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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晗离开三百年，三百年间弟子更替，还记得当年凌墟君无妄剑剑光的人少之又少。而无妄剑，只要她不特意展示出来，那么就没人能够知道。
没办法，谁让人尽皆知无妄剑是凌墟君的配件，早些年仗剑行山海，知道无妄剑样子的人并不少。
出了玄阳剑派，她直奔青州城去。
整个山海界，三百年间恢复的和过去差不多，青州城的遁虚舟、传送阵都和过去没什么不同。
楚凌晗没去，她本身就有跨越空间的能力，比传送阵还要更快。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她化作本体。
太虚古龙实在是太好辨认了，不过对龙族不熟悉的人会将太虚古龙和白龙一族弄混，毕竟远远看过去银色和白色有些相近。
花了几日她赶到南域。
南域，景州城外。
如果琉璃是走传送阵的，这个时候大概还没到，自己应该比她早一步。
想到这里，楚凌晗松了口气，她一点不希望琉璃把一些事情说给闻卿听，结果闻卿误会了。
景州城秩序有条不紊，只是妖族和半妖的数量都少了许多，比起三百多年前半妖满地走，妖族多如狗的情况要减少不少，看来选择搬去妖界的妖族不少。
楚凌晗想起自己从君铃他们那里听说的妖族情况，心中无言。
大多数妖族在山海界居住的久了，现在虽然有妖界，她们也搬去了妖界。可妖界毕竟刚刚建立，一切都比不上外面，是以有些喜欢热闹的妖族还是停留在外界。
——妖界目前并没有限制妖族的进出，或许以后会和魔族一样限制，但就目前而言山海界的妖族还是很自由的。
楚凌晗本来想直接去离火山脉，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身份有些不合适。
那天她本来想让师父写信给闻卿，好让闻卿去一趟东域。可想想妖界的事情已经让闻卿很头疼了，所以就没让师父写信，只是向墟海去了一封信给父君。
自己回来了，要是连封信都不给父君写，之后问题就大条了。
景州城中的街道上，楚凌晗闲庭信步走着。凡人的数量真的少了很多，留下来的即使不修炼也都是有灵根的，她回来后还没想过关于三界分立的事。
以后的山海界和凡人界必然只会越分越远，她可不觉得凡人中只有每年那么一些人有灵根和所谓的仙缘。当年因为是凡人而被放逐九州，后代却不一定没有灵根。
如今天地法则不算稳固，修仙者到了九州，因为灵力不足修为自然就会被压制。来往九州也不受限制，不去只是因为那地方灵气贫瘠，修仙者没必要去。
可要再过上几年呢，待到九州和山海界的关系变成山海界同上神界那样，修士想要往来九州就会变得困难。而只要给山海界的生下来的生灵机会，她们必然会生下许多后代补充人口。
九州其实并不受各门各派重视，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不会再去九州……而所谓的出海寻仙，羽化飞升就会彻底成为神话传说。
自成一界啊。
这或许对双方都是最好的选择，她想。
凡人和修仙者厮混在一起，弊要远远大于利，只有脱离才能够发展。天道之下，就算其他各族再不愿意承认，人族现在才是天地之间的主角。
纵观上古上神界，不就是为了压制各族的高端力量。
现在分九州凡人界，以天地法则锁死灵气，则是为了将中间的力量也废掉。楚凌晗真是不懂天道在想什么，这对于一个修□□有什么好处。
她在心里和系统说着。
【宿主，或许天道是想要变革。】
变革？
【是的，宿主。】
【整个山海混元界诞生之初，荒芜却充满从混沌中汲取的强大力量，选择走灵性侧修炼文明后，一代一代积累有了上神界中力量最为顶级的一批。】
【但实际上，上神界的开辟不但没有拉高世界的等级，反而将世界内部的等级锁死了。】
【只看飞升者的数量而言，几十万年也不见的能有一个飞升上神界的人出现。】
系统说的话有些模糊不清，它应该是知道什么，但是不能够说的太详细。
【世界与世界之间也是分等级的，山海混混元界已经是大千世界，勉强说来也算在顶级的那一撮大千世界之中。但是在大千世界这个级别之上，还有更高的级别。】
【山海界持续那么多年，发现原来的路走不通之后，现在恐怕决心变革，将凡人界分开应该只是其中一步，不过也可能是最重要的一步。】
你知道什么，系统？
【这个大概和宿主你有点关系。】
系统从她袖子里钻出来，三两下敏捷的爬到她的肩膀上说。
“和我有关，为什么。”她的嘴唇动了动。
【地球啊。】
【那可是个神奇的地方。】
【大千世界也不过只是诸天万界多元宇宙中的一小部分，一定要对比就如同地球之于宇宙般无比渺小。】
【但是，宿主所在的地球却是这诸天万界多元宇宙中最奇妙的一部分@￥体质#穿越者@……￥大气运￥#%&……所以本系统说宿主你的运气真的很好了。】
楚凌晗：“你说的为什么我听不懂，种一部分像是乱码又像是被屏蔽了。”
【宿主你现在的级别还不够，所以被自动屏蔽了。】系统的语气有点丧气。
“算了。”
她也不是个爱纠结的人，既然系统说级别不够她就当自己没听过，
“你说我就那么去见闻卿，会被打出来么。”楚凌晗有些不确定的问。
【应该不会吧？她不是很爱你。】
【不过主人你这算不算是诈死？本系统可以建议您跪搓衣板道歉，或许是个不错的注意。】
楚凌晗没好气的道：“……闭嘴吧你。”
橘猫舔爪爪，身后尾巴一扫一扫，“吃吃吃，饿了。”
“你需要吃东西？”
“以前不用，现在要了。”系统理直气壮，“为了救你，我花光了全部能量，现在只能靠吃补点回来了。”
“先前怎么不见你吃。”她觉得故意的。
“没灵气，不吃。”
“世间万物都有能量，但是有灵力的食物能提供更多。”系统说着，后腿一弹直接从她肩上跳下来，朝着一个卖炸妖兽肉的摊位去。
最后，楚凌晗买了一堆给系统打包路上吃。
一进离火云宫她就将系统扔下来，让它自己找地方去，她是偷偷潜进来的，可不想带着个一路上嘴没听过的系统一块去见闻卿。
楚凌晗对空间之力敏感，所以踏进离火山脉的时候就发现其中某一处的确有强烈的空间波动，她推测那应该是妖界的入口。
真的将离火境拿出来做妖界。
三百年没来过，她却还记得闻卿的寝宫怎么走。不过现在日头还没到头顶，以闻卿的习惯，这个时候在书房里多过在寝殿内。
凤族的实力下降的有些厉害，楚凌晗想。自己这进来那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看来天仙境以上的凤族都不在离火云宫……听说闻卿已经跨入合体境，她真的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她了。
转眼间，楚凌晗要去的地方近在眼前。
第154章 番外十 ...
闻卿何时穿起白衣来了？楚凌晗隐藏住身形就站在距离叶闻卿不过几步远的地方，她记得闻卿最喜欢的是红色，几乎就没见她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死了，守丧所以才会……换成那么素净的白衣。想到这里，楚凌晗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不然她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能让闻卿那么做。
闻卿没有发现自己，楚凌晗看着伏案写字的闻卿，又往前走了几步，正好站到了桌前。她俯了俯身，不由自主的伸出一只手，想替闻卿撩起鬓边垂落的一缕发丝。
忽的，叶闻卿抬起头，看着除了自己外没有他人的书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楚凌晗下意识屏住了气息，闻卿抬头的时候，两人鼻尖差点擦碰在一起。她心都跳快了一拍，差点、差点就被发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明明可以立刻现身，但又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原本想着见面后如何如何，可真得见面了，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凌晗直起身子后退一步。
叶闻卿：“什么人。”
被发现了？不应该啊，以自己的修为闻卿怎么可能发现自己。
叶闻卿腰间的玉佩晃荡了一下，引起了她的注意。楚凌晗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那半块玉佩，她怎么就忘记了，这玉佩有示警的功能。
两个人靠的太近，玉佩会有感应。
叶闻卿却并没有发现玉佩有问题，她只是直觉书房里还有其他人。感觉太过明显，即使她的确没看到有其他人在，可还是相信了。
眼见着闻卿手里出现一把剑，作势要拔剑的模样，楚凌晗哪里还敢继续隐藏。
她显出身形，然而这并没有起到缓解气氛的作用。
只听铿锵一声，叶闻卿手中长剑出鞘直直架在了她的脖子旁边。锐利冰凉的剑锋紧贴着她的皮肤，大有一言不合就下手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竟敢用这张脸。”叶闻卿的语气有些森冷，盯着她的眼神十分不善。
楚凌晗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情形怎么会急转而下，等听到这句话后才反应过来，闻卿这是把自己当做赝品了？她想到师尊说闻卿的脾气大了不少真是委婉，以前的闻卿可不会那么干脆果断的动手。
“闻卿，是我，我回来了。”她说。
叶闻卿一个字都没信，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冷笑道：“似模似样八分相似，可惜是个女子。”
楚凌晗眼皮跳了一下，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再一次在心里骂垃圾天道不干人事。
她抬手按在剑锋上，这把剑是她炼制的那把。没想到闻卿一直都带在身边，不说这剑是她炼制的，只说两人之间的修为，闻卿也不可能伤的了她。
“我知道你不信，这件事情说起来也很长。”
“我能作假，但是无妄剑做不了假。”楚凌晗说到这里，无妄剑出现在手中，往前一送道：“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无妄剑的确做不了假，本命灵剑对于剑修来说是一陨俱陨的。
“闻卿你如果还不信，那么我可以说一些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事……你小时候被我捡回去，有一天……”
叶闻卿的目光移到那把剑上，又看向她，眼中划过一抹震惊和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
可是无妄剑做不了假，凌寒的剑她不但看过很多次也拿在手中许多次。眼前的无妄剑是真的，那么能够让那个无妄剑听命的人，她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叶闻卿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她握剑的力道一松，长剑从肩膀一侧滑落下来。
楚凌晗往前走一步，想靠近就被剑指着。
“站住。”叶闻卿收起外露的情绪，冷脸看着她，说：“出去。”
楚凌晗一愣，她想了很多两人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想到闻卿会是这个反应。
“闻卿……”
叶闻卿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我再说一遍，出去——”
“……好，我出去，你、你冷静。”
看来她估计错误闻卿对自己现在情况的反应，也是，不是谁都能轻易接受自己另一半变性的。楚凌晗心里有点郁郁，也不敢再刺激闻卿，往后退了几步，打开门走了出去。
书房外，楚凌晗隐去身形站在门外，良久后叹了口气。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闻卿肯定受刺激了，换了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冷静接受。
她是喜欢闻卿的，但是闻卿会不会不喜欢自己……闻卿是不是更喜欢男版的自己，是不是不喜欢女子，那自己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总不能真给自己变性，楚凌晗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心里七上八下的，让她有些欲哭无泪。
书房内。
叶闻卿踉跄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哄哄的，她刚才认出来是他的那一刻，差一点没控制住走上前抱住他。
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可和自己想的又有些不一样。叶闻卿双手撑着额头，深吸一口气想起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晃三百年，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可凌寒……怎么变成女子了？
凌寒变成女子，他还是他么？叶闻卿在心里问自己，答案不需要多想就浮现在心间，当然是，不论是男是女，他始终都还是他。
他还活着。
这一点就值得自己高兴了，别说是变成女子，就算是变成魔族也无所谓。
高兴归高兴，可叶闻卿没忘记三百年前他走的有多洒脱，似乎没想自己和琉璃知道他不在了会有多难过。更过分的是那么严重的事情，说也不说一声就自己决定了。
难道是怕自己会阻止他么。
叶闻卿那么想，心里其实心知肚明凌寒并不是那么想，他只是希望最后的日子能够让她们开心一些。即使说出来，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不过徒增悲伤和难过。
自以为是的做好赴死的决定，三百年后又突然冒出来，一副“惊喜吗”的样子。
叶闻卿抿唇，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她非要给楚凌寒一点教训不可，没那么简单就原谅他……其他的不说，只看现在的情况，她就看楚凌寒要怎么和琉璃解释。
接受起楚凌寒的变化，叶闻卿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要快的多。是男是女都好，只要是“楚凌寒”就足够了，自己从始至终喜欢的不过那么一个人。
琉璃要是知道她爹爹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还有小二也能从蛋里面出来……虽然不知道凌寒是怎么活过来的，但他、好吧，现在是她了，她的实力似乎并没有受损。
……
楚凌晗在离火云宫里住了半个月，除了第一天外她就再没见到闻卿，每次到书房门口都只能够吃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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