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古风]恶名远播的大佞臣原来是个美强惨——如何如何/baicaitang

时间:2020-12-20 14:17:55  作者:如何如何/baicaitang
  赵茗没有做君子。
  他握紧了腰间的刀。
  急风乍灭秦王府高悬的长明灯。
  翌日,春萝于正厅见赵茗一纸留书。
  “多谢殿下告知,赵茗无恙。”
  寥寥几字,楚钦过目后对春萝嘱咐道,“派几个人跟着他,别出什么事。”
  春萝应是,细心替他整好衣襟。
  这时秦王府的管家来报,有黑甲急见。
  楚钦看了春萝一眼道,“你先出去。”
  春萝端起青花茶盏退下。
  那黑甲军士上前,附耳道,“殿下,安插锦衣卫的人暴露了。”
  楚钦面无表情。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锦衣卫的人非秦王所安插,是周太皇太妃早年所安排,先帝在世时便已潜入其中。
  楚钦从未动用过这批势力。
  之前楚钦出入刘府,皇宫日夜派锦衣卫盯着刘府动向,楚钰全然不知则是周太皇太妃的手笔。
  这一遭终究将这君臣叔侄二人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第一百一十二章 
  荣家私宅。
  芙蓉帐中暖意融融,翡翠画屏后有若隐若现的虚影。
  窗柩外大雪纷飞,无星无月。
  荣颖面容冷漠地将手从身下半裸着的年轻女子脖颈上移开。
  凌乱的黑发掩盖住青白脖颈上两道触目惊心的掐痕,眼角落一滴未干涸的珠泪。
  是个绝色的美人。
  “扔去乱坟岗吧。”
  荣家的人熟练上前抬走尸体。
  绮玉跟着荣颖日久,清楚这女子的来历。
  她是荣颖近些时日颇为喜爱的清倌,如今眼睛不眨一下便掐死在了床第间。
  绮玉穿过翡翠画屏,她手中拿起外裳替荣颖细心穿好。
  半蹲下身子为他系上精致的衣带。
  荣颖闭着眼睛,由着一双情致温柔的手为他整装,忽而道,“你觉得她像谁?”
  绮玉垂眸,知他问的是方才被抬出去的美貌女子。
  她盯着荣颖一片绣着牡丹的衣摆迟疑道,“像已故的赵首辅。”
  “你倒是有一双利眼。”荣颖遂笑了,目光复又冰冷,“像,但不够像。”
  绮玉摇头,“奴婢不懂。”
  荣颖拂了拂衣袖,颇嫌弃道,“这间屋子血腥味太重,日后便封了了吧。”
  绮玉点头应是,“公子可回荣府?”
  荣颖沉默半晌,后道,“回吧。”
  绮玉道,“奴婢去吩咐。”
  一柄出鞘的刀横陈于荣颖脖颈上时,荣颖还未等来回荣府的马车。
  “许久未见,荣三公子还是这般心狠手辣。”
  此时荣颖心知,绮玉与车夫只怕均被制住。
  而私宅得力之人携尸去往乱坟岗,最早明日才归。
  荣三公子却面无担忧之色,他不信赵茗有这样的胆魄动他。
  实是赵茗与他厮混日久,深知赵茗是没出息的纨绔,便轻看了他。而荣三公子也将为此付出代价。
  “故人重逢,赵兄别来无恙?”
  “谁与你是故人?”
  荣三公子手中折扇叠起,一双桃花眼含笑道,“不是故人,那是什么?”
  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赵茗冷声道,“兰青是你派的?”
  荣三公子啧啧一叹,“原来你才知道?”
  赵茗瞳孔收缩,“荣颖,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赵家!”
  荣三公子奇道,“不是为了赵家,难道是为了你这一介无用的纨绔?”
  “荣颖!”赵茗手在发抖,连带刀身颤动,荣颖脖颈上便被拉出了一道血红的浅口。
  荣颖并没有动,这样的伤口并不直一提。
  他慢条斯理道,“我本计划着用兰青做内应,拿到你们赵家五十万金的账本,谁知赵嫣杀了兰青,我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你让人拐带他去青楼,做了什么?”
  荣颖不可遏止地笑了起来,一字一句将赵茗粉身碎骨,“去青楼还能做什么?你哥哥的味道比那些小倌好太多。稍微碰一碰便哭喊着叫出来,可怜极了,却没有办法反抗……”
  赵茗目眦欲裂。
  他知道赵嫣为何不顾兰青肚子里赵家的骨肉,一意要杀她。
  这个女人害的他哥哥受了怎么样的折辱!
  而他一一
  他做了什么?
  无法言喻的痛楚让他如同坠身寒窟,呼吸急促,几欲握不住手中的刀。
  荣三公子轻描淡写道,“我看你对你那兄长感情未必多深,今日这般来质问我又是为何?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怕死,难道不怕连累了秦王?”
  横梗于肩上的刀松动,赵茗低垂着头,双目血红,神志濒临崩毁。
  荣颖遂借机后退几步避开白刃,用施恩的语气道,“赵茗,你若是有心入仕,日后荣家会帮衬你一二。”
  荣颖话音方落,赵茗的手再度握紧了刀。
  抬头时候眼中是决绝而凄厉的滔天恨意。
  赵茗举刀向他劈来,荣颖堪堪躲过,惊怒道,“你疯了!”
  赵茗没有疯。
  他这一生只有这一刻才真正清醒,胸腔内翻涌着毁天灭地的血气。
  赵长宁用一生维系的世道,不过以万物为刍狗罢了,这仕途要来何用?
  若是连累了秦王,他用命偿。
  西北森森白骨垒成墙,不多他这一具!
  赵茗刀锋凌厉,冷光乍起,第二刀再劈过来,裹挟着风声和碎雪,一刀快过一刀。
  荣颖狼狈逃窜,胳臂上已重重被砍伤,登时血流如注。
  他低估了赵茗的本事,低估了赵嫣在赵茗心中的份量,从来自负算无遗策,终于还是栽了跟头,此前戏谑心态全无,咬牙切齿道,“赵茗!”
  赵茗却仿佛没有听见,他惨白着一张如同死人皮囊的脸,眼中只有见血才能窥清光景。
 
 
第一百一十三章 
  秦王府派出去跟着赵茗的三名黑甲皆是童章麾下的精锐。
  黑甲到时正见宅外后巷中一片刀光血影。
  荣三公子全无还手之力,肩背与腿被各砍两刀,胳臂血肉模糊。
  飘落的雪花被滚烫的血染作猩红色,路边被砍断的枯草残枝横梗于青石。
  三人均倒吸一口凉气,上前与举刀正欲取其性命的赵茗缠斗一团。
  赵茗双目殷红,身手毫无章法,一身蛮力反倒让黑甲精锐仓促制他不住,只能先行夺他手中兵器掷于墙外雪丛。
  狰狞的血溅落尘泥中,铁锈的味道荡涤空气。
  赵茗被夺了刀,忽然便像是被人夺去了命,发疯似地去取刀。
  三人合力扭住他的胳臂将人重重按压于雪地,冰冷的碎雪和泥化进口腔。
  赵茗死死盯着角落带红的兵器,终于发出几声困兽般的悲咽。
  为刀背砍中脖颈后,赵茗的四肢渐渐软下,头低垂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凌乱的发还沾染细雪与猩气。
  为首的黑甲行至荣颖面前,上下扫他一眼,见荣颖气息奄奄倒在雪地,一双桃花眼阴鸷狠毒,像条被人扎住七寸后遍体鳞伤的毒蛇,仍旧不甘心地淬着毒液。
  “若是我死了……你们秦王府不会好过。”
  高大的黑甲一脚踩在荣颖的脖颈上,一字一句道,“荣三公子,今日不取你性命,绝非因你威胁。”
  荣颖难受地低咳了两声,他腿上本便有旧伤,需金尊玉贵地养着才能正常行走,今日又受见骨刀伤,双腿麻木,动弹不能,痛的面目扭曲,再无平日半分雅致风流仪态。
  黑甲扶着赵茗相携离去,荣颖一人狼狈仰面躺倒于刺骨的雪地上,周侧有连绵的枯草和嶙峋的碎石,灌了铅的双腿再无力道重新站起。
  荣家私宅地处偏僻,附近人迹罕至。
  高官子弟作恶时遭罪的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如今这报应终于落在了荣三公子身上。深更夜半,若无人发现,或许他会因失血过多死在这后巷之中。
  荣颖能感觉到血液从伤口向外汨汨流淌,濡湿了袖摆下的碎雪。
  渐渐开始神志模糊。
  鹅毛般的大雪落在眉睫发梢,荣颖的全身在缓慢冻结。
  这世上有人猎一辈子鹰,就有人被鹰啄了眼睛。
  荣家是一流的权贵门第。
  荣家一门嫡出的两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于是荣家的第三位公子从出生起即注定在阴暗角落生根发芽。
  有成为参天大树的能力,却只能一寸寸肢解做了别的树错节的根。
  外人皆知荣三公子喜好美色,纨绔风流,却不知荣家这锦绣高门内里生的疮疤全系荣三公子于一身。
  荣颖艰难地在冰雪中一呼一吸,胸膛起伏不定。
  常年养尊处优的手指连抬起来都做不到。
  他从未觉得自己错过,快死的时候却有些后悔,他亦从未觉得自己活过,快死的时候却极不甘心。
  那个人死的时候,听说也在一个无星无月的雪夜。
  荣颖手指上套着一枚通体晶莹的玉扳指,外壁刻铸纤细花纹。
  懂玉之人会知,只有精致呵护,才能将玉养出这般灵秀动人的光泽。
  荣颖轻轻转动扳指,凝视着扳指背面上书笔力遒劲的“赵”字。
  眼神竟有些柔软。
  像濒死的毒蛇终于坦露出自己的腹部。
  荣家私宅一行下人受命于乱坟岗中抛尸,见惯权贵子弟荒淫诸事,行事竟也能麻木不仁。
  一名年轻女子的尸体便与这漫山的荒冢融为一体,乱坟岗又凭添一缕孤魂野鬼,可怜到死都无一缕薄裳掩覆玉体。
  唯一值得庆幸则是这乱坟岗几经被屠,已少有飞禽走兽出没于此。
  而嗅着尸臭味来的是什么?
  是靠死人发财的活人。
  新尸剥皮拆骨,可做人皮点灯,或充作肥料,养育庄稼。
  这尸体到底是落在人手中可怜,还是裹入野兽腹中决绝?
  天子说这是盛世,那这就是盛世。
  这乱坟岗中的冤魂是盛世中的蝼蚁,自然不算人。
  一行人车马渐行,天际渐白方归,于私宅后巷中发现几欲没了呼吸的荣三公子。
  他的手中死死握着一枚玉做的扳指,俊俏的面容已是死人一样的青白色,仿佛被那玉吸干了养分。
  马厩中捆缚整夜的女婢与车夫被解了绳索,差人回禀荣府。
  荣尚书紧闭荣府的巍巍高门,便掩盖住桩桩龌龊疮疤。
  荣府去往私宅一茬又一茬的大夫,荣夫人泪眼婆娑地守着她伤重几乎不治的孩子,荣昇与荣昊沉默立在廊外,看大夫进进出出。
  荣昊一拳击在朱红梁柱上。
  荣昊乃习武之人,面容冷肃,力道匪浅,咬牙问道,“什么人干的?”
  荣昇没有说话,他眉眼中透着沉沉疲惫,俨然是将得知荣颖之事,从刑部直接赶来。
  无人看出荣昇新迁高位的志得意满。
  剥去一袭正红官袍,倒更像落魄载酒,风尘仆仆的江湖人。
  荣家一门上下捧向庙堂的嫡长子,似乎已渐渐黯淡失光。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二柱香雾化作一捧青灰。
  美貌的女婢玉手捧起香筒又添新香。
  众大夫于雕云画屏后行出,为首一相貌平平的布衣老者捻须道,“若三五天内人能清醒,性命便已无碍。”
  他是京城最大的药坊百草阁的主人,一双回春妙手不输宫中太医。
  荣夫人遂放了心,正欲感念,却听老者又道,“难在公子的腿,早有陈年旧疾,又添新伤,且于冰天雪地中受寒,只怕积重难返,回天乏术。”
  数十位京中的名医经多番确认,终于借德高望重的老者之口给荣家上下一句准话。
  荣夫人心痛如刀绞,顾不得高门大家的面子,泪水涟涟,饮泣不止。
  荣昇看着荣昊扶着母亲去了廊外后厢,脸色如死人般青白。
  荣颖身背的罪孽是整个荣家的罪孽,受到业报的只有他一人。
  荣颖因他的自负付出代价。
  以后的荣颖连做影子的资格都一并将被剥夺。
  自古世家高门的荣华富贵皆如火中取栗,笙歌舞影,玉辇高阁,不过是别人眼中的盛景罢了。
  身处局中方知个中滋味,实是有苦难言。
  荣昇绕行画屏,掀开玉床帷帐,见荣颖沉沉闭目,脸色灰败,倚在繁复华美的云绸之上,瞧不见那双桃花眼中的算计,显得有几分单薄脆弱。
  一枚不知来处的玉扳指晶透莹亮,像是心爱之物,严丝合缝困囿于养尊处优的手心。
  若他醒来知道自己的情形又当如何?
  荣昇闭目,不敢再有联想。
  “是秦王府的人。”
  荣昇回头,见荣尚书不知何时立足于他身畔,遂问道,“父亲如何得知?”
  荣昌海官场浮沉许多年早已阅尽千帆,一双混浊精烁的眼瞳像藏着暗勾,即便榻上昏沉不知生死的人是他的骨肉,亦能沉着分析利弊,陈述事实,“已审过他身边的那个丫头,说是当夜正备马车,见一蒙面之人越墙而入,将她与车夫捆绑一处,威胁道出主子的下落,情绪极为不稳,口口声声为兄长报仇,丫头挣扎时扯掉了那人腰间的令牌。”
  荣昇接过了荣昌海递来的令牌。
  这令牌漆黑如徽州宝砚,玄铁所制,略显陈旧,西北军旗刻于其上猎猎昂扬,荣昇大惊,“赵茗!”
  除了赵茗,西北军中还有谁有一个与荣家有仇的兄长?
  荣昌海道,“就算是赵茗,如今也不能是他了。”
  荣昇背后冷汗迭出,转瞬想明白了个中关节。“父亲这是要搅混京城的水!”
  荣昌海道,“西北军出了名的护短,已死一个宁珂,秦王重情义,想必不会再看身边亲信出事。黑甲会替赵茗背了这桩罪。黑甲为何要对付荣颖?是为了打压荣家的气焰。打压荣家就是打压士大夫,士大夫维护的是天家的利益,秦王殿下,这是有了僭越之心啊。陛下如今缺的只是一个惩治秦王的借口罢了。荣家何不顺水推舟递上这个把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