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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无遮(推理悬疑)——琼川

时间:2020-12-14 10:58:06  作者:琼川
  可是,为什么如此的人,明明看不到未来,现在又过得孤苦,还要活着呢?
  或许是那个破旧掉皮的半导体里传出的歌,让他心神摇晃了,说不出个所以然,背包往里面一扔,哐当一声,人也随后跳了进来,把少年吓得惊起,木然寻声去找。
  诃偿息一挑眉,大咧咧道:“别怕!是我!”
  认出他的声音,少年吓坏了:“你,你怎么到了我家?”
  “我无处可去。”他瞪着少年,想到对方也看不见,表情做了也是浪费,收回目光道。
  “我们村子里有一个电话亭,你可以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少年在说到爸爸妈妈时,格外的热络。
  他掐住少年言语里重点,编了一套让对方无法拒绝的谎话:“爸妈不要我了,我回不了家——”相信这话对少年的来说,能产生一些同病相怜的效果。
  果真,单纯的少年上了当,吃惊的:“他们怎么可以!”一般人都会问——为什么他们不要你了?而这个人只会说——他们怎么可以。一点怀疑都没有。于是他再接再厉:“你不愿意收留我吗?”他认为,以少年的性格,是不会拒绝的,这种烂好人,一旦被人需要,就会没有底线的付出。
  “你愿意住下来吗?”如他所料,少年是喜悦的,又是那一笑,梨涡弯弯的那种,诃偿息看着,心情也好了大半。
  忽然,半导体发出呲呲的噪音,少年赶忙拿起来轻轻拍了拍,这才又恢复正常,有些羞赧的问道:“这个半导体是什么颜色的?”
  诃偿息瞥了一眼,那半导体皮磨损的厉害,哪还能看出原本的颜色,不过隐隐约约能看出一点点粉,这种破烂货是不会入了他的眼的,不耐烦的回道:“粉红色。”本以为这人第一个问题会是自己的名字呢。
  “不是蓝色吗?”少年抱着半导体,宝贝一样的,情绪低落了:“我昨日在隔壁大叔家买的,他说是蓝色。我一个男孩子,粉色有些夸张了。”
  猜这邻居一定狠狠敲了这小傻子一笔,他嘴巴毒辣道:“这破玩意,至多值个三昂司。”
  少年听了,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把半导体关了,放在一边,这才想到什么的问:“你叫什么?”
  这一次他撒了谎,张望一周,望见远处的大山,顺嘴胡诌:“山鬼,我叫山鬼。”
  没想到这小瞎子虽然迟钝,脑子不灵光,但是有些事还是懂的:“山鬼是神,还是女神,你怎么叫这个名字?”
  “大概是我爸妈不喜欢我,随口乱起的吧。”
  沉默良久,少年对他增添了同情,朝他的方向靠了靠:“我比你要差,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白瞎子,你也这么叫我吧。”像是鼓励他的,还笑了笑。
  “白瞎子?”他笑出了鸡叫:“还不如叫你小傻子呢!”
  “你喜欢就好,无所谓的。”嘴角弯弯的,带动了梨涡,就像甜蜜的餐桌,为他摆好了甜点水果,默然的盯着那张好看的脸,有一瞬间,失了神——
  他也不明原因,就是喜欢对方这份,在凄厉生活中绽放的悲苦花朵,这么一看,不仅不是丑陋的,反而是迷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你是我唯一的幸存者》重新写了~~~~~~~
希望诸位带着三观去看此文~~~~~~~~~~嗯~~~~~~~就是这样~~~~~~
 
  ☆、章一|山鬼与小傻子
 
  章一|山鬼与小傻子
  “你是不是饿了?”少年探过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一不小心触到了他的眉梢边,他很快皱了眉,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在他眼里傻子一般的人,连连道着歉:“对不起,我碰到了你哪儿?”再也不敢伸手乱摸。
  尽管气着,他却没有什么动作,只甩下一句:“眉毛!”把大背包往身后一扔,径直进了屋,不管三七二十一,背包往床上一撇,占了地方。这间小房,尽管小,卫生间、厨房卧室还是一应俱全,并不缺少什么,白色墙面,床就是在地上铺了席子,幸亏南方小镇四季如春,不会太冷,否则以这种住法,早被寒冷冻得失了知觉。一张小矮桌,靠墙放着,他拿脚勾了过来桌子,把猎+枪掏出来放上去,拿出手帕,准备好好擦拭一番,发现上面沾了血渍,厌恶的往垃圾桶里一扔。
  过了好一会,少年摸索着进来,第一句话便是:“我给你做些吃的吧?你想吃什么?”
  他抬头看见屋外挂着的菌子,烦躁之情蔓延:“我不吃那些毒物!”
  “那我给你炒簸菜。”
  “簸菜?!”作为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对于未知的东西向来抗拒:“什么鬼?!”
  “把星舞花的根叶,放在簸箕里晾干,然后炒一炒,很好吃。”
  他对这个用菌子做汤的人持怀疑态度,不满道:“我是食肉动物,不吃素,把你家那只老母鸡炖了吧。”换了别人,早就赏他一巴掌,也不知哪里来得优越感。
  可少年并不同,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陪伴,因为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太久,太孤单,如此饥不择食,只会想方设法的讨好他,生怕被他丢弃:“那我出去给你买些肉吧。”
  他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是目光重重的落在少年的身上,从那发白的领口到磨边的裤腿,在那干瘦的身体上流连一圈,语气放缓:“早点回来,我饿了——”
  停下步子,他看见少年肩头微微的动了一下,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露出了怎样的神情,甚至怀疑这人是脸红了,可始终也回过头,疾步拿起盲杖走了,还低下身取走了垃圾桶里的塑料袋。
  对于盲眼的人来说,嗅觉和听觉比正常人要灵敏很多,在垃圾里闻到了血腥味,从里面拿出沾了血的手帕,又闻了闻,确定是味道的来源。虽然心有疑问,但是想到诃偿息说在林里打猎,染上血也不奇怪,这件事就被放下了。
  心觉无聊,诃偿息追出两步,少年已经出了门,他趴在墙头,看着那人摆动着盲杖,在街上小心翼翼的走着,一群小孩子跑过去,嘴里喊着:“白瞎子!白瞎子!爹不要娘不要!白瞎一张俏脸蛋!只配狗食和剩饭!”竟编了一套顺口溜来羞辱。
  听了这些,少年也不气也不恼,只是平静的走着自己的路,充耳不闻,也许是习惯了,也或者是麻木了。
  他看得妙趣横生,从墙里一跃而出,跟在少年身后,慢慢走着。如果一个人看不见,最怕的不是眼前一片漆黑,最怕的也不是看不到万事万物的色彩与形状,而是失去了掌握生活节奏的能力,唯一能依靠的东西便是规律,只有掌握万事万物的规律,生活的节奏才能重回手中。少年在心里算着离开家的每一步,拼命记着踩过的每一个井盖,每一处石头,当事件不能直观的去看到,只能通过触摸,身体的记忆去记录,其中的艰难可以想象。
  手指摸着石墙,每一寸,仿佛少年把自己的视线藏进了那些摸到的墙灰里,自己的眼睛不是看不见了,是躲起来了,忘掉了——
  修长而葱白的手指在漆黑的墙面上形成强烈的反差,他看见少年在上面像是描绘着什么,如同这幅画这人涂抹了很久,有多久,画到哪里歇笔,没有尽头,他想起这些,把心中无限的联想放出来,也不喝止。
  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到了镇上的集市。
  所谓集市,不过是一些村民把家里种的瓜果蔬菜牛羊肉拿来售卖,正赶上这一波的早市,人头攒动,少年无助的辨别声音,去寻找自己需要的摊位,他在远处看着,倒是很期待少年被挤倒的场景,很快,他这个希望实现了。
  重重的摔在地上,撞倒他的人反而恶人先告状:“走路不瞅着点!你是瞎子吗!”见他眼无焦距,手里拿着盲杖,又改了口:“瞎子出来乱转什么!”
  少年爬起来,一句回嘴都没有,只是拍拍身上的灰,继续去寻他的肉摊。
  终于一个猪肉摊,把少年引了过去,询问了价格,称了一点点的肉,他在旁边看着那猪肉的大小,皱起了眉头,少年仔细的拿出一个叠了四四方方的手帕,小心展开,里面有三张一百盎司的纸币。这不会是他的全部家当吧?诃偿息不禁这么想。一共是“一斤三两,二十三昂司。”那么一点肉,哪有一斤多!他瞧了瞧那称,只有半斤多,少年接过找回的零钱——六十九昂司,肉贩欺他眼盲,少找了十昂司。少年细细的摸着钱币上的水印,一张一张的数,发现少了十昂司,于是小声问道:“是不是少找了我十昂司?”
  肉贩起初心虚,可见对方态度卑微,不值一提时,胆子壮了:“你好好数数!我怎么少找你钱了!你这瞎子少血口喷人!”
  少年原地站着,脸憋得通红,也不辩驳,把钱收好,拿起猪肉就走。
  那肉贩还嫌不过瘾:“冤枉好人!我可怜你是瞎子还给你多添了点呢!”
  有好事的人围过来看热闹,议论纷纷:“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是就是!”
  “瞎子也想吃肉么!”一句话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在那些剧烈的吵闹声中,少年挤出人群,握紧了盲杖,把猪肉抱在怀里,仿佛这东西能给他积蓄一些力量,等他抬起头,却又发现自己不知方向,茫然的四下望着。
  应该是左还是右?对于盲人来说,一旦走错了路,下场也许是毁灭的,少年经常因为迷路而在外游荡,这样的事,发生的频率太高,自己也是怕了。
  人们从他的身侧走过,毫不留情的撞着他的肩膀,没有人肯停一停,问一问少年得需要,他像是落入大海的鸟,绝无他法,只能等着被淹没。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了少年的头发上,在这个柔软的天然卷上搓了搓,诃偿息在少年的耳边轻轻道:“回家吧——”
  少年差点喜极而泣,他牵起盲杖的另一头,领着对方往回走。
  跟在他的身后,握着的盲杖,不知何时,这根棍子像是有了温度,从一头传递到这一头,心里暖着,从未依靠过任何人的少年,第一次被人捂热了。
  他回头瞥了眼少年,见对方乖乖低着头,嘴边的梨涡淡淡的落着影子,问道:“有人欺负,你怎么不反抗?”
  “我这样的人,反抗了也是无用。”
  看少年轻轻说着,没有一丁点的委屈,对于这个眼盲的人来说,一定也经历过反抗然后被欺负得更加毫无招架的时候,他突然起了兴趣,停下脚步,转过身道:“活着,对于你来说,真的是一种负累呢,既然这样,不如死了利索。”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
  很明显,盲杖的另一头被握紧了,少年缓缓说道:“生与死,不过是丈量生命态度的一把尺,我虽迷茫,却愿意前往寻找答案。”
  听到这些,诃偿息心念一动,继续问道:“那你是想活着还是想死呢?”语气开始降了温度。
  没听出诃偿息的冷意,少年微微笑了:“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我死了,或者活着,都是无所谓的,顺其自然不好么?我这样的人,也不是全然无用的——”
  “有什么用?”他猛地刹住闸,一股冷煞布满了诃偿息的双眼:“是一出门就会迷路找不到家的有用?还是买菜连对方缺斤少两都察觉不到的有用?”
  这一次诃偿息毫不留情的撕开少年的遮羞布,让这个盲眼孩子的丑陋不堪暴露在阳光之下,无处可藏,他嘴角微微翘起,欣赏着少年的惊慌失措,娃娃脸一样的容颜显出狰狞的凶光:“你给自己的苟延残喘,找再怎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虚伪的。”他看了看四周,确认这个偏僻的巷子里不会有人来,忽然扔下盲杖,快步走到少年面前,把涂了迷药的手帕捂在对方的口鼻上。
  “你——”还来不及惊讶。
  盲杖掉落地上,少年本能的挣扎了两下,但是在诃偿息面前这点力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可毕竟是男孩子,无论怎样都会比一般的女孩力量大一些,少年的手指划开了他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他气得不行,反手抓住少年的胳膊,往背上一拧,弱小的人很快失了力,他五指狠狠的抓了抓对方的脖子,直到抠出血,才罢休,少年很快就失去了知觉,直挺挺的往地面倒去,被他一个捞,扣住了腰际,往自己怀里一带,贴在了胸口,也不顾忌少年的血沾染了他的雪白衬衫。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看过《你是我唯一的幸存者》的读者们,会发现,前四章一模一样,我几乎没怎么动过~~~~~~后四章我重写写了~~~~~~~~~今天开始,我开始更新《山海无遮》,微博上有我制作的预告片,可以去看看,是以诃偿息为视角的~~~~~~~~~~~
 
  ☆、章二|生与死的犹豫
 
  
  章二|生与死的犹豫
  六月的天气,不该是冷得,哪怕夜晚,也是湿热的,少年却从寒凉中醒来,惊得一身冷,不知道这是哪里,手脚并没有被绑,摸索着,摸到身下的床是钢铁一样的,没有铺上任何的床单被褥,这是哪儿?想要从床上下来,可他并不知床有多高,下来时没有深浅,直接摔倒在地,身后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这不是你家,床高。”
  少年不信邪的轻声问道:“山鬼?”无论怎样,都无法相信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男孩为什么要给他迷晕,想不到这么做的理由,只能寄希望于幻觉,少年宁愿相信自己刚刚经历的是一场梦。
  “嗯。”
  “你不饿了吗?我买了肉。”摔了一下,腿有点疼,一时站不起来,少年就那样坐在地上仰头问他。
  “你真是傻子吗?眼睛瞎,脑子也不好使?”那肉早不知扔到哪里去了,这小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惦记着那点破肉,诃偿息翻个白眼:“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不问问这是哪儿?”
  “山鬼,我很少去集市的——”这傻子只心心念念他辛苦买来的肉:“我希望你吃得开心一些。”
  “你不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吗?”他索性拿出耐心蹲了下来。
  很实诚的摇了摇头,少年觉得自己帮助了他,算是恩人,听对方声音也是一个软糯柔和的人,虽然嘴巴毒辣,说出来的话很难听:“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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