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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警官和木木(推理悬疑)——轻尘一杯

时间:2020-12-13 09:40:00  作者:轻尘一杯
  赵丹芳是这样回答的,那天她跟往常一样,大概九点出发。在护城河的公交站上的校车,负责接送的那个是陈老师,杨师傅开车。她一上车就睡着了,醒来后到了学校,学校名字不清楚。活动老师姓张,让他们做手工。做完手工吃中午饭,午饭吃了她最喜欢的蜜汁叉烧,午睡起来后做剪纸。活动结束后老师发放玩具礼品,她领了一个音乐卡片。下午坐车回家。前几天卡片不小心撕烂扔了。
  其他小朋友所讲述的义务活动,跟赵丹芳小朋友所讲的差不多,都是做手工、派传单、做点小劳动。他们要么上车就睡着要么就记性不好记不住沿途景象,到了目的地也不知道是什么学校,老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对接送老师和活动老师的记忆只停留在姓氏上。
  跟谭小龙关系最好的谭铭铭同学,称每次都是跟谭小龙一起做义工的,但8月19日这天谭小龙没去,听说他要去姥姥家。
  四个孩子,只有赵小树承认会系龟甲|缚,并当众娴熟地演示了一遍,其他人表示没见过也不懂。
  除谭铭铭,其他三位小朋友对谭小龙的认知度只停留在名字上。
  询问完了这些基本问题,警方告诉他们等上半个小时,等资料处理完签名按手印就可以回家了。
  监控里的家长和孩子们都松了一口气,家长们开始焦急地等待,每一个表情都被警方尽收眼底。
  我离开监控室,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刚放到耳朵边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人,撑开百叶窗的间隙看清楚后,心中骂了两个字:卧槽!
  我从楼上狂奔下去,看到了该死的罗骏。
  “你怎么跑来了……”我话没说完,凌云木就在他身后回过身来,他戴着黑框眼镜,有些畏缩着身子。我心中是又惊又喜,“木木?!”
  罗骏不满地嘟囔一句,“真善变,看到我凶神恶煞的,看到我哥立刻变脸!”我给他脑袋敲了一计爆栗。
  “没将你赶出去就很给你面子了!自作主张将他带出来,后果你负责得起吗?”
  “我有什么办法,哥哥在家很闹腾,非要出来。”
  很显然,我们的话是不会影响到凌云木的,他一双眼睛四处张望,好像在参观博物馆……
  我赶忙将他领到楼上去,却由于疏忽,忘了这个办公室的白板上贴满了八·一九案的现场照片。
  结果就出事了,凌云木看着一张大头照,眼睛眨也不眨。
  我暗叫不好,这下坏了,估计八成得发作!
 
 
第43章 胶着2
  最快拯救的办法是将白板藏起来,我快步上前将白板翻了一面,不料另一面是血淋淋的犯罪现场!赶忙翻回来,才看清楚这边贴的是谭小龙的生前证件照的放大版。
  七八岁的小男孩,稚气未脱,面容清秀可爱。我忽然想起来,凌云木以前是认识谭小龙的!
  只见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嘴唇微微发抖。
  我轻轻告诉他,“木木,这个是谭小龙……他被害了。”
  一直相伴相随的颤栗,渐渐地加重,他整个人像雨中芭蕉一样抖动起来。我知道不能刺激他,便用老方法挡住他的眼睛。本来就不寄希望却没想到,我会听到自他发病以来第一句有意识的话语。
  “谭……谭……”虽然不太清晰,却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发音,“小龙……”
  我无比欣喜:“木木你记起来了?好棒!木木好棒!”
  更出乎意料的是,他抬起颤抖的手按在我的手背上,想要将它掰下来,意思是让我别挡住他的眼睛,他要看清楚些!
  他第一次展现出与常人无异的行为表达!
  凌云木再次看着谭小龙,目光开始往旁边移动,我知道不该让他看太多,却又按捺不住……兴许他会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
  谭小龙的死状非常惨,我已将大部分用身躯挡住,他看到了穿着红色泳衣的捆绑照片,看着看着就低头呜咽一声,忽然掐住自己的双臂……
  “木木,不行!”我太熟悉这个画面了,他这是要自残!
  “快来抓住他!”我边掰扯他的手边喊罗骏帮忙,但当我们控制住他的双手之后,并没有看到更剧烈的情况发生,凌云木只是支撑不住歪了下去。
  自发病以来,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案发现场的照片,于凌云木而言,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木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找了个僻静的小办公室将他安置下来,让罗骏时刻在一旁盯着,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这里。
  谭晓东迈出审讯室的那一刻,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刚结束审讯不到十分钟就签名按手印放人,惊喜来得太快他几乎按压不住狂跳的心脏。
  顾不得走在后面有些拖拉的儿子,只想大跨步离开公安局。原以为会是很复杂的调查程序,没想到这么简单!
  不晓得其他家长结束了没有?他没在走廊上看到其他家长和孩子,只有忙得脚不沾地的警方人员。
  此地不宜久留!他呵斥儿子赶紧跟上。
  就在他冲刺最后几米即将走出这片区域的时候,转角来了两个人:“谭先生,这里还有些信息需要你核实一下,请跟我来。”
  “什么?我都签名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几乎是吼出来,他之所以火气能一下子飚到顶点,是因为看到了我。
  “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我的话不容他拒绝,就近找了一间审讯室,他十分警惕地将儿子带在身边,不让他离开半步。
  然后他会发现,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早上刚开始审讯的时候。
  我说:“很感谢谭先生与小朋友的配合,由于刚才审讯员的工作失误,竟然忘了录音!我们只好再来一遍。谭铭铭小朋友,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谭小龙是什么时候?”
  小朋友还没回答谭晓东先抗议:“怎么回事啊,那我们早上是不是白干啦?这不行,我还有事赶时间呢。”
  我劝他别着急,现在离我们预定结束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呢,他还不服,我只好搬出法律这把武器:“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公民的义务。”我指了指监控,示意他别太失礼,“你拖一分钟,我就往后延一分钟,最后浪费的还是你的时间。”这位在所有家长中堪称刺头的主终于认命了。
  不仅仅是谭晓东,其他家长,也“遭遇”了类似的突击,在他们满以为签名就可以离开之际,我们的工作人员又请他们回去“复核”了一遍。家长们普遍情绪激动,紧张度上升,表现已经不如第一次淡定。而且,这一次问询,不会跟第一次一模一样,而是打乱了顺序,有时候甚至是倒着时间询问。
  不管是家长还是孩子,频频出错,跟第一次的“标准答案”已经对不上了。
  有些孩子连接送老师是男是女都答错;有些孩子无法像第一次那样顺利回答义务活动的内容;有些孩子甚至加入了新的信息。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答案是他们背出来的!
  关于义务活动的具体流程和内容,四个孩子的回答中,高度相似的记忆点和遗忘点,以及刻意避开跟谭小龙的死有关的内容,这种演技,拙劣到了极点。
  但他们在第一次交代的时候,警方几乎没有任何怀疑,最后通知让他们等半个小时就可以签名离开。
  成功瞒天过海的紧张心情在那瞬间松懈下来,人一旦放松,死记硬背的内容就会丢失得很快。当突然接到要再次交代一遍的时候,而且还是打乱顺序,重复问询,别说是小孩子,连大人都要崩溃!
  “为了准备这份假口供,你们大人,昨夜是一夜未眠吧?”我对谭晓东说。他身边牵线木偶一般的儿子,拿着小汽车玩具翻来覆去地玩,一张椅子坐一半,右边空空荡荡的,那是因为爸爸的椅子在右边。
  谭晓东额头上的汗珠就没干过,以他的暴脾气,若是在家中,可能已经开始揍儿子出气了。
  我加重语气:“你们五家,是你带头串供的?你知道在一个犯罪活动中,主使者的惩罚有多重吗?”
  “我没有。”他的声音虚浮无力,不再理直气壮。
  “不到黄河不死心!”我扔出一份文件,“谭晓东,今年三月份和五月份,你的个人账户上先后存入了六万块和十二万。ATM机的视频记录显示,是你自己存进去的,请问这笔钱哪来的?”
  他看了看文件,一会说是收来的租金,一会说是跟朋友借的,都一一被我击碎了:“房租的钱从来都不会进你的口袋,房产所有者是你丈母娘。因为你烂赌和借钱从来不还的臭名声,哪个朋友会借你十几万?”
 
 
第44章 胶着3
  死者谭小龙的双亲,谭东林和李桂芳一直坚称孩子失踪他们毫不知情,对义务活动也是态度暧昧。
  警方只能将他们分开单独审讯,并从其他方面入手。
  审讯警员:“李女士,去年年底你们在东区按揭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的二手房,首付是三十万,对不对?”
  李桂芳点了点头。
  “首付的钱怎么来的?”
  “是这些年的积蓄,还有跟亲戚朋友借了点。”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当警方要求她将借款人姓名和金额全写下来,甚至之后要将借据或者聊天记录提供给警方。
  李桂芳却没有动笔,“我们乡下人借钱,没那么讲究,跟他们借的也不多,口头了事。”
  “也就是说你们不能提供任何借款的凭证?”
  三十万的首付,对于工作多年的两夫妻来说,省吃俭用下来的积蓄加上借来的钱,也勉强能凑得够。但警方接下来的话他们恐怕很难自圆其说。
  “根据万珂房地产提供的资料显示,去年12月24日你们是提着一袋现金去交的首付,是不是?”
  谭东林:“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又没有规定首付不能用现金!”
  “我们对比了24日前后你们夫妻俩的银行账户,资金基本没有变动。也就是说,那三十万是凭空掉落的?还是你们这么多年还有额外的积蓄没有存入银行?”
  一直比较平静的李桂芳忽然声嘶力竭地喝道:“警官,我们死了孩子,你们不帮我们找到凶手,却在不断地质疑我们,难道我们就没有资格自己存钱买一套二手房吗?”
  *
  “数博公益学校由于各方面条件比其他私立学校好,成了许多外地户口的孩子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最近几年,由于城市发展,宏安学位紧缺,实际上它的学费一直在水涨船高。想要挤入这个学校的小学部,除了有关系,还要交一笔昂贵的赞助费。可以说数博公益实际上是一所变相的贵族学校。”
  对面的谭晓东咧嘴笑了笑:“为了孩子读书,这些钱不想花也得花。你们当官的根本就体会不到老百姓的水深火热。”
  我:“据我们了解,这笔赞助费,你妻子根本就不愿意帮你出,你当时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东拼西凑呗,他后妈不管,我不能不管呀。我这么为他……”说着说着他就来气了,“这小子天天气我,作业都不肯做,我只能揍他呀!”旁边的谭铭铭赶忙躲了躲,生怕他父亲一拳头甩来。
  谭晓东:“你们以为进了数博公益就高枕无忧了吗?现在小学部升初中部要实施末位淘汰制了,考得不好就滚蛋,什么十二年升学制骗人的!”
  “所以,当时给了多少钱?”
  “对不起警官,这是我们的私事,想知道你们去问学校啊,问问他们收了多少黑钱!”他那冷笑的样子,就是在嘲笑我们拿学校没办法。
  我无声地笑了笑,问谭铭铭:“铭铭小朋友,你大胆地告诉叔叔,想不想在数博公益读书?”
  他摆弄玩具的手停了下来,低下头,眼角瞅着他父亲。
  “这里是公安局,不要害怕!任何人都不能在警察叔叔面前打人。”
  他终于摇了摇头,谭晓东一看就想扬起巴掌,被我眼神制止了。我说:“你可真有种啊,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警官,他这么小懂什么?他要是不去数博去哪读?”
  我阴森森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紧张,他要是不去,你的长期饭票岂不是就没了?”
  谭晓东睁了睁过分下垂的眼睛,闪了闪,看向旁边去了。
  *
  数博公益学校的赞助费对一个单亲家庭来说,是非常要命的。袁琦蕊不是白富美,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赵丹芳,从乡下到大城市,没有本地户口,也不是关系户。为了让女儿上个好点的学校,她选择了数博公益。
  赵丹芳一看就是个十分聪明伶俐的女孩,她今天在审讯室里的表现简直“无懈可击”,在所有小朋友和家长中,就她一个人没有出现过任何失误。
  想要从她们母女两个身上突破,几乎是不可能。但这种过分表演的行为,还是被警方看在眼里。
  8岁的小女孩叶子怡长得挺高,看着早熟像是要读初中的孩子。她的父母叶老伯和刘阿姨早已过了退休年龄。老来得子的他们,为了抚养孩子,从乡下来到宏安。已经是拿退休金的人了,现在还在小作坊里加班加点地干活。
  大儿子已成家立业,拒绝抚养年幼的妹妹。二老也不求人,直接就自己带,自己送上学,儿子偶尔帮一帮,日子也还凑合。
  叶子怡比较活泼,很有表达的欲望,但大人一再遏制,警方无法从孩子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智商发育有些低下的赵小树,在父母的变相阻拦下,更是交代不出什么。几乎所有的大人都不让孩子自由表达,这极大地影响了警方办案。
  对孩子进行单独问询,是当下刻不容缓的事情。不过,往往事情发展到一定的地步,会出现转机。
  当警方尝试着说服叶子怡的双亲时,一些情境和用词,将小女孩某些情绪给激发了出来。女孩忍不住爆发出来的三言两语就泄露了我们一直以来想要探究的某些真相。
  当时警员是这么说的:“一个打着数博公益学校名号的义务活动,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隐患,而你们居然连问都不问?孩子送上车就安全了吗?现在的孩子,离开父母亲人的视线范围就非常容易出事!你们老来得子,应该更加谨慎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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