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人微微一颤,慢慢将自己蜷了起来,奈何被踩着,只能微微弯曲身子。
这动作落在邱少爷眼里惹得这小少爷怒火中烧,连声道:“好,很好!”
“上面的嘴这么严实,我看你下面那张嘴也能这么严实么?”说话间,邱逸随手拿起丢在一旁地上的琴凳断脚,上来就要扯那人的裤子,动作蛮横粗暴,惹得那人哆嗦着去推他的手,嘴里小声道:“求,求求你了……别,别这样对我,我……我……”
裤子的撕裂声与下体的凉意同时席卷着裴秋的感知,他努力的撑起身子想要往前爬,却被身后的人拽了回去。
邱逸满腔怒火无处发作,又觉得大多都怪眼前这个男人惹起的,心中难平,伸手将那人一双腿扯得大开,听见那人求饶,不由心生快意。
想要他又哭又下.贱,想要他清楚他自己是个什么浪.荡玩意儿,想要他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肆意妄为。
不顾那人的求饶,将断掉的琴凳脚猛地插进那人身后,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耳边响起那人的惨叫声,只有一声,空气中便只剩这人的大口喘息的细微声响。
邱逸也不由吓一跳,可是一想起那沙发上两人的死状,裴秋受的又是什么?一点皮肉之痛而已,他既然能将人砍得血肉模糊,我自然也能替那两个人讨公道。
这么一想,他便提着那棍子一样的琴凳在那人后穴里抽插,时不时还笑问道:“舒服吗?秋、秋?”
“……”那人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月光下轻轻哆嗦着,像是在受冰雪的侵袭。
“我可无意欺负你。”邱少爷觉得差不多够了,大发慈悲的松了手,温柔道:“这都是你心甘情愿。”
这话音刚落地,地上那人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平日里带着些许光芒的眼睛黯淡无光,嘴角也没有以往见到他时习惯露出的笑容,有的只是因为忍耐疼痛咬出的鲜血,不过几秒,那人便转回了头,然后手撑着地面,一点点,一点点的爬起来,待好不容易半坐起来,又因为无力猛地摔了下去。
“……”邱逸下意识弯腰想要去扶,想了想,又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又一次尝试起来,依旧摔了回去。
“爬不起来你就趴着,这样装可怜有什么意思?我可不会因为同情你喜欢你。”
邱少爷一番话说的淡然,听得那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时间极短的笑容。
其实心脏已经不疼了,只有受伤的地方很疼。
但是这小少爷嘴里说出的话让他鼻子有些发酸。
因为同情而喜欢?
他哪里需要呢?他活了三十年,从小到大,亲情是假的,爱情是假的,连友情都是假的,他还要同情做什么?
谁同?谁又和他有情?
亲情爱情还是友情?
啊,对了,还可以因为利用而喜欢呢。
光利益就可以生情了。
可不值钱了,要来做什么。
琴房在透窗而入的月色下安静孤寂,只听得见轻微的喘息声。
月色渐渐移出去的时候,邱逸看见那人动了动身子,轻轻吐出一口气,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语气轻声道:“少爷…对不起。”那人想必是疼得厉害,一句话说的慢慢腾腾,呼吸急促,断断续续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异想天开,我不该对你有所图,我不该动了…那不该动的…念头…”
邱逸愣了几秒,想要伸手去安抚那人颤抖不停的身子,半晌却下不了手。
“我不会原谅你的。”他轻轻道,道给那人听。
那人果然浑身一僵,继而抖得更厉害了。
邱逸神情入迷般笑了一声,语调高扬道:“我要把你绑起来,藏到没有人的地方,每天折磨你,折磨到你死为止。”
地上的人闻言咳嗽不止,好一会儿才怆笑道:“好,谢谢少爷。”
第十七章
“求求您了……就让我看哥一眼,看一眼我就走……哥他不知道我去哪里,他会难受的……”
“快走吧你,待会那些要债的跑上门找我们麻烦!你哥病才好一点,见了你这种衰仔指不定又要不舒服!”
“妈……?”
女人的声音带着嫌弃,又带着些急促,“快走吧,快走!别回来了……”女人顿了顿,突然爆发道:“我让你快滚你听见没有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死小孩害得我有多惨!要不是你,你爸会这么对我吗?!快滚!”
……
裴秋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靳九溪。
靳九溪正坐在他床边,一双眼满是血丝,见裴秋睁开眼睛,他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看过去,轻声喊道:“秋秋。”
裴秋闻言朝他弯了下嘴角,很快又恢复原状,出口的声音又哑又干:“靳总。”
靳九溪微顿,不由露出自嘲的笑容,伸手替裴秋掖了掖被子,淡笑道:“你这么聪明,能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裴秋眨了下眼,没说话。
靳九溪同他交好这么多年,看一眼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也不计较,给裴秋把床摇高,又伸手在一旁的杯子里倒了杯温开水递给裴秋。
裴秋接过抿了抿,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嘴角微微垂下一些,靳九溪见了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伸手摸摸他的头轻叹道:“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想不开。”
裴秋听罢依旧没说话,只是微微垂下眼。
靳九溪拿纸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裴秋满是咬伤的嘴巴,眼里透了些心疼,叹道:“我之前给你打电话问他的下落就是给你提醒…”
“我知道。”靳九溪欲继续下去的话被裴秋轻声打断,“你知道‘规定期限的幸福’和‘不定限额的幸福’的区别吗?”
“……什么?”
裴秋转头看了眼病房白色的窗帘,淡淡道:“知道期限,就知道自己会在哪天死,这期间便能好好享受这活着的日子。”
“不定限额也就是不知道有多少,能到什么时候。想早早放弃一了百了既舍不得又怀着一丝【也许会有很久】的贪心欲念,可是这慢慢等死的日子……”裴秋说到这里吸了吸鼻子,觉得酸的厉害,想要笑,可是他总学不会好看的笑,现如今嘴里都是苦味,更别谈笑得好看了,只好抿抿嘴,轻声道:“真是惊喜又惊恐。”
这两份幸福,他没得选,只能走后面那条路。
到如今这地步他谁也怨不了,反正都是他心甘情愿。
得了惊喜,是幸运。
得了惊恐,是活该。
靳九溪良久无言,想想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见裴秋面露倦色,他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头,又轻声安抚道:“别想这么多了,你这烧还没退,一下把脑子烧坏了。”
裴秋皱眉骂他,“你可别诅咒我了。”
靳九溪朝他抛了个媚眼,“管到你哥我头上了,你小心我揍你。”
“……”
裴秋无言,精神渐渐淡下去,见靳九溪也没什么大事仿佛只是为了来看看他,他也懒得去思考,合上眼就准备睡了。
靳九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敛起笑,神色冷然的起身往外走去。
邱逸正在医生那儿,靳九溪抬腿走到他身边,听到医生正在说裴秋的情况。
“送来的时间也算及时,他手指的神经已经有些开始坏死,痊愈之后可能会有一些不灵活。”
邱逸点点头,“能接上就行,无名指不灵活就不灵活罢,没什么大碍。”
医生大概也觉得无名指不灵活没太大事,点点头又道:“至于肛/裂的问题……”
提到这个邱逸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控制不住情绪,见那人不愿同他说话的模样他就一腔怒火。
“病人遭受过严重的性侵犯,体内残留的精/液经过检验发现是不同的人…”医生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男人脸色有些怪异,便出声询问道:“先生…?”
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皱着眉头问道:“……体内有精/液?”
“是的,检验报告显示是不同人的……”
话刚说一半就被男人打断,男人揪着他的衣领暴怒道:“胡扯什么!棍子哪有那玩意儿!”
“……”意识到他的话,医生脸色白了白。
靳九溪见状皱起眉,伸手把邱逸猛地往后一拉,轻怒道:“你发什么神经!医生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邱逸回头瞪他一眼,声音冷淡道:“你知道什么?我看见他第一眼他浑身都是……”
他浑身都是……血?
裤子上都是……血?
“是什么?你以为是什么?”靳九溪心生厌烦,抬手揪住他衣领,冷冷道:“你觉得裴秋是什么样的人?”
“……”邱逸红着眼与他对视,半晌,轻笑道:“他哪里是人,他就是条狗。”
靳九溪浑身一震,盯着这人看了好一会儿,松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邱逸看着他背影,良久有些神经质的笑了两声,“装什么清高……”
随便问了医生几个注意事项,邱逸转身回病房,在病房外面站了一会儿,透过门上的小窗看了会儿床上的人,见那人皱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的模样,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不是。”
邱逸嘴里小声嘟囔着。
他也不知道这‘不是’是在否认什么,他只是非常难得的感觉到心口有一丝丝闷疼。
就好像,被人咬了一口心脏,又酸又疼,他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不进去?”出神间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邱逸眼神阴鸷的回过头去,见了来人发现印象浅薄,略微蹙眉道:“梁…”
来人瞥他一眼,唏嘘道:“贵人多忘事啊,小少爷。”
邱逸向来只记自己看得上眼的人,听言不由冷淡道:“有事?”
问有事的意思一般也都是指没事快滚——梁久见他确实没想起来,也不和他计较,继续笑眯眯道:“我刚好来这边办点事,听说裴秋在这儿住院,顺便来看看他。”
说着,伸手就要推门。
被邱逸一横,挡开了手。
梁久就着被挡开的姿势抬眼看了眼邱逸,神色渐冷,眉眼一挑,低声问道:“做什么?”
邱逸伸出手将他的手拂到一边,然后整个人贴在门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梁久,冷声道:“滚开。”
“好好好。”梁久笑得扬起眉,看着邱逸轻声道:“我曾经听裴秋说,你当初对他可是霸王硬上弓,人家未必喜欢你吧?你在这里跟他债主似的……”
“他不喜欢我?”邱逸冷笑一声,突然想起来这人是谁,当即便道:“你上次进医院不是因为在他面前说了我坏话么?”
梁久一愣,顿了顿,笑着耸肩,“他不是和谁都能搞一腿么?喜欢你又怎么样?”
邱逸冷眼看了他一会儿,嗤笑了一声,“不怎么样,我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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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秋睡梦中又梦到小时候的事,一梦惊醒,埋在被子里的手下意识捂住了心口。
最近是怎么了?
怎么老是梦到那些事?
明明厌恶的不行,却要一次又一次的回想?
这不是在自作孽吗?
裴秋寻思着这事,有些无奈,他总是会下意识做些莫名其妙的事,然后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就像现在——
那个人在外面同人说话,明明晚点醒来就好了,偏偏掐在他那句“不怎么样,我也不稀罕。”上醒来。
当头一棒。
打的人瞬间清醒,还做什么噩梦啊?
现实就够噩梦了。
噩梦持续发展——推门声响起,小少爷走进病房。
裴秋就这么睁着眼睛目光随着那人身影转悠,心里有些怨念,觉得自己怎么还能在那人身上移不开目光。
邱小少爷也有些怨念——这个老男人明明什么姿色都没有,又固执又疯狂,怎么那么多人瞎了眼还要来同他争?
两人相顾无言,对视好一阵。
邱逸轻咳了一声,走到裴秋的床边坐下,伸手给他掖了掖被子。
裴秋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他看,看的久了冒出一句:“你能给我讲个笑话吗?”
“什么?”邱逸茫然一愣。
裴秋垂下眼,低声道:“我刚刚做了噩梦。”
窗外正落着雨,病房内开着白炽灯,照在人的皮肤上泛起一缕微光。
哗哗啦啦的雨声,偶尔会敲在窗沿变换了音调。
见邱逸一直没说话,裴秋转头看了眼窗外暗色的天,眨了下眼。
他刚准备开口说算了,就听见那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些小鼻音,轻轻道:“从前有一只小熊。”
“嗯。”裴秋睁大着眼睛看他,眼睛里一时满是亮堂堂的东西。
“有一天呢,它看到隔壁邻居在剪指甲,它非常好奇,它就问邻居:‘你剪指甲干什么呀?’”
“邻居说:‘你是笨蛋吗?你自己剪一下试试嘛!’”
裴秋闻言皱了下眉,“邻居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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