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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重飞]流年记(剑三同人)——飘逸的小船

时间:2020-12-10 10:18:26  作者:飘逸的小船
  那一霎,重楼险些避开飞蓬的视线。但就在偏头之前,他又明白过来,直直的迎了上去,语气带着几分慨叹,几分佩服,还有几分隐秘的提点:“慧极必伤,太聪明了不是好事,飞蓬。”
  飞蓬定定看了重楼一会儿,笑容玩味了起来。这是他在神族族地内绝不会外露的张扬,带着一股压迫力。
  “重楼,明明是敌人,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点我。”飞蓬直言不讳问道:“寂寞?”
  重楼颔首,炎波血刃划破云层,将不远处窥视的视线一下子斩断。同样出手的,还有飞蓬,他对着另一边围过来的那群凶兽,飘渺的剑光含着无比的寒意,一瞬间冰冻数十里,一座座冰雕顿时出现。
  轻而易举搞定了想捡便宜的家伙,重楼才回答飞蓬:“是,很寂寞。”在飞蓬出现前,除了蚩尤,没人发觉他的真实,他也不可主动卖弄。更别说,飞蓬还有与他不相上下的实力,是他认定的对手:“你现在能跟上节奏,我自然不会希望你未来掉队。”
  “你想要良朋诤友?”飞蓬饶有兴趣的笑道:“哪怕未来可能变成催命符?”
  重楼凝视着飞蓬,缓缓的笑了起来:“你这么问,是愿意奉陪?”一望无际的碧空装点着他的身影,那个笑容很是期待,那个眼神很是闪亮。
  “是吗?”飞蓬恍惚了一下,定了定神道:“若有朝一日,你死在我手里……”
  重楼打断了他的话:“技不如人罢了,如果反过来,我也是这个态度。”他眉宇间,有桀骜,有恣意,也有决绝:“你我不管胜负如何,都不是怨天尤人之辈,不是吗?”
  “真该让那些人看看,他们眼中的鲁莽之人…”飞蓬的笑依旧锋锐,但不再带着试探和揣测,而有了平日里的舒缓,又带了几分善意的调侃:“私底下有多咄咄逼人,又有多深不可测。”
  明白飞蓬已是承认,重楼倒也语带调笑:“让你看见已经便宜你了,你还想带几个人来看?!”他耸了耸肩:“再说,这一路我们相互戒备,就差没相互捅刀,偏偏还勉强同行,你不觉得很累,连战斗都无法尽兴?”
  “哼!”飞蓬轻嗤一声,却并未反驳。
  重楼说得没错,因为这份戒备,他们俩始终都要保存一部分体力。这份保留让生死之战有了不小的水分,历练的效果自是大不如前。
  甚至,面对能解决的敌人,因为彼此间的戒备保留,战局变成了疲于奔命。害得双方不得不费劲逃走,最终一无所获不说,险些连填饱肚子都做不到。
  “那么,到此为止。”飞蓬没有废话,也没有找借口掩饰:“接下来,你我都不再保留。”他的笑意多了一抹捉狭:“做饭交给你了,你火系法术端的是举重若轻。”
  重楼的笑容一僵,但还是点了点头,只嘟囔了一句:“那你不许只吃不干活!”
  “放心,我负责寻觅食材,保证质量。”飞蓬柔声说道:“这一点,保证你放心。”他可是神农教出来的!
  流殊秘境
  “啊嚏!”分了一半神魂继续建造九幽,比平时虚弱很多的神农重重打了个喷嚏,浑身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往温暖的被窝里蹭了蹭。
  伏羲睁开眼睛,无奈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神农嘿笑道:“你家小飞蓬肯定在惦记我。”
  伏羲很不解:“为什么是飞蓬,你怎么不猜是蚩尤?”
  “蚩尤最近很忙,忙得没时间想我。”神农语气笃定:“倒是飞蓬,他出去历练了,还拉着小重楼,估计是自己做饭呢吧。”
  伏羲沉默了一瞬,好奇的探出了神识。下一瞬,他干咳一声撤了回来:“这么做,不地道吧?”蚩尤竟一个人出发,去寻混沌异兽的晦气,并且打包了好几只被降服的兽族,将之丢入兽族牢狱。
  “那是蚩尤自己有本事。”神农洋洋得意:“谁让你神族没谁有这个实力呢!”
  被说得有了攀比之心,伏羲默默瞥了他一眼,翻了个身不再吱声。在神农第二次打喷嚏之时,他悄悄致使一只风灵,给飞蓬传了一句话过去。
  彼时,飞蓬才经历一番苦战,正和重楼一道,仰面倒在战场上平复急促的呼吸。听见伏羲要求他击败灵气充沛、属性偏向神族的异兽,逼令异兽带着一家老小归属神族时,飞蓬的脸色微微色变,为难一闪而过,取而代之是坚定,以及少许失落。
  “怎么,谁给你命令了?”重楼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飞蓬轻轻呼出一口气:“接下来,我们分开。”
  闻言,重楼只是稍稍一怔,便明白过来。他的唇角,顿时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看来,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得避开我?”
  “你可以阻止,只要有实力。”飞蓬心情不好,语气自是算不上好。这么说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自己当真重伤无法办事,师父是会不闻不问,还是对他失望呢?
  重楼却仿佛猜到了飞蓬的心思:“别干傻事,以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搏得他人重视,那是不自信更不自惜的表现。”
  “重楼…”飞蓬阖上眼眸:“我有没有说过,你这人真的很戳人伤口?”重楼总能戳中别人的要害,先前对付敌人是如此,如今看破人心亦是如此。
  重楼默然无语,翻过身来看着飞蓬的侧脸。少年平素的冷静沉着还残留在脸上,可那抿紧的嘴唇和拧起的眉头,只让他读出了潜藏的委屈。
  “别想多。”有一瞬觉得这样的飞蓬很脆弱,重楼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抚飞蓬的眉心:“你是个人,最重视的应该是自己的利益,不要被他人牵制。尤其是对于……那个教养了你,却只把你当工具的人。”
  飞蓬整个人僵住,他躲开了重楼的手,也拒绝了他的安慰:“够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咳…”重楼似乎也发觉不妥,讪笑一声收回手:“抱歉,我不该插手你的私事。”他重新躺倒在鲜血淋漓的战场上,嗅着四周的血腥味,低声说道:“但他如果让你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我便坚持我的观点。”
  飞蓬沉默了片刻,起身离开。
  这一回,重楼没有阻止。他看着飞蓬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打心眼希望飞蓬能够想通。若一个人不会爱护自己,便注定会伤痕累累。到时候,别说身居高位了,飞蓬能不能活到战后,都是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重楼:飞蓬,来,干了这碗毒鸡汤!
  伏羲:我打死你个离间我们父子师徒关系的混账!
  PS:赤霄没挨打,是因为骄虫主动撞上去,他害重楼错过了时间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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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相逢一笑再携手
  自从九婴下落不明,寒溟之泽便多了一些人烟,其中不妨搬迁来的异兽,以及吸引来的各族历练者。
  此刻,飞蓬便孤身一人,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他的脑海里,时常回响起重楼的提醒,缓慢而诱惑的唤醒一直压抑的私心。
  是的,师父最初是把自己当工具培养,而自己因这天命,固然是要为神族卖命。可是,师父对神族没什么信心,自己只要在战争之中保住神族,就算完成任务了。
  这个底线,自己是花了好一段时间旁敲侧击,才确定下来绝不会有误的。既如此,我为什么要苦心思量、提前布局,就连个历练都要耍弄心机,弄得自己精疲力尽呢?
  想到的这一霎,放弃的心思占据了上风,飞蓬缓缓坐了下来,在一块礁石上迷茫的发着呆。但他的手指下意识捏紧,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正巧扣住了近在咫尺的剑柄。
  锋锐的寒气当即传来,飞蓬指尖一动,垂下眸子神情怔忪的看着照胆神剑。那一日,伏羲的欣慰和满意再次引入眼帘,而飞蓬的神情亦渐渐平静下来:“我这是在纠结什么呢。”
  “顺从己心,顺从己心,差点忘了!”他莞尔一笑,拔出了照胆,用指腹轻蹭剑身。是了,不该为重楼之言动摇的,即使那是好意,看见的也只是浮于表面的东西。再者,师父心中,自己究竟有几分重量,也不是现在该探究的。
  说到底,这百年内,自己虽不得神族高层真正的信任,可真心换真心,也收获了来自于同辈青年们最赤诚的敬服。这足以让自己为他们披荆斩棘,在接下来残酷的战争中,搏出一条生路了。
  “我的剑,是为守护。”眼前晃过一个又一个信任的眼神、期待的表情,勇气与责任于胸中凝结,飞蓬阖上眼眸,唇角微微扬起。他周身,气息圆融如意,隐与周遭环境融于一体,竟又做出了突破。
  飞蓬的突破,于他本人无疑是惊喜,但身处寒溟之泽却总归不够谨慎。这不,百年前被飞蓬设计赶出老巢的九婴,恰好在附近。
  似这等天地凶物,自有妙招——他自水泽中悄悄冒了个头,翅膀几乎无声无息的扇动,本就浑浊的水泽轻微波荡,几不可闻的腐烂味道从水中传出,弥漫整个空间,但细微的让人不觉得奇怪。即使是和幻境隐融一体的飞蓬,在中招的最初都没能察觉。
  “骄虫,父神给你的任务,是助九婴夺回老巢?”远处,一道人影立于草木阴影之后,谈笑间将声音控制在方寸之间。
  骄虫的隐藏比重楼还要专业,毫不嫌弃水泽中本就古怪的异味,很轻很轻的声音飘出:“嗯。他看见飞蓬,就把老巢忘了。”
  九婴和骄虫所在之族都擅长用毒,彼此间倒也有几分往来,蚩尤命骄虫出手助九婴一臂之力,九婴却看着飞蓬就杀意大盛,倒是让骄虫犯了难:“可我与飞蓬无仇。”
  父神好算计啊,寒溟地势低洼、毒气沼泽遍布,环境算得上险恶,但地处正北方,连接东北沧漭和西北青海,乃战中必争之地。
  百年前,神族驱九婴,霸占地势极高的九婴老巢为据点,父神知晓此事后,眉头蹙了好一会儿。时隔百年,才下一子,端的是能忍。
  可重楼转念一想,薄唇不禁微翘——飞蓬约自己外出历练,一路目的明确,最终目的便是来寒溟,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防着我兽族借口助九婴而夺取这未来的战争要塞吧?
  “骄虫…”想到瑶姬等几位同伴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的天真,重楼无声的叹了口气,还是没有点破,只冷不丁的叫了一声。
  见骄虫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沉沉的望过来,他故意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和骄虫先前拿着毒瘴神匕来挑战他时,他所露出的笑一模一样:“要和我赌一把吗?”
  这个笑容,让骄虫想到了前不久被炎波血刃支配、被重楼当沙包打脸的恐惧,他下意识露出警惕之色,往沼泽里缩了缩。
  一贯沉默寡言的好友这般行径,重楼险些就笑出声来。但他还是艰难忍住了,非常损友的出言激骄虫:“我赌飞蓬和九婴会两败俱伤,而你拿着神匕偷袭,也破不了飞蓬的防!”
  骄虫终于被激怒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皮糙肉厚吗?他是神族,神族不重炼体!”
  声音不小心大了点,可重楼并不担忧,只对着骄虫身后扬了扬眉眼。骄虫回过头,表情瞬变。
  沼泽中,剑光一道道似长虹划破水泽,逼出一缕缕蒙上灰色的青烟,一次次击打在九婴各处要害之上。不管九婴如何攻击,飞蓬总能险之又险躲过九头的毒牙利齿,也总能用剑风拍回毒火和恶水。
  唯一的短处,大概就是最开始被九婴算计了一把,飞蓬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灰雾,那是中毒的迹象。他矫健敏捷的身手,被骄虫看在眼里引以为戒,却透着重楼才明白的僵硬迟钝。
  “真的要赌?”骄虫眸中闪动几分战意,飞蓬的表现确实引起了他的重视:“这位神族新秀还是受了伤的,这赌约对你不利。”
  重楼语气带着几分傲气:“我和他同行一路,他有几斤几两,我还是能摸清的。”他嘿嘿一笑:“倒是你,敢赌吗?”
  “赌!”骄虫咬了咬牙,他就不信,连偷袭都破不了这位的防。
  反正,只是个无伤大雅的试探,事后给他解毒就是了。还能卖个好,让神族主动让出九婴老巢,不是说百年前那一战的大功臣就是飞蓬嘛。只要飞蓬知难而退,九婴想收回老巢,便会很容易了。
  无独有偶,想卖个好的不止是骄虫。重楼心里的算盘,打得也是啪啪响——
  把骄虫送给飞蓬揍一顿,再给飞蓬解开九婴下的毒,顺便让和自己同样聪明绝顶的飞蓬明白,兽族决议收回九婴老巢,派出的是九婴和骄虫,背后有螫虫一脉,又得到了正巧于此地历练的自己支持。
  就凭飞蓬和九婴两败俱伤之身,而自己以逸待劳,神族并无胜算。那么,让骄虫给飞蓬疗伤,在无声威胁后,再卖个好,无疑是先礼后兵。
  以飞蓬的心机胆识,自会做出最有利于神族的决定。神族据点再有用,也得留待以后,目前飞蓬最在意的,还是保住神族目前在这里的人手,那些对此地情况极熟悉的神族族人。
  于是,意图己身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重楼,就这么引着被他坑害的好友骄虫,去挑衅飞蓬了。此时,飞蓬堪堪击败九婴,逼得九婴不得不夺路而逃,看似身心俱疲的靠在礁石上休息。
  “终于出来了啊!”不详的暗光自背后亮起时,飞蓬头也不回地的对后甩出一剑:“九婴敢找上门,果然背后有人,想不到是你螫虫一族。”剑光浩荡、霹雳雷鸣,震得骄虫头晕脑胀,毒瘴神匕险些脱手而出。
  重楼神情遗憾的摇了摇头,还算够义气的转过身来,没去看好友接下来遭受毒打的惨状。只有那一声声的惨叫声,说明此地正发生了什么。
  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骄虫你个笨蛋,刚刚明明瞧见飞蓬“天人合一”,怎么还以为自己的存在,能瞒过激战中依旧耳听八方的飞蓬呢?不过没关系的,我在这里,飞蓬和我心照不宣,自是明白他只能打你出气,不能杀你,更无法阻止父神此番的谋划了。
  “嗷,重楼你个混账!”事到如今,即使骄虫不怎么聪明,也猜到自己是被重楼坑了。
  飞蓬拳头一顿,换了个位置砸在骄虫的肩头,语气颇为歉意:“不好意思啊,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重楼想引荐我加入大家的历练,说就他一个人不行,需要他其他同伴也认可我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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