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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无遮(推理悬疑)——琼川

时间:2020-12-14 10:58:06  作者:琼川
  “我的小傻子只能爱我——”他执拗道,甚至开始孩子气的顽固:“他的山鬼等了他那么久,他怎么会——不会的——”如同自我安慰的自言自语,出了口一点底气都没有。他复又转到闼梭跟前,趴在男人的旁边,盯着男人的脸瞧个细致入微,甚至不放过对方呼吸时,起伏的发丝,央求一般道:“我的小傻子,你只会爱山鬼的吧?”脸枕在闼梭胳膊上,帛犹昔见他似是魔怔了,赶忙拽起:“你这疯子,时间到了——”半拖半拽的拉出了诃奈期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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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小时的空白期,他一点记忆都没有,完全忘了自己做过什么,现在正是上班时间,他也不能一直纠结在一个小时上。车停在国道边,他于是又开车回到了撒母耳,今天是他早班,当然不能擅自离岗,医生当班就是午饭都不能出去吃,这一个小时的旷工够他受得了。可是等他进入二楼,没有人会因为见到他而惊讶,他走过主刀医生的办公室时,对方叫住了他,以为是旷工一小时的训诫,可看表情又不是。主刀医生年逾四十,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就算上了年纪也是很有味道的老男人,他为人严厉,一生气整个汗毛都是能炸了,如果让对方知道这一个小时他不在住院处,而是在一公里处的国道边赤脚散步,一定会发飙的。主刀医生一脸和煦,语气如常,他想起应是关于至温的住院费缴纳问题,没想到主刀医生并没有提及这事,只交代了一下明天的手术事宜。
  “至温和他女儿的住院费用——”他对此感到惊讶,一旦病人缴纳不起费用就应该赶紧搬离医院了,可是刚刚他好像看见至温和他媳妇在花园里遛弯来着。
  “已经都缴纳清了——”
  对主刀医生,他不能多问,毕竟是自己上级,问多了,就烦人了,他可不愿意给自己的顶头上司留下这样的印象。出了主刀医生办公室,他的助理医生爱玛迎面走了过来,正好被他拦了下来:“至温的住院费用谁缴纳了?”
  爱玛脸一红,压低音悄声道:“大司法——我刚从收款处那里听说的,是大司法亲自交的,他好善良——”
  这人总是这样,每一分温柔都是不动声色的——
  先去了连体姐妹的病房,询问一些这几日的状况,她俩无论外貌还是身形,都是一模一样,就像他与诃偿息,最大的区别,他们是分开的。
  “哪位是简苏?”
  简苏立即举起了手,积极的答道:“我是!”这女孩性格一看就是开朗乐观的,的确招人喜欢,十三岁的年纪正是头脑灵活急于表达的时候,而另一个就沉闷很多,与她的年纪出入很大。
  “那另一个一定是罂迷了——”
  听到诃奈期的话,罂迷也只是抬眼瞧了瞧他,并未多做表示,的确,不管从父母还是外人的角度,谁都会更喜欢简苏一些。
  “我听说你和我爸妈的争执了——”简苏露出微笑,对诃奈期说道:“本来以为医生会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今天看到,没想到是长相这么温暖的,我们都放心了——”昨天她俩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对诃奈期一点印象都没有,也是正常,被误以为是第一次见面,诃奈期也没多做解释。他不是一个愿意对陌生人多费唇舌的人。
  几句话说得谁听了,都会心里舒坦,这小丫头的确功力不凡。诃奈期只感到对付这样人精,还需要用些心力。
  “如果是医生,会选择我们哪个留下?”罂迷突然问道,她声音不大,却比简苏的语速快一些,直来直去的性子,向来都是诃奈期避之唯恐不及的,他总觉得这样的人,比那些喜欢绕着说话的人,更加难以应付。
  看来,这之前,他们的父母已经与他们交流过了,既然铺垫已经做好,诃奈期当然不会用自己擅长的技巧绕开,对于这两姐妹,他并不想虚伪过当:“那就要看对你们来说,是对方重要还是自己重要了——”其实他对两人一点都不了解,完全可以躲开这类敏感问题。
  “医生有兄弟姐妹吗?”罂迷问道。
  “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他如实回答。
  “哇哦!”简苏兴奋的大叫:“真棒!那和我一样了,只不过,你们是个体,不像我们黏在一起吧!”
  “你们的感情很好吗?就像我和简苏一样——”罂迷继续追问,双胞胎的话题对她们姐妹来说,是具有很大吸引力的。
  “如果我遇到与你们相同的困境,我肯定是希望活下来的人是他——”诃奈期说道,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一点情感,就像背课文一样,这样的问题,曾无数次的纠缠过他,对答案,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姐妹两人沉默良久,不再说话,她俩互看对方一眼,再也没说别的,似乎被诃奈期的无私感动到了,她们甚至开始厌恶自私的自己。
  “你和你弟弟的感情真好——”罂迷喃喃道。
  “也不是,我只是在顺应父母的意思而已,因为,如果我活下来的话,他们会很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都喜欢哪个角色,可以和我聊聊,咂咂
 
  ☆、章三十四|食草动物
 
  章三十四|食草动物
  他刚走出连体姐妹的病房,迎面就遇到了女孩们的父亲,这个男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与她妻子的精致保养比起来,他反而粗糙许多,看见诃奈期礼貌性的点点头:“诃医生,您过来了——”把诃奈期拉到一边说话,看对方的神态,诃奈期心中也猜出个大概。
  相对于条理清晰的妻子,面对二选一的抉择,这位丈夫更茫然些,四十来岁,正值壮年,却比同龄人更显疲态。诃奈期也知道其中缘由,本来连体人的父母就要比一般家庭承受更多,何况现在女儿还危在旦夕。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没有这种选项——”男人无奈摇头,抬起脸,向诃奈期望去,他很清楚此时的这位父亲需要一个人对他说些宽慰的话,或者说,对方急需他这个医生给一个下定决心的理由。可惜,他没有。
  他对这种父母选择孩子的做法是抗拒的,本能的抗拒——
  一直以来,他对待病患家属,都是用给予同情的的语气来沟通的,这样说话的好处就是能让家属们很快的配合自己,他们更信任具有同理心同情心的医生,水平倒可以搁置一边,可是面对这两位父母,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冷酷。
  仿佛,他们选择的不是简苏和罂迷,而是诃偿息和诃奈期——
  “事实已经如此了,您不是也要顺从妻子的意愿吗?还是说你另有选项?”
  “简苏和罂迷都很好,她们都很优秀,可能在哄人察言观色方面,简苏更胜一筹,但是罂迷她,是智商超过一百三的天才,这样的孩子,不是更值得留下吗?”这位父亲在理智和情感上,更倾向于理智,就像在市场上选菜的顾客一样,有烂叶的不会要,有疤痕的扔掉,选走的一定是又没有疤痕又没有烂叶的完美果蔬。
  人类可以这么选东西,也可以这么选孩子吗?
  诃奈期暗自冷笑,神色却是如常的:“那您的意思是——”
  “我其实希望留下罂迷,您对我妻子那边可以隐瞒一下吗?”
  “一旦您妻子知道了,我们院方会承担很大的压力,对不起,我不能配合。”诃奈期摆摆手,硬生生的从这位父亲的失望中,抽身而走。
  他总是在思考一件事,如果有一天,孩子可以自己选择父母,那么,这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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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好路过207号病房,正听见里面的病人喊着淼淼的名字,护士们急得团团转,现下又找不到淼淼,这家伙有随时随地消失的本领,他一时的好奇探个头,让护士长一眼叼住了:“诃医生!”
  硬着头皮的走了进去,最近他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和淼淼的病人搅合在一起。尽管心里烦躁,可是在脸上永远洋溢着甜美的笑容:“怎么了?”
  “病人不配合打针——”小护士都快哭了,这小丫头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不到,让她这个刚过实习期的小年轻应付这种事,有点为难她了。
  207号的病人,他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本人,据说每隔一段时间必要住一次院,而且点名让淼淼为他的主治医生。这人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体型上倒也和闼梭有点相像,一张脸蛋尤为惊艳,混血似的五官既深邃又漂亮,如果不是眼角的鱼尾纹,会让人误以为他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他只是瞟了一眼对方,随手翻开病例,年纪竟然已经三十二了,外貌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估计是玻尿酸打多,其他褶子撑开了。
  “廉安是吗,左踝关节外侧副韧带拉伤——”这么轻的病症有必要住院吗?不过是一个拉伤,诃奈期吃惊的看向一旁的小护士:“给他办出院吧——”
  “你是谁?!凭什么让我出院!”男子立即不高兴了:“让淼医生来!”
  “你这也不是什么重症,没必要住院啊——”诃奈期如实说道,被护士长拉到一旁:“诃医生,他是国主的亲戚,皇亲国戚,咱惹不起的。”
  这么一想,拉伤住院,就想的通了,这人又不是他的患者,诃奈期不愿意趟这浑水,正要离开,迎面撞上了淼淼,淼淼见了他,问道:“闼梭呢?”
  “问他做什么!”从淼淼口中说出闼梭的名字,让诃奈期气不打一处来。
  “闼梭是谁?”这位三十二岁的患者立即不满叫到,从廉安的态度上看,他与淼淼的关系匪浅,又是一笔桃花债。
  诃奈期翻个白眼,从淼淼苦涩的神情旁边路过,心里突然舒坦了不少。
  恶人需要恶人磨——
  这一路,热闹也看够了,气也生够了,他疾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此时需要一杯热咖啡,缓解一下。推开门,闼梭竟躺在沙发上,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等着自己。
  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边,男人还在熟睡着,自己能跑到他的办公室来补觉,这样倒不像是闼梭的行事风格。这个人很不习惯麻烦别人,受到一点好处也会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梦,也不知道闼梭为什么总是和麋鹿重叠在一起,这个男人和麋鹿最像的地方,就是不管身体如何强壮,终归还是食草动物。
  食草动物,结局永远都是被食肉动物猎+杀——
  就算闼梭真的杀了诃偿息,那又怎样呢?他会为弟弟报仇吗?他总觉得答案自己已经知晓了,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山鬼——”
  刚走到咖啡机旁边,他听见男人的嘤咛,比针尖落地大不了多少的声响,这一声,像是在呼唤谁。他转过了脸,向男人走了过去,蹲下身,闼梭的唇很红,像是已经被别人品味过一样,他想起了昨夜在酒吧,想起了男人唇瓣的柔软,心里一紧。
  诃奈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是乘人之危的事,他从不屑于去做,偷吻一个熟睡的男人,不是他的作风,可是,现在,就是现在,他的确很想一品芳泽,不顾什么仁义道德,就是想得到这个人。
  哪怕会被男人的挣扎伤害到——也在所不惜。
  内心交战一番后,他还是俯下了身,什么都没碰到,只见得闼梭霍然睁开的眼,还懵懂着,他迅速起身道:“怎么醒了?”
  “你是谁?”闼梭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出现在他俩之间很多次了,频率之高,都让他开始产生对自己身份的怀疑,尽管这样,他依旧耐心回复道:“诃奈期呀——”
  诃奈期——这个名字终于让闼梭回归了现实,头脑明晰了一些:“诃医生?”
  “是啊!你怎么了?”
  “我梦见了山鬼。”
  “是场噩梦吗?”山鬼,就是恐怖鬼片的节奏,诃奈期对神话传说了解不多,总以为山鬼是妖魔鬼怪一类的。
  “不——”男人摇摇头,把一丝不苟的发丝摇乱了:“他很温柔——”
  
 
  ☆、章三十五|恶魔之手
 
  章三十五|恶魔之手
  他——
  诃奈期在这个代词上耽搁了许久的功夫后,也没说什么,目不转睛的瞧着闼梭缓缓起身,男人环视房间,从棚顶的花式吊灯再到沙发上的碎花靠枕,几经周折后才确定这是哪里,垂下手:“我又打扰你了——”
  “没有,只要你想休息,我的办公室永远为你敞开大门。”他温柔的低下身,在男人有些惶恐不安的脸上注入一些安定:“不要总说那些客套的话,会让我有些失落,以为他们本来已经拉近的距离又远了——”
  这样的话,对于闼梭来说,宛如赤冷冬夜里的温水,很快就暖了,他慢慢抬起头,忽的想起了梦里那个轻唤自己小傻子的声音,与此时的诃奈期一模一样。诃奈期伸出手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有那么一瞬间,男人恍惚了,仿佛被记忆推了一下,深深得记着那只手,在他发丝上揉搓时的柔和,他通通记得,震惊的看向诃奈期:“医生?你有没有失去的记忆?”
  “没有,我的记忆都被塞得很满。”他对闼梭再一次重复的神情触动了,蹲下身,问道:“如果你真的对过去的记忆念念不忘,为什么不去寻找它们呢?你是大司法,有什么是你找不到的?”
  闼梭躲开对方的直视,有些虚弱无力的回道:“十年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呢?如果就像你上次说的,我是一个坏人怎么办?我很害怕,胆怯到不敢去面对曾经的自己——”
  眼前这个几乎一碰就碎的人,默默说着。这样的话,闼梭从没有和第二人说过,也不知怎么了,本来艰难开口的言语,在诃奈期面前就容易了许多。
  这样的人,会是杀了诃偿息的凶手吗?
  不禁自问。
  诃奈期摇摇头:“也许正好相反,你现在是一个好人,过去也一定不是坏人——”说完,站起身走向药柜,想着给闼梭找一些安神的药,打开,发现药剂被动过了,少了一瓶妥米纳,他暗自吃惊,却没表现出来,侧过脸看向闼梭,男人正搓着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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