去。
迟为早二次发动搁置技能。
史辰再度陷入另一只靴子迟迟不落地的尴尬境地。
又正巧遇上政策原因导致的买卖旺季，包括新入行的销售小白都天天在外面跑，于是两人顶多每天晨会上遇见一次，晚上录信息遇见一次，反正没什么独处的机会。
史辰好不容易通的心窍又给堵回去了，不仅如此，还用蜡在塞子周围封了一圈。
为了回怼迟为早的时候快准狠，只做心理建设是不够的，还要多多练习台词才能像当初迟为早说“那你操我啊”那样云淡风轻气煞人于无形，但又不能跟他一模一样授之以柄，得有气势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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