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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进阶，天地异象，那是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现在这个时候，恐怕自己进阶成功的消息已经被传出去了。
楚凌晗猜测的没错，就在她进阶太虚古龙之时，离火山脉所处的空间变得无比凌乱。
有被派来查看情况的人，却在进来之后分不清前后左右。往往是向前走，却走到了进来的入口，向后却是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左边。
太虚古龙，天地所孕育的神兽，其最擅长的就是空间一道。
每一只太虚古龙自降生起就对空间波动敏感，少年时期就能划开空间传送至数千里之内任意一处，成年了更是可以凭借着天赋神通随意自如的在山海混元界中往来。
任何的阵法都阻挡不足太虚古龙，只要在山海混元界之内，就算是那些被空间法则遮挡的秘境也能算作是他们的后花园。
离火云宫。
早在楚凌晗踏入离火云宫的时候，凤族派来祝贺的人就在大门口迎接她了。在询问了距离凤凰祝典不过两日之后，她心里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自己闭关时间太长，直接把这件事情错过了。
不过，错了也不要进，他现在最想要见的人是无忧。
那心魔虽然给她造成了不少麻烦，甚至如果不是那最后救了自己的剑意，她就算真能将心魔解决也要耗费不少力量，大概率会伤到修道的根基。
可她也要谢谢那心魔，将她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全部都翻掘了出来，让她想起被她遗忘的记忆。
楚凌晗想起自己所看见的那些回忆，她就有些着急，想要立刻看到无忧。
原来自己和无忧之间还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先前借助系统的“入梦”所看见的不过画卷一角，最重要的连一丝都没窥探到。
楚凌晗心中升起一个想法来，早知道心魔能够让自己把忘掉的记忆想起来，她做什么用系统那不靠谱的入梦。还不如抓只心魔来，这样也能早点把自己想起来。
也就……也就不会将渡劫时候的事情全部忘记了。
想到过去，楚凌晗嘴角不由苦笑了一下，她现在明白为什么自己怎么追问，无忧就是不肯告诉自己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件事情，大概提起来都会让无忧陷入难过之中。
无忧不告诉自己，十有八|九是怕事情再次重演。
只是现在的自己和那时候已经不同了，就算真的有什么危险，自己也能护着她。
楚凌晗一踏入凤鸢殿就被欢快跑过来的琉璃扑了一身，“师父你终于出关了，真是太好了，我告诉你哦，少君也出关了。”
“我还想着是不是你是不是要错过凤凰祝典了呢。”
“最近好热闹的，鸠冥大叔还带我去了景州城，那里布置的特别漂亮……”琉璃大概是一个多月没见她，很是想念她，说起话就停不下来。
琉璃正说着，忽然发觉眼前的师父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有点懵的伸手去碰师父的头发，又盯着师父的眼睛看，“师父，你的头发和研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变颜色了？头发还全都白了，是不是出事了。”
楚凌晗看她这焦急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想着这徒弟没白疼。
“这是血脉进阶以后的表现，你将来也会的。”
琉璃现如今黑发黑眸，大约是和身上血脉不纯有关系。
“真的吗？师父你可不许骗我。”琉璃狐疑。
“嗯。”
“唔，其实师父这样子也很好看，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琉璃伸出手，想要摘下她的面具，“师父你的脸，应该没事吧。”
琉璃说话的语气有点紧张，像是生怕她的脸也变了。
楚凌晗怔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好笑，这是怕自己毁容了？她可是知道琉璃喜欢漂亮好看的人，只是听着担心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就随琉璃将自己的面具摘了去。
天地孕育生灵，妖族化形几乎都是俊男美女，而入太虚古龙这般天生掌握这法则的神兽，所化形的模样更是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气质。
琉璃都看呆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师父的脸看起来没变，可就是感觉比以前更好看了。
“师父你还是把面具戴起来吧，我都快舍不得移开眼睛了。”琉璃说着，连忙将面具扣在她的脸上，然后拍了拍胸口。
楚凌晗直起腰，笑着扶住脸上的面具，“知道无忧在哪里么。”
“师父你要去见少君么？”
“嗯。”
“那我带你去！少君最近一直在凤主那待着，都不怎么出来。”琉璃一边说着一边拉住她的手，将她往外面拉，“师父，我们去吧少君带出来好不好，我想要少君和我们一起……”
凤主？楚凌晗一怔。
是了，凤凰祝典在即，凤主出关也正常。
她光记得问无忧，反而将这件事给忘了……凤主，自己的确应该去见见。
楚凌晗看了一眼琉璃，她知道就算琉璃不拉自己去，不用多久，那位凤主也会派人来请。
第109章
凤主居于离火云宫主殿，从凤鸢殿走过去需要一些时间。
楚凌晗这边刚出门，那边就有人去通知凤主。
凤主所居寝殿内，书房。
叶闻卿头也没抬的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女应声退下，坐在旁边喝茶的鸠冥却是笑吟吟的开口，“他刚出关就来见你，可见对你用情至深。”
“他来见我，同你说的有何干系。”
鸠冥一噎，这话说的没毛病，貌似楚凌寒现在还不知道他表妹就是无忧。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鸠冥有些纠结，他好不容易见闻卿对人有所不同，要知道在这之前他都以为闻卿要孤独终老了。
“……等合适的时候。”
一直隐瞒着不现实，更何况她隐隐有一种预感，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楚凌寒迟早有一天也会想起来。
至于什么时候适合，至少灯她将族中内鬼肃清。
鸠冥望着她叹气，以一种长辈的口吻道：“他的实力不差，你就算告诉他，想来也不会对他有威胁。”
“闻卿，你又何必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背呢。”
五百年前发生的事，鸠冥也略有耳闻，其中的弯弯绕绕他虽然不太明白。但对于闻卿心中的结，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无非就是那一次心爱之人因她而亡所带来的恐慌。
闻卿的性格一直都很要强，这种事情就算自己问，闻卿也不会承认。闻卿也不会表现出什么来，她只会固执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想将楚凌寒卷进来，就什么都不说的隐瞒。
在她自己想通之前，除非有人能强硬的将她包裹自己的那层壳打破，否则就只能等她自己走出来。
楚凌寒，会是那个人么。
叶闻卿神情淡淡的，并没有因为鸠冥几句话就改变主意，“表兄，记得不要说漏嘴就好。”
鸠冥翻了个白眼，搓了搓胳膊上的汗毛，闻卿从来都是叫名字，这么正经的叫自己表兄的次数可不多。不过他也知道，这多半是认真的意思。
“看来是我多事了，算了算了，你爱怎么做吧。”
“只要记得你永远不是一个人，要是那小子让你受了委屈，表哥是你永远的后盾。”
不多时。
楚凌晗和琉璃就到了，在凤主寝宫外的侍女直接弯腰行礼放行，连阻拦询问都没有，还告知凤主在书房给她指路。
等进了书房，就看见一男一女正在说话的样子。
那坐在书案之后，该是自己此行要见的凤主——叶闻卿。
容貌倾世的女子着一袭金丝绣凤红衣，一头青丝用朱玉金冠束起，两侧各一支凤簪垂落一串流苏玉珠。眉心一抹艳丽的赤红色凤纹，看着自己的神情却是冷冷淡淡的。
其身上威势，该说不愧是掌管南域多年的凤主。
对方合上手中书，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书封上轻轻点着，正在打量她。
叶闻卿很少出现在人前，她的画像流传的就更少的。
尽管每百年她就会在凤凰祝典上出现，然而每次出现也都站在高处，旁人难睹其芳容。所以她流传最广的画像，是千年前她初任凤主没多久的时候。
当时的叶闻卿不过二八少女模样，却是如桃花初绽，可窥得出以后的绝代风华。
即使不想承认，但叶闻卿的模样的确比无忧更胜一筹。不过这又怎么了，在她眼中无忧就是那最好看的，即使有更美的人出现，楚凌晗也能目不斜视。
叶闻卿出关的时候，知道楚凌寒已经成功将血脉进阶。看眼前的楚凌寒，她其实有些愣神，她知道血脉进阶后外貌会相应发生变化。
她自己也如此。
可楚凌寒这一头银发，还有那越发浅的金色双眸，都和记忆中不一样了。
鸠冥见她们两人互看不说话，心中憋着坏开口道：“两位还没见过面吧，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
叶闻卿：“不必。”
楚凌晗：“不用。”
两人同时开口，默契十足的样子差点没让鸠冥笑出声来，真是太好玩了。
“墟海龙族太子楚凌寒，见过凤主陛下。”楚凌寒微微颔首，凤主的身份地位相当于龙族龙帝，因此他需要向对方见礼。
叶闻卿听他那么说，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眼下不是细究的时候。
她道：“龙凤两族世代交好，殿下不必多礼。”
“不知殿下来，所为何事。”
叶闻卿知道除非自己坦白身份，不然如今两人回不到先前相处时候的样子，毕竟她现在是叶闻卿而不是“叶无忧”。
楚凌晗刚想起过去的记忆，只想找无忧告诉她自己从没有后悔那么做，想告诉她不需要觉得愧疚和后悔。听到叶闻卿那么问，她也没多直接就道：
“我刚闭关出来，听说无忧已经结束闭关了，想要见见她。”
叶闻卿表情隐晦一僵，现在自己已经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哪里去找个“叶无忧”出来见他。不能明说就只能找个借口，先将这件事情敷衍过去。
“真是不巧，本君刚将无忧派遣了出去，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
鸠冥在旁边忍笑忍的有点辛苦，知道一切的他却什么都不能说，真是太难受了。不过闻卿这么说的意思，是准备让“左羽君”离开很长时间？不在楚凌寒面前出现？
楚凌寒：“那还真是不巧。”
怎么会那么凑巧，楚凌晗一个字都不相信。说不准就是知道自己要出关了，所以才把无忧派出去，故意让无忧回不来。而且还叫无忧的名字那么亲热，说不定就是觊觎无忧。
叶闻卿注意到琉璃眼中的失望，正想说些什么，却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开口。
“殿下还有其他事么。”她看向楚凌寒，想着既然“叶无忧”不在，对方也该告辞了吧？
如果不肯走，那么十日前收到的消息，或许能起作用……
“陛下提醒我了。”楚凌晗勾了勾唇角，取出一个玉盒走上前两步放到了叶闻卿面前，“本君的确还有一件事情要和陛下商量，请陛下先看看盒子里的东西。”
叶闻卿看眼前的玉盒有点陌生，她在楚凌晗身边的时候没见他拿出过这个盒子。
打开盒子，她看到里面是一封红色烫金的婚书。
叶闻卿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几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看着眼前的婚书，只觉得那是个烫手山芋，可她却不能视而不见，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不允许她那么做。
鸠冥也有些好奇的探头去看，再看见是婚书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天，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琉璃也有点好奇，只可惜她站在师父身边、个子又太矮，只能看见好像是个红色的东西。
“这婚书……”叶闻卿放慢了语调，她希望楚凌寒能够考虑一下再说话。
楚凌晗见状，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鸠冥的表情那么奇怪，但她还是说道：“这是婚书，墟海龙族太子楚凌晗，求娶凤族左羽君叶无忧。”
“婚书上面已经加盖了父君的帝玺和我的印鉴，陛下若是同意，只需加盖凤玺即可。”
叶闻卿没有说话，一时间书房内有些安静。
鸠冥有些不自在的换了个姿势，心里嘀咕着这下子要完，凤族哪里来个“左羽君”嫁给龙族。这还是那么正式的婚书，龙帝那边都同意了，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造成双方的关系恶化。
叶闻卿也在烦恼着，只是她烦恼的和鸠冥不一样，她多了几分恼火。
这件事情楚凌寒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很明显这婚书是上次去了墟海后准备的。可这一路上，楚凌寒却连一个字都没透露，更不要说是问问自己的意思。
自己要还是叶无忧，直接拒绝也就罢了。
可现在自己是凤主，那就要从大局上考虑。嫁一个左羽君，结两族之好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偏偏自己还将“叶无忧”派了出去，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把“叶无忧”召回来拒婚。
楚凌晗见她良久都没说话，心里冒出几个猜测来，这婚事对于凤主而言应该是件大大的好事，为什么她沉默那么久都不同意。难道真的对无忧有什么想法，果然自己先下手为强是对的。
她道：“陛下莫不是不同意这门婚事。”
叶闻卿很想说是，可她不能说，于是道：“这件事情还要听听无忧的意思，她现在不在，本君也不好直接答应下来。”
这话是叶闻卿想出来的缓兵之计，总不能真的应下来。现在答应下来，以后更加骑虎难下，到时候“左羽君”出嫁，结果凤主也没了，南域都要震上一震。
“无忧和本君相处这些日子日久生情，本君向她求亲，她亦是答应了。”
楚凌晗心中想着以前求亲，无忧的确是答应了，如此以来自己也不算是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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