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绛最受不住他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样子,手指发颤地去扯开他的裤扣,张仪那玩意儿尺寸惊人,随着体温飙升,被空调房吹僵硬了的指尖一碰竟然发烫。他倏地缩手,这一缩差点藏到背后,但张仪反应奇快地拽住了,抓着他的手握住了自己下身,“不许反悔。”
“好、好烫。”阮绛垂着眼不敢看张仪,眼神朝下正好瞥见他那东西全貌,脑袋里嗡了声赶忙又抬眼,正和张仪的目光撞到一块儿。他把心一横想着我又不是没有,再度垂眼,张仪的手上还沾着精液,他的手掌贴着自己的手背,把两只手都弄得滑腻起来。那些滑腻被带到张仪那东西上,微弱的水泽声。阮绛手一顿,被掌心立刻察觉到了,张仪五指拢着他五指哄,“是空调开太凉了。”
阮绛眼下只想让他快点射出来“爽完了”好遁走,手终于上下套弄起来,他开始主动,张仪眼中从容总算退下去些,随着阮绛的动作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阮绛抬头吻上,张嘴迎合他的深入,舌头急躁地缠着阮绛的搅,他又上不来气儿了,每亲一会儿便要把张仪下巴连扒带推地移开喘气。张仪的眼睛越来越深,目光定定、好似要把他生吞了。
阮绛突然有点害怕,又有些异样的满足感涌上胸口。他被这种复杂的感情充满了,嘴上胡乱说道:“你为什么还不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弄得你不舒服吗……”
“喜欢。”张仪低声说着,干净的那只手点在阮绛肩膀,像是想再次把他按在床上。“永远喜欢,日久天长。”
“别推,”阮绛轻轻道,“躺着不好弄,我也永远喜欢你。”
到最后阮绛只觉得自己手麻了,腕子也没感觉了张仪才射。这让他颇为担心自己的未来——尽管他也不知道两个男的到底怎么做爱。两人凑在洗手池前一起慢腾腾地洗手,微腥的精液被水一冲,指头上有种稀薄的粘滑。张仪突然擒住阮绛的手,掌心相扣,五指扣着他的掌心一缩一缩,仿佛光天化日之下一场苟合。阮绛才退下去的红晕立刻又回来了,挣脱他的手,带起一串水珠落到镜子上,“你干什么呢!”
张仪委屈兮兮地看了眼阮绛,两人擦干手出来,他拿着遥控器把空调调高了两度,回头道:“那啥,我爸妈其实去旅游了,这几天都不在家。”
闻言,阮绛呼吸一滞,扑上去拧他,“你故意的是不是!想干什么你,所以呢!”
“所以,要不要睡一会儿?”被拧的张仪眉梢嘴角都带着笑,一把搂住阮绛躺倒在床上。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浑成了靛青的,阮绛阵仗比动作大地捶了他好几下,慢慢安静下来。两人翻了个身,面对着彼此,用眼描摹对方的心。张仪手放松地虚握着,放在枕上、他自己的脸前。
“你说,我能考上关大吗?”阮绛轻声问说。
“能。”张仪刚答完,阮绛挪近了一点,把自己的脸贴在他那只手上,用鼻尖与侧脸轻轻蹭着他指根与指背。鼻尖有点凉,手上痒痒的,胆大包天的阮降有时候确实很像小动物。
张仪忍不住去摸他的侧脸,阮绛果真微阖上眼睛,他顿了下,闭着眼吻张仪的手心,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阮绛道:“就算变成鬼,我也要在你睡着的时候,偷偷蜷缩进你怀里。”
嘿嘿嘿嘿宝贝们想不到吧!
没有校对,我拿手机写完就发了,等我回家了再改!
各位晚安!
天呐,我是个白痴吧!这一整章的阮绛都写成降了我居然从头到尾都没发现!
第122章 烛火
将要坠入梦网时,阮绛仍在模糊地想:这里好像真的没有蚊虫,一点叫声都没有。
身旁的张仪已经睡着了,阮绛翻身面朝内,一头栽进了思绪的黑暗里。架子床不远处的蜡烛烧到了一半,烛泪还没落在桌上就凝固,堆积成了古怪的形状。在他翻身后片刻,火光突然冒出白烟一熄,然后又迅速蹿起了幽幽的绿光。
阮绛开始听到有人在喊他。
“喂,喂——”
他拼命打败困意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土路上。有个胡子花白的老人站在前面,阮绛晕晕乎乎,那老人又说:“喂,后生!起来帮帮我。”
他头重脚轻地上前问说:“老人家,怎么了?”
老人双眼眼白浑浊发黄,他背着手慢慢说:“我迷路了,你帮帮我。”
思绪像是凝滞了,阮绛几乎无法思考,但仍是点头道:“好。”
老人走在前,阮绛慢慢跟在后面。两侧是树林,脚下的土路好像被无限拉长了,老人嘴上说着迷路,却闷头走在前面,他看上去腿脚不便,一只脚有点跛,阮绛揉着眼睛说:“老人家,我扶着您吧。”
“不必。”老人头也不回,凶巴巴地回道。
阮绛无法分辨走了多久,只是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越来越模糊,老人的背影也愈加远了。他刚想快步追上,却听到一声呵斥,“还往前?不看看你来了什么地方!”
老人终于站住了脚回头,呵道:“回去吧!”
这呵斥好似当头一棒,他一个激灵,倏地醒了。待看清眼前后,阮绛倒吸了口寒气,赶忙连连倒退。原来他不知何时走到了二楼楼梯前,半只脚尖已经踩空,再稍微挪动一点点,整个人就会从楼上翻下去。以楼梯的高度,撞到头把人摔死都不稀罕。
阮绛瞬间起了一后背的冷汗,二层很黑,手机却被放在了枕头旁,没带在身上。阮绛只能半摸黑、凭着记忆往回走。走廊上糊着纸的雕花窗棂半透月光,他推开走廊尽头的门,门后再次陷入黑暗。
这里不是张仪走过的那条路。
阮绛呆愣了几秒钟,从心里刷地凉到了脚底。不可能,楼梯上来只有一个小玄关,然后就是往左往右两条走廊,他既然走了左边,再怎么走也不可能出错!
他犹豫了几秒钟,沿着原路返回到了楼梯口,拐进了右侧的走廊。
不出所料,右侧也是完全没有印象的场景。阮绛懵懵地走回楼梯前,冷静了片刻后,他张口喊道:“张仪!”
爱人的名字一喊出口,阮绛仿佛有了点底气,再次放声道,“张仪——”
喊了许久,并没有得到回应。这种木制的老宅隔音并不算好,张仪不可能听不到。阮绛心里再度凉了半截,正拿不定主意,蓦地听见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浑身一僵,顺着传来的方向看。声音似乎是从一楼传上来的,有些耳熟。先是一声轻却沉闷的“咚”,然后是难以形容的细碎声响,二者有节奏的配合着。
阮绛下意识地贴着墙站住,心道不会又是纸人吧。他小心翼翼地往走廊上挪动几步,后背紧贴着木窗发出细小的声响,阮绛一顿。
是衣料,衣料在地板上摩擦拖动的声音。
有一个人在地上爬。
下一刻,木梯嘎吱,衣料再度蹭了上来。阮绛不敢犹豫,转身飞快拉开走廊尽头的门,闪身入内。
第123章 没有窗
张仪翻身时下意识地朝旁边捞了一把,想搂住阮绛。
这一摸却摸了个空,他愣了几秒,腾地坐起身。
身侧的被子上冰凉的,阮绛显然离开有段时间了。张仪在刹那间只感到血脉倒流、眼前发黑。他抓起包就往外跑,跑出去了才想起没拿手电筒,赶忙又退回来,抓了下没拿稳,这才发现连指尖都僵了。
“阮绛!”张仪打着手电,边喊边找到了楼梯口。不知不觉冷汗直冒,这种恐惧与面对鬼魂截然不同,无法安定的慌乱搅动心神,他只能借着喊声发泄,“阮绛!”
没有人回应,他去照地上的脚印,连串的脚印无法分辨去向。张仪心里咯噔一声,从右侧的走廊一路跑到房子里侧。通向三层的木梯修在这儿,他照了照,见灰尘完好没有脚印,心稍微定了些,继续挨个照亮房间。
冷色白光,褪漆的梁柱,木制结构受潮后不时发出怪响。一切堆叠在眼前,恍惚间路与路、记忆与现实好似重叠在了一起、尽头燃起如豆的火光。张仪仿佛看见转角处站着幼年的自己、他把一枚小巧的物什轻轻放在路尽头处僧人的掌心上。僧人穿着褐色的僧衣,他借着微弱的光看清物什,笑着说:“还有一枚,你可以找出来。”
他仰头看他,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我找不到,这枚也只是碰巧。”
僧人笑而不语,半晌,他轻声道:“真的找不到吗?”
张仪头晕目眩,不由地扶住了身旁的墙壁。眼前恢复黑暗,他试图驱散那些突然冒出来的画面专心去找阮绛,记忆却不受控制地涌现:自己摇了摇头,僧人把那枚铜币放回他手上,半俯下身道:“如果你只找到一个,以后就会失去它;如果你找到一对,那么它们就永远不会再分开。”
张仪的手卡着身侧房间的窗棂站稳,木框与窗纸积了层厚厚的灰尘。他干脆丢下手电筒捂着嗡嗡响的脑袋,冲空无一人的走廊大声道:“我知道了!我会找到的,我能找到他——”
他喊完了,深吸一口气闭眼。宅邸没有丝毫虫鸣鸟叫,安静得骇人。纯黑中张仪放缓呼吸,将脑海里一刻不停闪现的画面通通止住,他在心底默念爱人的名字,“阮绛。”
“阮绛,阮绛。”
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任何回应。才被压下去的心绪愈加搅动翻涌,楼梯口好似再度出现了幻影。男孩把系在手腕上的铜币取下,抛给了站在不远处的小女孩,轻描淡写道:“给你了。”
小女孩双手接住了看清,呆了下,“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她重新递给他,“我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孩只得接回铜币,垂眼说,“我是觉得我用不上。你知道的,我讨厌这些事,也没什么天赋。”
小女孩瞥了他一眼,说了句“不用妄自菲薄”便飞快地跑下楼了。
张仪空着那手揉了下眉心,自言自语说:“我知道了……”
阮绛。他深呼吸了片刻,再度默念。卡着窗棂的那只手不自知地发力。阮绛,黑暗中,不知究竟是外界还是心底,隐约间模糊的声音开始浮现——
突然,手指穿破了窗纸,张仪半面身体都在靠这只手借力,整个人扑了个踉跄。他赶忙站稳,却听到有声音好似蓦地清晰,忽远忽近地从前方传来。
“张仪!”
第124章 怎么找
“阮绛!”
张仪脑袋一空,边跑边大声喊说:“阮绛!”
他推开门冲出去,发现玄关与楼梯消失了,门后只有一条空荡荡的走廊!微弱的月光在没有手电筒的情况下勉强散落下些许银光,张仪只愣了两三秒,就继续穿过走廊,喊道:“阮绛,别再走了,等我去找你!”
他打开走廊的门,进到了完全陌生的厅堂。张仪对此处没有印象,加上采光不佳,基本等于摸黑在走。阮绛也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可声音仍然时远时近。他只能再往深走,听到回应后,张仪总算冷静了点,他不禁开始怀疑,找到阮绛后,自己又有没有把握能带他出去。
张仪对宅里每层大致的面积心里差不多有底儿,而现在他七拐八拐走过了五六个房间,仍没有走到头,宅子应该根本没有这么宽。更糟糕的是,阮绛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张仪在喊他,隔过片刻大喊一嗓子,声音也在移动。
张仪干脆不喊了,闭上眼直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双目紧闭,张仪没有一点看路的意思,甚至不管会不会撞上墙壁。他一心顺着阮绛的方向走,却只是小腿擦了下家具,根本没有碰壁。张仪抿了下嘴,突然加快脚步近乎是朝前冲去、耳畔一阵风似的擦过了尖利的女声,“再走他要踩空掉下去了!”
与此同时,阮绛的声音陡然出现在了另一个方向!张仪脚下一拐,朝着变化后的方向而去,砰一声撞到了木头上。
他睁开眼,发现是一道长长的木隔墙,上半面雕花糊了窗纸,并不透光,大抵墙后也是没有窗户的房间。
“张仪!”
呼喊传来,阮绛的声音似乎就在墙后,而且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他像是在沿着墙跑。张仪一怔,扑上去拍着窗框大声道:“阮绛!”
随着他声音落下,脚步声一顿,窗纸后慢慢靠近了一个人影,试探着说:“……张仪?”
“是我!”张仪说着,把五指张开放在窗棂上,让墙后的阮绛也能看见手的影子。他边走边说,“我在,找到你了,跟着我走。”
他引着阮绛一口气向前走出了百米,墙仍然没有尽头,更没有什么门。张仪背后一凉,站住脚说:“你那边看到出入口了吗?”
阮绛从墙内喊说:“没有,前面一眼都望不到头!”
张仪顿了下,突然直接伸手戳破了窗纸。他两三下把糊在上半部分的窗纸往下撕,雕花窗棂的间隙大小不一,那纸也并没有想象中好往下扯。他把两人之间的窗纸扯出了个不规则的大洞,只有木框还拦在其间。终于,步步锦纹样的木框后露出了阮绛惊魂未定的脸。
阮绛一见张仪,两手抓着窗棂扑上来大声道:“刚才有东西上来了!”他语无伦次,一股脑地说,“我不是故意乱跑的,一睁眼不知道怎么就跑出来了!不是,有东西、刚才有个在地上爬的东西、可能是人,他爬上楼梯了!但是他爬不快,追了会儿我就甩开他了!他有没有追你唔——”
张仪两手按在窗棂上,隔着木框、他贴过去从间隙处吻住了阮绛。
第125章 半扇窗
“别怕。”两人缓缓分开,张仪低声道,“不会有事的,找到你了。”
幸好宅内足够黑,看不清楚阮绛滚烫的脸颊。他把指头从缝隙探出去,摸了摸张仪的指尖,“我没事,你没受伤吧?”
张仪摇摇头,两人好似一对被分开的苦命鸳鸯,他问说:“你是不是梦到有人喊你出去,再睁开眼就发现走到外面去了?”
阮绛点头,把梦里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了张仪,他回忆了下发现怎么都想不起来老人的相貌,只记得他行动不便,一只脚有点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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