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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看来你不知道华国的另一个习惯。”陆永乐眨眨眼，“宴席上，酒永远是无穷无尽的。”
“哇哦，看来我得小心一点。”斯科特道，“要是我直接醉倒在餐厅，那可就惨了。”
“嗯……那我十二点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陆永乐想了想，“你把餐厅的名字和地址发给我，要是十二点之前我没收到你的信息，而且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我就让人去餐厅找你？”
“哈哈，不用了，我开玩笑的。我有秘书有助理，可不能让他们失业。”斯科特回道，“放心，我都成年这么久了，能照顾好自己。”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哦。”陆永乐笑道，“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虽然我未必比你的秘书和助理们有用……但至少可以多一个人帮你想办法！”
“好。”斯科特低笑两声，“要是遇到麻烦，我一定请你当我的智库。”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终于挂了电话。
然后陆永乐就去到了何骞所在的休息室，冲其他人微微一笑。将何骞直接拉走了。
***
傅真已经得到通知说网上开始爆出陆永乐的学历了，不过也就是个学霸人设，大概还不至于让狗仔们穷追不舍。所以听陆永乐说想在外面请人吃饭，傅大经纪也没多少担心，自然就把人送到了今晚还不算太挤的“一笑”。
把人送到位之后，傅真就走了，并且让陆永乐准备回家的时候，联系小朱就可以。陆永乐没多想，乖乖应承下来了。
然后就是陆永乐和何骞两人的独处时间。
何骞这会儿的反应有点奇妙。本来之前和陆永乐相处的时候，他看起来都没什么不自然的地方。惊讶、喜悦、棋逢对手的紧绷感、获得胜利的松了一口气，一切都非常正常。之前屡次和陆永乐对视，甚至相视而笑时，何骞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在包间里面对面坐下来吃饭的时候，两人独处，何骞忽然就觉得有点紧张了。
这种情绪来得十分迟钝，一度让何骞自己都觉得很没必要。但是紧张这件事其实是很难仅凭意志就立马解除的，所以陆永乐看着他的时候，很快发现他的筷子在轻轻颤抖。
“咦？”陆永乐看看何骞的手，又看向何骞的眼睛，“你怎么啦？饿到没力气啦？”
“不是。”何骞本来想随便敷衍过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着陆永乐的眼睛时，嘴巴一秃噜就说了实话，“……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陆永乐好笑道，“你好奇怪，刚刚录节目竞答的时候不紧张，现在忽然紧张？”
“嗯，我有个奇怪的毛病，有时候情绪反应会慢一点。”何骞笑了笑，“尤其是紧张，可能我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紧张了，但身体反应已经体现出来了。”
“唔……”陆永乐忽然放下筷子，双手握住何骞拿筷子的手，“那不要紧张啦，好好吃饭吧。”
陆永乐以为何骞现在的紧张，是竞答时的情绪延后了，但实际上何骞就是因为和他独处而紧张的。现在青年还这么直接地双手握上来，看着何骞的眼睛真心祈祷，何骞实在是……没办法控制地、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何骞下意识地带开话题：“呃，说到毛病，你以前的毛病好了吗？”
“什么毛病？”陆永乐愣了一下，“你说雪崩受伤吗？你不是问过了？”
“不是，我是说你以前的病……”何骞回想了一会儿，神情也变得严肃了一些，“以前你参加比赛的时候，不是因为忽然犯病而退赛了吗？而且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参赛……所以是因为当时的病吗？”
“……嗯？”陆永乐听到这个问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收回手也开始正色道，“对哦，是有这回事。好奇妙啊，你好像当时……我是说以前还用邮件联系的时候，你也没问我这事，怎么现在反倒想起来了？”
何骞沉默了一秒，含糊道：“各种原因……”
“哦哦。”陆永乐没追究，回道，“当时退赛是因为离开的时间太久，超过规定时间了嘛。后来因为找到了别的兴趣，稍微多花了一点时间。然后你也知道，国际象棋有一段时间不练的话就会没那么敏锐，所以后来就干脆别参加啦……”
何骞想了想，追问道：“那你现在还有这个……病吗？”
“有啊。”陆永乐重新拿起筷子，随口回道，“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不用担心。”
何骞愣了一下：“还会像那时一样忽然发作？”
“嗯……现在比较能提前感受到啦，比较少像以前那样猝不及防就来一下。”陆永乐回道，“边吃边说嘛，别停下来光说话啊。”
“……”何骞虽然确实拿着筷子继续夹东西了，但陆永乐注意到他似乎在走神。于是青年给人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何骞的餐盘里：“怎么啦？你很在意我的这个事吗？”
何骞垂眼沉默了几秒，最终做了个决定，再次放下了筷子。
“麦克斯，我有话和你说。”
陆永乐：“嗯？”
“其实当年……就是你在赛场上忽然‘发作’的时候，我看见了。”何骞看向陆永乐，缓缓道，“当时刚好也到了我的休息时间……我出去的时候，看见了。”
“……”陆永乐这回是真的意外了，“呃，你、你看到了啊……等等，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你家的保镖抱着你，远远看去像是因为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抱着你走。”
“哦，就这啊……”
没等陆永乐松口气，何骞忽然接着道：“我从后面看见了，你咬了你的保镖。”
陆永乐：“……”
“呃……”青年的表情显然是傻掉了，“全看到了？”
何骞点点头。
“好、好吧……”陆永乐丧气道，“吓到了吧？肯定是吓到了，不然不会后来一直不问这件事。不过你居然还愿意和我发邮件，我应该要感谢了的……”
青年当然记得当年发生的事。简而言之，七岁的他暂时还不能延长到十五天一次的吸血进食，而且在压力巨大、身心消耗猛然加快的时候，还会突然产生吸血的冲动。而在参加业余国际象棋比赛期间，紧张的比赛令他的体力和精神上的压力倍增，终于在一场淘汰赛的时候，年少的他忽然就想喝血了，而且是本能冲动非常严重的那种。
他只能立刻请求休息，出去找自家的人解决问题。当时情况紧急，保镖抱着他找到一个僻静角落就直接开动了，完全没想过都在会场里比赛的人会出来“目击到现场”。
算起来，何骞那时也就只有九岁。看到这种匪夷所思甚至骇人情况，居然没吓得跑回会场报警，已经是非常镇定、友爱的表现了。
“抱歉。”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陆永乐觉得还是应该道个歉，“让你害怕和不舒服了吧？对不起，我诚心和你道歉。”
“……没关系。”何骞回道，“我知道人各种各样……你不用为了你的不同道歉。”
陆永乐眨眨眼。
何骞想起刚刚两人用的措辞：“对了，这个……是病吗？”
“不算吧……”陆永乐道，“非要算的话，你就算是心理问题吧。已经看过医生啦，不过到现在也只能稍微拉长间隔，控制突然爆发的情况。但总的来说……还是没办法彻底改掉的。”
何骞毕竟是学神级别，见识广阔，加上对这件事已经“消化”了十几年，所以他接受了陆永乐的说法。
“那这么说，我也要和你道歉。”何骞道，“我刚刚一直说这是病，其实不是，只是你个人的癖好和生理驱动而已。抱歉。”
“没关系。”陆永乐笑道，“那我们现在就扯平啦！”
何骞：“……嗯。”
陆永乐看着他一副淡定的样子，“骚扰淡定派”的心情又冒头了。青年站起来，挪了挪椅子坐到何骞身边：“你要为我保密！”
“我知道。”何骞疑惑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哼哼，被你发现我的真面目了，所以要让你变成我的共犯！”陆永乐朝他张了张嘴，露出属于人类的小虎牙，“所以，你也要被我咬一口！”
何骞挑眉。
陆永乐“面露凶相”：“所以，你怕不怕！”
何骞：“……怕，怕死了。”
第140章 深夜问询
陆永乐最后并没咬何骞。
时间还没到，小血族并不会随便袭击人。不过一顿饭下来，陆永乐已经成功缠到了何骞，让他答应以后有必要的话，可以找他“啃一口”。
陆永乐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毕竟他苦恼“血库扩张”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之前还打算从顾启玄、柏立言等人那边试试，偏偏之前父母和他一起从S国回来，即便见了顾启玄、柏立言也是一起见，实在没什么机会单独谈谈。现在忽然从何骞这里捞到“准许”，可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友见面，两人一直聊到了晚上十点多。陆永乐看着差不多到“一笑”打烊的时间了，扭头问何骞：“你今晚怎么回去？”
何骞也掏出手机看了时间：“地铁就行。”
“但是这里距离地铁站好像还有点距离吧？”陆永乐回道，“要么……”
话没说完，青年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闫钧打来的。
陆永乐眨眨眼，有点茫然。他和闫钧之间信息没少发，但比较少直接打电话，就算要直接说话也经常是说好之后开视频通话。现在居然没发什么信息就直接打电话，那就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想到这里，陆永乐看了一眼何骞，何骞便道：“去接吧，没事。”
“嗯嗯，那你等我一下哦。”陆永乐站起来，走到何骞身边的时候俯身单手抱了他一下算是打招呼，然后拿着手机出了包间。
“喂，闫哥？”
“乐乐。”闫钧低沉的声音传来，“你现在在家吗？”
“哎？不在哦。”陆永乐乖乖回道，“我在‘一笑’和朋友吃饭，怎么啦？”
“……”闫钧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说。陆永乐等了两秒，不由道：“闫哥？你听得到吗？”
“听得到。”闫钧顿了一下，终于说道，“有件事要和你说。”
“嗯嗯，你说呀。”
“特别行动组这边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调查。”男人慎重道，“通知文件已经盖章了，我等下发给你，你可以转发给你的父母。然后待会儿我会直接去‘一笑’接你，你别乱跑。”
“……啊？”陆永乐茫然道，“调查什么？这么急？”
“对，很急，要马上办。”闫钧想了想，又道，“别怕，只是问点问题，可能……要上测谎仪。我全程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就算闫哥这么说，我也会有点慌慌的啊。”陆永乐轻叹一声，“必须要去吗？”
“必须。”闫钧道，“详情在路上说，我现在就去接你。”
“……好吧，我知道这个事没法拒绝，管理条例我还是看过的。”陆永乐回道，“那我在‘一笑’等你，你到下面了就和我说，我再下去哦。对了，今天可能有狗仔跟着，闫哥找比较方便上车的地方比较好。”
“我开去地下停车场，停到电梯前面。”闫钧道，“你等下直接下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就行。”
“好。”
约定好之后，陆永乐就挂了电话，回到包间。
何骞发现他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问道：“有事？”
“嗯，朋友有事找我，待会儿就会来接。”陆永乐回道，“抱歉，我还想说慢慢来，待会儿送你去地铁站的……”
“不用，我看过距离，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何骞站起来回道，“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就好。”
陆永乐的桃花眼弯了弯，上前抱抱何骞：“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这是个特别巨大的惊喜。尤其是你能包涵我的那些小问题，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动。”
“我也很高兴。”何骞现在已经习惯陆永乐动不动就要抱一下了，或者说，陆永乐让他回到了仿佛还在A国的时光，“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的。不用担心那些与众不同的问题，那并不会阻挡你成为一个巨星。”
“借你吉言。”陆永乐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那我们以后要经常见面，刚刚还说了要一起玩游戏，你不能食言啊。”
“我随时有空，倒是你，以后未必有很多休息时间了。”何骞笑了笑，“好好照顾自己，注意安全。”
“嗯嗯，我会的，你也是！”陆永乐的桃花眼微弯，“常联系，我会发信息骚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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