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萤儿偏过头,哪里会承认,翻了个白眼:“许是跟你有仇呢。”
郎长清摸着自己的下巴:“不会吧,若是与我有仇,怎么喊着让我抱抱她亲亲她呢?”
刘萤儿立马转过脸去,等着郎长清:“你少胡说八道!我何时喊着让你抱我亲我了?”郎长清微微偏过脸,晃了晃脑袋:“我可没说是你。”刘萤儿一把拧住她的耳朵:“你醒来看见的人不是我还有谁?你枕边还睡了何人?”
郎长清顺着刘萤儿的动作凑过去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你也知道你是我枕边人,若是枕边人想害我,我也不必活着了,你想要我什么,你开口说一句就成,不必费那么多心思。”
刘萤儿伸手抱住她的腰,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声音有些惆怅:“你若是与别人成亲,也是如此待那人吗?”
“我是因着钟情于你,才与你成亲的,我不会同旁人成亲。”郎长清倒是很清楚明白,她虽然不明白刘萤儿为何会患得患失,但自己能做的只有让她知晓自己的心意。
刘萤儿好像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声音轻了下来:“你既穿了这身衣裳,这成亲之事岂是随你肯不肯,先前是战事吃紧,你年岁又不大,才叫你耽搁下来。若是遇不见我,你就没打算过?”
郎长清倒没想着瞒她,老实回答着:“我也是想过的,这事避不可避,过于抗拒反倒引人怀疑。我当初倒是没别的心思,只想着娶便娶一个,洞房的时候让长白替我去,想她也分不出来,这般一来,诞下的也是郎家的血脉,一举两得。”
刘萤儿抬起头看她:“你方才还说枕边人与众不同,这便是你待枕边人的样子?”郎长清叹了口气:“我选择了这条路,背负的也不单单是我个人的性命,算计自然是多了些,我的枕边人,也独独是你才行。也幸好有你,少了个可怜的姑娘。”
“若是那姑娘也愿意帮助你,爱惜你呢?”刘萤儿追问着。郎长清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答着:“我定然会尽我可能让她过上好的生活,只是我也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对她动心,那定然与待你还是会不一样。毕竟我对你动心的时候,你可没怎么爱惜我,人家姑娘爱惜我,我说不准还撮合她和长白呢。”
刘萤儿皱起了眉,十分嫌弃地瞪了郎长白一眼:“你这人,果真是奇怪。”郎长清也点头承认:“若是与旁人成亲了,不来定南还好些,若是来了定南就麻烦了。”
“如何呢?”刘萤儿追问着,郎长清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我都与人成亲了,却又对你起了心思,可不就麻烦了吗?”
“你都成亲了,再遇上我也不会如何。”刘萤儿并不相信,郎长清笃定地笑着:“会如何,因为只要我遇见了你,那我迟早都会对你动心。”
刘萤儿靠在她的怀里,心里已是满足,却依旧嘴硬着:“你就会哄我。”郎长清将人搂住:“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才叫你胡思乱想?”
刘萤儿依旧窝在她的怀里,摇了摇头:“你对我太好了,让我有些害怕,害怕你会对别人也如此。我们又不能有子嗣,我怕你终有一天会厌烦了我,而我届时却离不开你了,我该怎么办。”
“不论有没有子嗣,都跟我喜欢你无关。你若是担心在家烦闷,我们便在外头捡个孩子,或是去宗亲那儿过继一个来。你便说我受了伤,难以生育便是了,我久在战场,别个也会信的,左右还有长白在,不如叫长白生一个给我们,或许长得跟我像些,你也会喜欢些。”郎长清原先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并不觉得自己会烦了怀里的人,她如今只觉得自己一日比一日更欢喜。
“你少在那儿臭美,我可没说喜欢长你这样的。”刘萤儿哼了一声,郎长清也不同她辩驳,从善如流,凑在她耳边轻声道:“那等你王兄再诞下子嗣,我去偷回来,长得像你的,我定是喜欢的。”
刘萤儿没有说什么,只靠在她的身上,轻声叹息着:“你可要好好保护好自己,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郎长清明白她的意思,应承着:“你放心,我会替你保护好自己的。”
刘萤儿伸手扯住郎长清挂在腰间的香囊,还是先前自己赠给她的那个,解了下来,郎长清一把握住香囊,不让她拿走:“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拿我香囊做什么?”
刘萤儿没料到如此,松开手,从怀里又掏出一个香囊来:“我瞧这香囊破旧了,成亲前那几日闲着无事,又做了一个。”说着,将手上的香囊挂在了郎长清的腰间。
郎长清一手拿着旧香囊,一手又去拿新香囊,看来看去,欣喜万分,将旧香囊放进怀里:“我回头找个盒子收起来。”说着,又从怀里掏出荷包,“你看我这荷包是不是也该换一个了?”
刘萤儿拿过荷包随意翻看着:“这看着还挺新的,就凑活着用吧。”郎长清一直不舍得用,这荷包随身带着,里头却一直只放着一个护身符,从来不曾放过别的,自然像是新的。听刘萤儿这般一说,又有些后悔起来,扯着刘萤儿的袖子,撒娇道:“你就替我再做一个嘛,我可以换着用。”
刘萤儿难得见她露出女儿姿态,自然是应着:“那你也别舍不得用,这里头的护身符,我给你做个小袋子装着,缝在你衣裳里头,也不怕丢。”
郎长清连连点头:“那每件亵衣里头都要缝个小袋,我换了衣裳也不怕。这护身符可灵验了呢!”
刘萤儿想她与西岚大战十分顺利,也不曾听她受过什么伤,只是又觉着大伤或许没有,小伤怕是难免的:“你带着它都想了什么,这般灵验。”
“我就想着早些见到你,想着你也愿意嫁给我。”郎长清很坦然地将心思说出来,又有些得意,“你说这是不是灵验得很?”
刘萤儿哼了一声:“大半年才见到我,才不灵验呢!”郎长清砸吧着嘴:“是久了些,以后若是再有战事,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是一日都不想同你分开。”
“那便将我带在边上。”刘萤儿看着郎长清的眼睛,十分认真。
“那可不行,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乖乖在府里等我回来便是了。”郎长清哪里会同意。
“哼!先前还说什么都应我,说得天花乱坠,果然都是哄骗人的,我只是要跟着你去战场,你便这般不愿,可是想趁我不在,找别的姑娘去?”刘萤儿倒不是真以为郎长清会这般,她是故意这般说来,只是想让郎长清带着她一起去战场罢了。
“这事非同一般,纵是我愿意,你父王也不会同意的。”郎长清不肯妥协,刘萤儿不与她多言,就要起身离开,郎长清赶紧将人拉回怀里,“你就乖乖等我回来不好吗?战场上太危险了,你跟在边上,我怎放得下心。”
“你丢我一人在千里之外,我便能放心了?”刘萤儿也不肯妥协,“我有言在先,你若是不去战场还好,你若是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转头就去找别人,去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让你不知我的死活。”
郎长清紧皱着眉,很快便妥协了:“那你要答应我,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我派人先将你送走,你要乖乖听话。”
刘萤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心满意足:“你放心,我晓得的,我只想在你边上看着你安心些,若是必要,我会先走,不会拖累你的。”
郎长清心里的委屈消失得无影无踪,嘟囔了一句:“还说不喜欢我。”
“我这才不是喜欢你,我盯牢我夫君还有错了?”刘萤儿气势汹汹地瞪了她一眼,理直气壮地嘴硬着。
第19章
刘萤儿没想到自己才说过的话,这么快便要实现了。圣上遇刺驾崩,太子登基,杀手便是西岚第一美人。
郎长清接到密信,便愣住了,自己怕是又要上战场了,刘萤儿见她发愣,神色凝重,便问她所谓何事,郎长清没有说话,径直将信递给刘萤儿,刘萤儿也震惊不已。
很快,太子即位诏书传到定南来,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道攻打西岚的圣旨。郎长清整装待发,刘萤儿也收拾好了行囊。郎长清见到她放在一旁的行囊,欲言又止。
刘萤儿哪里没瞧出来,决心打消她不该有的念头:“你先前答应过我的,要带我一起去的。”
郎长清叹了口气:“此次事关国恨,比往常还要凶险些。”刘萤儿抱住她的手臂:“那我就更要跟着去了,我们才新婚,你便舍得丢下我,让我在这儿独守空房等你多年吗?”她很清楚,这次打仗可不会像上次那般半年便能回来了。
郎长清也很矛盾:“那你也要记得自己先前说的,若是遇到危险,先回来。”
很快,郎家军便出发前往西岚,朗将军身侧还跟着一骑白马,上头坐着将军夫人,将军夫人也着一身银色盔甲,英姿飒爽,不让须眉。肃王起初听闻刘萤儿要跟上战场,只是犹豫片刻,心疼自家女儿的同时,倒是没有说什么便应下了,还让世子嘱咐她要尽早怀上郎家子嗣,好让郎家有后。
刘萤儿连连应下,其实压根儿没往心里去,此次郎长清没有带上郎长白,给长白下了任务,让他赶紧娶妻生子,给郎家留后。刘萤儿觉着,这事同她也没多大干系了。
刘萤儿骑在马上,还总是十分新奇地摸着身上的盔甲,这身盔甲是郎长清以前的,如今稍小了一些,给刘萤儿倒是正好。
郎长清走几步便外头看看刘萤儿,生怕人跟丢了,刘萤儿见她这般不放心,便开玩笑道:“边上那么多郎家军盯着,我又不能跑了。”郎长清摇了摇头:“穿着盔甲累不累,有些沉。”
刘萤儿笑着:“还行,待会儿再脱。”这是她俩商量好的,既然要随军,便不能让别人看轻了去,总该有点模样,叫人知晓不是去玩的。
到了落脚点,大家就地休整,郎长清同刘萤儿进了帐篷休息,也终于可以换下盔甲。郎长清替刘萤儿揉揉肩,又掏出匕首,教她几个招式。可是刘萤儿别说招式了,拿着匕首都握不住,一下就能被抢走,反倒成了伤己的利器。
郎长清将匕首交给刘萤儿,让她收好,打算先教她用刀。于是开始像模像样地教她蹲起马步来。刘萤儿知晓她这般用意,也乖乖学着,只是她天赋的确不在此,学得不好。
蹲了没一会儿,刘萤儿两腿便打颤,坐到一旁歇息,郎长清念她只是初次如此,便也不管她,待她休息一会儿,又教她拳法,只是一招,刘萤儿便练了许久还不流畅,磕磕绊绊的,拳法也成了舞法。
郎长清也怕她累着,练了一会儿,便叫她歇息了,反正来日方长,慢慢来吧。只是她也没想到,刘萤儿对此似是极无天赋,当她们到达西岚边界安营扎寨,刘萤儿依旧还在练习第一招拳法。
郎长清已经在空闲之余做了一把木刀出来,她怕直接拿着刀练,刘萤儿会伤着自己。她拿着刀教刘萤儿刀法,教了许久,还未练会一个招式。
郎长清叹了口气:“你真是我教过最难教的,这怎么就学不会呢?”刘萤儿抱住她撒娇着:“我真的练不会嘛,不要练了,你保护我就可以了。”
郎长清抱了一会儿,又让她蹲马步去,刘萤儿照旧只蹲了一小会儿便坚持不住,郎长清瞪着她:“这才一小会儿怎么又要休息了?”
刘萤儿张开双手,娇滴滴地叫着:“夫君——”郎长清知道她又要撒娇,根本不过去,硬着心肠:“不行不行,战场危险,你不学点,我不放心。”
刘萤儿依旧呼唤着她:“夫君——将军——娘子——”郎长清禁不住她这般,只得走过去:“我抱着你,你再蹲一会儿。”说着将人抱住,刘萤儿索性全部力气都放在她身上,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每亲一口都装出一副可怜模样:“你不心疼我。”
郎长清深知她这般蹲着也无用,只得将她抱起,放在塌上:“你便歇着吧,连汗都没出,哪儿有这么累。”刘萤儿将人抱住不肯放手:“你白天夜里就只知道折腾我。”
郎长清听了,更是叹气:“你这人,怎么什么时候不经折腾,王府吃得不好吗?”
刘萤儿笑着在她唇上亲了几口:“我不练了,你放过我吧。父王让我来跟你生孩子的,可没叫我跟你来练刀练拳蹲马步的。”
“那生孩子,你夜里也不够努力啊,都没怎样你就不肯了,你这底子多蹲蹲马步能好一些。”郎长清轻声埋怨着,刘萤儿皱了皱眉,一脸狐疑:“你叫我练这么多,到底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夜里好叫你多折腾一会儿?”
郎长清被这般质问,有些心虚地瞥开眼神:“这不是一举多得么。”刘萤儿有些气愤:“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不是我太虚了,是你要求太多了?”
郎长清低着头:“我又没跟别的女子这般那般的,我也不知道她们如何,我自己也是女子,我便拿自己比。”
刘萤儿张口在郎长清的脸上咬了一口:“你打小习武,长白也打不过你,你拿我同你比?太不要脸了!”
郎长清凑过去在她鼻尖亲了亲:“是我心急了,怪我不好。”
刘萤儿脸上又带着一些狐疑:“你打西岚的事都安排好了吗?我跟着你,不会让你误了大事吧?”郎长清轻哼了一声:“你又费不了我多少精力,西岚的事都安排好了,明日便要去叫阵了。”
刘萤儿似是想到什么,抓住郎长清的耳朵:“你不能把你多余的精力用到别的女子身上,听到没!”跟着郎长清这些日子,她也摸清了军营里的事,也知晓其实他们安营扎寨在外,里头还有军\\妓跟着的,她还偷偷打听过,若是立了功,京城里还会赏几个姑娘过来。
郎长清并不知她已知晓这些,皱着眉一脸委屈:“这军营里哪里有别的女子?”刘萤儿见她还要瞒着自己,越发生气:“你还想瞒着我?若是叫我知晓你去寻了别的女子,你别想再碰到我!”
郎长清见她认真模样,赶紧答应:“娶你之前,我便没有那些想法,娶了你以后,哪里还看得见别人。你别瞎想,我只是对你这般,对别人万没有那些心思的。”
刘萤儿哼了两声,放手松开郎长清:“你快去做事吧,我要歇一会儿。”郎长清也不再管她,走到沙盘边上,思索起战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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