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也靠在顾锦央身上,无精打采地打了一个哈欠,目光扫过面前的一堆筹码,最后又回到了顾锦央身上,“姐姐不会玩,我过来防你们出老千。”
沈渝微楞,下一秒气急败坏道:“狗屁,最大的老千都不来,哪里还能有老千?”
苏清也摆手,眼神看向了顾念笙和景汐,语气轻飘飘的:“你昧着良心说话,心都不会痛吗?什么叫我是最大的老千?”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再说了,我那能叫出老千吗?你们就是不会算牌,那也不能倒打一耙怪我。”
“我怀疑你大学还选修了心理。”沈渝小声的吐槽了一句。
苏清也偏头,认真的说:“心理是门必修。”
沈渝:“……打扰了。”
将面前的麻将整齐码上,沈渝轻咳一声说:“那先说好了,念笙不能来,不然你老喂景汐牌。玩钱的话也没意思,等会输家自己选一个刺激的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苏清也把规则和顾锦央讲了一遍,预玩了两把后,她就知道了大致玩法,然后逐渐上手。
一般新手的运气都比较好,胡牌胡得快不说,还赢了沈渝好几把大的。到后面苏清也基本上都没怎么说话,都是顾锦央一个人在打。
看着顾锦央面前新鲜的杠上花,沈渝突然有些怀疑人生,“名师出高徒,果然不一样。”
苏清也耸肩,淡声解释道:“我就只说了一下规则而已。”
顾锦央将面前的牌堆倒,面带不解地问:“这个很难吗?会算牌的话真的挺简单的。就像那个三门问题,需要一定的概率和逻辑,不能光凭直觉去判断。”
沈渝:“……”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都会算牌,相互学到了精髓。这年头和学霸打牌,都这么烧脑的吗?
苏清也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快点,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沈渝清了一下喉咙,一(混)本(水)正(摸)经(鱼)的问道:“请问,你俩谁上谁下?”
“当然是……”话即将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时,苏清也急忙刹住了,“你在无中生有、反客为主然后浑水摸鱼?”
沈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呀,被你发现了,那多不好意思的,当然是什么?可以说完吗?”不免在心里痛呼失策,本来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套套顾锦央的话,结果话没套出来,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当然是…”苏清也说着顿了一下,然后话头迅速一转:“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沈渝:“……大冒险吧。”
几个小时后,飞机终于落地。
傍晚的S市有些冷,苏清也拢了一下身上穿着的大衣,突然从夏季跳跃到冬季,还有点不习惯。
景汐叹了口气,捏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向几人道别:“那我先回去了,经济人催得紧。”
沈渝摆手,状似赶人的说:“那慢走不送。”
等景汐和顾念笙走了后,沈渝搓了搓手,暗示意味十足的说:“这么冷的天,就很适合吃火锅。”
苏清也拉上行李箱,将一个暖手宝塞到顾锦央手里,婉拒道:“下次吧,我妈咪叫我们回去吃饭,而且顾姨她们也在。”
见状,沈渝也不再挽留,“那成,你们早点回去吧,这个回去晚了不好。”
保镖的车早就等在机场外面,将行李放进后备箱里后,苏清也拉开车门让顾锦央先上车。
天色变得有些暗沉,风也毫无征兆的刮了起来,看着突然落到自己手背上的那滴雨珠,苏清也伸手将雨珠抹去,然后关上了车窗。
挡风玻璃上也开始有了水珠,越来越多,直到模糊了整个视野,最后又被雨刮器一起刮去。
倾盆大雨里,汽车的行驶速度很慢。
雨下得突然,停得也很突然。没几分钟,天又重新亮开了。
而雨一停,汽车的速度也跟着提了上来。
苏清也偏头看着正在用平板认真处理事务的女人,思绪一时开始飘远。
以前顾锦央身上总是有股韧劲,特别是在某些事情上,就给人一种特别拗的感觉,一但认定了的话,就很难劝回来,非常执拗。
后来,苏清也才感觉顾锦央身上那股韧劲慢慢淡了下去。
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就感觉那个漂亮的姐姐生得怎么这么好看,不仅说话温柔,声音还这么好听。在印象里,每一次见面,都对她有着说不出来的好感。
再后来,每一次见面时的急促和无措都做不了假。哪怕苏清也面上表现得再淡定,也平息不了内心的慌乱。
喜欢是什么,那时的她不懂,哪怕见面时表现得再冷静和无所谓,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个女人离开时,自己有多后悔刚才的表现。
其实,聪明的人总会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很难被别人左右,在这一点上,两人真的很像。
以至于心理医生叶霖安对苏清也这样的病人,只觉得非常头疼。完美的印证了那句话,心病还须心药医。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苏清也思绪拉回。
是顾锦央的手机。
顾锦央将平板放下,看清是谁打来的后,没有犹豫接通了电话。
在听见顾锦央第一句话后,苏清也就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是自己妈咪打来的,还问询问两人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
看着正在温柔讲话的女人,苏清也食指轻轻点着扶手,回想了一下,好像这段时间,苏母的电话全都是打给顾锦央的,以前是恨不得一天打三个电话给自己,而现在,十天半个月都不过问自己一下。
苏母几乎每天都会和顾锦央联系,有时候还会顺带提一句苏清也,也仅仅是提一句而已。
而这次直到两人的话题结束,顾锦央挂了电话,都没有提到自己一句,苏清也不禁有些郁闷,自己的存在感好像越来越低了。
顾锦央将手机放下,正准备去拿平板时,一只好看的手径直捏住了平板边缘,将平板拿了起来。
苏清也侧身把平板放到身后,试图让顾锦央拿不到,非常幼稚的行为。
顾锦央失笑,柔声问道:“怎么了?”
苏清也清了一下喉咙,一(斤)本(斤)正(计)经(较)的说:“这位顾小姐,你在上车的这四十五分钟里,总共看了四十分钟的平板,剩下的五分钟用来打电话了,全程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有提及我一次。而距离到家还有二十分钟,我就想贪心的问一下,剩下的那二十分钟,能不能属于我?”
“能。”顾锦央如是说。
苏清也哼了一声,抬手将后座的隔板拉了下来,空间顿时变得密闭起来。
将手放在顾锦央的手背上,苏清也凑近她,右手跟着撑在了车窗玻璃上。
一声轻呵从喉咙里晕出来,苏清也低声反问道:“那姐姐想清楚了这二十分钟,该怎么属于我吗?”声音低磁,又刻意在唇齿间滚了一圈,尾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轻喘,低迷又性感。
而“属于”那两个字又被苏清也故意隔开,语气都轻了些,再结合整个语气,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顾锦央轻咽唾沫,就垂眸看了一眼手表的功夫,唇就慢慢贴了上来,试探着摩挲轻吻。
鼻息交缠,顾锦央缓缓呼出口气,语气是说不出来的无奈:“你是泰迪吗?”
“还有你只有十八分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见钟情或者对某个人有莫名的好感是什么感觉,我以前体会过。
每一次都会下意识的在人堆里找她的身影,想方设法的去接近她,畏手畏脚的,又不敢做得太明显,想见她,但是见到她又说不出话,明明自己不是一个怂逼,但是一见到她就会变怂,莫名紧张,急促。要是能和她说上一句话,或者看见她,就会开心好久。
因为当时不懂那就是喜欢,就一直疑惑了很多年。
不过还好,她男朋友现在对她挺好的。
第102章
“还有你只有十八分钟了。”
果然是分秒必争,耽误不得。
凤眸微掩,苏清也低低地笑了声,声音低糜:“十八分钟?姐姐觉得可以做哪些事了?”
胸腔微微震动,说话间,气息迫不及待地交缠在一起,近在咫尺的唇也只是浅尝辄止,点到为止,把握着恰到好处的主动。
顾锦央抬眸,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她都能看清苏清也白皙脸上细微的绒毛,这人皮肤太好了,脸上一点毛孔都看不见,嫩得轻轻一掐就能出水一样。
这样想着,顾锦央就触上了面前人的脸颊,唇边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狡黠,“能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只有十五分钟了。”
分秒不易,且行且珍惜。
若说是轻轻掐一下,顾锦央又有些舍不得了,抚在脸颊上的手慢慢下滑,最后轻轻挑起苏清也白净的下巴,桃花眼微眯,大拇指摩挲着那两片薄唇,唇色变得越来越红润诱人。
薄唇微启,大拇指便滑到了温热的口腔里。
顾锦央微楞,想要将手抽出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半个指节被含住,牙齿还轻轻撕磨了一下,柔软的舌尖勾过指节上的齿痕,然后被用力裹住,湿润和紧致包围着指尖,就连手心也变得滚烫起来。
牙关轻启,拇指被舌尖轻轻抵了出来。
整个指尖湿透,浸满水渍,指节内侧还有一排凹痕清晰可见的齿印,正是苏清也刚刚咬的。
下巴微抬,轻点在下巴上的那只手便顺着脖颈滑了下去,微凉酥麻,最后停留在了胸口上。
“呵~”苏清也垂眸,看着落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只手,抬腕捻起一缕发丝,动作轻柔的别到顾锦央耳后。
纤长的食指点在女人精致的眉眼上,滑过秀挺的鼻梁,最后竖在了顾锦央唇边,苏清也轻声说:“姐姐是不是想说还有十二分钟。”
“十二分钟什么的并不重要,我觉得十分钟就够了。”
“要知道,法式热吻是最能挑起人情欲的。”
“姐姐你说是不是?”
食指才离开红唇,下一秒唇径直换了上去。
“你…唔…”
话被堵在了唇齿间。
十分钟,不多不少。
最后两分钟是留给顾锦央整理仪容补妆用的。
十分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而在十多分钟以前,顾锦央一直以为十分钟是不能做什么的,所以在面对苏清也的刻意暗示和挑逗,她也单纯地以为苏清也应该没有那么大胆,便有恃无恐的配合了。
只是就像苏清也说的那句话“法式热吻是最能挑起人情欲的。”而她们又过分熟悉彼此,根本不需要什么推波助澜,这火自然而然的就能挑起来,简直就是水到渠成。
顾锦央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苏清也。
十分钟能做很多事情,刚刚的擦枪走火也只是差最后一步了。
而两分钟也刚好够用来补妆。这要是在以往,两分钟可能还不够顾锦央涂一个口红。
看着双唇上最自然的唇色,连打底的唇膏都不用涂了。顾锦央缓缓闭上了双眼,接连几个深呼吸后,偏头看向了靠在她肩上的苏清也。
双眸相对,苏清也呼出口气慢慢靠到了座椅上。顾锦央收回目光,有些气恼地继续补妆。
凤眸微眯,苏清也曲起食指轻轻嗅了一下,一抬眸便和顾锦央望过来的目光对上,有模有样的将手放到鼻子旁,咳了一声,同时还不解地问:“怎么了?”
声音低哑,适才的情欲还未完全消退,听得人耳根一热,因为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不是事后就是事中。
拿着粉扑的手一抖,脸上的粉突然打多了,顾锦央深吸口气,咬牙说:“没事,就是有点想把你踹下车。”
难怪那会苏清也把隔板拉下来了,欲行不轨之事,必要做充分的准备,奈何时间地点限制,只能半道崩殂。
顾锦央回想了一下,好像苏清也的意图一直都很明显,就只有她还天真的以为对方不敢,然后傻不拉几的配合上去……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顾锦央有点想去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而反观苏清也,正靠在座椅上,胸腔起伏明显,凤眸里晕着的是经久不消的炙热,眼角也染着丝红,看着是一脸淡定,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才稍微让顾锦央平衡了些。
汽车慢慢停了下来,坐在副驾驶的保镖敲了两声隔板,提醒两人已经到了。
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出来,苏清也喝了一大口,冰水刺激着味蕾,然后蔓延到整个胸腔,倒也是清醒了不少。
眉梢微挑,苏清也低声问:“姐姐喝水吗?”
看着瓶子上才结出来的雾气,顾锦央点头。
轻捏瓶口,苏清也又问:“那我喂你?”
接过冰水,顾锦央轻哼了一声,“你理我远点。”
那些歪心思她还不知道?
苏清也耸肩,抬腕开始整理衣领,只是手有些抖,抚了好几遍才将领口的褶皱抚平。
顾锦央将东西收好,咳了一声,指着苏清也喉咙正中央的那两个吻痕,声音很低:“那个,你要不要遮一下?”
系扣子的动作微顿,苏清也快速将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那一颗,“现在呢?”
“遮了大半,还有一点。”
“那没事,我围条围巾就好了。”苏清也说着将扣子解开两颗,拿过一旁的深色薄围巾围在了脖子上。
领口露出来的吻痕便被围巾全部遮挡住了。
顾锦央欲言又止,但是抬眸看见保镖已经下车,正站在车窗外等她和苏清也,一晃神,把刚才想说的话给忘了。
将那副斯文的金边眼镜戴上,也将眼底明显的火热遮去,苏清也拉开车门,长腿一迈,率先从车上下来。
车门一开,外面的冷空气便灌了进来,将身侧的包递给苏清也,顾锦央便想起刚刚想说的是什么了,只是这会车门都关上了,要是再说的话好像也有点晚了。
苏清也扶了一下镜框,朝大门方向望去,苏以牧背对着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根细长的逗猫棒,大概是正逗猫逗得入神,一点都没察觉到两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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