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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需要人命换。那就不必了。”李简答。
通天命盘又道：“时隔久远，我才想起来。那些问题，确实跟你有关。你真的不想知道？”
李简沉默片刻，终究答：“不想知道。”
“是么……可我感觉你的内心并不是这么想的。这样吧，下回我再来找你。看你会不会改变主意。”通天命盘说完这话，径直凭空消失了。
小青叹气。“它力量太强。追不上。”
李简也只有暂时作罢。
再晚一些的时候，李简收到了赵诚的传声蝶，表示他会马上赶到。
如是，李简便先回了药铺。
嵇书仪恢复得倒还行，不过暂时处于灵力尽失的状态，连路都走不了。
“你现在看上去脸色也不好，可还有事？”李简问她，“可还能回你们宫殿？”
“没事。放心，耽误不了你的正事。我只是缺水。一会儿下海，灵力就恢复了。”嵇书仪道，“你先等你朋友吧。”
李简点头，于是坐等赵诚赶到。
天将入幕的时候，赵诚总算赶到。他上前一步，看向李简：“我来迟了。”
“无妨。”李简把这里风岛主的事、还有通天命盘的事宜皆告诉了赵诚，又道，“所以，一个是再查一下风岛主，看他家族还会不会涉及其余命案，还会不会继续害人。另外，要想办法找到通天命盘，将它封存起来。否则，怕会危机人间。”
“我明白。都交给我来处理！仙尊你也辛苦了！”赵诚抱拳道。
“朝中一切，可还安好？”李简不由关切。
“一切安好。有苏阳将军坐镇。”赵诚道。
李简点头，只庆幸有小青在，在自己失忆期间，把赵诚、苏阳的事都告诉了自己。否则，自己还不知道该找谁接手这事。
想到这里，李简在脑里问小青：“所以，你将我忘记的人事都告诉了我，只除了齐修。关于那齐修的事，你们都语焉不详，真的是刻意瞒我。”
“那……反正也快瞒不住了。”小青眨眼，“其实我也好奇，你知道一切后的反应。我还是先不说了，到时候再和你商量吧。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关一个大计划。我觉得，也许你真的不知道为好。”
“好。等我拿到定魂珠再决定吧。如果你认为，想起那件事会影响我的判断，我可以暂时不借由它修复记忆。”李简对小青说完这句话，到底走向了嵇书仪，“公主殿下，你现在可能走路？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不行。”嵇书仪摇摇头，“你抱我去海边吧。我下了海就好了。”
李简蹙眉，最终选择背起嵇书仪。“得罪了。”
“你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觉得不尊重我。我们鲛人又不比人间女子，讲那么多礼数。仙尊你陪我度过了最重要的成年日，我把你当亲人，我喊你哥哥好不好？我们结拜兄妹？”嵇书仪说到这里，似乎很兴奋，揽住李简的脖子就开始撒娇。她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实在是太想有个哥哥。
李简扶额。“先办正经事。”
说到这里，李简召来步光剑，就要御剑而去。
赵诚上前。“那个——”
“还有哪里我没交代清楚吗？你尽管问。”李简看向赵诚。
“不是……”赵诚挠了挠头，“我只是想问……这姑娘……”
“哦，她是鲛人族公主。此事能解决，她也有出力。我先走了。还有问题的话，你给我传声蝶。”
李简说完这话，立刻御剑而去。
赵诚望向李简背着嵇书仪离去的样子，不由想——哎呀，这姑娘是谁啊？仙尊把圣帝忘了，我是知道的。他不会……不会喜欢这个姑娘吧？他们看上去，确实有些亲近啊。自己要不要告诉圣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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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简御剑背着嵇书仪到了海边，把她放下海。果然，一下海之后，她脸色恢复了红润，灵力也渐渐恢复，能自由前行了。
李简略松一口气，跟着她重新回到了鲛人族的宫殿。
主殿之中，嵇书仪的父亲、姑姑都在。
看到嵇书仪的样子，她父亲和姑姑极为惊讶。
姑姑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极为担忧。“你……你这成人怎么提前了这么多？如何渡过的？可有问题？”
“没事。好在李大哥会医术。”嵇书仪展颜一笑。
“你这丫头天天乱跑！若稍有不慎，可是要命的事！”她父王威严道。
嵇书仪吐个舌头，跑去一边。“你们先商量正事。商量完了再教训我也不迟。”
“你呀！”嵇书仪父王叹口气，看向李简，“有劳仙尊了。我单名一个山字。”
“无妨。只是这定魂珠——”李简蹙眉。
“定魂珠可以给你。毕竟事关三界安危。只不过，这还有些问题。”嵇山看向李简，“定魂珠，历来只有鲛人王族能驱使，也就是说。如今能真正发挥定魂珠作用，只有我和我的女儿。如今，她作为下一任鲛人之主，理应拥有驱使定魂珠的权力。可定魂珠是我们最贵重的东西。只能由家族中人保管。也就是说，你如果要拿走定魂珠，必须要名正言顺。否则，我嵇氏一族声名受损，会引来其他鲛人族的责难。”
“名正言顺，这是何意？我需要有什么特别的身份，才能取走它？”李简好奇。
嵇山顿了顿，点头：“对。比如，鲛人族驸马的身份。”
“我不能借吗？”李简问。
娶公主？当驸马？开玩笑吧。李简觉得这事比让他刷本打boss难搞太多。
“不行。”嵇山严肃道，“何况，你帮我女儿渡过成年之日，疗伤止血，已有肌肤之亲。此事，你不能随意推脱。”
“不是，我们来讲讲道理，我作为医者，治病救人，这些都是难免的。再说——”李简很想吐槽，总不至于，他每救一个人，就要把人家娶回家吧。
他的确触碰了一下嵇书仪，看到了她的身体，可那身体在他眼里就是血、肉、骨头，是他要治疗的对象而已。
嵇山只道：“我明白。你跟圣帝的事，我亦有所耳闻。但我不知道真假。我也怕委屈我女儿。今次，我也不避讳，当着众人的面，问你一句。你能不能娶我女儿，并只对她一个人好？否则，你不能带走定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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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魔界，凤还山，圣殿。
扶央归来复命。他走入圣殿的时候，齐修也在，似乎是刚和九华商量完事情。
扶央上前一步，道：“拜见九华天尊。”
“东海那边，如何？”九华问他。
扶央想了想，终究隐瞒了定魂珠的事，只答：“李简去那儿，是为了一样通天命盘的东西。他问了命盘问题，人界会不会被毁灭。命盘答不出来。”
“是么。就这么简单？”九华挑眉。
“就这么简单。”扶央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又道，“当然。还有一件事。李简此行结识了鲛人公主。两人渐生情愫。李简要娶她。”
扶央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个人，可就都不能淡定了。
九华眯起眼睛，双手握了握拳。
齐修更是直接奔到了扶央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齿地问：“你说什么？”
九华默不作声，瞥了一眼齐修的动作。
之前，九华让齐修杀上青穹，让李简惩罚他，不过都是为了试探这二人。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好像的确是决裂了，而齐修也的确像是真心追随自己了。
而如今，齐修的这个反应，其实算情理之中。他跟李简的关系决裂了，但是感情这种事，毕竟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所以他心里还有李简、会激动，也正常。他如果毫无反应，九华反而会怀疑他是在欲盖弥彰、故意假装。
九华的视线从齐修身上收回，看向扶央。“此事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倒过来念，其实就是助攻嘛。
那啥，公主小可爱，你要自求多福，惹到的人都了不得、了不得……
第88章 记忆
李简在东海鲛人王室盘桓了三日。他人还没有回来, 青穹派暮云峰首座将迎娶鲛人公主嵇书仪的事情, 已经传开来了。
这一下，不用扶央再多说什么，九华和齐修, 自然也听说了此事。
这晚，又是齐修当值，负责守卫圣殿。
他站在城墙之上，一身黑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面向圆月的方向负手而立, 眼神与月光一般清寒, 让人窥不见内心。
他似乎察觉背后有人而来，当即抬手，做出一个御敌的姿势。
“是我。”
扶央的声音落下后, 他人出现在齐修的面前。
扶央看向齐修, 轻轻挑了一下眉。“九华察觉不到我来。这点本事，我还是有。”
“你找我？有何事？”齐修蹙眉。
“九华被关了五千年, 心智早已跟疯子一样。他有些谋略，但其实并不通人情。芙姬也是这样, 不然, 她不会先被钟离城算计，再被九华骗。”
扶央眯眼, 看向齐修，“所以，我想，我比九华更懂你。毕竟我们当了一百年的对手。过去的日子里, 我研究的最多的，就是你的性格、爱好，一切的一切。你骗过了他，骗不过我。”
听到这里，齐修没有回答。
扶央挑唇而笑，“我愿意跟你们暂时合作。至少，先除了九华。避免他进攻人界。”
齐修看他一眼，似乎在考究他话语的可信度。
扶央于是道：“我没有跟九华说一件事。李简这回去东海，目的不是通天命盘，而是一样叫定魂珠的东西。”
“定魂珠？”齐修似有疑惑，一时没想起这样东西是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想到曾和傅安的探讨，似乎才明白过来，“难道——”
“对。这个东西，是一千年前，由鲛人中一个天才自己做出来的。”扶央道，“有了这样神器之后，鲛人族更低调了。他们很少出现，也小心守护着定魂珠。除了他们各大家族的核心人物，外人知道得很少。扶央五千年前就被关起来了，应当不知道这事。”
说到这里，扶央顿了一下，再道：“我的隐术，天下能察觉者少之又少。我进了鲛人宫殿，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定魂珠太过重要，不能随便给人，所以鲛人王要求李简娶鲛人公主。何况，只有鲛人公主能驱使定魂珠复原神器。我想，我把缘由告诉你，你该能理智对待此事。”
扶央说到这里，便转过了身，笑道：“啊，当然。其实修真界换个人去娶公主、换取定魂珠，本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些什么事，让公主只想嫁李简。”
齐修：“……”
扶央眯了眯眼。“我想，我的诚意拿出来了。信我与否，在你。”
语毕，扶央瞬间消失。
齐修蹙眉，目光坚毅。——所以，他的筹码其实又多了一个。九华除了不知道自己的心脏里就有那朵下落不明的命运之花，还不知道可以复原火镯的定魂珠就在李简手里。
李、简。
想到这个名字，齐修到底双手都握成拳头。
——这一回，他是真的要娶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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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青穹后山。
叶勇在陪嵇书仪采花。
“哎呀，真漂亮，我们龙宫都没有呢。”嵇书仪拍手道。她裙子下是两条可以分开的鱼尾，不影响走路，但是走路的样子有几分滑稽，有些一蹦一跳的。
“是啊师娘。”叶勇一笑，“你来了之后啊，我们这的伙食都好多了，房间什么的，都被布置得很漂亮。”
“是吧。我别的不会，做饭还是一等一的好。我还怕你们吃不惯。那就好。”嵇书仪笑了笑，转而看向一株桃花，打算摘下来放进篮子中，“你们师父房间太朴素了，还是要放些花来得好。这株桃花就极好！”
“师娘对师父真好！”叶勇夸赞道。
“那是。”嵇书仪笑着，伸出手，放到了那株桃花上。
“住手！”
刹那间，竟有一股掌风打来。嵇书仪好歹有灵力，倒是及时避开，不过袖子破了一道口子。
嵇书仪嗔怒地朝来人看去，发现来人穿着一身黑衣，眉目倒是长得极为好看，但身上隐隐竟有魔息。
“你是何人？你想做什么？”嵇书仪立刻严肃道。
一旁，叶勇倒是认了出来——这人是齐修。
叶勇其实很懵逼，他从头到尾也不知道他师父和齐修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齐修到底是敌是友。但是想到掌门的事，叶勇到底祭剑而出，对准了齐修。
“我无意伤你，否则你不会好生生地站在这里。只是，你不能动这桃花。”齐修看着嵇书仪，淡淡道。
“凭什么？你到底是谁？”嵇书仪皱眉。
凭这棵桃树是我当年种下的。
齐修心里这么一想，可终究什么都没说。其实，若不是被她折桃花的动作激到，他根本不会现身。
如果对方是个男人，自己自可找他打一架，其实事已至此，也不求什么，但好歹能泄心头之愤。
但眼前，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个娇滴滴的姑娘，自己除了眼睁睁看着，还能怎么样？
他其实只是想来看一眼，李简娶的妻子长什么样。如今他看到了，这鲛人公主不愧为公主，眉若远山、眸若星辰，确实很美。论身份、容貌，她似乎，都配得上李简的。
想到这里，齐修有一瞬的怔然。
下一瞬，他便感到有股剑气打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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