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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GL——若花辞树

时间:2020-12-30 09:02:44  作者:若花辞树
  她想到皇后对她说,“那我便再无颜见你了。”
  想到皇后劝她,让她谨慎一些,别招了皇帝疑心。
  想到她说的每句话。
  明苏握紧了小貔貅,半梦半醒间,害怕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心中明明只有阿宓,她清楚,她对阿宓的心意从未消减,可皇后为何频频入她思绪。
  明苏很慌,她怕极了自己是个薄情人,又忍不住想,会不会是阿宓早就看透了她不是一个好人,故而迟迟不归。
  天还未亮,明苏便起了,她头疼得厉害,却也顾不上,赶着出了宫。
  昨日与三皇子见面,为的是弄明白小貔貅究竟是他送来的,还是五皇子送来的,若是五皇子,那便多半是出自程池生之手。
  她径直与三皇子道他府上出了一内应,又将送来小貔貅之人的相貌描述了一番。那人果真是三皇子身边较为得用之人。
  问到这里,明苏已肯定了大半,东西是自程池生之手流出。
  小貔貅为何会在他手中。明苏不敢想。
  三皇子反复问她如何发现那人是内应。他这人粗莽,神色间做不得假,明苏不敢深想,也不敢接着去查,与三皇子说了许久,都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倒是三皇子道:“明寅如此行事,便是挑唆你我相争更烈,他好坐收渔利。”
  又问,“这貔貅究竟是什么来头,你怎如此上心,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般。”
  长长的一句话,仅珍宝二字听进去了。明苏想,这是我给阿宓的信物,比我的命都要紧。
  一回到府中,三皇子恰好命人将那内应送了来。那内应来时,已是遍体鳞伤,显然已遭三皇子拷问过一番了。
  明苏命人接着拷打,那人招供,貔貅是他在江南小城中自一女子手中所得。
  假的。
  明苏接着拷问,那人却怎么都不改口了。
  再打,人就死了。
  明苏心里也有了数,得撬开程池生的口,方能知晓阿宓在何处。
  程池生如今任了虎威将军,手下有些亲兵,每回出入府邸,皆带足了侍卫,要将他消无声息地捉住,必是不行。
  大张旗鼓地拿下,只怕还未来得及问什么话,皇帝便会将她召入宫去问话了。
  明苏当真坐如困兽,她寻思当如何是好,在房中来回踱步,踱了许多,地砖都要被她磨穿了,明苏忽然想起。
  五年前,程池生迎她回宫之时,身边有几名心腹围绕。
  那几人几乎与他寸步不离,身手也极矫健,必然是他委以重任之人。他们兴许也知晓些内情。
  明苏将府中几名侍卫首领叫到跟前,对他们一番吩咐,又命玄过主理此事,这几日就不必跟着她了。
  此时已是腊月,再过七八日便是除夕了。
  京中已有年味,许多心急的人家,已在门口贴起了对联。
  明苏只盼此次能问出郑宓的下落,但那几人也颇难寻,玄过领着人,将程府盯得密不透风,也未见过那几人的踪迹。
  三皇子那头因出了内应之事,急着排查府内,一查之下,又寻出好几名内应。
  他气恼之下,也顾不上与明苏死磕,转头对上了五皇子。
  顾入川保下了,连带的保下了几分功劳,明苏使一使劲,将他调入京师。
  这边是一帆风顺,但玄过那头仍无消息。
  明苏像是被困在了牢笼之中,做什么都不安。她想起戏本写了,还未令戏班来演,便入了宫,将戏班主事唤到身前,命他将戏本重新研读,那两名戏子也要换,要寻更好看的来。
  主事不知殿下是怎么了,临过年的,又来折腾他,却也不敢违拗,只一味应是。
  主事一走,连带着戏本也跟着走了。明苏的心一空,又有些后悔,想四次还是太多了,该再减一回的。
  或是二回也不要紧。
  又或只要阿宓回来,不必她开口,她还如从前那般对她好,保护她,喜欢她,围着她转。明苏烦躁极了。
  她命人将主事唤回来,重新吩咐一番。
  主事排了那么多年戏,自然明白殿下对阿宓这个角色极为看重,唯恐她又想出什么歪念头来为难他,便笑着奉承道:“旁的不说,阿宓当真是寻不出一丝不好。殿下看,她性情温柔,为人又和善,心肠还好,最要紧的是长相极柔美。”
  他这样夸阿宓,明苏沉了多日的容色,竟当真被他逗笑了,道:“她的好处还有许多,夸不完的。”
  主事道:“极是极是,臣必得寻一唱演皆佳,容貌极美的来演她。”
  “不错……”明苏的笑意越发深了,只要是有人夸阿宓,她便高兴,正要再说,玄过进来了。
  他一入殿,纳头便跪,抬手呈上一供状。
  明苏唇畔还残留着笑意,接过供状一看,又抬头看了看玄过,似乎没明白这供状所写是何意。
  “我只让你拿人,没让你审他们。”明苏笑着道,又低头看了那供状好几眼,目光直直地落在「郑宓已死」四字上。
  玄过不敢答话,伏在地上,将头对着地,不敢抬起。
  明苏点点头,又看了看窗外,窗外白雪皑皑,白得刺目,像极了那个初春。
  她渐渐地回过神来,缓缓地又点了点头,声音缥缈:“好,好,死了……”
  她嘴里念叨着,供状自她手中滑落,她扶着桌子,欲站起来,玄过抬头,担忧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泪:“殿下节哀。”
  明苏全没听进去,她只依稀想起那个春夜,黎城的小客舍中,郑宓终于接纳了她,她欣喜若狂,连忙取下小貔貅当做信物,恳求她唤她一声明苏。
  她唤了吗?
  为何她没有听到。
  她永远听不到了。
  “也好,也好,反正,反正……”她口中念叨着,站直了身,想说,反正你早就不要我了。
  可话还未出口,突然,喉咙间一阵腥甜,她喷出一口鲜血。
  玄过眦目欲裂,冲上前,扶住了她,高声道:“快,快请太医!”
  明苏被搀扶着,一口一口地吐出鲜血,像是要将满腔的血全部呕出来。
  郑宓没了,她不能再爱她,也不能再恨她了。
  她前半生心血所系之人,不在了。她付出了诸多努力,想要掌权,想要翻案,想要等她回来,告诉她,现在我能保护你了的那个人不在了。
  她所做的一切,她十九年来全部的生命,都没有了意义。
  她的灵魂也跟着死了。
 
 
第四十二章 
  淑妃一到, 玄过忙迎上前:“见过娘娘。”
  淑妃一面往里走,一面急道:“明苏如何?”
  “太医已到了,正为殿下把脉。”玄过跟在她的身后。
  寝殿的门合着, 玄过上前一步推开, 淑妃走了进去, 透过放下的帷帐,只看到床前太医正跪地诊脉。她抓紧了手中的锦帕,掀开帷帐, 走到里头。
  来的是太医院的胡院首,明苏有恙, 一向寻他, 自幼便是如此。
  他刚诊完了脉, 回头见淑妃入殿,忙转身拜见。
  淑妃心系明苏, 坐到床边, 伸手摸了摸明苏的脸庞, 口中问道:“公主境况如何?”
  明苏紧闭着眼,面如金纸, 唇无血色,偏生脸上却是冰凉的,淑妃寻到她的手,手亦是凉的。
  “殿下哀怒交加以致吐血,血气大耗,腑脏大损,是心病。”胡院首禀道。
  淑妃将明苏的手握在手心,目光落到她的脸上。
  “许是劳累忧思,殿下身子一直都有亏损,再一番急哀急怒,自是受不住。”胡院首继续道。
  “要如何医治?”
  “要去心病,自然要殿下先宽心释怀。”他也不敢问究竟是什么事,使信国殿下哀恸至此,只接着道,“臣再开几服安养的方子,更要紧的还是殿下需忌劳忌累,忌怒急哀。”
  这病本身便是公主哀恸过甚,又兼劳累,可胡院首这把年纪了,自是知晓,公主这处境,要不劳累是不能的,能使她急火攻心,要看开释怀,也是极难。
  淑妃敛下眸子,轻抚明苏的额头,道:“那便劳烦胡院首了。”
  顿了顿,又道,“若有人问起,院首便只说公主是旧伤复发,又遇天寒,风寒入体,以致卧床,其余便不要提了。”
  胡院首明白,唯唯称是,提着药箱退下了。
  殿门合上,淑妃这时方问:“出了什么事?”
  她隐隐有所预料了,但看到玄过呈上的供状,仍是一阵哀痛,连她都如此,明苏看到供状之时,该如何痛不欲生。
  “殿下命小的捉程池生的几名心腹,小的搜寻多日,不见人影,昨日守在北城门的一名侍卫蹲到了那几人出城,模样极仓皇。
  小的忙带人追赶,在城外拿住了他们。原是欲将他们先捉拿回京,待殿下审讯,然而其中一人认出了小的,将事情都抖了出来。”
  淑妃握着明苏的手,那手冰冷冰冷,像是外头的雪,怎么都暖不过来,她问道:“然后呢?”
  “原来是三皇子将府中的内应全拔了,五皇子知是离间不成,殿下知晓那貔貅并非三皇子送出,他迁怒程池生,又命程池生速清理干净首尾。
  这几人皆是知情人,见情形不对,便想要逃,刚出京,就落到小的手上了。”
  玄过说到此处,看了看公主,又低下了头:“他们想要活命,打算用两条消息换殿下庇护,其一便是郑家小姐的死讯,其二也与郑家小姐有关,他们要当面说与殿下。
  小的想,郑家小姐人都不在了,不论他们想要当面说与殿下的,不论是什么,于殿下而言必然极难承受。
  于是小的便自作主张,先将死讯呈了上来,以免一次……”
  以免一次,伤得过深,殿下一蹶不振。玄过没说下去,淑妃懂了,道:“你做得好,外头还得你打理,明苏这境况,不能叫人知晓,方才在场的,得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
  玄过重重磕了个头,道了声是,退下了。
  又过一个时辰,药煎好了,端了上来。
  明苏一直未醒,淑妃坐在床边陪着她,想将她的手捂暖,却怎么都捂不出一点暖意。
  药端来了,淑妃喂明苏服药,明苏的牙关紧紧闭着,也不会吞咽,药汁顺着唇角流下,怎么都喂不进。
  请了院首来,问如何喂药,院首也无办法,众人束手无策。
  院首道:“只好等明日殿下醒来,再用药了。”
  “明日便能醒?”
  院首不敢答话。
  淑妃便明白了,摆了摆手,也不为难他。
  殿中静了下来,香炉袅袅升烟,殿外的风声,呼呼地响。
  明苏的双目始终合着,淑妃终于显出无力的神色,她搁下药碗,紧握住明苏的手,欲开口,话语却都被堵塞在了喉中。
  她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方温声道:“母妃知道你难受,不想醒来,不想说话,也不想面对这结果。可是明苏,我们有时候是不得不……”
  淑妃有些说不下去,眼泪跟着滑落了下来,“是不得不面对至爱离去……你要好好地活着,去做她希望你做的事。来日黄泉相见,她问起时,你才答得上来。”
  她说了几句,无力地发觉词不达意,她有许多想劝明苏的话,可能说出口的却寥寥无几。
  她心中越发地害怕,拉着明苏的手,近乎哀求:“你快好起来,母妃只有你了。”
  明苏仍是无声无息的,她像是已然绝望,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请太医的动静颇大,到夜间,宫中各处都听闻了。皇帝派了人来问,玄过照着定下的说辞答了。
  夜间不好探病,贤妃、德妃等妃嫔处闻讯,只遣了宫人来问。仁明殿却是皇后亲自来了。
  玄过才送走了德妃遣来探疾的宫人,见皇后踏着夜色亲自来了,忙上前相迎。
  郑宓一面往里走,一面问道:“公主为何突然病了?太医怎么说?用药不曾?”
  若是旁人,玄过自是要拦在殿外,但皇后与殿下同属一营,是盟友,她如此着急,拦着不让探疾,未免僵硬。
  何况殿下卧病,皇后不通医术,是瞧不出她因何而病的。
  玄过跟在她身后,回道:“殿下是累着了,天又冷,便受了风寒。”
  郑宓在殿前的石阶前止步,回头问道:“是风寒?”
  她目光锐利,玄过心下一寒,面上则极自然道:“是,太医已瞧过了,不碍事,娘娘放心。”
  郑宓闻言,回过身,不等玄过替她开门,径直推开了殿门进去。
  她绕过帷帐,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三两步间便跨到了床前。
  明苏躺着,远远地看,便似乖乖睡着了一般,走近,方知她的气色有多难看。
  郑宓坐到床边,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冰凉的,她转头看了看,火炉已挪得极近,床上也多盖了床锦被。
  “是风寒?”郑宓再问。
  “是风寒。”玄过回道。
  自上回相见,明苏状如困兽,郑宓便极不安,总觉明苏心中装着事。
  数日过去,听闻信国殿下病了,她是着急,匆忙赶来。
  结果却说是风寒,郑宓不通病理,可这模样怎么瞧,都不像是风寒。
  是怎么了。郑宓握住明苏的手,转头道:“取个手炉来。”
  玄过吩咐人去取了,自己却不走开,在一旁看着。
  郑宓知他忠心,便由了他去。手炉取来了,郑宓接过,放到被褥中暖着。
  明苏似是极冷,额上却开始冒汗。郑宓伸手一摸,却是冷汗。
  “哪位太医瞧的?”郑宓再问。
  玄过如实回道:“是胡院首。”
  郑宓便点了点头,安心了些,明苏有恙,一贯都是胡院首来看的。
  她取出帕子,替明苏拭汗,口中又问:“淑妃可来过了?”
  她问得极自然,好似她便是这间殿宇的主人一般,问话的语气,也似问自己的宫人,玄过虽觉奇怪,仍是回道:“淑妃娘娘来过了。方才陛下命人来召,说是乔婕妤宫中,几位妃嫔正一处开诗会,命娘娘前去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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