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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次失败的重逢及其后续(玄幻灵异)——汶汶乡/镜台

时间:2020-12-11 11:56:01  作者:汶汶乡/镜台
  赫莫斯说那是属于他们的工作,轮不到他插手。
  “那么你的工作是什么呢?”约翰问。
  “给他们指路。”
  “为什么你能指路?”
  “因为这些岛是我弟弟的鳞片形成的,我很熟悉它们的气息。”
  约翰接受了这个解释。
  几天后,雷声和无时无刻的晃动消失了,船重新变得平稳起来。
  “但您还是不能上去,”雪梨在餐桌上说,“平静的外海有另一种风险。”
  “什么风险?”
  “迷惑心智的海雾,把人引到海水里自杀。”回答他的居然是那位精灵的领队,约翰不知道他的名字,心里以发色称呼他叫淡蓝。
  他在说谎,约翰能从其他人的表情上看出这一点。但是,算了,反正之后他去问问赫莫斯,龙什么都会告诉他。
  时间缓慢地流动着。约翰感觉自己忘记了昼与夜的模样,全靠每日的作息判断日子的流动。这种感觉让他很烦躁,没来由的烦躁。
  也可能是这里太无聊了。这艘船上没有书可读。而雪梨,雪梨的半精灵,那群精灵,都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愿,不然那会是不错的消遣,和不怎么熟悉的人熟悉起来,挖掘他们的性格,知识,对世界的看法,那是约翰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喜欢的消遣。但现在,这群不是人类的家伙们真是一点客气都不和他讲。
  约翰就只剩下赫莫斯了。每天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和赫莫斯一起度过的。
  可坦白地说,和赫莫斯单独呆在封闭的,连个窗子也没有的船舱里时,约翰感到很不舒服,一种压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很久很久以前他被关在漆黑的藏书室里的感觉。失去自由,失去奔跑的权力,失去到处闲逛寻找自己喜欢的事物的机会。莫名其妙的恐惧,觉得自己会悄无声息地死在黑暗里。龙也显得陌生起来,好像是有什么约翰记不起来的梦魇在赫莫斯身上映现了出来。他觉得这个龙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约翰觉得可能这是因为自己现在实在是太无聊了。
  他和赫莫斯并没有太多话可说,除开你问我答和调情的话。他和赫莫斯的谈话,经常,总是,几乎从来,话不投机。他们两个的兴趣爱好南辕北辙。赫莫斯喜欢艺术,艺术品,艺术家,艺术品收藏家——后两者可以囊括他挑选的几乎所有情人了。几乎,因为帕雷萨自己不是艺术家,更不是艺术品收藏家。约翰觉得艺术这个东西,是人类无伤大雅的装饰和创造,但它的价值也就那样了。可是在赫莫斯那里,艺术简直是人类全部精华价值所在。
  反而约翰最感兴趣的,那些理清世界规律的努力,那些探究世界本质的尝试,在这位半神心里,可真是人类最无价值的白费工夫。
  “我们还有多久才到?”约翰问。
  “不会很久,”赫莫斯回答,“我们已经接近了这个幻境魔法的核心,等阿芙拉他们把它毁掉,那几个逃犯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约翰含糊地抱怨了一声。他没多久就睡着了。
  *
 
 
第33章 大雾
  “您把他锁在里面,他中间醒了想出来怎么办?”阿芙拉问。
  “我很快就会解决。”赫莫斯说。
  阿芙拉耸耸肩。他们沿着通道往前走。
  “我不得不承认,普尔基涅比我想象中得要厉害。”阿芙拉说。
  “普尔基涅不是交给永恒之洲吗?”
  “是的,”阿芙拉回答,“艾蒙提斯他们全军覆没,没有一只精灵撑得过幻境内核的攻击——他们全都信以为真。我和翠斯塔不得不先把他们拖回船舱里。他们暂时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你加上你的小女友也不行吗?”
  “是老婆——不行,干扰太严重,我没法精确瞄准。”
  “也就是说,你也会被影响。”
  “把最惨痛的事情拽出来说个不停从各种角度扎心——是的,我也会被影响。您确定您很快就能解决吗?”
  赫莫斯没有回答。他们到楼梯了,翠斯塔守在那里。她的衣服上沾着血,身上倒是一点伤口也没有。
  “翠丝塔,”阿芙拉说,“我们两个上去就可以了,你留在这里——去守着多伊先生吧,他现在可一定得保持平静才行啊。”
  半精灵咬牙,但没有提出异议。
  “给您个忠告,阁下,”翠丝塔对赫莫斯说,“不要因为好奇放任它在那儿叨逼叨。”
  赫莫斯表示他知道了。他和阿芙拉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半精灵抬起头,只看到门重重关上。
  她看了好一会儿,接着,仿佛是终于意识到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重新出现,她垂下头,挪动步子。
  她很快察觉到了异样,不知怎么搞的,雾冲破了船舱的魔法屏障,漫进来了。第一时间,她想到的是那群精灵。但下一秒,她还是优先跑到了多伊那边。雾越来越浓,就像在甲板上那样。她希望那些精灵能撑得住,尤其是艾蒙提斯,她还有一大堆事想问他——
  她跑到赫莫斯和约翰呆的那个房间了,门是开着的,里面正有一个人走出来。他是半透明的实体,在捅道昏暗的魔晶光辉里泛着珍珠色。他披着披风,别着长剑。半精灵良好的视力让她能看清他面颊上的细碎的伤疤,漂亮的面孔上温和的浅笑。他看上去和他当年离开她时的模样没有什么区别,也和刚才她在甲板上的浓雾里看见的他没有什么区别。
  艾蒙提斯说,他在十几年前已经老死了。
  “阿达。”翠丝塔仍旧不自觉地这样叫他,哪怕她明明清楚,它不过是幻境的产物。
  *
  “伊多尔克?”赫莫斯对阿芙拉说,“你‘最惨痛的事’还真是没什么新意啊。”
  阿芙拉用冰打碎了一个幻影,没有说话。新的幻影立刻涌上来,继续喋喋不休:“你曾发誓你会永远忠于我,阿芙拉,你的忠诚可真是廉价。”
  “是你先抛弃了我!”阿芙拉低声说。
  在她出手前,赫莫斯以及把这个幻影又打碎了。
  “它们都是这么聒噪吗?”
  阿芙拉苦笑一下。那种虚伪的甜蜜笑容重新覆盖了她的面孔。
  “您的幻影怎么还没出现?我可是很好奇您最怕什么呢。”
  “它已经出现过了,你太关注你的父亲,没注意到它。”
  “是吗?”
  “是啊,”一个声音插进来,“你这位血缘至亲对付幻境可比你有经验多了,雪梨小姐。”
  阿芙拉转过头时,幻影已经被赫莫斯打碎了。但她能认出那个声音,那是约翰的声音。
  “可是啊,”那个声音继续说,“如果他真的很冷静,他就该知道,应该放任幻境发展一小会儿,让它露出破绽,这样才能‘瞄准’,一击致命。”
  赫莫斯继续在他的身影出现前打碎它,但它会换个地方继续说话。
  “它说的是真的吗,父亲?”阿芙拉看向赫莫斯。
  “你是认真的吗,阿芙拉,信一个幻境制造的声音?”
  “因为我说的很有道理啊,雪梨小姐和我们打了有一会儿了,她已经能看出你故作镇定下有多狼狈不堪。”约翰的幻影笑嘻嘻地说。冰把他当胸刺穿,他变成一缕烟雾消失了。
  “要是核心在我们面前的话,它说的是很有道理,”赫莫斯说,“但在核心出现前,我们应该消耗它,而不是让它消耗我们。”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核心?”一只手放在他肩头,带来沉重的压力。
  阿芙拉刺出了她的冰刃,但对方躲开了,她只伤到了它的手臂。
  “你没有好好瞄准。”赫莫斯评价说。
  “您可以比我刺得更好……”阿芙拉低声说。
  “但是他不想,”约翰的声音在几步之遥外又出现了,“你不想再把我撕碎一遍,对吗,亲爱的?”
  赫莫斯举起了一只手。
  那个约翰故作惊讶地说:“猜错了。原来你想。”
  冰覆盖了整个甲板。
  *
  约翰甩甩发疼的手,看着昏迷倒地的半精灵。
  “放心,”法尔蒂娜对他说,“她不会死。”
  “也不会有后遗症?”他问。
  “不会。我还以为您之前什么都不问,是不在乎她是死是活是不是会受伤呢。”
  “我当然不在乎,”约翰跨过了半精灵,“我只是有点羡慕。”
  珍珠色的幽灵噗嗤一笑。
  “我们快点走吧,”她说,“要是您那位‘好朋友’回来,他肯定不会让您去见雷蒙娜的。”
  她向前走了几步,发现约翰迟疑地站在那里。
  “我就知道您会是这样,”法尔蒂娜了然地笑了,“您啊——总是这么多疑。就算我说出了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的事情,您还是怀疑我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毫无意义——”
  “您以为我是为了您才冒险过来的吗?”法尔蒂娜抢先说,“不,我是为了我自己。我需要亲眼看着您面对她,这样我的灵魂才能得到平静。”
  约翰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他向她走去:“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只有活人才有成长和变化,’”幽灵微笑着虚虚握上他的手,“‘死亡则把一切凝固为永恒。’您十六岁那年写的论死亡,还记得吗?”
  “记得,”他说,“你把这篇的观点从头到尾嘲笑了一通。”
  “您这样说显得我好刻薄啊!”法尔蒂娜责怪地说,“我只是批注了一遍我的看法而已。”
  *
 
 
第34章 自说自话
  冰消散了,雾淡了一些,雨丝从铅灰色的天空飘下来。
  “您不能再这么做。”阿芙拉郑重地对赫莫斯说,后者已经收敛不了他的尾巴和面颊上的鳞片。
  “我也无意再来一下。”赫莫斯说。
  “你老是喜欢这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脑子到让我心疼。”约翰的声音又出现了。
  赫莫斯嘲讽地笑了一下。
  “哦,”那个声音于是说,“你该不会想说,‘他才不会心疼我’吧?”
  阿芙拉忍不住笑了。她看了眼赫莫斯,却发现他没笑。
  “你难道没意识到吗?”那个声音继续说,“我本来就不是他,我是我啊。”
  *
  “我很抱歉。”约翰说。
  “您对我没什么可道歉的,大人,”法尔蒂娜回答他,“您应该对雷蒙娜道歉。”
  门就在那里,一股寒意让约翰打了个哆嗦。
  “您胆怯了。”法尔蒂娜说,“您并不想见一见我们的雷蒙娜的亡魂。”
  “不,我想。”约翰说。可是见一见又有什么意义?你们都死了。你们,都,死了。只有我活着。而你们都死了。
  也许这就是个陷阱,他不该相信这个法尔蒂娜的说法,也许她是那所谓的迷惑人心智的海雾的产物,想把他引诱到大海。
  约翰退了一步。现在回去,回到房间里,等赫莫斯回来。
  “您就逃吧,”法尔蒂娜的话阻断了他的脚步,“您自从复活就一直在逃避。起初您逃避您的记忆,现在您逃避您的过去。您逃避您当初做的那些好事的后果——您不想见我,因为您对不起我;您不想见拉德利他们,因为您也对不起他们;您最不想见雷蒙娜,因为您亲手把她推向了恨你的位置。您逃吧,逃回去,永远别再想过去那些往事。反正我们已经死了。您可以永永远远高枕无忧,因为死人的怨恨是伤害不了活人的。”
  “你恨我。”
  “我不恨您。但我作为一个母亲,憎恨她的女儿所憎恨的人。”
  她转过身,走上了楼梯,抛下一句话:“您逃吧,您逃一辈子吧。”
  *
  “自从你遇到那个真的以后,你有多久没有到你的幻想里看过我了?”这迷惑人的幻影再次显形,站在赫莫斯面前,“你真的总能让我发笑,亲爱的,这么多年之后,你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真的那个不可控制,他会伤害你,你无法抵抗他。可你能抵抗我,你能控制我,我是你想象出来的,所以我会爱你,我会每时每刻都爱你。”他虚无缥缈的手指搭在赫莫斯的嘴唇上。
  “哇哦,”阿芙拉在旁边笑起来,“您的性幻想可真是栩栩如生。”
  “您这样说就错了,雪梨小姐,”幻影一本正经地说,“我曾经有过生命——”
  冰把它打散了。
  “你不高兴我在雪梨小姐面前提起吗?可我偏要提。”声音又在别的地方出现,“你给过我生命,你最后一次复活他的尝试失败了,你彻底绝望,自暴自弃地把我从你的精神里割出来,放进魔像里。”
  阿芙拉不可置信地看着赫莫斯。
  “可是谁也不赞同你的做法,”幻影再次出现了,迎着赫莫斯冰冷的目光,“他们逼你把我吃回去了。你当时哭得多难过啊——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已经懂了,假的可以比真的更好。”
  “假的不可能比真的更好。”赫莫斯说。阿芙拉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被影响。”她对赫莫斯说。
  “雪梨小姐,”幻影突然说,“你老婆快死了,你不去看看她吗?”
  阿芙拉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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