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自己也清楚这狗皇帝是在防备她偷跑,不过她也无所谓,反正出来也不是为了见那些无关人等的。
在御花园走了一圈,收到想要的消息后,如月便乖巧地催促长德帝回去,她这般懂事,长德帝就更喜欢得紧了。
“朕的美人真是讨人喜,来,我们这就回去,”长德帝牵着如月的手,高高兴兴往回走。
等把如月关进密室,长德帝心情也不错,开始处理奏折办正事了。
然后第一本折子就是大皇子呈上来的,长德帝看着大皇子在折子上写的边关不稳,恐随时会起战乱,所以暂时不能归京,将折子往桌上一扔,“尽是些不识抬举的东西。”
“这个老大,朕让他回京跟太子争储君之位,他倒好,宁肯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也不肯回来,他既然要待,就干脆在边关待一辈子,永远都别回来了!”
干永福温声劝道,“皇上,大殿下也是为了守护大越,不让皇上为边境之事操心才不肯归京的,实乃孝心一片,皇上何必动怒。”
长德帝哼一声,“朕动什么怒,朕是嫌他不争气,若是争赢了太子,这天下都是他的,有的是人帮他守,还需要他自己去吃那个苦?”
“这…这不正巧说明大殿下无心与兄弟争抢,兄友弟恭也是美事一桩,皇上该高兴才对。”
长德帝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皇位就要有人争才说明是个好东西。可现在,老二死了,老四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死没死。老五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老六是个病秧子不知哪天突然就没了。
其他那些小的更不用指望,他生了这么多儿子,竟没一个能站出来跟太子争皇位,长德帝不得劲儿的很。心里甚至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在嫌他没把江山治理好,将来留下的是烂摊子,所以都不肯接手。
当然,他想大皇子回来的原因还是朝中那些老东西,没眼见的全站太子那边去了,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所以老大必须回来。
长德帝眯起眼,吩咐道:“干永福,拟圣旨,让大皇子尽快回京,若敢推辞拖延,朕饶不了他!”
“是,”干永福恭敬应声。
这头圣旨才刚写完送出去,太子那边就收到了消息,太子匆匆去长宁宫找皇后。
皇后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本宫早就说过,他不会一直留在边关,也不是个老实的,让你除掉他,你偏不听。”
皇后道:“本宫看人从没走眼过,少学你舅舅那些莫须有的仁慈,你别忘了你是太子,将来的皇上,从来就要杀伐果断,不留余地。否则就是给自己留了祸患。”
比如卫家,皇后一直在后悔。
太子这回听了皇后的话,“母后放心,儿臣会安排,绝不叫大皇兄踏入盛京一步。”
“哦,对了,母后,你可听说了今日早朝上的事,就尹暨要彻查的那个白日杀人案,你说到底是谁要动苏乔这么一个弱女子,□□就敢动手。”
皇后淡漠地说,“你想想这普天之下大白天能在盛京杀人的有几个,自然知道是谁做的了,这事你别掺和。”
“怎么会?”太子听到皇后这话着实意外,他母后就差直接说这事是他父皇做的了。
皇后嗤笑一声,“没什么不可能的,反正这事你别管,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也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母后,儿臣今日还在朝堂上附和过尹暨的话,请父皇下旨彻查此事。”
皇后有一瞬的不高兴,觉得太子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太没脑子。不过很快她就摇了摇头,“无妨,只要不牵连到你身上就好。”
皇后说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尹暨着实是个不长眼的,本宫起先还觉得他大有前途,没想到这般不识趣,我儿,你再物色物色侧妃吧,这尹家靠不住了。”
太子也不满尹暨的态度,觉得他堂堂太子能看上他女儿,那是尹家天大的福分,偏这父女两都还不乐意,着实不给脸。
太子道:“母后放心,儿臣定找两个心甘情愿当侧妃的女子,至于那尹菲菲,就算将来入了东宫也不过是个摆设,儿臣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若不是有赐婚的圣旨,他早就去尹暨退掉那不长眼的女人了。
皇后露出欣慰的表情,夸了太子几句。
太子离开长宁宫之前又问了皇后最近越恒在做什么,太子还是想尽快除掉他,皇后见他这般,安抚道:“放心,一切尽在被本宫掌握之中,他掀不起风浪,再说,除掉他又有何难,这些年他喝的汤药哪一碗没点毒,本宫让人加点量就能要了他的命。你还是先除掉老大,那才是能跟你争皇位的人。”
也是巧,太子刚出长宁宫就碰上了披着狐衾手抱暖炉的越恒,四月天了,早已热了起来,他还这身打扮,果真不像个长命的。越恒常年久病,又极少出门,脸比女子还白,不过病怏怏的毫无血色,一点不好看,太子如是想。
越恒也看到了他,要走过来给他行礼,但太子不知为何,总觉得越恒这病秧子是他的威胁,他也懒得理人,不等越恒走过来就径直走了。
越恒似乎还在背后喊了一声太子殿下,但太子全当没听到。
不过走了一会儿后,太子又鬼使神差地突然回了头,越恒还站在原处看着他,太子对上越恒的目光,竟感觉背脊发寒,他不知怎么形容那目光,但本能觉得有些怕。
太子先是移开了眼,然后又觉得不对,再看向越恒时,就只见着他挥着手对自己笑,跟刚才的感觉截然不同。
太子冷哼一声,没搭理越恒,自己转身快步走了。
只是他依旧不放心越恒,一回东宫就安排人去监视他,“给孤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要禀告给孤,明白吗?”
手下人自是领命。
越恒也很快知道自己的住处又多了两颗钉子,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比他那自大无脑的娘似乎好一点。”
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就是了。
偌大的皇宫,所有人都各有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一章,另一章可能会在九点过后才能更。
周末愉快么么哒~
第73章
宫外也一样很热闹, 江临一早上忙忙碌碌跑了好几个地方,将事情都交待吩咐好后,才得空喘了口气。正打算回府, 王三手下的一个乞丐急匆匆跑来给他报信,说小院又来人了, 看着像是要来杀苏乔的。
江临怒骂了一声,又跑到小院去看苏乔。
好在并未出什么事,六皇子派了人在暗中保护, 白薇也是个机灵的,那些人一出现就让外面的乞丐敲锣打鼓大声喊又有人来杀人了。
本就因为昨日死了那么多人,周围百姓都很恐慌,今日又来, 附近的百姓全乱了,又跑又叫,直接闹到了大街上。然后满街的百姓也慌了,丢下东西就往家跑,没多久一条街的人就全跑光了,摊子被推得东倒西歪,各种吃食摆件撒了一地。
这么一闹, 那些杀手自然不敢再动手。
江临听完这个经过后,也只能骂一句对方蠢,又在白天动手, 还以为跟毫无防备的昨天一样容易吗。
江临直接掏了银子给乞丐,“去,买大鼓大镲,院里还有这巷里都放着,要还敢有人来你们就敲, 管他白天还是晚上。”
只要再有人敢来,就可劲儿地闹,就看对方想要把事闹什么地步,是百姓怨声载道还是民不聊生。
等买回来的大鼓大镲都放置好后,江临才慢悠悠地往回走,路上还碰到了周成望杜玉翎二人,专门来找他的。
周成望打量着江临,围着他转了好几圈才开口,“我们听说你受伤专程来看你的,可你怎么看也不像受伤的样啊。”
周成望觉得江临这受伤的人比他还精神。
江临挽起袖子给他看包扎过的手臂,“怎么不像受伤了,我这是实打实的伤口,还有好几道呢。”
周成望瞪他,“那你不在家里好好养伤,跑出来乱晃悠什么,嫌自己命大?”
江临叹口气,“没办法,谁叫这么多事都离不开我呢,”看起来无奈又自豪,炫耀得十分明显。
周成望翻了个白眼。
等他两闹完了杜玉翎才接过话茬,问起苏乔的事,“那位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竟引得人派这么多杀手一而再的要杀她?”
江临意味深长地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掌握了一点能让人看清狗东西真面目的小秘密而已。”
至于狗东西是谁,小秘密是什么却是不能说的,江临劝他们两,“最近离我远些,我可能随时都有杀身之祸,你两不会功夫,免得……”
“怎么?怕我们被牵连?”周成积极接话。
“不,怕你们太废,拖累了我,”江临实话实说。
然后周成望就开始追着他打,江临受伤什么的,完全被抛在了脑后。
不过闹归闹,两人对江临还是很担心的,周成望嘀咕道:“以前我们还觉得你嫁给卫云昭挺好的,他长得好,人也不错,但现在怎么看都像个麻烦精。临儿,要不你重新考虑下换个男人?你看现在这么能打,又会写话本子赚钱,肯定有的是男人你。”
江临一个刀眼过去,“你就不怕在我改嫁之前你先被卫云昭给弄死了?”
周成望立马捂住了嘴,“我就随便说说,你千万别当真。”
杜玉翎跟着开口,“倒不是别的,主要针对卫家的人多,事也复杂,你继续留在卫家迟早会有危险,我们很担心你。”
道理江临都懂,“谢了,不过我现在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我也愿意陪着卫云昭一起扛这些麻烦。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的。”
江临话说到这份儿上,杜玉翎两人也不好再劝,只让他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他们能帮就帮。
江临浅笑,“我不会跟你们客气的,说来也巧,正好有个忙要你们帮。”
周成望下意识拉着杜玉翎想跑,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忙,而他两还是主动送上门的。
不过这会儿想跑已经晚了,江临直接将两人提溜上马车,回了卫家。
帮的忙不大,就是容易掉脑袋,江临让他两去传谣,传的是皇后因对卫肃卫将军求而不得最后因爱生恨杀了他的谣。
周成望更想跑了,“小临儿,我不过是劝了你一句抛弃卫云昭去跟别的男人,你就要直接取我狗命吗?”
杜玉翎也觉得这事太大,皇后给皇上戴绿帽,这消息传出去,不知要惊掉多少人下巴,而且皇上皇后一怒,是会要人命的。
江临点点桌子,“可如果不是谣言呢,难道连句实话都不能说了吗?”
“不是谣言?”周成望二人更懵了。
江临道:“你们先回去跟家里人说说,长辈应该能想起一些往事,另外再跟那些公子哥们透露点,只要他们好奇回去问家里,旧事重提,待大家都想起来当年有这么一段往事,那便不是谣言了。”
“放心,皇后不会有闲心来要你们脑袋的,至于长德帝……就更不会了。”
为何不会,原因江临没说,但周成望二人去却莫名觉得江临这话可信。
待他们离开后,江临也去了书房,准备开始写他的大作——《将后情仇录》。
在写之前江临还很有仪式的点了三根香对天祭拜卫肃,“父亲放心,我绝不抹黑你,只会夸大,所以你要是听到了我在夸你的话,就请多多保佑我们早日为你报仇成功。”
香插在了萝卜上,被江临放在桌子一旁,他看香没断也没熄,就权当卫肃答应了,下笔如有神助,格外起劲儿。
……
卫云昭今日回来得有些晚,被他那些并不怎么熟的同僚缠住问了许多关于苏乔的事,不论是苏乔的身份还是有人费这么大力杀她,都让他们好奇。
但苏乔的身份并没那么好打听,她不是盛京人,而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也不会随便往外说,这不,就问到卫云昭这儿来了。
卫云昭应付完这些同僚,疲倦地回了家。
结果一回家他就从管家那儿知道了个消息,夫人的两位好兄弟竟有意劝夫人弃他而去,卫云昭顿时就急了。
推着轮椅急匆匆闯入书房,“夫人。”
江临闻声抬头,高兴地说,“你回来了啊,快来,给你看我新写的话本。”
原本想问的话咽回肚里,卫云昭瞬间就安心了,他笑着应了声,“好。”
接过江临已写好的内容,卫云昭认真看了起来,看完还给江临提意见,一个说一个改,合作默契,等改完后天已彻底黑了。
白芨来唤二人吃晚饭,江临便推着卫云昭出去,“你先前进门时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卫云昭如实道:“有的,想让夫人不要离开我。”
江临没评价这句话,而是问道:“那为何又没说。”
卫云昭:“因为没人能强迫夫人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如果哪天你要走,你会坦坦荡荡告诉我,我不该对你有怀疑。”
江临很满意这个答复,“你还挺了解我,也不是没人能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那得看是什么人,以及做什么事。”
“从你醒来后,我做了挺多不愿意做的事,但是卫云昭,因为你,我愿意妥协。”
卫云昭说,“谢谢夫人。”
感情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总让人放着更舒坦的日子不过,偏要跟着对方走一条坎坷不平的路,还心甘情愿乐意之至。
江临觉得怪可怕的,可动了心,就舍不得放手了。
所以,也只有陪卫云昭一起将这坎坷路走平了,然后再一起走平坦舒适的大路。
……
盛京的百姓们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但凡盛京出大事后,就总会有一本火遍盛京,让人爱不释手话本子出来。
就比如这两日书铺刚卖的《将后情仇录》那真是火爆到人手一本,不管是走路吃饭还是上茅厕都在看。
街上,茶馆,酒楼各处都有说书先生,说的自也是这《将后情仇录》,听书的百姓一整天都不让他们喘口气的,那是听了一遍又一遍,还一点不嫌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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