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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能收回？”傅真简直要被他逗乐了，“而且我确实比你大十岁。”
“数字不是衡量人年龄的唯一方式，你在我心里就很年轻……”
聊天之中，银色轿车缓缓开进了一家酒店的停车场。
第22章 试镜啦！（下）
肖导看到陆永乐的时候，眼前一亮。
“哟，小乐乐，可以啊。”肖导伸手拍了拍走到面前的青年，“神态看起来接近一点了，就是不知道演起来是不是合格了。来，废话不多说，直接试镜吧。”
傅真看着肖导顺手就想把自家艺人拐进一个会议室，赶了两步问道：“肖导，这就进去开始了？”
“那不然，还要先吃个饭吗？”肖导回头道，“今天下午本来就只看几个，其他时候还要谈工作的。刚好大家现在都空着，不如就直接试了。要不然等下其他人来了，你们还得老实排队，不是更麻烦。”
“大家都空着”……？傅真有心想确认还有谁来看试镜，但肖导已经拐带着陆永乐进了会议室的门，傅真不好跟，只能站在门外等。
开了又关上的双开门上，贴了一张纸。
——《竹色青春》试镜会。
***
陆永乐被带进会议室里，发现里面的桌椅大多被收了起来，只剩下一大片空地，一台架在旁边的摄像机，和一排放得比较靠边的桌椅。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文件和水瓶水杯等物，最边上居然还放着两个空竹。
椅子上则不是都坐着人，现在除开肖导，只坐了五个。陆永乐一眼扫过去，谁都不认识。
但他们认识陆永乐。
“哦，这就是陆影帝的儿子？”有人道，“哎，这张脸长得，不进娱乐圈都可惜啊。”
他语气轻松，像是在聊天，肖导也随意地回道：“那可不？终于让老陆放回国内了，不然藏着掖着多可惜。好了，不说废话，小朋友来试镜的，你们也看看。”
有人开玩笑道：“这条件还看啊？”
“滚你的。人小朋友愿意努力，你少给我叨叨叨地瞎教。”肖导损了一句回去，然后拍拍陆永乐道，“别听他们瞎说，我知道你有潜力，我就看你的，不管别的条件。”
陆永乐知道他这么说，是怕自己被刚刚那些类似“只是靠爸爸拿资源”的话影响，冲他笑了笑：“谢谢导演。”
他这一笑，之前营造出来的接近角色的感觉又消失了。肖导心里琢磨这小朋友到底能不能准确把握角色，面上却道：“别紧张，准备一下，马上开始。”
陆永乐问道：“演哪里呢？”
肖导去桌子前翻了翻桌面上的文件，找出其中一张纸，回身递给青年：“就这个吧。”
陆永乐接下来一瞧，发现正是自己这个角色的剧本片段。而且不知道肖导是不是故意的，这一段，还刚好是陆永乐之前给肖导读的那段漫画内容。
陆永乐记得这段的大致内容，甚至还带着漫画和演艺培训班的许老师讨论过。他这些做法，肖导不会猜不到，但现在还是拿这段出来试戏，显然肖导对陆永乐已经非常宽松了。
但越是这样，陆永乐越不想让他失望，不想自己的试演以差强人意的效果收场。
下定决心的陆永乐扫了一眼纸张，发现自己的台词也不算很复杂，于是抬头看向肖导：“能给我五分钟吗？我想背一下，尝试脱稿。”
肖导本来想说不用，但忽然想起这个孩子之前好像说已经大学毕业了，那么他的背书能力或许不错……有心让制片、选角导演等人看看陆永乐能力的肖导，决定同意：“行，去看吧。”
陆永乐点点头，也不出去，走到一个角落里面对墙角开始背台词。
一个选角副导默默把青年的背影拍了下来，配合空荡荡的会议室，墙角“面壁”的背影有点可怜，还有点好笑。选角副导给别人看照片，低声乐道：“嘿，陆影帝的儿子还挺好玩的……”
旁边的人也低声讨论：“他只要不是回来玩票，只要不出什么大丑闻，想红真的不难……”
五分钟后，陆永乐转了回来。
众人发现，他的整个神情状态，已经和进门的时候大为不同。
背台词的时间，同时也让他调整好了状态。
陆永乐看向肖导：“肖导，劳烦帮忙搭个词儿。”
肖导这会儿没回到桌子后面的位置上，只是在前面靠着桌子，拿起备份的剧本道：“可以。”
“那我开始了。”
陆永乐神色淡淡，略微眯了一点眼睛，声音稍沉。
“……我不觉得，这件事很难。”
第23章 遇见男主角（上）
“……我不觉得这件事很难。”
陆永乐站在原地，看着肖导，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也很平静。他像是平时说话那么自然，但显然这不是他的说话方式。
他不动声色地稍微低了一点点头，这样看人的时候，眼珠子就会自然地往上吊一些。
三白眼，做不好会可怕，做好了却极具灵气。陆永乐的瞳孔偏大，平时看着可爱俊俏，但却和现在要演的角色形象全然不同。要压制这种灵动活泼的话，眼睛稍微吊起来会更显效果。
不采用明显的眯眼，而改用吊眼，这是经验丰富的许老师提的建议。
当然，这也让陆永乐多了一分隐隐的锐利感。
“你们顶着连续三年的冠军队伍称号，但实际上如今的队伍里……”青年的身体和脑袋都丝毫未动，眼睛却一下下地移动着，好似在看对面和肖导站在一排的人，“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参加过大赛、获得过冠军的人。”
虽然眼睛滑动起来会更显顺畅，但陆永乐特意在每次移动之后都停顿了一下。这样不仅会充分显示出陆永乐是把对面的人一个个看过去的，同时在拍摄的时候，移动和停顿的明显对比，会让观众更容易了解到他正在审视对面每一个人。
这种小细节，也是许老师关照过的。这个场景原来未必会拍特近镜头，但要是陆永乐表现得好，说不准肖导就会改成特近。
陆永乐这个颜值和皮肤状态，完全不怕特近，当然是单人镜头多多益善。
陆永乐的台词还在继续，冷冷的、淡淡的，没什么多余的动作：“连这点动作都练不会，你们连进入决赛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是斩获冠军。”
和第一次念漫画时不同，这回陆永乐没特意压低声音，甚至还带着一些漫不经心，显得声音和人物都有点飘忽。似乎这个角色只是说出了一些毫无争议的事实，没什么好重视的。
肖导也终于念出了对手戏的台词：“说风凉话，谁不会？”
陆永乐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风凉话？”
“难道不是吗？”肖导读台词没啥感情，纯属搭桥，“你不考虑实际，给我们编这种难度的动作，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做出来？要是所有动作编了就会做，那还需要你这个编排干什么？我们直接把往上能找到的最难的动作串起来不就好了？”
为了制造一个矛盾点，漫画里这段原本是女孩们瑟缩着不怎么说话的片段，改成了和角色进行适当反驳对抗。理论上来说，肖导所念的这个角色要爆发，这样陆永乐的角色才容易进入状态。但肖导现在完全捧读，对于陆永乐来说其实反而起着负面作用。
不过陆永乐应该是没受到肖导的影响，他因为受到质疑而轻微地眯了眯眼，看着肖导，淡淡道：“我确实不是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来编排动作，而是以冠军的标准来编排动作。如果你们只做自己现在力所能及的事，就永远无法突破自己。固步自封，是不可能带来胜利的。”
“别和我扯那些大道理！你光是嘴上说，当然怎么漂亮怎么说！”肖导继续念台词，“现在没人做得出来，甚至连教练都不能做好，你说怎么办吧！”
“没人做得出来……？”陆永乐缓缓重复了一遍，然后忽然迈开步子，朝桌子走去。
他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其中一个空竹。
坐在桌子后面的“面试官们”面面相觑了一下，虽然这个电视剧确实以空竹运动为主题，但现在演员名单都没定下来，更别说集中进行空竹训练……
陆永乐却是动作娴熟地抖开了绳子，将空竹一勾，挂到绳子上拉扯起来。
会议室里响起空竹转动时“嗡嗡嗡”的声响。
拉扯顺之后，陆永乐看了一眼肖导：“……看好了。”
话音落下，只见青年的手腕轻轻一震，扯动空竹的绳子顿时往上一绷，空竹整个就飞上了空中，高到都快撞上五米高的天花板了！
陆永乐盯着它，在空竹嗡嗡下坠的时候抻着绳子一接，居然真的接住了！
虽然漫画里画的不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但陆永乐突如其来的这一手，搞得肖导都有点惊了。
陆永乐却是神情淡然地再次绷紧绳子将空竹轻轻一抛，右手的绳子扔到左手后，单手接住了空竹。
青年将空竹和绳子往桌上一放，再次看向肖导，淡淡说出了最后一句台词。
“……连我一个残疾人都能做到，冠军队伍，你们可以吗？”
第24章 遇见男主角（下）
纸张上的台词到此为止。
陆永乐站在原地没动，默默看着肖导。肖导看了看手上的台词，这才确认试镜片段已经完了，扔开纸张拍了拍手：“可以啊，陆永乐，大进步啊！”
“嘿嘿。”陆永乐这一笑，桃花眼弯弯的，又一下回到了那个热情可爱的形象，“我努力了一下。”
他在国外长大，面对夸奖的时候表现良好，不会一下就变得无所适从。
“可以可以，不错。”肖导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基本上是把握住人物了，也比较自然。你现在有这样的基础，看来这十来天是下了大功夫的，继续努力。”
陆永乐点点头：“好的，肖导！”
肖导又转头问桌子后面那排人：“怎么样，有什么意见？”
“你这不是都拍板了，还马后炮问我们干什么？”大家随口开着玩笑，“不过说真的，还挺好，甚至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而且态度认真。就这学会了扔空竹的态度，你好好教一教，也不怕出什么岔子。”
虽然还有瑕疵，但到底瑕不掩瑜，足够肖导用了，陆永乐就这样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试镜。
这个起点，再有肖导的后期现场调教，绝不会被怀疑是带资进组、后门进组了。
后面的人还没来，肖导就又和陆永乐聊了两句，指着空竹问道：“你居然会这个？深藏不露啊，之前你怎么不说？”
“不会，但是去买健身器材的时候想起来，就顺便也买了。”陆永乐老实回答道，“练了一下下，但我也就会抛起来、接住这么简单的事，别的什么招数都不会啦。”
“没事，这样就够了。真正的动作肯定有替身做，让你们训练也就是不要在动作的开头和结尾显得太生疏，这样和替身的动作就剪不上。”肖导坦然回道，“回头还有两个礼拜的集中训练，到时候搞不好你还能练会更难的动作呢。”
陆永乐回道：“好的呀。”
“行了啊，老肖，你是拍电视剧还是组队参赛呢？还想陆永乐掌握多少空竹技术啊？”后面的同事又开始起哄，“放人走吧，你都扣留多久了，让人出去报好消息去。还有，下个人要来了。”
这话一说，肖导就不留陆永乐继续聊天了，让他回去好好准备，等进组通知就行。
陆永乐礼数周到地向大家鞠了个躬，终于出了会议室。
他一出来，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傅真一下站起来：“怎么样？怎么这么久？”
陆永乐故作迟疑：“呃……”
傅真虽然觉得陆永乐这回应该不会失手，但就怕出意外，所以看青年一迟疑，顿时安慰的话就来了：“没事，你才第一次试镜，发挥不好也正常……”
“骗你的啦！”陆永乐忽然展开笑颜，眼角弯弯地瞧着傅真，“我过啦，肖导说等进组通知就行！”
“……你还学坏了啊！”傅真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青年的头发。陆永乐故意留着的头发有点长了，摸起来软软的，还挺好摸。傅真搓完以后，这才说了正事：“那之后就是我和剧组联系了，你听我的安排就行，不用操心太多。剧本应该很快就来了，到时候你就先开始看，认真点，我要检查功课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电梯间走去。刚到地方，傅真还没来得及按电梯，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徐徐打开了。
一个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带着口罩，但那双略微细长的眼睛比较深邃，充分展示出了他的英俊。他走路时背脊挺直，步伐随性潇洒，显得整个人的仪态相当好看。不用说，应该是个艺人。
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女孩。
陆永乐一下没认出这个人是谁，但是傅真一看就道：“周野平？”
陆永乐一听“周野平”这个名字，顿时有点好奇地悄然打量起那个带着口罩的年轻人。经过傅真最近的科普，他已经知道了这部《竹色青春》的男主基本已经定了自己公司正当红流量小生——周野平。
他第一次看到周野平的照片，还是肖导让他念杂志的时候呢。
周野平也认识傅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陆永乐：“傅真？你们也来试镜的？公司和我说有个小朋友要在这部戏出道，就这个？”
“对，就是他。”傅真示意陆永乐上前，“叫陆永乐，我现在带他。”
陆永乐冲周野平乖巧地打招呼：“平哥好，我是陆永乐，以后劳烦你多指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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