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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恶名远播的大佞臣原来是个美强惨——如何如何/baicaitang

时间:2020-12-20 14:17:55  作者:如何如何/baicaitang
  赵家才倒了多久,赵嫣便走了两趟鬼门关。
  没了权势的倚仗,人人都想撕碎他。
  他没有命再折腾第三回 了。
  赵家失势的时候若是一杯毒酒了断了,如今想来还仁慈些。
 
 
第八十二章 
  深夜,一盏宫灯于书案前燃起。
  戴高躬身进来,“陛下,皇后娘娘送些点心过来。”
  楚钰蹙着眉头,重重放下了手中的御笔,“让她回去。”
  想必又是来替太后劝他。
  太后前些日子去普济寺上香,往宫中带回了个俊俏的和尚,喜爱的紧,日日带在身边。
  后宫中的荒淫事楚钰见了不少,不涉朝政,楚钰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后早年在先帝的后宫中还只是四妃之一。
  这个颇有手段的女人亲手摔死了自己当时还在襁褓中的公主,这才除去了先帝最宠爱的明妃。
  得了皇后之位,许是报应,膝下只有楚钰一子。
  小公主死的那日恰是太后的生辰。
  近日太后夜来幽梦,总梦见婴儿幽怨鬼魅的哭声。
  那叫边牧的和尚便对太后进言,小公主这是地下魂魄不宁。
  需在小公主的忌日做场大的法事,若能借着太后寿诞大赦天下,也能洗去些太后早年的杀孽。
  小公主亡灵方能入六道轮回。
  大赦天下不是后宫事,是前朝事,牵连甚广,便是楚钰亦要三思而后行。
  殿外立着一盛装女子,身后跟着数名宫装丽人。
  虽还年轻,已作妇人装扮,花一样的相貌,里头的陛下却不肯多看一眼。
  “他不肯见?”
  已做了皇后的荣四姑娘低声问戴高。
  戴高摇头,“太后娘娘的事,陛下也头疼的紧呢。”
  荣四姑娘垂睫盯着鞋尖,淡淡笑了声,“罢了,总管先忙去。”
  她盯着这重重的宫墙,锦绣的牢狱把她和对她无心的男人关在一起,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帝王的案前置一副笔墨未干的仕女图。
  那仕女身姿窈窕,纤细的腰身盈盈不堪一握,脸部却留白。
  没有人的脸能配的上这样的一束腰。
  影影绰绰的,细长的眉,雪白的肤,微热的唇,那张苍白又美貌的脸浮现在眼前,同画中的女子重叠,若是贴上花钿……
  等年轻的帝王意识到自己方才想了些什么,眉目沉沉地将那幅美人图点在宫灯上。
  肆虐的火焰将画中的女子渐渐吞噬。
  赵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过三日。
  他低低咳了两声,晨光熹微透过高墙的窗柩,隐约见外头枯草青黄,秋风萧瑟之景。
  荣昇守着他,见他醒来时候眼中罕见有了笑意,“总算醒过来了。”
  赵嫣上下打量陈设,便多问一句,“这牢中……”
  荣昇道,“也不全然是为了你,陛下嘱托过,行刑前不可出问题。”
  赵嫣垂眸,“多谢。”
  他们本也不是熟悉的关系,又都非多话之人,便相顾无言。
  荣昇能清楚的看到,赵嫣自从清醒过来后,身体中有什么被抽走了。
  直到很久以后他回想起来才知,是宁折不弯的根骨。
  赵嫣不肯做皇帝塌上的玩物,所以做了人人得而诛之的佞臣。
  十多年后竟又辗转入帝王塌上被当成女人一样的糟践。
  先帝没有压弯的脊背,在楚钰的手中被一夜磨折。
  而那时候的赵嫣只是沉默着,并不怎么说话,眼中无悲无喜,似乎与平日也无甚不同。
  若非有一次荣昇过去瞧了一眼。
  赵嫣做了噩梦,软弱的蜷缩在塌上,拼命的摇头,发丝凌乱,一只手抓到了荣昇紫色官袍的衣摆,便再不曾松手,眼泪一滴滴的无声坠在了荣昇的袖口,可怜的像一个被人夺走一切的孩童。
  荣昇将他半搂在怀中,一下一下的拍打着他的背,直到人重新安稳的入睡。
  只有荣昇自己知道,他心疼了。
  某种情绪像潮水一样翻涌,流经四肢百脉,却不能破匣而出。
 
 
第八十三章 
  程沐并没有见到戴高。
  便想再去寻一次赵嫣,大理寺的人闭门谢访。
  程沐心中装着事,又数日未眠,纵然年轻,到底受寒病了几日,他家中是历代修史的清贵门第,却没有别家子弟娇生惯养的毛病,拖着病体去太医院抓几副药。
  太医院的石院判是程沐的舅父,遂去石院判处抓了几副药材。
  石院判见他两眼泛青,便多问了几句,“因何事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
  程沐摇头苦笑,“多看了几日书注罢了。”
  “什么人的书注?”
  “赵嫣。”
  石院判多看了程沐两眼,“如何?”
  “我总觉得他与传言不同。”
  石院判放下了手中捣药的碗,“也许与他身上丹砂有关。”
  “丹砂?”
  “丹砂是宫中禁药,知道的人不多,坏人身子,毁人寿命,活不过十来年了。”
  “舅父是说……”程沐心中一颤。
  “他身上本便带着丹砂,又几经折磨,别说十来年,撑不撑的到秋后行刑,还是两回事呢。”
  程沐拽住他舅父的衣袖,干涩地问,“丹砂可有解?”
  石院判道,“丹砂并非出自我朝。”
  “前朝刘氏高祖自平民登帝位,诸旧臣不服,高祖仁慈,怀安顺之心,赐西域陈年佳酿。”
  程沐熟读史书,自然知道结果,“这十余名旧臣十年后皆病殁。”转念间便道,“莫非这十余名旧臣所中便是丹砂?”
  “老夫纵观典籍,史书所载其病前症状同丹砂一般无二,确有可能出自前朝刘氏。”
  “诸野王?”程沐想到一人。
  诸野王乃刘氏高祖皇帝之子,却醉心于医毒蛊虫,炼化丹药之奇术,其声望不在政治,而在杏林,可与鹊圣比肩。
  石院判笑了,“孺子可教也。诸野王刘长已于九十高龄病逝于江南草堂,比他做了皇帝的兄长多活了四十多年,其子孙皆谢绝于皇室封赏,或从商从医从农,渐已与刘氏皇室无任何关系。刘氏王朝传至三世,天下大乱,后来胡人祸国,中原沦陷,也不知诸野王这一支血脉如何。”
  “诸野王自他的兄长登基便远离朝堂,不涉政务,当是看正清了自己兄长的能耐。早料到了王朝倾覆的一天。”程沐据实道。
  刘氏王朝第二任帝王任用奸佞,穷奢极欲,已民怨沸腾,到第三任帝王登大位则千疮百孔,无力回天。
  后才有了外夷趁机祸国,大楚高祖于小周山揭竿而起的史证。
  这刘氏王朝的第三位皇帝遂变成新朝的平原侯,辗转几代,至楚宣帝手中以满门抄斩做结。
  几百年王朝更迭兴衰,也不过沦为后人闲谈间几句话。
  “若是诸野王制毒,则有解方。”
  程沐问,“那解方在诸野王后人手中?”
  “外夷祸国,诸野王后人离散,有人更改名姓,有人远入山中,无从朔源,即便寻到刘氏后人,方子在战乱中不无遗失的可能。就算是寻得解方,年代久远,许多药材传至今日,或已断绝,或失效用,且遍布大江南北,单是搜罗至一处只怕也要五六年的功夫。”
  石院判叹息,“寻得方子已是大海捞针,即便费时多年药材寻至一处,至今杏林未出一人高于诸野王,无诸野王的手段,有了方子,未必制出药,更何况,丹砂出自诸野王之手也不过是老夫的猜测。若不是呢?”
  石院判下了定论,“丹砂无解。”
  程沐怔怔良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舅父能不能看出来,他身上的丹砂,约在哪一年所种?”
  石院判虽对他的要求有些疑惑,到底认真思虑了下,方道,“大略是五六年前的事。医者无绝对,只粗略估计,做不得准。”
  程沐心中一动。
  建安二十五年。
  若真是先帝所为,先帝为何要对当时权势正盛,百般宠爱的赵嫣下这等宫中无解之禁药?
  建安二十五年缺的那一页起居注上,究竟写些什么?
  程沐想不明白,他纂着石院判的手,“关于他的事,舅父还知道些什么?”
  石院判看了程沐一眼,并不欲多说,想打发他走,却见程沐道,“舅父,我是史官,程家的男人世世代代都是史官,见不得真章,做什么史!”
  石院判道,“你倒是有几分你父亲的风范。”
  程沐盯着石院判,一字一句道,“舅父,史书是万民生计,千秋万代的事,若有一字差池,我程家一门便羞见世人!”
  石院判沉默良久,终于道,“赵嫣高中状元那一年曾经在陛下寝宫中自戕过。其他的事,我便不知情了。赵家的事如今已成定局,安之,我不希望你卷进去。”
  程沐笑了声,“舅父,多谢。”
  他这一笑,落在石院判眼中竟颇有当年少年赵嫣的模样,不禁叹息,“罢了,我年纪已大,你想如何便如何罢。”
  建安十五年,赵嫣在寝宫中自戕。
  他那样的人,是什么事逼着他自戕?
  在先帝的寝宫。
  程沐的心猛地沉了下来。
  还有什么能比寝宫这样的地方,更让人觉得旖旎而暧昧?
  想到那道瘦削单薄,却极是漂亮的影子,那个人……他怎么受得了?
  程沐的手攥紧了衣袖,脸色微白。
  程沐是史官,史官笔下修千万人的生平。
  能让史官亦无从下笔,唯赵嫣一人耳。
 
 
第八十四章 
  每逢月初是史官入宫校史的日子。
  程沐本以为能得见戴高,不料出了帝王殿后,只见一位身着正红官袍的年轻大人,腰系宫佩,眯着眼睛,站姿并不端正,不像是来面见陛下,倒像是来殿前晒太阳。
  程沐转念一想,便知此人是谁。
  正是近些时日御前当红的刘大人。
  “下官见过大人。”
  刘燕卿看了他一眼,微眯的丹凤眼懒散地掀开了条缝,“程家的小史官?听说你最近在查赵首辅的事?”
  程沐诧异,他自认小心谨慎,却不知何处走漏风声。
  那正红官袍的刘大人手捧朝笏,白色的袜子倒踩于鞋上,附耳过来,“有什么事为难的,尽可与我说。”
  程沐知他曾是赵嫣手下的人,如今高升,荣华富贵皆在手中,谈起赵嫣来却并无辱没之色,今日这般境地,仍称他一声赵首辅,便认为此人可靠。
  “大人,眼下便有一事,下官想从御前总管口中问些答案。”
  “关于何事?”
  程沐怔了怔,兹事体大,他不知该不该说。
  刘燕卿挑眉,“你在赵家呆了七日,后去了大理寺。从大理寺回翰林院后闭门两日,可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程沐见自己的动向竟均在此人掌握之中,心中不免悚然。
  “我无害你之意,我只怕你别有居心,害了赵首辅。”
  程沐咬牙,终于将起居注的事情说与刘燕卿。
  刘燕卿挑眉,“戴高?”
  “对。”
  刘燕卿眯着眼睛,舒展眉头,“此事你置身其外,过些时日刘府会给你消息。”
  程沐攥紧了手中的书册,“大人当真要插手此事?”
  刘燕卿摇头,“你莫不是修史修的傻了不成,你一介史官,如何能斗得过御前总管?倒是不怕他阉了你做太监。”
  程沐被他激的两颊通红,然而刘燕卿言之有理,他人微言轻,谁会放进眼中?
  程沐立直了身子,终于工整朝刘燕卿行礼道,“那便劳烦大人。”
  “赵嫣同你非亲非故,又何必如此尽心尽力?”
  程沐道,“我读赵大人的书注,觉得他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想知他的人生。有些事口舌多了,便成事实。我……”
  于心不忍。
  他没有说出来,刘燕卿亦没有问。
  他并非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的人。
  “刘大人,陛下有请。”
  御前总管躬身前来,手中白色的拂尘微微晃动。
  刘燕卿应是。
  楚钰端坐在龙椅上,他手中接到了一封边关的捷报。
  秦王王攻破外夷十五州,将大楚西北远至关外千里肥沃草原和土地囊入版图,突厥人被捣毁老窝,赶回他们祖辈生活的三十三洲内。边关捷报传回京都的时候,秦王的西北大军已从攻下的新州班师。
  楚钰本无大赦天下之意,然边关的捷报已至,便不得不认真开始思考大赦天下的可能性。
  历朝历代,收复失地,都是值得大赦天下之事。
  书案正中的帝王看了眼阶下的刘燕卿,“太后寿诞大赦天下是否可行?”
  刘燕卿心中略一思索,知这问题不好回话。
  太后寿诞大赦天下一事皇帝第一商议之人定是杨太傅,如今想必已有了结果,又来问他,当是来看他对赵嫣这旧主的态度。
  刘燕卿面上仍旧懒懒散散的模样,答道,“若按臣所想,秦王殿下如今已攻破外夷十五州,趁太后五十寿诞大赦天下为可行之策。陛下如今大权初握,大赦天下一则可稳民意,二则可定军心。再者,莫说那赵嫣病重多时,有一句话叫舍身赴死易,苟且偷生难。赵嫣若是身为庶民,无赵家权势庇佑,忍万人践踏,软刀割肉,可谓生不如死。更何况他多年把持朝政,得罪之人数不胜数,陛下放了他是陛下大度,未必别人会饶了他。相形之下,秋后问斩反颇显仁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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