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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低调小朋友的第一次面试（下）
“乐乐……”肖导抹把脸，“拟声词不用念。”
“哦。”陆永乐顿了顿，继续念台词，“……连我一个残疾人都能做到，冠军队伍，你们可以吗？”
“……行了，去把傅真叫来。”
傅真进来后，肖导冲两人说道：“条件还可以，但是演戏的底子，我实话实说，确实薄弱。老陆没给你开过小灶吗？”
“他只教过一点点……”陆永乐有点不好意思，“他说他演戏的年代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流行那么演，让我回来努力学。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爸爸倒是想得透彻。”肖导问，“你自己没上点演艺班之类的？”
傅真道：“公司正要安排，他昨天才下的飞机。”
陆永乐则是什么都老实答：“之前一直在念文化课……”
肖导顺嘴问：“十八岁，念完高中了吧？”
陆永乐慢慢道：“大学……念完了。”
肖导愣了一下，回过神：“……好吧，还是个小神童。怎么就想着来当艺人了？”
“以前以前看过一部电影，感觉里面的演员很厉害，所以就开始有兴趣啦。后来参加过一些舞台演出，还有很小很小的微电影，我觉得确实很喜欢，想要进一步试试。”
这年头，孩子喜欢，父母大多支持。何况是陆影帝这样的家庭，孩子想走演艺圈，去，给你铺路。失败了也不要紧，家里养得起。这么一想，肖导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他想了想：“这样吧，两个礼拜后你还来，演一段你试的那个角色的戏，演什么自己从漫画上找。我不管你是自己领悟还是老师教，给我好好打个底再来。就算要在片场以赛代练，也要有基础才行。”
傅真赶忙带着陆永乐道谢：“谢谢肖导，我们一定努力。”
“也不用太紧张，这个角色比较简单，下点功夫让我觉得能看就行。后面的我会帮忙调整，再怎么说也是老陆的崽子。”肖导又放软了态度，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永乐，“另外，这两个礼拜不要剪头发了，留长点到时候可能会好造型。”
陆永乐应道：“好的呀。”
让他干什么都是“好呀”，肖导还是对这个乖巧的小朋友很顺眼的，笑了笑：“好了，走吧，好好努力。”
傅真于是带着陆永乐走了。
***
依旧是傅真开车，陆永乐根本不问要去哪。傅真甚至怀疑，要是自己就这么把陆永乐送到哪个饭局里去，他都不会有意识防范。
理论上，傅真知道陆永乐作为已经十八岁的成年人，肯定是有基本的是非判断和保护自己的办法的。陆永乐还是十八岁就大学毕业的人，绝不会是个傻子。但是情感上，傅真总担心陆影帝在亲儿子面前把演艺圈形容得太理想化，导致陆永乐的危机意识不强。
这可不行。陆永乐这张脸，傅真完全明白以后会多“招蜂引蝶”。
以前总觉得自家艺人心眼太多有点烦人的傅大经纪人，在接到新艺人的第一天，开始头痛艺人太单纯怎么办。
他问陆永乐：“乐乐，今晚我带你去吃饭？”
陆永乐扭头看他：“去哪呀？”
好，至少还会问要去哪。傅真稍稍安心：“去‘一笑’。”
“哦。”陆永乐点点头，“好的呀。”
什么就“好的呀”，听一个餐厅名字就同意了吗？傅真那颗老母鸡护仔一般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决议给身边这个刚成年的小朋友辅导一些常识，于是道：“这样你就答应了？”
“对呀。”陆永乐疑惑地看向他，“‘一笑’不是李叔叔的餐厅的名字吗？去李叔叔的餐厅吃饭，你昨天也和我说过了啊。”
听到他这一圈的逻辑，傅真才暗暗松口气。他又道：“乐乐，以后不要随便谁请你吃饭你都去，知道吗？”
陆永乐眨眨眼：“爸爸妈妈也不行吗？”
傅真愣了一下：“当然可以。”
“弟弟呢？”
傅真心说怎么忽然开始钻牛角尖，只好道：“我是说还不是很熟悉的人……就算很熟悉，除了家人，都要先和我说一声。”
陆永乐又眨眨眼。
他没应话，但傅真被他盯着，感觉他是听进去了，继续道：“别像今天这样，我一问你就说好，以后要多注意，知道吗？”
“可傅哥你又不是外人，我相信你呀。”
“……”傅真说不下去了。
被陆永乐那双桃花眼专注地凝视着，说出“我相信你”这种话，谁还能继续机会教育？
傅真忽然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棘手”。
陆永乐看他不说话了，略微扯着安全带弯腰探头看他：“傅哥，怎么啦？”
傅真哪里受得了他这么眨巴眼看自己，腾出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回去：“坐好。”
“哦。”
傅真没话找话：“我们聊聊你以前的生活？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啊？”
“Upenn。”
“……嗯？”傅真一下没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UniversityofPennsylvania。”
突如其来的一串标准英文，搞得傅真更愣了。因为陆永乐说得又顺又快，自认为英文还不错的傅大经纪硬是一下没听懂，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捉到了一个词：“Penn……Pennsy……”
陆永乐提醒：“Pennsylvania。”
突然反应过来的傅真：“……什么？！”
【作者有话说：乐乐，学霸无误！】
第9章 光速醉酒（上）
“一笑”姑且可以算作一家中餐厅。
不过这里什么系的菜都有，还有创意类，甚至能临时让厨师做一些客人想吃的菜肴，所以并不是纯粹的中式装修，反而偏简约风格。
因为傅真提前去电话了，平时不定在店里的李鸿也到了店面，亲自站在门口等人。陆永乐出了电梯一看到他，立刻飞奔过去熊抱：“李叔叔！”
要说李鸿虽然见过陆永乐本人，那也是很早的事了，其余时候最多见过陆影帝发来的照片。但陆永乐一点不认生，跟见熟人似的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乐乐，你都长这么高了，我都抱不动你啦。”李鸿乐呵呵地和青年拥抱了一下，然后才稍微退开一步打量上下陆永乐，“喝，这小脸嘿，我说你爸怎么说你要回国发展的时候这么有信心，原来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比你爸可好看太多了，绝对是你妈妈的功劳！”
前台的姑娘是店里的老员工，在李鸿面前说得上话，凑过来道：“哇，李哥，这个小哥哥是谁啊，太好看了吧！”
“去去去，叫我哥又叫他小哥哥，差了辈儿都。”李鸿拍了拍陆永乐的肩膀，和员工炫耀起来跟炫耀自家的小辈似的，“好看吧？我跟你说，这都叫不上镜了，镜头里拍出来只能达到本人八成的帅气。”
李鸿夸起人来一套一套的，陆永乐在国外长大，不太会在这种时候过分谦虚。反正李鸿夸，他就在旁边笑，桃花眼弯起来，把前台姑娘们迷得五迷三道的。
“哎呀，李哥，你不让他也签个名吗？”前台姑娘问道，“也挂在咱们店里呀，他将来必须红的呀！”
李鸿应道：“那是那是……”
“……李哥，我是带乐乐来吃饭的。”在外的时候傅真通常叫李鸿“李哥”，不叫师父，“还吃吗？”
“哦对，我刚刚和厨房说备的菜应该差不多好了。”李鸿转身往里面带路，“走走走，先吃饭！”
陆永乐跟在他后面往里走，发现这个餐厅进门后左右各有一个通道，左边通往大厅，右边通往包厢。李鸿带着两人往右边走，走到尽头后转弯，就是一溜过去的包厢。说是包厢，实际上更准确来说应该是隔间。每个隔间用竹编的屏风墙隔开，上面其实是相通的，每个隔间都有一扇双开的推拉门。门关起来，变成相对私密的空间。
虽然没什么隔音设备，但音响放出的潺潺流水声足够阻挡平常说话的声音。加上这样的内部格局，私密性还是不错的，所以平时也有不少明星艺人愿意来吃顿饭。
李鸿领着两人，打开了其中一个隔间，陆永乐顿时觉得视野开阔起来。
原来推拉门对面，正是高层观景窗。如今正是日头刚落、华灯初上的时候，霓虹灯衬托着粉红色的晚霞，别提多美了。
陆永乐的眼睛里也闪着光：“真好看啊！”
“好看吧？虽然可能比不上其他花大价钱的餐厅，但我这里的性价比还是不错的。你们先坐，我出去看看。”李鸿看陆永乐喜欢看景色，给他坐在侧面位置，傅真坐在他的对面。李鸿自己则不急着坐，而是又出了隔间关上门，然后溜达去厨房看菜去了。
傅真看陆永乐一直望着外面，一边给他倒茶水一边问道：“喜欢？”
“嗯，好看呀。”陆永乐说话的时候就转回头来看着傅真，眼睛里似乎印上了霞光，泛滥着绚丽的光彩，“傅哥不喜欢吗？”
“我来的次数不少，有点习惯了。”傅真习惯了美景，还没习惯陆永乐的眼睛，只能借着正事转移注意力，“我给你报了公司内部的表演课，后天开始去上课，没问题吧？”
陆永乐喝茶的时候都看着他：“嗯嗯，好的呀。”
“我找过表演课的老师，他会帮你开小灶分析你要面试的角色，所以你的‘课后作业’也很多，要多努力。”傅真继续道，“对了，说到漫画，你明天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带你出去转转，陆影帝让我带你熟悉熟悉这个城市。我们也顺便把漫画买了。”
“嗯嗯，好呀。”陆永乐点点头，“我还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呢！”
傅真其实也不太去玩乐，但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所以毫无压力地应承下来：“包在我身上。”
李鸿没多久又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端菜的服务员，还有一个端着酒的。
傅真一眼就拒绝了酒精：“李哥，不行，不能给乐乐喝酒。”
“乐乐都十八了，有什么不能喝的。”李鸿回道，“而且这个红酒是我的，当然你也可以喝。另外这个这是我前两天淘到的果酒，酒精味很轻，刚好是点缀的程度。就打算给乐乐接风的，不喝放哪啊。”
傅真推了推眼镜：“人家一回来你就诱拐喝酒，你自己觉得过得去吗？”
“这有什么，他爸十六岁的时候我就偷运菠萝啤给他爸了。”李鸿根本不怕自己这个徒弟，“你啊，就是管得太紧，所以小朋友们个个叫你魔鬼。张弛有度，懂吗？乐乐，不管他，尝尝我专门给你淘的酒啊。”
陆永乐没马上答应，眼睛滴溜溜看傅真。
傅真扛不住他的眼神攻击，拿起果酒看了看，7%的酒精，终于准奏：“……行吧，悠着点。”
陆永乐眼睛一亮：“好！”
第10章 光速醉酒（下）
傅真觉得7%的酒精应该没事，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出了岔子。
就上厕所的几分钟功夫，一回来，陆永乐的状态已经明显不一样了。原来是趁着傅真走开，李鸿给陆永乐倒了半杯红酒。陆永乐觉得味道不错——毕竟是李鸿的珍藏之一——加上之前一直喝着果酒没啥感觉，没两下就把半杯干了。
好家伙，喝得这么急，还是混酒。陆永乐一个没怎么接触过酒精的小年轻，被李红这么一撺掇，导致傅真带他走的时候他就只会傻笑了。
不过这孩子长得好，傻笑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傻气，还因为有点迷瞪看不清人而盯着别人看。微微一笑加深情对视，那场面……简直谁看谁缺氧。
眼看他又要去电前台姑娘们，傅真赶紧架住他，冲李鸿道：“李哥，走了，回见。”
“走吧走吧。”李鸿看着冲自己眨巴眼的陆永乐，又忍不住哄他道，“乐乐要不要去李叔叔家里玩啊？”
那语气，跟大尾巴狼诱拐小红帽差不多。
偏偏陆永乐这会儿只会自己的经典名句了：“好呀……”
“好个屁！”傅真气得粗话都冒出来了，瞪了一眼自己师父，架着陆永乐转身就走。
李鸿摸摸鼻子，看着徒弟带着小朋友进了电梯，才感慨道：“岁月催人老啊，老陆的崽崽真甜啊……”
前台姑娘：老板你可能也醉了。
***
傅真好不容易将陆永乐带进家门，感觉自己先前觉得陆永乐好带都是错觉。
尤其喝高了的陆永乐！
傅真经受过几批艺人，也见过他们的醉态，有嚎啕大哭的，有变身话痨的，有倒头就睡的，甚至还有裸奔的，但就是没有陆永乐这一款。他实在，太黏人了！
其实陆永乐不是完全醉死了，他自己还站得住，可他非要往人身上扑。还一扑就挂住了，跟树袋熊似的撕都撕不下来。在车上的时候好歹还被安全带摁住了，现在一进家门，傅真刚回头顺手关上门，陆永乐就一个助跑从背后蹦到了他身上：“傅真！”
“……啧！”傅真差点被扑得撞门，偏偏还要顺手托住他免得他摔下去脑袋着地。傅真背着他进了客厅，把他放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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