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超正常的吗?里面是不是关错人了?
王可从风衣里掏出打印稿:“这是你写的。”另一个眼皮微抬,扫了一眼,像是觉得老师无聊的学生,懒洋洋的打哈欠:“对啊~”
王可把那张可怜的纸摔到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噪音:“你想做什么?”另一个王可无动于衷:“还能做什么。”
她们对视一会,同时开口,指着对方鼻子骂道: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亲近人类的废物?”
“为什么生我的人是这般不近人情的疯子?”
她们一个用左手一个用右手还真有点像在照镜子。
哦,原来是家庭伦理剧吗?
还有王可你说别人不近人情良心不会痛吗?
“诽谤我有意思?”王可先沉不住气,开始询问。
另一个王可翘起二郎腿,整个人重心后仰:“比和人类演令人作呕的相亲相爱的戏码有趣。”王可立刻反驳:“总比不懂爱的你好。”轮椅上的立刻嘲笑:“说的好像把扭曲的情感寄托在人偶身上的可怜虫就知道什么是爱了?”
王可没能第一时间说回去:“……我总会理解的。”“你理解了十年。没用。”
王可脸色铁青站在那儿首次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个王可立刻得意的咧开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废物,白痴!不听从计划行动的蠢货!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开水的滋味如何啊,我亲爱的女儿?”王可一如她平时的语气,不喜不悲的回答:“辣。痛。绝望。有点苦。”
据我观察,明明没有味觉的和痛觉的人,却这样准确的形容出了这两种感觉。要她平时不是装的,那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大事。
终于,王可捡起那张被泄愤般踩上好几个脚印的无辜打印纸,转身离去:“告辞。”
背后传来王可母亲压抑着疯狂的低笑:“我会杀了你的。”
一向处事冷静的王可背对着她比中指。
母女二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我握着方向盘,试图她调解她和长辈之间的矛盾:“王可,有什么事你要说。人与人就是要交流和互相理解的。”
王可看着油表沉默。我都快以为她哑巴了。她才开口:“我是在期待中被制造的人造人。他们希望我是男孩子,这样收益会更明显……可是他们的实验出错了。”
随着她平淡不加修饰的描述我了解到王可的童年。
确切点是王可童年的一部分。
然后我发现者tm是超纲题,我开导不来。
正常人老妈会把刚烧开的汤倒在女儿喉咙里吗?
正常人会给小孩饭里加激素为了给她变性吗?
谁行谁上反正不是我。
我从来没觉得在常年不回家的老爸身边过的那几年原来是那么幸福。
见我无法回答,王可也并没有责怪。她只是顺路去了菜场,买菜。
有那么一刻我突然觉得过去的事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带着他们走,去一个没人了解人造人的地方,平淡无奇的过完余生也好。
直到王可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想的美。我卡尼还清前那也去不了。”
她指着自己的脑袋用口型对我说:定位、监听、定时zha弹。
幻想破灭原来这么简单。
见时间还早,她把买回来的食材——大概是晚饭。(我看到里面有两条鲫鱼,顿时感到头大。)放在后座,自己却不上车:“你先回去,把东西放冰箱。鱼放中间那格,其他的放冷藏。”
交待完后,这个比我矮一个头不止的妹子,背着她的两把剑走向不是那么亮堂的巷子里……没记错再往前的确是容易产生恶意的地方。
那些若有若无黑云确实碍眼。
感情她早上居然不是在放狠话?
涩会,涩会。
我要不要给她买个佩奇手表?
请假
反正也没有签约,我要打游戏。
暂时停更了。
22.不思量,自难忘(王奇)
我其实挺讨厌历时课的,净说些怪物在几年前强制要求我被完的东西。
李桥转到隔壁班,正好不会去和老姐告状。
我像往常一样给让老师看到我认真听课的幻觉,然后趴在桌子上,去和周公下棋。
如果我是普通人的话我可能还会假装认真的听课。真的。
但我现在就是想睡觉。在晚一些,天冷了,直接睡着会感冒的。
睡吧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我也没有怪物那失眠的毛病。睡着是分分钟的事。
“琦琦,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艺术展吗?”妈妈从背后抱着我,轻轻的晃着我的肩,“可以看到爸爸妈妈的作品哦。”她语气一向轻柔,总像是怕吓到谁一般。
怪物带着眼镜穿着呢绒的大衣已经带上了小巧的淑女帽,站在门口看我。我扭过头避开她的视线:“不要!她去我就不去!哼!”
老爹站在我身边,皱着眉看我:“你怎么这么说话……”怪物低着头缓缓的走过来,把帽子放在他手里:“那么……我就不去了。”
老爹不是特别高大的身材,在我印象里却像是一座塔。他不由分说,把帽子扣在怪物头上抓起她的手:“不用管他。让他一个人看家。”
妈妈担忧的看着我:“琦琦真的不去吗?”
我看着怪物,坚定的摇头。
反正妈妈这么宠我,一定会留下的……
“那,琦琦你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哦?”她柔和的笑着,挥手和我告别。
“我在性能上更适合看家。”王可终于说了句人话,这意见没有被老爹采纳。他瞪了我一眼,对怪物说:“不要总把自己当机器。你其实很想去看圭寅大师的人偶吧?”王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可是王奇想和你们在一起。”老爹直接把她抱起来:“是这小孩自己要闹别扭,待会我请你吃蓝莓蛋糕啊。”
“蓝莓蛋糕是王奇喜欢的食物。”外表八岁的怪物眨眨眼:“我需要帮他带回来是吗?”“不是,未成年就好好把自己当小孩啊!你就不能任性,或者闹吗?学学王奇啊!这才是小孩好吧?”“我会尽量模拟,可我觉得你更适合直接玩养成游戏。”
随着妈妈的轻笑,和老爹有些抓狂的咆哮,他们带着其乐融融的气氛坐上了那黑色的轿车。
天上飘起了小雪。
艺术展,车,下雪。
啊,那件事啊。
我奋力推开门,跑了出去。妈妈正把坐在副驾驶的怪物拉倒后座,认真的教育她:“不行哦,副驾驶不是小孩呆的地方。”怪物听话的点头,听话的坐到后座:“明白了。”
我拉开后座的门,跟上去。
“哟,我们的小少爷也来了,真是稀奇。”老爹笑着拿我打趣。妈妈轻轻的推他胳膊嗔怪他:“别打击我们琦琦的积极性嘛……他好不容易和王可一起出去的。”
自从王可那怪物来后我们家难得有如此其乐融融的时候。
其实王可也在不断适应这接受我们的存在。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我想。
只可惜,这是无力的祈求。
有时候我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那他一定比王可还要无情。
伴随着急刹车,王可叫着我的名字扑过来。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只是用躯体替我挡住了惯性的冲击。她的背,狠狠的撞上了变形的座椅。
“你没事。”她冷静的分析。
我一点都不冷静的推开她,跑到车外,试图叫醒坐在前排的双亲。
可这只是徒劳。
王可打了急救电话,独自去追逃逸的人。
我并不知道她高举的石块是否会砸下,潘华拦住了她:“高桥女士想见你。”
她慌张的松手,把手背到身后。
她或许远没有我看到的那么镇定。
“王可……”妈妈躺在担架上,头上的血怎么也止不住,“照顾好你弟弟。拜托了,让他普通的长大……你也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话再也说不完了。
王可并不能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茫然的问潘华:“樱阿姨去了哪里?为什么她的生命迹象停止了?”
潘华点起一根烟:“她……在睡觉。”王可问:“要睡多久?”烟雾在冷风中飘散:“一万年。”王可认真的思考后,摇头:“我等不到她醒了。我会照顾好王奇的。”
造事者是失控的人造人,他从医院逃了出来,偷了车,却不会开。
黑衣服的人销毁了大部分人造人。唯独留下了王可。
他们给她下达了不可驱使交通工具的命令。
王可没说什么,默认了这样的行为。
我愣愣的站在哪,不知该哭还是该怒。腿抖得厉害,我只需要一句话的打击或许就会跪下了。
从那一刻开始,我再也没有家人了。
那场车祸,并没有给我们赔偿。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场梦根本就是个谎言。
我能逃过一劫根本是因为我没有出门。
救助人员来的没那么及时,王可当时恢复力还没那么强悍,捂着胳膊在雪地里等了半个小时。妈妈意识涣散,只是轻声细语的对王可说了很多话。
我对自己父母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我重要还是那个怪物重要?你们根本不关心我。”
我真是个糟透了的儿子。一瞬间我感觉到天昏地转。仿佛遭受了来自大地的振动。
“喂!”
“喂——!”
“下课了!”
我真开一只眼睛努力的辨认眼前的人:“唔,李桥?”
我终于坐起来。
我同桌对我挤眉弄眼的,他想太多了。
之前我把她当李梁女朋友时就不说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王可再不济也把她当人偶原型。总而言之就是,她的。
惹不起,惹不起。
我带她到教室外的走廊,靠着墙问她:“说吧,什么事?”
她兴奋的向我笔画:“这个学校真好,组织我们去明天的艺术展!”
嗯,我暂时不想听到艺术展这几个词。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有理由正大光明的不去上课是好事。可我还真是不想看见王可那张脸啊。
嫌我不够烦似的海千在我脑海里发消息〔帮我拍照啊www〕
找王可去。
〔诶呀,这不是王可把我拉黑了吗?|ω)〕
〔不过再过几天就好了。(ò ó)〕
海千姐的心可真大,和某个锱铢必较,小鸡肚肠的人比起来不知好了多少倍。
对,我就是在针对王可那怪物。
23.新人人偶师(李桥)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高中居然还能有秋游?
真不愧是大城市。
不过王可似乎格外的喜欢泼人冷水。
“娱乐至死可不是件好事。”她叼着面包,给手里的人偶上色。她用的油漆并没有特别冲的味道,在我的接受范围内。
我叉起边缘煎的焦黄的太阳蛋,金黄的蛋液顺着叉子造成的洞缓慢溢出:“你就是在嫉妒我能出去玩。”
边上在喝麦片的王奇放下碗勾起一边的嘴嘴角看着我笑。
王可家的早餐总是健康的可怕,别说汉堡了,连肉包都不会有。理由是清晨不该摄入过多油脂。可我讨厌麦片。真不知道王奇是怎么把一碗没有放糖的糊糊,不带任何抱怨的吃下去的。
王可端起牛奶喝了一小口又继续低头:“或许。”她说的模棱两可,“我今天还要应付那些无聊的人。”
我以为她在说工作上的同事。事实上她是再说工作上的同行。
王可换上万年不变的黑风衣把我和王奇送到车站,随后上了潘华的车。这潘华,据说是王可顶头上司。顺带一提,王可据说是我哥顶头上司。
王可平日里不苟言笑,时常板着脸,看着脾气不好其实她可能只是觉得没必要做出表情。
王可把两个大箱子放在后座,自己坐到副驾驶,扣上安全带冷着脸和我们告别。
“一会见。”
一个艺术展而已,难道还要她去当警卫吗?
老师是个中年妇女,她的脸上就来亲戚了一样臭,我怀疑她提前到了更年期。明明同样没什么好脸色,王可给人的感觉就仅仅是疏离,我看这个老师却觉得莫名排斥。
这或许不是个好现象。
她把票一张一张的发到每个人的位子上。
她绕着教室蛇形走了一圈,手里的票渐渐减少,走到最后一个人那,她故作惊讶的推推眼镜:“哎呀,因为新转来一个人,票不够了呢。”
坐在最后的学生甚至没有好好穿校服,他不耐烦的举起书包:“哈?那我就不去了。”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老师推了推眼镜:“你给我回来!”接着是一系列的思想教育。
我实在想不明白因为他人的失误去不了秋游,所以提前回家和人格有什么关系,但大致明白了不去秋游就只能在空荡荡的学校干坐一天,不然就要退学。而这个学校是不允许学生带电子产品的。
老师仍然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甚至提到了那个同学的家长。
而那个同学,我虽然连名字都没记住,但他双拳紧握,眉头微皱双眼怒瞪着讲台的方向。
我不知道他的情况,但我知道他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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