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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欢(近代现代)——sun1998

时间:2020-12-21 11:06:35  作者:sun1998
第35章 终生
  凌晨两点,顶楼病房中寂静一片,床边仪器在安静工作,空调被人调到最适宜的温度,出风口静静送风,吹乱满屋薰衣草香弥漫整个病房,是郁晟儒每天叫人送来的最新鲜的薰衣草,是瞿淮最喜欢的花香。病床上的人睡得不安稳,背上的疼痛缠延至梦中,额头渗出冷汗,低声呓语口齿不清的叫疼,是伤口作祟的反馈。床边,男人握住手不让他动弹,以免撕裂伤口,一边替他擦去冷汗,轻声哄他。大概轻拍的有序节奏安抚了他,原本焦躁不安的人渐渐松开眉头,再次进入梦乡。
  看见人又睡了,郁晟儒才松口气。薄唇紧绷,轮廓分明的下巴现在也胡子拉渣,青熟眉宇间显示出一点中年男人的疲倦。只有看见床上的人时,漆黑深墨的眼睛才流露出汹涌交织的爱意。
  瞿淮醒了三天,郁晟儒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医院,牢牢实实把人守着。白天帮着医生换药,看着他输液,给人刷牙洗脸伺候上厕所。七月说这几天得吃清淡,最好只吃流食,还列了一堆忌口的东西。郁晟儒听得仔细,把德叔请到医院来做病号饭,郁晟儒站在一旁,等粥熬好了端回去,一口一口吹冷了亲自喂到瞿淮嘴里才安心。
  烧伤最难受,背上像千万只蚂蚁在烧焦的腐肉上撕踩,瞿淮疼得眼泪汪汪。郁晟儒看着心疼极了,总要花不少时间哄他睡着。但人睡得浅,半夜总是醒,郁晟儒也不去房间里的大床睡,叫人搬了个沙发大躺椅,委屈晟爷快一米八五的个子睡了好几天。一步不敢走的把人守着。他已经可以通过瞿淮握着自己手的力度来判断疼痛的深浅,床头看着一盏小灯,暖黄色的余光下,郁晟儒摩挲着小狼崽没骨折的那只手,才有一点心安落定的温热烫在胸口。
  不得不承认,他在害怕。
  以七月的预估,几个小时以后瞿淮就会醒,然而郁晟儒一等,就是整整一天。
  暴躁的狮子带着手足无措的慌乱,那是十多年来老黑从没见过的慌张——哪怕是之前在东南亚的雨林,郁晟儒自己身中数枪,也依旧不慌不忙指挥众人成功突围。
  “怎么回事,七月不是说最多五个小时以后就会醒吗?这他妈都睡了快十二个小时了!”
  “大哥别急,”老黑也很忐忑:“再等等,七月说嫂子有轻微脑震荡,醒的时间会晚一些。”
  等待是最钝利的软刀子,凌迟翻腾在郁晟儒的心上,每多看一眼,就多一道血痂。赵宁被他派去收拾残局,把老黑赶出门,郁晟儒关上病房,搬椅子坐在床前,就这样干等。
  瞿淮刚睁眼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床边坐着个人,闭目低头打着瞌睡,男人的手心上还握着自己的手,动作轻柔怕碰疼了他。
  郁晟儒没有事……太好了。
  记忆被无限放大,停留在他把人护在身下的那一刻,还有终于说出口的。
  我爱你。
  人还不能动弹,但那双冰雪通透的眼睛是天湖最澄净的池水,男人的模样倒映在温柔的湖床,水面漾漾,沁出瞿淮心底的豁达。
  烧伤未愈,手还打着石膏,全身疼痛都在叫嚣,瞿淮竟感受到一丝快意和释然。当年父母拼尽全力换他求生,除了怨恨始作俑者,瞿淮不懂,何以放弃自己保全他人。直到那天杀机初现,火光炙热中,他才明白。
  原来用生命去保护爱人,是一件痛到极致都能感觉幸福的事。
  后背烧伤只能趴着,瞿淮扭扭脑袋想换个方向,却惊醒了椅子上小眠的男人。
  “宝贝,你醒了!”郁晟儒大喜过望,伸手按了呼叫按钮,“有哪儿不舒服吗?我叫医生来!”
  端起一旁晾好的温水,郁晟儒插上吸管,虽然一直拿着棉签沾淡盐水抹嘴唇,但长时间没饮水嘴角有些起皮,郁晟儒拿着杯子,看着瞿淮小口小口慢慢喝到见底。
  这是他凉好的第七杯,终于不是被自己倒了。
  “我没事,”瞿淮看他手忙脚乱,一脸惊喜又无措的围着自己转:“你别转了,我头晕,背还疼。”
  “来了来了,大哥,七月来了。”老黑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郁晟儒转身掩饰脸上一丝窘迫,给他开门。
  “嫂子,”七月看他醒了,平日甚少表情的脸难得流出一丝笑意:“得罪了,我检查一下伤,您忍着点疼。”
  被子掀开,原本光洁如玉的背部缠满绷带,绯红的血印和结痂的血块散落至肩膀和腰腹,星星点点,郁晟儒俊黑的眼里全是心痛和恨意。
  如果不是要救他。
  “烧伤有点严重,主要还是爆炸后产生的气流加上碎片造成的直接损害。”
  “嫂子,以后不能这样冲动。”七月给他拉上被子,一脸严肃:“这次是你侥幸,老K以为大哥认不出你会直接死在码头,只在仓库角落里埋了一个,还有货物遮盖,你离得远反应也快。再近个十米,人就没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没有下次了。”老黑看着大哥一点一点黑下去的脸,狠狠扯了七月袖子一把,把人连扯带拽牵出门。
  “唉,别别别,别扯我,大哥,我等会叫人把药送来,一定按时吃。老黑你拧到我肉了!”
  郁晟儒望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眼里有晦涩不明的东西在翻动。
  “嘶,”瞿淮试图伸手拿到自己手机,却带起背后的伤。
  “你乱动什么!不会使唤我给你拿!”郁晟儒快被他气死,他多宝贝的心肝儿,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气得他喘气儿都疼。
  “我,我是不是旷课了?”学霸的灵魂意识刻在骨子里,永不熄灭。
  “……”冷静,人刚醒,凶一凶万一晕过去了怎么办。
  “你说话啊,”瞿淮脸都白了,“我睡了几天,完了,你没帮我请假吗?宋方白他们知道吗?旷课要扣平时分的!”
  !!!
  是可忍孰不可忍!
  郁晟儒把那只没断的手给抓回来放枕垫上,在他耳边沉声,一字一句炸在他心坎上:“给你请假了,说你出了车祸,假条还在我兜里揣着;”
  “打了招呼不会扣你平时分,作业什么的室友他们会给你留意;”
  “每堂课的PPT让你同学给拷了一份,等出院了回家休养你可以慢慢看;”
  “还有什么问题吗,宝宝?”
  “没有的话,你乖一点,听老公的话,好好养伤,好不好?”
  “早点好起来,看你躺床上,我心都要疼碎了。”
  “宝贝,你乖一点。”郁晟儒脸贴着他,数小时前的生死垂危化为齑粉,男人撑起一方天地,供两人此刻耳鬓厮磨。
  瞿淮觉得一定是花香过于浓郁,才迷得他脸红耳热,像溺在缈缈起雾的温泉,只能埋在枕头里,脸要滴出血,闷闷说好。老老实实再不乱动。
  晟爷表示我很满意。
  拿来药片看着人乖乖吃了,药里有止痛安睡的成分,瞿淮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感觉额头上凑上一个温热的东西,几秒转瞬。
  是一个吻。
  “宝贝,昏迷的时候有听见我说话吗?”
  “嗯……一点点。”瞿淮眼睫毛眨巴眨巴,一鸢尾羽扫过洁白的枕头。
  “那我再说一次,担心你没听见。”
  “好……”
  “那你听好了。”郁晟儒深不见底的黑瞳燃烧着足以排山倒海的火光:“我说,我们的交易关系到此为止。”
  瞿淮睁眼。
  “以后,我和你是上一个户口本,睡一张床,死了埋一个坟的关系。”
  “我爱你,瞿淮。”
  郁晟儒语调严肃,脸上是不可思议的温柔。
  “你记好了,你一辈子都得是我的,不管是你的一辈子,还是我的一辈子。你愿不愿意都得是。”
  男人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跪在他床头。
  瞿淮人都要傻了。
  我脸没洗牙没刷,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身上坑坑洼洼全是伤,还断了只手,你就这样和我求婚了?
  难道我不答应还能起身跑了?
  是一枚很漂亮的卡地亚男戒,郁晟儒很早以前就已经找人订制好。简洁低调的款式,没有太多的装饰,几颗小钻熠熠生辉,映衬他手指更加修长。
  为什么在医院求婚?
  郁晟儒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手术室每一分钟的等待都太长,令他急于让瞿淮完全属于他,又或者,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波折,往后他要给瞿淮安稳新生。
  “等你好了我们就出国登记。”郁晟儒轻描淡写把事儿定了,看着小狼崽给他套戒指,忍不住偷个了香,瞿淮咬着嘴唇不说话,戴好了把人一推,头扭向另一边,不肯再看他。
  老流氓!耍无赖!
  明天双更^ _ ^
 
 
第36章 认情
  宋方白三个人来医院看瞿淮的时候,路声嘴一撇,差点掉下泪来。
  早在瞿淮还没苏醒前,三个人就已经来过一趟。连门把手都没摸着就被处在极度狂躁的郁晟儒赶了回去。终于等到人醒了,三个人逃了体育课打出租往医院赶。
  “可怜见儿的,我们瞿淮受苦受大发了。”这是把瞿淮当儿子养的路声。
  “等出院了一定好好给他补补。”这是睡瞿淮对床的历乔苏。
  “都怪那个老男人,妈的,连累我们小孩。”这是拿郁晟儒当阶级敌人的宋方白。
  三个人抱着一腔母爱,打开病房门。
  石化了。
  想象中应该躺着奄奄一息一动不动的可怜孩子,病服干净整齐,一只手打着石膏,安详的半躺在床上,眯着眼一口一口喝着男人吹凉喂来的鸡汤,像极了宋方白他们家那只翻肚皮耍赖的小猫。投影仪投放在白墙的幕布上,放着瞿淮最喜欢的纪录片——宇宙时空之旅,叽里呱啦的英文回荡在整个病房。
  你是个病人吗?你他妈真是在医院养病的吗?
  “嗯?”瞿淮看见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三人,招呼他们进来:“来看我了?”
  是来看你的,没想到看到这样的你。
  “你,过得挺好哈?”
  “还行,”瞿淮拍拍床:“坐。”
  路声刚要坐下,男人一记刀眼飞来:“不了不了,还是坐椅子吧。”
  “你好点了吗?什么时候能出院?”宋方白可不管郁晟儒脸黑不黑,疼惜的摸摸他的头,自己家的崽儿受了这么大的罪,全怪这个男人。
  “好多了,再有小半个月应该就可以出院。”
  “养好再说,别着急。”
  “宝宝,把药吃了。”郁晟儒端着温水,掐着药片递给他,无视三个人被雷劈的表情。
  宝?宝宝??!
  我们金融系一枝花,高不可攀只可远观的瞿大学霸,居然就这么……弯了?!
  多少姑娘得哭晕倒在地上!
  找的还是个比他大了一轮不止的的修罗阎王!
  “介绍一下,”瞿淮吞了药片,整个人透出一种雪山笼罩在阳光下的柔和:“男朋友,郁晟儒。”
  晟爷很不满,你手上还带着我求婚时的戒指!明明是未婚夫!
  “这是我三个室友,历乔苏、宋方白还有路声。”瞿淮戳戳男人的袖口:“打个招呼。”
  “你们好,”晟爷显然没学过如何正确问候老婆的娘家人,肢体略显僵硬:“我是郁晟儒。”
  “郁叔……”叔字还没出口,路声就被宋方白踹了一脚,一个扑棱差点摔没。
  “晟哥好,”宋方白伸出手:“我是寝室老大,叫我小白就行。”
  “辛苦晟哥照顾瞿淮这么久,”历乔苏漂亮的桃花眼里有着并不尖锐的锋利:“就是不知道那些绑架瞿淮的人,晟哥有没有处理好,还有没有下一次。”
  没有回答,空气一点一点变得紧张。
  没有人敢这么和郁晟儒讲话,这样明目张胆的质问和审视。瞿淮看他骤然阴沉的脸色,怕他发作,顾不得打着点滴的手,拉拉他的袖口。
  三人初生牛犊,目光毫不妥协。
  “这次是我的错,才让瞿淮着了别人的道,”郁晟儒并没暴跳如雷,语气里是真诚的歉意,还有不易察觉的欣赏:“我保证,绝不再会有下次。”
  “希望晟爷说到做到,”历乔苏口气变得柔软:“没有别的意思,不管谁和瞿淮在一起,作为朋友,我们只希望他能幸福。”
  “我也一样。”
  “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病,也别担心作业,”宋方白摸摸瞿淮打着石膏的右手:“要是养病无聊,就打电话,我们轮流来陪你。”
  病房一下空旷起来,郁晟儒拆开后背绷带,替瞿淮换药:“你的这些朋友都很好,他们很关心你。”
  “那你还脸黑黑的,不让路声坐我旁边。”
  “两回事,”郁晟儒大言不惭,手上动作极轻,:“我老婆的床,当然只有我能坐。”
  ……老男人吃起醋来太可怕,招架不住。
  “疼吗,宝宝?”
  “不疼,”瞿淮脸上沁出一层薄薄的热汗:“就是痒。”
  “痒就是伤口在长呢,别挠。我给你吹吹。”
  “会留疤吗?”
  “七月说会,”郁晟儒怕他不高兴:“你要是不想留,我们就做手术去了。”
  “不用,就这样吧。”瞿淮并不很在乎,男生身上有点疤是常事:“你介意么?”
  “怎么可能介意,”男人轻柔的吻落在他肩头,勾起一片颤栗:“你为我受的伤,我心疼还来不及,恨不得躺在这里受苦的是我。”
  “瞿淮,你在我眼里的好看和吸引,与皮貌无关。”
  眼眶有些微热,瞿淮转换话题:“对了,我一直忘记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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