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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Alpha怎么了(近代现代)——雪压眉

时间:2020-12-07 12:21:43  作者:雪压眉
  雪狼看了看盛愿,又看了看桐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以后就要过上跟两个铲屎官同居的美好生活了,开始快乐地转着圈咬起了尾巴。
  盛愿给桐斜和雪狼各自做了一份早餐,写了一张便条让桐斜醒了过来吃,然后站在门口换鞋,准备出门。
  盛愿换好了皮鞋抬起眼,就发现桐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踩着拖鞋站在卧室门口,披着他的外套静静看着他。
  “你醒了。”
  “你要出门?”桐斜走过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盛愿道:“我去见一个朋友,很快就回来。”
  桐斜本来是想跟他一起去Gen的,顺路打探以前的线索,反正盛愿肯定不会拒绝他,一听他只是出去见朋友,桐斜就瞬间没什么兴趣了,点点头道:“知道了。”
  盛愿去见的人是贺山。
  桐斜对他的态度变化太反常了,按照盛愿对桐斜的了解,他根本不是反复无常纠缠不清的人,“一拍两散”“再无瓜葛”才是桐斜惯有的作风。
  桐斜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在Tun的那两天时间里。
  盛愿推开门就冷冷地问:“你跟桐斜说什么了?”
  盛愿那深沉的眼神真是杀机四伏,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贺山也有点顶不住,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脸讪讪地说:“我就是不小心告诉他,你不可能把一具尸体从Gen偷出来,还瞒天过海了三年——当时我没想到那么多,剩下的应该是他猜出来的,我不知道。”
  至于桐斜是怎么跟西利搭上线的,贺山绝对不可能在盛愿面前承认,否则盛愿可能不会让他四肢健全地走出这扇门。
  贺山知道盛愿心里一直有个人,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就是桐斜,早知道这两个Alpha是这种惊世骇俗的关系,贺山一开始就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对桐斜下手了。
  起码偷偷摸摸的。
  盛愿一听就明白了——当时他骗桐斜假死,把他的“尸体”偷出来,只是不得已随机应变,临时想出来的借口,没想到后脚就被贺山这大嘴巴的孙子戳穿了。
  桐斜应该知道他又骗了他一次。
  盛愿目光毫无波澜地看着贺山:“桐斜的腿也是你伤的。”
  贺山咳了一声,满脸尴尬道:“这个真是误会,当时我盯上桐斜的时候,不是还不知道你们……你们还有这关系吗!”
  盛愿平淡道:“那你现在知道了。”
  贺山一点不想得罪盛愿,这个Alpha疯起来简直神挡杀神,三年前他为了一个Alpha血洗了半个Gen的光辉历史贺山是听过的——现在看来那个Alpha就是桐斜无疑了。
  都说聪明的人不应该暴露自己的“软肋”,但如果是桐斜的话……那应该是钢铁混凝土钢板吧。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盛愿语音清晰道:“以后别想了。”
  贺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
  下午盛愿去Gen的地下基地,桐斜坚定表示要跟他一起去,盛愿没办法只能带他一起出门。
  外面冰天雪地的大冷天,桐斜不穿秋裤就算了,还露着一对白晃晃的脚踝,盛愿看着直皱眉,把柜子里的羽绒服、加绒长裤都翻了出来,让桐斜换上。
  桐斜张开手臂,套上气鼓鼓的羽绒服,假装随口一提:“我以前在Gen是行动组长,应该还有人认识我吧?”
  盛愿给他拉羽绒服拉链的动作一顿,抬起眼:“怎么了?”
  桐斜内心OS:我想听我跟盛愿的爱情故事。
 
 
第十八章 卡牌的背面是“楚徊”。
  在Gen里知道“楚徊”这个名字的人确实有许多,但是知道他长相的人其实只有几个“元老”级别的人物,了解三年前那件事的……几乎是一个也没有了。
  “他们都知道楚徊,但能认出你的应该不多,”盛愿把拉链拉到锁骨的位置,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围脖套在桐斜的脖子上,低声道:“走吧。”
  雪狼在家里看门。
  盛愿开车载着桐斜,天上飘起了小雪,碎云似的落在车窗玻璃上。
  桐斜下车的时候脸上带了一个黑色口罩,跟在盛愿的身边,和他一起走进了地下基地。
  Gen的进出程序确实非常严格,进门的时候需要指纹、虹膜双重认证,桐斜前脚刚进去,后脚蓝色荧光升降门就严丝合缝地落下,两侧上方还有摄像头,怪不得贺山会说连尸体都不可能偷出去。
  地下没有灯,墙壁都是荧光蓝,照出一片幽幽暗暗的阴冷气氛,桐斜漆黑的眼珠也染了蓝色的光。
  “盛组长。”
  “盛副。”
  一路上遇见的人都主动跟盛愿打招呼,语气又畏惧又敬重,头也不敢抬一溜儿贴墙根走。
  桐斜心想:“盛愿在Gen里的地位好像不低。”
  不过这着实称不上好事。
  Gen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圣殿,盛愿带着桐斜七歪八拐才停在一间房屋门前,用指纹打开门说:“这是我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书柜,不大,放的书只有二三十本,都不是崭新的,一看就是被人翻阅过——甚至是无数次翻阅过。
  摆设也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两个椅子,一条长沙发,还有一个储物柜。
  桐斜坐到沙发上,仰头拉开羽绒服:“你在Gen都做什么?”
  “任务,训练,实验,巡查。”盛愿轻声说:“每天都不一样。”
  “我先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盛愿又说:“你想去哪里,我可以带你转一下。”
  桐斜知道盛愿其实是不情愿的,他甚至不愿意让自己跑到Gen来,这简直跟自投罗网没有区别。但是他就是想看看盛愿这三年的生活是怎样的,是不是受了许多苦,做了许多不由衷的事。
  ——这一切本来是他应该承受的。
  盛愿在房间里换上一身白色工作服,跟医生平时穿的白大褂差不多,这套衣服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素净斯文了。
  桐斜忽然察觉到一点奇怪,但是一时又没有发现奇怪在哪儿,直到盛愿准备出门,他才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盛愿的信息素味道其实是很明显的,他的家里、沙发、床被上,甚至羽绒服上都有非常浅淡好闻的檀香,但是这间房屋里居然连一丝丝气味都没有。
  到了Gen之后,盛愿就把他的Alpha信息素收的很紧,一点都没有漏出来。
  桐斜的目光不由望向盛愿的脖子——盛愿的后颈皮肤非常白皙,跟身上白大褂的颜色差不多,让人有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桐斜想了想,唇角不由挑起一分笑意:“盛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盛愿开门的动作一停,没有转身,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桐斜看着盛愿离开了,就开始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他随手从书柜里抽出了一本书,书名叫《间接路线》,讲的是军事和战略。
  片刻后桐斜皱起了眉——这并不像是盛愿会看的书,书页上标注的字体也不是盛愿的字。
  电光火石间,桐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几步走到门口,从里面打开门,伸手拿出了放在门槽上的金属卡牌。
  上面写了“盛愿”两个字。
  桐斜将卡牌翻了过来,卡牌的背面是“楚徊”。
  这是以前楚徊的房间。
  “………”
  刹那间桐斜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舌根处涌起一股浓重的酸涩与苦味,五脏六腑都能拧出酸楚的汁来。
  这三年,盛愿就在他的房间里,一个人默默地回忆他们的曾经,不知多少次翻阅过他以前读过的书籍。
  ……他到底都忘了什么?
  桐斜的掌心死死地攥住了门卡,锋利的金属边缘寸寸卡进了皮肉里,他睁开眼睛看向房间,眼前几乎能看到盛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垂眼翻书的幻影,看到他内心的强大和无边孤独。
  桐斜难以忍受地闭上了眼。
  这时桐斜的右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有些惊讶又不敢确定似的:“……楚…楚组长?”
  桐斜转头,旁边竖着一根直挺挺的男性Beta。
  Beta看清桐斜的脸,先是露出了活见鬼的表情,又难以置信地说:“……您回来了?”
  桐斜收住近乎失控的情绪,脸上又摆出了“桐斜式”的冷淡,问:“怎么了?我认识你吗?”
  Beta低着头拘谨道:“那个,以前有幸跟您见过两面。”
  桐斜把门卡放回了卡槽,手心刻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他一手插进兜里,淡淡地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七年。”
  桐斜心里一动:“你知道我跟盛愿三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Beta闻言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磕磕巴巴道:“您跟……盛副组长?”
  桐斜:“………”
  好了,这不是知道他跟盛愿爱情故事的人。
  桐斜不死心,继续试图寻找到三年前的蛛丝马迹:“我以前跟盛愿的关系怎么样?”
  Beta听他张口闭口就是盛愿,以为这两个站在Alpha顶端的大神结了什么梁子,内心非常忐忑,小声试探着回答:“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以前听其他人说,您对他挺好的……”
  桐斜一直是那种看着就薄情寡义的人,就算表露好感也是分外不动声色,能让别人说“对他挺好的”,那就真的是肉眼可见、非同一般的好了。
  桐斜眯起眼:“谁说的?带我去见他。”
  Beta一脸呆若木鸡——这是要准备杀人灭口了吗?
  “那个,盛副组长他人很好的,您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Beta小心翼翼地瞄着桐斜的反应,想起这人以前的行事作风,吞了口唾沫道:“当时您走了之后,盛组长好像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桐斜:“发脾气?”
  “就是杀了好几个人,连上面都惊动了,”在Gen工作的人都不把人命当值钱的东西,Beta说起来一脸麻木,“后来是西利总长出面,才把这件事压下去的。”
  桐斜马上就明白了,盛愿杀的应该是当时强行把他带上手术台、给他做人造腺体转移的那一群人。
  ……那应该是盛愿第一次为了他杀人吧?
  Beta看着桐斜愈发沉凝冰冷的神色,更加确定了前后两任组长的不解之仇,正琢磨着怎么找借口跑路,避免一场世纪灾难,这时一道温和低沉的男声就从身后传了过来:“你们怎么在这?”
  Beta心里大呼:完了!
  桐斜看到盛愿回来,手心的伤口要命般狠狠刺疼了一下,连带整个心脏一抽,他勉强扯起一个笑,轻声说:“回来的那么快?”
  “进去说吧。”
  两人旁若无人地走进门,房门自动关闭。
  Beta:“………”
  这是什么情况?要室内真人掰头吗?不怕房子塌了?
  房间里,桐斜直勾勾地盯着盛愿,声音有些哑:“这是我以前的房间?”
  盛愿怔了怔,才“嗯”了一声——他离开了估计还不到十五分钟,桐斜就连前任房主是谁都挖出来了,真是可以改行去当现代福尔摩斯了。
  桐斜目光深刻复杂,感觉喉间涌了一堆的话想说,临到舌尖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沉默了半分钟,他才低声说了一句:“不是要带我四处转一转吗?”
  盛愿现在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桐斜的固执他比谁都懂,与其让他自己偷偷摸摸地暗中调查,不如带他在Gen里光明正大地逛一圈。
  盛愿是个典型的正人君子,跟桐斜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中间能再塞个人进去,手指垂落在腿侧,被袖子遮住了小半的手背。
  那一双手真的很漂亮,骨节分明而五指纤长,指甲修剪地光滑圆润,夹着书页的时候一定非常好看。
  桐斜冷不丁握住了盛愿的手,感觉到他整个人僵了一下。
  盛愿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也没有把手抽回来。
  心里大抵还是贪恋的。
  于是桐斜愈发得寸进尺起来,本来只是一手抓住盛愿的手,两人温热干燥的掌心相贴,又将他的手指慢慢地跟盛愿的贴在一起,再从指缝间厮磨般缓缓穿过,最后如愿以偿地十指相扣,甚至能从指尖轻微的脉冲感受到盛愿的心跳。
  这小动作甚至有些露-骨的意思,盛愿的耳尖不出意外又红了。
  桐斜假装若无其事地拉着他的手,心里其实也有点打鼓,毕竟他以前是“拒人于地球之外”的注孤生Alpha,主动去牵谁的手,在他的记忆里还是头一回。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路,转过第三个弯,空气中开始浮动起非常刺鼻的血腥味,桐斜不由皱起了眉。
  隔着一道冰冷透明的玻璃板,桐斜能看到地板上、手术台上留下的一泼又一泼鲜红血迹,异常触目惊心。
  “……这是实验室,”盛愿低声解释,“Gen用来做人造腺体转移手术的,每天都会有二、三级Alpha死在手术台上。”
  桐斜看着玻璃窗内忙忙碌碌的蓝色身影,锋利薄刃的手术刀闪着幽冷尖锐的蓝光,后颈倏地窜起一阵森寒。
 
 
第十九章 那是一个不见阳光的盛夏。
  桐斜并不是一个同理心太强的人,甚至大多时候他都是冷血无情、没心没肺的,但是眼前的场景似乎唤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未知的恐惧,竟然让他的瞳孔不由轻轻颤栗了起来。
  桐斜喉结一滚,克制着情绪轻声说:“如果手术失败了……”
  “Alpha的尸体会集中处理,有专人负责。”盛愿的声音异常平淡。反正桐斜都知道上次是骗他的,就没有再说谎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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