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逸回头阴鸷的看了他一眼。
裴秋整个人一僵,没回头,也没说话
“少爷,裴哥他……”梁六不甘心的问了句,说到一半就被裴秋打断道:“闭嘴,还轮不到你说话。”
梁六张嘴便没了声。
邱逸笑着轻轻踢了裴秋腰上一脚,淡笑道:“不错啊,底下的人倒是教的听话,只是不知道,这底下的人有几个是给我做事的?”
“……”裴秋还是一动不动,背脊挺得笔直。
邱逸依旧挂着笑容,伸手从他的衣领塞进去,对着他的身体一阵猥/亵,时不时捏一把,揉一下。
裴秋依旧面无表情的沉着冷静。
靳九溪想要上前去拦住邱逸,哪知他一口咬在裴秋的脖子上,这场景让靳九溪愣了愣,终究是没迈出脚。
裴秋低哼一声,痛楚放大在脖颈,他深吸一口气,垂眼看着邱逸的侧脸低声道:“咬死了,你赔吗?”
客厅很静,只听得见血肉破裂的声音,还有裴秋的那句话。
一时响起许多窃窃私语。
邱逸打量着裴秋眼里的冷静,笑眯眯的松开牙,舔了舔那满是血的伤口,轻蔑的笑道:“倒是可以无偿操到你满意。”
裴秋因为伤口轻哼一声,听到这话不由露出笑容,“那也不错。”
“……”邱逸僵了一下笑,看着裴秋的笑容只觉得碍眼,张口便道:“你个恶心的贱/货。”
裴秋一怔。
邱逸见到裴秋眼里的光芒渐渐消失,不由笑道:“大家不是都很好奇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裴经理最近怎么都不出来耀武扬威了吗?”
整个客厅顿时安静无声。
邱逸满意的扫了一眼,继续道:“那是因为他下/贱,四处勾引男人操/他,操/的他只能在地上爬。”
裴秋脖子上的血开始顺着往下流,流进衣服里,黑色的布料染上一块污渍。
“知道我大哥为什么会走吗?”
靳九溪眼皮一跳。
就听见邱逸道:“因为这个下/贱的男人为了勾引我把我大哥的亲信都杀了,还偷来了我大哥的所有财产。”
“你们说他恶不恶心?一个大男人,穿着女人的裙子,真是,太恶心了。”
……
不是的。
他骗你们的。
我没有。
……
哥,小秋乖乖的,小秋不走,小秋陪哥做手术!
哥,母亲不让我见你。
哥!
哥,小秋不坏,小秋不是骗子…小秋当初是陪哥做手术的…
……
算了。
反正,也没人会听。
那就算了吧。
……
邱逸说完整个房子都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才有低声的指点。
裴秋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声音来源,又静静的看了一眼邱逸。
笑了。
或许是该找医生来看看了。
看看人为什么可以这么下/贱,看看,这心,什么时候才会不疼。
靳九溪时常会想,如果他当初彻彻底底的告诉裴秋,这个小少爷从来都没喜欢过他,不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己留下一点退路。
哪怕一点。
可惜没有如果。
裴秋躺在床上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又开始下雨。
他想起一位朋友对他说过的话——有些人的人生啊,就是被按进了狗血缸里。
可不是,也不知道在这缸里洒满狗血的是哪位,真是能折腾,还不如给人一条死路,从头走到尾,从生走到死,简单快捷。
邱逸很忙,自从上次在大厅以后,他就将裴秋扔进了他那个大房间里的小套间。
将门锁起来,只留一扇窗。
裴秋自然没有怨言,给他吃的他就吃,给他喝的他就喝,只是话少了些。
时间一长,邱逸见他这样不像被人囚禁,反而像是来做客,心下不爽,便不给他衣服穿,让他每天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
裴秋依旧没有怨言,照样吃吃喝喝,偶尔还让邱逸给他买山楂,被邱逸拒绝之后也没有不开心,在抽屉里找出笔来在本子上画山楂。
邱逸偶尔会透过门上的小玻璃偷看他,每次看他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纸上瞎涂瞎画,表情还是很少,听靳九溪说,裴秋这个人情绪很少,不会哭不会笑的那种。
邱逸心道,放屁,他对着我笑得还少了?
周一例会开完,邱逸准备回办公室,就听见靳九溪在身后喊他。
他便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事?”
“少爷,裴秋……”靳九溪面露难色道。
邱逸皱着眉,不耐烦道:“活蹦乱跳,能吃能喝,不知廉耻,下/贱/淫/荡。”
“……”靳九溪张嘴反而没了声音。
邱逸摇摇头,轻嗔道:“真是搞不懂,靳叔叔你居然会和他这种人搅和在一起。”
说罢,邱逸抬腿朝外走去。
靳九溪感觉喉咙里有东西咽不下去,吞咽半晌,才低着头往外走。
……
裴秋看着盘子里的龙虾螃蟹愣了几秒。
前几天邱逸说他忙,没时间管他,让他底下人送饭过来。
结果今天送来的全是海鲜。
裴秋起身下床,走到门边,伸手敲了敲门上的玻璃。
敲了好久都没人来。
他又躺回床上去。
肚子跟唱歌一样,响个不停。
他每天只有中午的一餐饭,邱逸偶尔会来折腾他,每次折腾完他第二天就只能喝粥。
前几天都喝的粥,喝完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开始饿,他想让小少爷帮他买东西,小少爷只会骂他。
他又不是不给钱。
裴秋看着天花板,觉得浑身没劲。
他以前没吃过海鲜,好不容易吃一次海鲜还过敏住院。这就算了,这几天都喝粥,好不容易不用喝粥了,居然送来了海鲜。
他叹了口气,看着那盘海鲜犹豫着。
……
邱逸下班的时候路过超市,想了想,还是进去买了山楂和饼干,顺手还拿了一本画画的本子和一盒彩笔。
到家之后吩咐人煮一些清淡的食物,他提着东西便往小套间走。
门锁的声音响起,邱逸将东西顺手放到门边的桌上,“喂。”
和以往一样没回应。
邱逸皱着眉头,心情降了好几个愉快的度,结果回过头发现对方只是睡着了。
“……”这人怎么这么能吃能睡?
将画本和彩笔拿出来准备放到床边的桌上,邱逸看着桌上的盘子,脸色整个阴沉下去。
当即拿被子把人裹好,抱着就往外跑。
等急救完送进病房,邱逸冷着脸回了趟家。
找来给裴秋送饭的人,当头就是一脚踹过去,“你他妈的给他送海鲜?!”
送饭的下属被他踹的摔倒在地,连忙惊慌失措的爬起来,“裴…裴经理让送的。”
邱逸眉头一皱,蹲下来看着这人一脸的惊恐,疑惑道:“他让你送的?”
“是啊,裴经理说我们不能怠慢他,他是少爷的人。”
“你当我是傻子?”邱逸站起身,声音冷淡道:“让你们别怠慢他,所以找你们要海鲜?他海鲜过敏找你们要海鲜做什么?想死吗?”
想死吗……?
“少爷?”
邱逸眼神飘忽了一下。
“也许裴经理是想死呢?”
“……”
他想死……?
第二十章
裴秋醒过来看了好一会儿天花板,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又进了医院。
病房里除了他就只有从窗外透进的阳光。
他便将对天花板的注意放到了阳光上,看着这阳光渐渐移动轨迹,再从暖金色变成橘色。
“小秋,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山楂吃多了会饿。”
“东西哪有越吃越饿的?大哥骗人!”
“……你这小混蛋,大哥骗你有什么好处啊?山楂治个嘴馋就行了,一直吃会饿的。”
“那大哥给我做饭吃啊。”
“大哥生病了,回头病好了给小秋做饭好不好?”
……
“想着怎么逃出去?”
耳边响起小少爷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好像有些不开心。
裴秋回过神犹犹豫豫的回头看了眼——小少爷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修身西装,前额刘海梳了上去,整个人显得清俊寡淡。
裴秋乍一下想起他的问话,摇摇头,却不说话。
邱逸淡淡扫他一眼,直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空气一时凝滞,阳光慢慢往外移。
裴秋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谢…谢。”
“谢谢?”邱逸斜他一眼,冷笑道:“你不应该骂我吗?”
以为邱逸在自责送饭的事,裴秋一瞬间惊讶起来,又带着些欢悦,他连忙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自己的问题。”
邱逸冷眼看着他,也不答话。
裴秋抿抿唇,觉得对小少爷的喜欢又开始砰砰跳,他下意识用右手握了握手心,心里有些柔软。
“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问题。”邱逸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像个白/痴一样,眼睛里都流露出一种粘腻的情绪。
裴秋高兴的应道:“是啊。”
邱逸懒得理他,见吊瓶里的药打完了,伸手把针扯了,拽着人从床上起来。
裴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邱逸扯着他往外走。
“干什么…?”裴秋浑身没劲,被他拽的跌跌撞撞,像个小孩子一样。
邱逸还是不搭理他,扯着人上了车,然后给人系好安全带。
裴秋愣愣的拿手握着安全带,疑惑道:“少爷?”
“第一遍没理你不就代表着我不想理你?”邱逸看着前方开车,语气冷淡道:“还要喊第二遍?你脑子有/病?”
裴秋闻言眨了眨眼,好像有些手足无措,顿了下,他苦笑着低下头去。
是啊。
自己怎么变成了这个蠢/样?
直到被邱逸推进了套间丢在床上裴秋也没再开口。
邱逸乐的他不开口,把人扒光就开始做。
套间原本只是个储物室,床是临时放的,只有邱逸主卧的那张床三分之一大小。
裴秋被他按在床上贯/穿,耳边除了男人的喘息声还有床板摇动的声音。
他伸手捂住耳朵,试图把这些声音都排空。
“你他/妈死人吗?!”邱逸见身下的男人不仅不回应他,还像个被人欺辱的受害者一样,他抬手对着裴秋的侧脸就是一巴掌。
裴秋整个人抖了一下。
也就仅此而已。
邱逸深吸一口气,用力的顶到最深处,顶得身下人忍不住开始揪床单。
“你他/妈爽不会叫?”邱逸伸手箍住裴秋的腰,将他抱起来,用坐骑的姿势抽/插,汗水顺着眼睛滑过去,邱逸掐他,低声骂道:“还是你只有痛才会叫?”
裴秋张张嘴,然后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忍不住的痛呼被他掐在喉咙里如何也发不出。
邱逸愣了一下,一时忘了动作。
裴秋感觉到他停了动作,便松了手,眼神飘忽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邱逸心惊道:“你……”
裴秋痛的不行,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道:“少爷,我不想死。”
“……死?”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邱逸怔怔道:“……我只是想让你叫出声。”
裴秋闻言没说话,手扶着一旁的桌子想要撑起身,可是没力气。
连续好几次都没成功,看起来倒像是他在主动。
裴秋抿紧唇,索性不动了。
见邱逸跟个木头一样,不动也不出来,裴秋叹了口气,难得的朝他直抒胸臆道:“…以后送海鲜也好,不给饭吃也好,折辱欺凌也好,希望少爷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留我一条命。”
“……”邱逸垂下眼看他,身上青青紫紫,想了想,他还是问道:“既然不想死,为什么还要掐自己?”
“嗯?”
“说。”
裴秋听完乐了,“像我这种下/流淫/荡的人偶尔也会有自尊心的,小少爷,你信不信?”
自尊心?
邱逸拧着眉思考着裴秋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一个有自尊的人,怎么能够如此下/贱?
不应该第一时间就结束生命吗?
贪生怕死的人说着自己有自尊心。
可笑。
“你有自尊心?”邱逸拿怪异的眼神看着裴秋,想了想,一把将人推开,拿纸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痕迹,穿好衣服站了起来,下垂着眼冷冷看向裴秋道:“那我就帮你把这自尊心抹去,让你心安理得的贪生怕死。”
裴秋靠着床头,面色苍白,闻言浅浅弯了弯嘴角。
邱逸突然想起了他买的画笔,寻思着,伸手将窗帘布扯下来绑着裴秋的手系紧在床头。
裴秋神情冷淡的看着他。
他这么久以来赤身裸体惯了,羞耻心早就被这小少爷抹去了。
“我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受邀给艺术家弹奏。”邱逸在桌上的购物袋里拿出一盒画笔,轻声道:“而大多艺术家听着音乐时是在做/爱与创作,例如画家,画家喜欢在自己的爱人身上画彩绘,或者拿爱人的身体做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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