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快到车跟前时,刀疤男子一把拽住身侧人朝另一辆车走去。
“别说话。”
另一人赶紧噤若寒蝉,听从刀疤男子指示,待两人回归地面,才敢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哥?”
“那车旁边有保镖守着,今天是无法行动了”,刀疤男拿出手机,“我去老板报备一下,看看怎么说”。
“行。”
一辆停在福利院附近300米处的面包车上,梁龙看着手机里不断移动的红点,眉头紧锁。
“雪漫,吴哥他们根本碰不到车,要不我们换个计划改日再动手?”
“不行,必须今天。”
彭雪漫出言打断,“他们现在肯定有所察觉,改日行动肯定会难上加难,只有今天还有些胜算”。
“好吧……那你想怎么做?”
“就在这候着,他一出现,我就撞死他!”
彭雪漫拳头咯咯作响,双目赤红、阴冷狠辣地看着不停跳动的红点。
华语
今天,我就送你归西!
我要让楚瑶南痛苦的活着,让他每日活在自责恐惧之中,让他妻死子亡,孤独终老一辈子!
“如果……今天华语不来呢?”
偏过头,彭雪漫冷笑出声,“怎么?你怕了?”
“……没”,梁龙赶紧摇头,其实他更担心是:如果华语今天没来,雪漫今晚又得发多久的疯。
“不,他会来的……”
左手拼命压住如同帕金森般震颤的右手,咬牙切齿道,“就算他今天不来,那我就等他明天后天和以后的每一天,我他妈的就不信,楚瑶南会让他的心肝宝贝一辈子不出门!”
大概半小时后,一辆迈巴赫终于一点一点进入彭雪漫的视野,她举起手中的望远镜一下一下数着剩余的时间。
“跟上。”
一辆银灰色面包车跟在一辆缓缓前行的迈巴赫后面,彭雪漫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只要……
人一下车,她就将那只骚狐狸精挫骨扬灰!
第138章 车祸
“瑶,后备箱里有好多牛奶,你和廖叔一起拎,这些我来。”
华语举起手中的袋子,指挥楚瑶南去拎更重的牛奶。
“语宝放在那,瑶待会再来拿。”
楚瑶南蹙眉,想要将华语手上的东西拿过来。
谁知华语不肯,他挪了挪位置,拎着手上的东西先行下车。
没法,楚瑶南只能由着他,自己也随之下车。
他刚站稳脚,正欲关车门时,一辆面包车朝这极速驶来。
楚瑶南瞳孔猛缩,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之时,本能的将站在一旁的华语推回车内。
那一瞬间,他……无比庆幸车门没关。
隆咚一声,原本挺拔强壮的身躯如同黄叶一般吹落在地。
“瑶!!!”
华语猛然从座椅上跳起,软着腿扑向躺在地上的楚瑶南。
“瑶,你别吓语宝。”
他身体像瞬间被注入寒铁一样,全身痉挛地跪在楚瑶南一旁。
华语伸出抖不停的双手去触碰楚瑶南带血的脸颊,嗓音轻轻的颤声,“老公,你快起来,你别吓语宝,语…语宝害、害怕”。
“求求你起来!”
“语宝害怕,语宝现在很害怕!!!”
地上的人许是听见华语声音中的绝望,他拼命地撬起厚重的眼皮,牵出一抹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说道,“咳咳~…语…宝…不…怕…啊……”
“怕,语宝怕”,华语突然一把抓住楚瑶南微微上扬的手贴在自己嘴唇上,情绪激动说道,“老公你别睡,我不许你睡,你和语宝说说话好不好?”
“不可以闭眼,楚瑶南你听见没有!”
“你不可以闭眼的,呜呜呜!!!”
华语大哭起来,紧紧攥住楚瑶南的手哭闹,可任凭他怎么哭怎么闹,一直宠着他的楚瑶南最终还是缓缓闭上了眼。
这处动静惊吓到很多人,众人回神后纷纷上前查看情况,报警的报警,打120的打120,而处于喧闹风波里的华语就像聋子瞎子般听不见、看不见四处的嘈杂哄乱。
直到一声狠厉的尖叫声冲破华语的耳膜,直达心脏撞出个血窟窿,他才有所知觉的抬起头看向发声者。
“为什么是楚瑶南躺在这???”
“不!”
“楚瑶南不可以死!!”
“我要他活着,我要他痛苦的活一辈子,他怎么可以死!!!”
彭雪漫被一直躲在暗处的保镖扣住,她不断地挣扎身体,拼命对跪在地上的华语呲牙,“华语,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该死的应该是你!”
华语失魂落魄,跟着说道,“对,该死的是我才对”。
“楚瑶南应该痛苦的活着!”
彭雪漫完全接受不了这一事实,她咬牙切齿地想要挣脱他人桎梏,“他怎么可以死?”
“你闭嘴!”
华语像个疯子一样跌撞起身,冲过去掴了彭雪漫两掌,目眦欲裂凶悍嚷叫,“你说谁死了?嗯?”
“彭雪漫我告诉你,如果楚瑶南有什么事的话,我让你生无路、死无门!”
廖奇赶忙小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身躯,不断地低声安慰,“小少爷别生气,你现在还有宝宝,不可以激动,来,深呼吸”。
华语绝望一笑,如果没有了瑶,宝宝又有什么用?
谁都比不上他的……瑶。
第三次了
他第三次经历这种害怕了。
垂眼望着被人包围住却无人敢碰的楚瑶南,他眨去睫毛上的余珠,脆弱的哽咽道,“廖叔,扶我去瑶那,我要去牵着他,不然我害怕”。
“……好,少爷会没事的,救护车和舅少爷……马上、马上到,小少爷别担心。”
华语缓缓滚动喉咙,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然后就呆呆地坐在地上,牵着楚瑶南的手沉默不语。
很快,救护车到了。
陈震庭和左颂快速从救护车上下来,陈震庭接到电话时,正好在左颂那,而左颂家医院离福利院只有五分钟路程。
左颂和其他医生赶紧冲到楚瑶南那查看伤口,陈震庭则搂住一旁的华语,担忧地望着他侄子。
“华华,你别害怕,瑶南会没事。”
“温的……”,华语仰着头痴痴对着陈震庭轻声说道,“舅舅,瑶的手是温的,他还、还活着对不对?”
“对”,陈震庭忍住酸涩,嗓音沙哑的说,“瑶南当然活着,他没那么脆弱,华华别忘了他可是军人出生”。
“军人可是有钢铁一般的身躯和顽强的意志力,他舍不得你和宝宝的,所以他……”
陈震庭低头看着被抢救的楚瑶南,坚定说道,“他绝对舍不得死”。
华语呜咽了一声,然后跟着他们一同坐上救护车。
左颂看着一直拉着楚瑶南手,失魂落魄直盯心电图仪的华语。
他擦拭眼角,随即坐到华语旁边搂住他的肩,柔声说道,“华语,哭出声来吧,别闷在心里”。
“不要~”
华语摇头,带着浓重鼻音缓缓开口,“瑶不喜欢我哭,我哭了…哽~他生、生哽~我气,不、不醒怎…哽~么办”。
“别这样,华语”,左颂难受地抱住小声啜泣的人,“瑶南会没事的,你相信我们,刚刚检查了一下,他伤……得没有那么严、严重”。
“真的吗?”
华语瞬间抬头,像抓住希望一样紧紧攥住左颂的袖子,急切问道,“舅妈,你没骗我对不对?”
“……嗯”,左颂目光微闪,沉重点头。
“好,这就好。”
其实,华语清楚这话里更多的是安慰,但这话仍像一颗定心丸,使华语那颗漂浮不定悬着的心稳稳落在实处,因为他除了相信之外,别无选择。
紧闭双眼,华语在心里不断命令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能再哭,眼泪在这个时候是最不值钱最没用的。
许是暗示起到了些许作用,华语的心渐渐冷静下来。
“舅舅,将彭雪漫带到医院去,我有些事要问她。”
“彭雪漫?”
华语指尖死死掐紧掌心,胸腔剧烈起伏,缓缓滑动喉咙,艰涩说道,“就是那个撞了瑶的人,她…原本…想撞的是我,是瑶救了…我”。
可我……
又有多希望他不救我。
第139章 楚瑶南,就是他的神
手术室门口。
陈震庭粗暴解开领带,腥风血雨的朝被押过来的彭雪漫走去,神目如同逃狱出来的厉鬼般晦暗,他揪住彭雪漫头发阴深质问,“是你开车撞的?”
“嘶~哼……”
彭雪漫闷哼一声,被迫对视那吃人的目光,手指撑地试图离陈震庭远一点,她磕绊否认。
“不是…没有,我没想楚瑶南死,他是我的瑶南哥哥,我怎么可能让他死!”
“那你想让谁死?”
陈震庭狂暴将人推倒在地,用领带勒住彭雪漫脖子,眼球血红一片,尾音上扬哑着声问,“嗯?”
“没有……”
彭雪漫崩溃摇头,她用发麻的指尖指着木讷坐在一旁任由眼泪往外淌的华语。
“是他,一切都是他害的!”
“如果不是他,瑶南哥哥根本不会……啊~!”
彭雪漫发出一声惨叫,趴在地上捂住被掰断的食指,惊恐地挣扎后退,绝望呼喊,“你干嘛?这里是医院,杀人是要偿命的!”
“呵~”
陈震庭轻嗤,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陡然发出的慷锵声给打断。
“你说得对!杀人是要偿命的。”
“所以彭雪漫……”
华语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跟前,捏住她刚被掰断的食指,出乎意料的平静说道,“我要看着你在监狱里如何艰难度过你剩下的余生。”
“今天,我不和你吵,不和你算账,等瑶出来后,我要他亲眼看着我如何将你抽筋拔骨。”
“你不是想看着我死吗?呵呵,我华语可比你善良多了。”
“我要你活着,我要你死无路生无门的活着,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夜夜受着煎熬的活着!”
华语声调渐渐飙高,凌厉欺身过去,对着彭雪漫残败的手指就是一折,恶狠狠凶悍道,“现在你给我好好跪着,瑶什么好起来你就什么爬起来!”
“你叫什么?哭什么?痛?”
一巴掌瞬间甩过去,华语揪着领口流泪哭斥,“你有我老公痛吗?他流了那么那么多的血,你能有他痛吗?”
“彭雪漫我恨不得勒死你”,华语情绪失控地握住挂在彭雪漫脖子上的领带,磨着牙激恨说道,“我曾经曾为打了你一巴掌后悔过,现在我恨不得回到那天,一刀捅死你!!!”
“华华……”
陈震庭见华语情绪越来越失控,赶紧把全身发抖的华语抱回座位上。
努力忍住想要手刃彭雪漫的冲动,低声安慰已处于崩溃边缘的侄媳妇,“华华别激动,瑶南正在手术台上拼了命为你和宝宝活着,所以你也得健健康康的在外面等着他出来对你笑好不好?”
“呜呜呜~”
华语没吱声,他捂住脸不顾形象把脚放在椅子上蜷缩起自己,不再说话。
他不想哭的
他也想冷静
他想听见舅妈从手术室出来,对他说手术很成功!
他想看着瑶睁着眼睛对他笑……
可他害怕
这漫无边际的恐惧一股接一股的向他席卷而来,将他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堤坝毁的一干二净,他只能溃不成军的抱住自己期盼能有神来解救他。
而……
楚瑶南
就是他的神
闻讯赶来的吴东、左歌一出电梯便听到显得分外凄凉的痛哭声。
吴东红着眼睛快速跑到把自己抱成一团的人身边,紧紧搂住华语给他力量,“呜~嫂子,大哥没事的,你别哭”。
“大哥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事?我们别自己吓自己!哇呜~”
左歌难受的偏过头,目光阴鸷问满眼血丝的陈震庭,“是这女的搞得鬼?”
“嗯”,陈震庭手盖住双眼,疲惫点头。
左歌大跨几步,对着彭雪漫的头踹了一脚,压着火气逼问,“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死?”
“你有几条命能换回我大哥?”
“别踹了,华华说得留住她,让她好好的活下去。”
陈震庭出声阻止左歌再踹的脚,淡淡的瞥了眼正在咳血的彭雪漫。
“别把地板弄脏了。”
“脏了?”
左歌冷笑一声,蹲下身直接钳住人,把彭雪漫的脸当抹布去摩擦被她弄脏的地板。
“呵”,他看到地板上一缕缕血痕,没擦干净反而变得更脏的地板,嗜血勾笑,“果然脏东西就是脏东西,不管怎么擦,只会越擦越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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