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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像几度春(玄幻灵异)——长河任舟行

时间:2020-12-27 09:41:56  作者:长河任舟行
  景容收了剑,稳步走向莫凌云,莫凌云亦随之起身看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是知道的,宁清练的是软剑,最是讲究刚柔并济,剑式平和之下偏又暗藏杀机,让他来讲剑的至刚至柔,是再合适不过的。
  “师尊讲的也很好。”莫凌云剑未出鞘,把景容刚刚的剑招又演示了一遍,虽无他那般锐意,倒也像个十之七八。
  这样的剑道天赋,怎么能让人不惜才。
 
  ☆、第 7 章
 
  莫凌云在修行上有了进度,他现在已经是个练气入门的修士了,但景容一直没告诉他他是什么灵根,莫凌云自个儿也琢磨不出自己是什么灵根。
  这灵根分金木水火土五行,变异的又有风雷冰,至于天灵根,那是传说中的灵根。
  上古时赫赫有名的人族大能中天灵根不在少数,诸如灵均乐神,伯阳祖师。
  可自诸神之战后,天地划分,灵气日渐稀薄,天灵根早成了传说,双灵根都算天才,单灵根者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景容,正是天灵根。
  天灵根莫凌云是不敢想了,但他觉着,他再差也是个双灵根吧?师父怎么就是不告诉他呢?
  莫凌云的修行逐渐走上正轨,他到玄天宗以来的第一个新年也在冬雪簌簌中袭来,林间鹤唳又起,他自一人一剑于雪地松间练习着剑诀,眉眼间已然有了几分年少肆意的锐利。
  这林间一人一剑,自有光华流转于剑刃。
  压了积雪的松柏再向上些,两位修士立于剑上远观着莫凌云练剑。
  宁清穿得较景容多得多,又是外衫又是大氅,怀里还抱着个暖手炉子,墨发披散了大半,又顺着那白皙脖颈滑下不少,可他唇色还是偏淡些,带着几分弱气。
  “凌云师侄确实是难得之才。”宁清开了话头。
  “我当初正是看重这份天赋。”景容注视着林中一无所觉的莫凌云,他不是什么慈善家,但收了莫凌云这徒弟,惊喜比他所想的还要多。
  “师兄也不必过多忧虑。”宁清也在看莫凌云,“虽说掌门出关在即,但凌云师侄这般优秀,掌门必然也会认可的。”
  景容没答话,他这师弟洞察人心的能力极强,很多时候,他还没说,宁清差不多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该说说,不该则默。宁清这性子,对他这种寡言之人是极其友好的。
  “且不论他剑道天赋卓绝,单说他灵根,都足够掌门认下这徒孙了。”宁清声音放轻了些,他看得出景容十分看重这徒弟,不止天赋灵根的原因,还有相处下来的师徒情和合乎眼缘。
  景容转头看了宁清一眼,扣住人手腕渡了丝灵气过去,他没正面答话,只淡淡开口道:“少往山下跑。”
  宁清只笑,不答。
  暖意自景容触碰的腕间蔓延到周身,驱散了些宁清自身压不下的寒意。
  他这病骨,常人从外貌行止中看不出来,唯有他自己才清楚发作时多难熬。
  师兄弟二人一道离去时,刚练完最后一剑的莫凌云似无意般扫了眼天际,天空是蔚蓝之色,皑雪将至时又成了灰,漫天雪落时又会映成白。
  真是有趣的天象。
  年三十莫凌云做了红豆馅的元宵带着景容一块儿在凌霄殿守岁,他穿了身红,又捧着碗红豆馅的元宵,怎么看怎么喜庆。
  景容没换新衣的意思,他跟莫凌云一块儿站在殿外看年三十的落雪,不是很明白莫凌云的喜悦缘何,但徒弟喜欢,陪着就是了。
  侧头时他看见了一张傻笑着的脸,莫凌云满怀喜悦的说着:“今年的新年虽然不是很热闹,但有师尊陪着我,感觉已经很圆满了。”
  莫凌云笑出了他的小虎牙,眸子也亮晶晶的。
  景容没过过年节,对他而言,每一天都没什么不同,他还有上百、上千年的普通一日要去度过,可这会儿,看莫凌云这么开心,不自觉的,他也被感染了几分。
  “年关之后你们会做什么?”
  “走亲访友啊,不过我没有,这个可以省略了。”莫凌云吃了个元宵,给景容数着他的新年活动,“也会祈愿新年更好什么的,毕竟年节过了就是春,春来万物复苏,那不是很好吗?”
  “嗯。”景容静静听着,莫凌云猝不及防给他喂了个元宵,景容瞧着近在咫尺的圆滚滚的元宵愣了愣,又听莫凌云大大咧咧地说了句:“师尊吃元宵吗?可好吃了,我们那儿年三十总是要来一碗的。”
  莫凌云的笑容明朗,话中意味简单纯粹,景容张口吞了元宵,又问:“只有过年节才吃元宵吗?”
  “没,元宵节也要吃的。”
  “元宵节?”
  “就是过几天!师尊你有喜欢的口味吗?我给你准备准备。”
  “……无。”景容辟谷极早,人间百味,他现下也记不住多少了,只是,刚刚凌云喂他的元宵,是甜的。
  莫凌云以为自己会在凌霄峰上待很久,逆风十七载的人生也该从此转折,可偏偏天意弄人,他甚至连元宵节都没能陪景容过完。
  玄天宗宗主天泉道人出关了。
  那是个白胡子老头,只一个眼神就定住了莫凌云,他二指并拢带起淡色光晕,自莫凌云手腕划向手肘。
  莫凌云有那么些紧张,又见身侧的景容神色平稳,一时也放下了心来,直到天泉道人开口:“是天灵根没错。”
  天……天灵根?!是是在说他吗?还是说景容?莫凌云有点混乱,在这混乱中,他听见天泉道人补了第二句话:“可他是先天经脉破碎之体,晗修,就算你收他为徒,也没有任何作用。”
  先天经脉破碎之体?他听宁师叔讲过的,先天经脉破碎之体的修行者经脉就像个竹篮,承受不了多少灵气就会天地四溢,这样的体质,根本成不了修者,连筑基都到不了。
  堂堂元婴道君的弟子要是个先天经脉破碎之体,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莫凌云说不出话来,只听他的师祖,景容的师父天泉道人继续说:“这先天经脉破碎,从古至今从未有可解之法,晗修,你还是及时止损的好。”
  天泉道人从始至终都在跟景容一人讲话,甚至没多看莫凌云一眼,显然是没打算认这个徒孙;怕是只要得景容首肯,他就会随便寻个理由昭告天下,将莫凌云逐出师门。
  景容没看他,也没答复天泉道人,直到天泉道人催促:“晗修,你若是下不了决断……”
  几乎是下意识的,景容把人护到了自己身后去,他没看莫凌云也没看天泉道人,只拱手拜道:“师尊,请容徒儿考虑考虑。”
  景容带莫凌云回了凌霄殿,两人一路无话,进殿了仍是相对沉默,莫凌云看到了墙上的万年历,他用笔特意圈出的十五,白日青天的,这两个字愈发凸显。
  莫凌云抿了抿唇,低声开口:“师尊,今儿是十五,山下的人喜欢叫它元宵节,是个团圆的好时候。”
  “你们可能不过吧?但我从前是很喜欢这节日的,我记得那会儿粥铺的老板会在这时善施温粥和元宵,所以我很喜欢这日子。”莫凌云抿紧的唇起了一丝弧度,蓦然抬眼看向景容道:“可我现在好像不是很喜欢了。”
  “凌云……”
  向来含笑的眼里失了笑意,刚刚那丝弧度也像景容的错觉,他见莫凌云像从前一样,不自觉抓住了他衣角,又见莫凌云落了视线,极轻,甚至带了分小心翼翼地问着:“师尊,你还要我吗?”
  “……我要你。”景容握住了莫凌云抓在他衣袖上的手,这才发觉莫凌云五指冰凉,也不知这一路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就算我在修行一道再无精进之地?”一向神采飞扬的莫凌云似失了任性的底气,小心翼翼地征求着景容的保证。
  “对,你是我景容的徒弟。”景容替莫凌云挽起腮边垂落的发,停顿良久才道:“替为师去长川泽取一样东西吧。”
  ……
  “晗修?!糊涂啊你!”迟来见景容一人站在凌霄殿内的天泉道人险些被自己关门弟子气出口血来,他一向觉得景容最是克制稳重,如今这分魂送人出宗是在做什么?!
  景容并不看他,只低声道:“他是我徒弟。”
  “可他毫无作用!白白占了你弟子的名额,如今你竟然还做出这等糊涂之事!”
  景容面色略有些苍白,却还是站得端正,他闭了闭眼,叹道:“凌云是我结冠授印拜过三尊的徒弟,他已经够苦了,护着他徒儿自认问心无愧。”
  “你……!”
  “倒是师尊,此番您是否,过分急躁了些?”景容把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以他师父的品性,不至于因为他收了个先天经脉破碎的徒弟就急着把人赶出宗门去,可天泉道人之前的表现,确实有些急躁了。
  “……我这不是怕你识人不清。”天泉道人似被戳到了痛处,声调也不自觉低了下去,“不过是个山野孤儿,哪值得你耗神费心。”
  “只是这样吗?师尊。”景容不善交际,不代表他辨别不出他人话中真假,天泉道人明显是有事瞒他。
  “对。”天泉道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储物空间挑了颗补元丹抛向景容,又道:“给为师闭关好好修炼去,从现在开始,没有为师的允许,你不得出玄天宗山门。”
  “是,师尊。”景容拱手应下。
  他一向是听师父话的,只是这一次,用分魂术做了个纸人伴莫凌云下山去。
  师父罚他也没错,毕竟分魂这事要是被其他修士知道了,怕是又要掀起一番波澜。
  
 
  ☆、第 8 章
 
  “师兄怎么被掌门禁足了?”宁清捻着黑子落在棋盘上,景容被禁足这事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就是那少数人之一。
  “犯了些错事。”景容答得风轻云淡,这棋局僵持,他的白子落到哪儿都不合适。
  “因为私自把凌云师侄放下山历练?”
  “算是吧。”
  两人一边对弈一边说着话,大体都是关于莫凌云历练事宜。
  宁清感慨景容竟然放心让徒弟一人下山去,景容捻着棋子还是没说自己给莫凌云留了分魂纸人的事,出了这样的事,无论是他还是莫凌云,都需要时间缓缓。
  而莫凌云,早离了玄天宗数千里。
  他除了代步的青牛,还带了个着玉袍斗笠的公子,两人一牛向着北境边缘走去。
  那公子身形高挑,细看竟与景容身形有九分相似,只是戴了斗笠,任谁都看不见脸。
  莫凌云牵着牛,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步步向南走,他算过了,有牛兄代步,再走两天,就能离开北境抵达南境边缘了。
  “师尊,你坐牛背上,我牵着牛一起走吧?”莫凌云一边给青牛喂草一边问着那斗笠公子,那公子默了默,方答:“我不过是缕分魂,不会倦的,你还是自己坐吧。”
  这分魂纸人保有着景容元婴大圆满的修为,也跟本体有着神识牵连,掀开斗笠更会发现,他长得跟景容一模一样;景容没法下山陪他行过万山,特地做了这纸人给他,据说可以替莫凌云挡一次致命伤害。
  “可你是师父啊,我不想你受伤。”莫凌云偏头看他,“也不想师尊离开我。”
  景容说过的,挡过一次致命伤后他的替身就会消散。
  说是纸人,实际上跟景容本尊的区别大概也就是反应迟钝些,他们毕竟是神魂相连的一体,分魂的一举一动景容都能感觉到。
  莫凌云喜欢叫师尊,做饭时也下意识地做两份,又听他讲,他真的不能吃东西。
  至于‘景容’戴斗笠的缘由,他长得实在太过惹眼了些,辨识度也高得过分,要是让其他修士误以为景容下山游历或是这世间有两个景容,那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他陪他走过许多荒无人烟之地,抵达南北境边缘界碑时,也被江水拦住了去路。
  莫凌云拍拍青牛的背,耳语着:“牛兄啊,一路辛苦了,你回去吧。”
  等那青牛甩着尾巴走了,莫凌云又忍不住嘟囔:“牛兄不会走在路上被人当野牛抓去烤牛肉吧?”
  “……不会。”远在玄天宗刚打坐入定的道君指尖一颤,回应了万里之遥的徒儿蠢话。
  他们宗门驯养的坐骑都是有灵的,怎么会被寻常人抓住做烤牛肉……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自己刚跟景容本尊对了一次话的莫凌云还在问江边船家借着竹筏,这天色渐晚,哪个船家都不肯渡江去。
  莫凌云生了堆火,对着火堆发了会儿呆,身侧的景容安安静静陪着他。
  “要不烤鱼吃吧?”莫凌云念叨着,没得到景容的回应,他蓦然偏头,掀开了斗笠一角。
  “师尊?”
  两人视线撞上时景容眼里闪过惊错,他下意识地想把斗笠掀回去,又止住了动作回应莫凌云的话:“都可。”
  莫凌云野外生存能力满格,说要烤鱼,他很快就找好了鱼饵和做了个简易钓竿,盘膝坐在江边等着鱼儿上钩。
  一侧的景容望着腾跃的火焰,他虽然不畏水火,但毕竟是纸人,这么想着,他不由得坐远了些。
  莫凌云抽了根枯枝挑着明灭火光,视线落在景容身上,隔着一层斗笠薄纱,偏让景容觉得,两人的视线,隔着万里之遥对上了。
  莫凌云问他:“师尊,等明天渡了江,我就彻底出北境地界了,你会想我吗?”
  “……我一直在你身边。”景容掀了薄纱,抬眼看向莫凌云,“这分魂即我,我就在这,凌云莫忧。”
  “真好。”莫凌云抱了他,大半重量压在了景容肩上,在这短暂时间里,两人静默无言。
  关于莫凌云先天经脉破碎之事,景容有压力,莫凌云又何尝没有烦恼,他是当事人,也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他生来就是孤儿,一人在南方小镇讨活,独自讨活的十七年里,修士大能就像传说中的人物遥不可及,偶尔和些开了灵智的野兽夺食相博是他人生里最刺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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