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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像几度春(玄幻灵异)——长河任舟行

时间:2020-12-27 09:41:56  作者:长河任舟行
  他只觉一阵恶心,又吐不出来,身侧的宁清冷静得过分,问着:“还要继续看吗?”
  “……看。”莫凌云抿了抿唇,他这状态和在场其他修士比起来实在太过狼狈了些,现下心里又憋着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但莫凌云很快就后悔了,他看什么?他要看什么?看以秦无剑为首的大宗门弟子漠然离去,看余下的小宗门势力和散修闯进虎妖洞穴瓜分它多年攒下的财宝?
  一些干掉的药草被珍之又珍地收在了洞穴深处,现在正被其他修士随手分掉。
  莫凌云突然想起了他救下那鸟妖之后,小妖怯怯地,又含着些羞涩告诉他:“小妖此番下山,是想给夫君攒攒药钱……”
  清净丹都压不下莫凌云这满腔怒气,他蓦然拔了剑,对着洞穴深处的散修呵道:“把东西都给我放下!滚!都给我滚!”
  没人会怕一个看着半疯癫的练气修士,但是人都怕他身侧那个,看似温润,掌中却已然有了一团灵气在凝聚的美人修士。
  他们看不穿这人的修为,也就是说这人修为在他们之上。
  这深洞中财宝不多,又有人武力威胁,有眼力见的一些散修忙放了东西仓惶往外走,不服的刚准备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风甩了出去。
  莫凌云似被抽空了力气,蹲在泥地上一动不动,过了很久,才小声喊了句师叔。
  宁清没多说什么,陪着莫凌云收了山洞里所有的药草,莫凌云也只要药草。
  莫凌云直接把药草用布裹着抱在了怀里,不知道的以为他要去开药堂。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莫凌云又开口说了句:“师叔,我想去那儿拿点东西。”
  哪儿?自然是东山大妖被处决之地。
  现在人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些万道盟弟子在守尸,毕竟千年大妖的血肉,入药炼丹都很有用。
  “我想要些它们两的皮毛。”莫凌云远远看着,讲得有些干涩。
  宁清面无波澜,还没开口,就有人御剑落到了他面前来。
  是秦无剑。
  秦无剑笑容爽朗,没有半点指责意思地指了指宁清,说着:“折澜师弟,可有人把你状告到我这儿来了呀。”
  “无剑师兄。”宁清回了个浅笑。
  “嗯。”秦无剑点点头,又见他身侧的莫凌云,“哟,师侄也在啊?原来是你喜欢这些东西?那没事了,师侄高兴就好!”
  秦无剑对同宗弟子一向极好,他不屑于这些东西,但如果自家师侄喜欢,那什么都好说。
  “无剑师叔。”莫凌云也叫了声。
  “在呢。”秦无剑一向大大咧咧,伸手拍了拍莫凌云的背,嘴里说着等有空可要检查检查他剑术退步没。
  等他一个人说了不少,莫凌云才开口道:“无剑师叔,我想要些那两妖物的皮毛。”
  “没问题!”
  莫凌云找了个人烟罕至的水木莹润之地给虎妖和鸟妖立了个合葬的碑,皮毛为血肉,药草为同葬。
  他想它们一定很相爱,飞鸟和野兽的结合本就惊世骇俗,这虎妖还为鸟妖改吃了素,虽然不知真假,但两妖能同赴黄泉,于它们自身,说不定是个幸事。
  莫凌云埋好土,像被抽空了力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师叔,它们没害人,为什么这些人要杀了它们?”他望着那匆匆削出来的墓碑,一字未刻的木板挺立泥地之上。
  “它们挡了这些人夺宝的路。”这样的宁清情绪太淡,也有了那么点景容的影子。
  莫凌云忍不住想,如果是师父遇见这件事,他会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是嘲他一句多管闲事……
  莫凌云揉了揉眉心不让自己多想,回着:“那也罪不至死吧。”
  “若是留有后患,则后患无穷。”宁清讲的是实话,也确实是修士们的真实心理,他们要夺这守护妖兽的宝,那必然会有一战,若不将其灭之而是任由其逃窜,则后患无穷。
  “同为生灵,它们就这么被践踏,师叔,你们不会难过吗?”哽在嗓子里的话莫凌云终于吐了出来,他知道这话不该对着帮了他一把的宁清说,可他找不到人说,又不吐不快。
  “习惯了,自然就麻木了。”宁清似笑而非,他拢了拢外衫,又看了眼天色,淡淡道:“该回去了。”
  暴雨忽然而至,淹没这天地间所有色彩晕染成灰白,这么大的雨就算是南境也很难得一见,只是不知,是天道一怒还是匆匆掩埋罪证。
  宁清拢了外衫安静坐在房中一角,视线随意散落没有着焦点,纤长十指不自觉扣紧,扣得本就偏白的手骨节愈发苍白,柔软唇微微瓣抿起,竟也泛了分白。
  “去煮碗姜茶来。”景容吩咐着莫凌云,心知宁清老毛病又犯了,刚想伸手又顿住,他现在不过是个纸人,哪来什么温度。
  宁清体温偏低些,寒雨季更是要命,他是那种看着文弱实则倔得很的人,就算难受到极致,也不会喊一声疼。
  景容清楚自己劝不动宁清回宗去,两人对坐沉默良久,直到莫凌云端了热腾腾的姜茶进来。
  茶面云烟袅袅,甜味压过了姜的涩意,暖意自唇齿间散开,倒也真舒缓了些疼痛。
  “月昙草的位置确定了?”
  “定下了。”景容既然问,宁清自然答:“师兄可要去看看?”
  “不了。”这东山之上能认出他的修士不少,景容还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莫凌云今天受了两妖身死的刺激,坐在一旁发着呆,并不插话。
  他觉得宁清有些变了,自拜师大典以后,具体的变化莫凌云说不出来,毕竟多数时候宁清还是那个行止温润处事俱到的师叔。
  莫凌云听着宁清拒了景容让他回宗去的建议,两人一道告辞离了景容房间,转角分散时莫凌云问出了声:“师叔,为什么要拒绝师父啊?”
  “我要找个人。”
  “找人?”
  “颜淮。”
  而那个被人念过千万遍的人,正在这夜雨磅礴之下撑伞行过拱桥,算准了时辰去取他要的东西。
  颜淮知道月昙草生地要比修士们从虎妖口中逼问出早的多,他只是一直在东山之下等待月昙草成熟,好取了自己需要的份额。
  他没和万道盟的人商量再纳贡取药的打算,但现下万道盟的人知道了月昙草的生长地点,定然会派人驻守,想要拿到月昙草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
  颜淮是鬼医,论用毒,这世上没几个人比得上他。
  作为鬼医,他更不需要世人称赞他一句光明磊落。
  月昙草彻底成熟前夜,有人药倒了看守弟子盗走了田中小半的月昙草,万道盟震怒彻查也寻不着这盗贼踪迹,堂堂正道连结枢纽被人眼皮子底下动了土,其怒气可想而知。
  明眼人都知道定然是那别样天府君干的好事,偏又找不着半点证据问责去;领队长老气急,听了风声过来探究一二的诸多势力也是绵里藏刀地说着自己早定好了份额。
  对于究竟要削减哪方份额填补空缺这事,杨长老头疼得不行。
  玄天宗领队秦无剑亲自来了一趟,看着少了一块的药田面无表情道:“此事与我无关,玄天宗的份额,一分也少不了。”
  他这是,半点不容商量,直接拍板啊。
  万道盟本次领队杨长老一哽,颇有些苦不堪言,他本来当这是个肥差,哪知会冒出个胆大妄为的鬼医直接在重重守卫下把月昙草给盗了,这下好了,他要是处理不好这事,能直接得罪到所有参与月昙草收成的势力。
  尤其这玄天宗秦无剑,不止是个剑痴,为人也耿直得很,半点软和话不会说,他确定的事也由不得他人争辩。
  再看这陪同着秦无剑来的人,玄天宗宁清,一听这名字,寻常修士都要说一声那感情好啊,宁修士为人处世最是好,你跟他说说呗?
  说?说什么说?涉及本宗利益的事,宁清这太极打的,愣是让人半点气都发不出来。
  他笑意温和,说话也软和。
  “都听师兄的。”
  但细嚼其意,软和个屁!分明也是赞同秦无剑这豪横言行的意思!
  何况,两个金丹修士来说这事干嘛呀?要是他不同意还得被武力镇压吗?
  杨长老揉揉太阳穴,一想到这事就头疼得不行,只恨恨嘟囔道:“就该把鬼医给灭了,一个比一个更会找事。”
  随同的其他万道盟弟子低着头只当听不见,千年灭魔之举已经让他们正道大伤元气,虽然如今正道新秀辈出,但要是跟魔修再起争执,指不定谁讨了好处。
  
 
  ☆、第 17 章
 
  别样天收到这消息时,舒华宴正嚼着果干逗狗,听着手下人汇报他们府君的壮举后噗嗤笑出了声:“不愧是颜淮。”
  “万道盟隐隐有问责之意,门主,我们应如何处置?”报信的下属继续问。
  “问就问呗,他们有证据是我们干的么?”舒华宴又往嘴里丢了个果干,扇子一抖,又是风流佳公子模样,“就算有,我别样天就要认下了?”
  “属下明白。”
  “退下吧。”舒华宴扇着扇子,笑意愈发扩大,又顺手摸了两把一侧‘黑狗’的皮毛,喃喃自语:“我好像很久没见着府君了,他这是在外边太开心了么?连你这小畜生都不管了。”
  那‘黑狗’咬了舒华宴一口,口吐人言道:“你才畜生,我是狼。”
  “不都差不多?”舒华宴嫌弃地甩甩手,又跟想起什么似的,愤愤道:“颜淮养的宠物膳食费的开支都比我高!过分!”
  他这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双手一合直接把那黑狼提溜了起来,半是忧心地说着:“看这小黑狗,又黑又胖的,该减肥了。”
  “你才是狗!你才胖!”
  而那众说纷纭的鬼医,早离了东山去。
  东山梅雨季的阴天未散,同宗三人待在客栈里,师兄弟两人各执黑白棋对弈,莫凌云坐在一旁看。
  关于月昙草的采收,颜淮离了东山,宁清也没了去的兴致,景容不宜露面,莫凌云则是受了万道盟处决东山大妖的刺激,坚决不肯去看他人瓜分战利品。
  景容不知清不清楚缘故,只淡淡道:“月昙草并非十分珍稀之物,不看也无妨。”
  莫凌云抱着椅背不吭声,看着棋盘黑白交错,好吧,他看不懂,着实不知道谁占了上风,师父和师叔都是沉静之人,要从他们的表情举止看出棋局优劣也是不可能的。
  宁清说了等秦无剑一道回宗去,在东山的时日常是陪景容打发时间,棋局不知进展到哪一步,反正莫凌云也看不懂,只知道是他师父先开口认了输。
  “我!我也要下!”看着两人这么沉得住气下了半晌棋的莫凌云举了手,视线在宁清和景容身上来回扫着。
  “师侄竟会对下棋感兴趣?”宁清笑意浅而温,说着给莫凌云让了位。
  莫凌云马尾一甩,定定地看着对首的景容道:“五子棋!”
  俗话说,老天给你开了一扇窗,可能就会顺手把你门堵上。
  莫凌云作为一个在剑道天赋点点满了的天纵奇才,五子棋下的那叫一个惨,连连到四子的事件都没发生过就被景容给连死了。
  这棋下着有点上头。莫凌云瞟了瞟棋盘上已经连成五子的白棋,“再来!”
  景容静静瞧着他,捡了白棋无声纵容莫凌云这偶然的小任性。
  又快输了的莫凌云歪了歪头,眨巴眨巴眼暗示宁清指点他一下,宁清并不接受他的暗示,“观棋不语。”
  “这是救师侄于危难之际。”莫凌云忙接。
  景容瞧着棋,也没阻拦莫凌云求援。
  宁清还是帮了莫凌云一把,大概是莫凌云输太惨他也看不下去了,指了指棋盘交线,轻声道:“落这儿。”
  终于没被景容三子就将的莫凌云感动发言:“这把我是不是能赢了?”
  眼看莫凌云连成四子,再来一步就赢了;本闭合的房门蓦然被人推开,景容放在一侧的斗笠落回他头上去,这棋是玩不成了。
  “莫师兄!”段长空唤。
  “……”差一步就赢了的莫凌云说不出话,他深吸了口气,自顾自把黑棋放上去连成五子,叹道:“好,这下圆满了。”
  “莫师兄你干什么呢?”
  “练习棋艺,修身养性。”跟宁清景容待久了莫凌云说话也带了点文绉绉,虽然,他这么说话的前提,是建立在压自己火气。
  “厉害呀。”半点不知道自己让莫凌云错过了胜过师父机会的段长空感慨,他这段时间都和药王谷的人待在一起,又找万道盟周旋替长川书院要了些月昙草的份额,鲜少有跟莫凌云碰面的机会。
  他这次来找莫凌云也是有事要说。
  “对了,莫师兄,我师门传讯,长川泽汛潮爆发在即,禁止泽外之人入内,这次来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你要是来我们长川书院啊,可得改改时间了。”收了大堆药草又有书院的人来接的段长空心情不错,不过这也不能代表他能违背长川泽规定带莫凌云回去就是了。
  “这样啊……”读过通志的莫凌云还是知道汛潮是什么的,长川泽大阵诸多,汛潮时要开启的尤为多,泽里的人出不去,泽外的人也进不来,所以说春冬是最好去长川泽的时候,而现在是夏。
  “总之,现在是去不了了,以后有时间的话,欢迎莫师兄来我长川书院做客。”段长空递了块牌子给他,“有了这通行令,莫师兄入我长川书院便可畅通无阻。”
  “好。”莫凌云收了牌子,又想起自己没什么给段长空的,他这玄天宗大弟子刚当上没多久就出来了,不像段长空这么真材实料的长川书院首席。
  段长空这一走,宁清也走了,只剩他们师徒两人待在一处,又是静默无言。
  “你的弟子令,就在储物空间里。”景容看出了莫凌云心绪不宁,开口解释道:“万事堂年后刚做好的,没来得及让你去取,我就先替你收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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