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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GL——若花辞树

时间:2020-12-30 09:02:44  作者:若花辞树
  明申回过神来, 见太后朝他过去, 小嘴抿了一下,身子下意识地朝后, 却忍着没有后退, 只在面上带出几分怯意来。
  明苏随着郑宓走了过来, 到了殿门边四下望了一圈,见殿门外空空如也, 并无宫人,方松了口气。
  郑宓摸了摸明申的脑袋:“申儿何时来的?”
  明申怯怯地望着明苏,闻太后问话,方转回目光,嫩声嫩气地回道:“儿臣到此不久。”
  答完了话, 他方才想起了行礼, 抬起小手,做了个颇为标准的揖:“儿臣见过母后。”又转向明苏:“臣弟见过陛下。”
  明苏并不叫起,寒声道:“你近旁侍候的宫人呢?”
  明申身子尚弯着, 听陛下语气不好,兼之本就惧她,不由便怕了,欲答话,也磕磕绊绊地说不明白。
  他抬头一看,见陛下神色越发冷下来,不由更怕更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吸气道:“臣弟、臣弟……”
  说了好一会儿,都未说出所以然来。
  明苏蹙了下眉,不再等他,扬声道:“来人……”
  无人应答。
  明苏的神色越发地沉了下来。明申见者,畏惧不已,本能地望向郑宓,朝她身边靠去。郑宓知吓到明申了,可她更知明苏为何如此动怒。
  她二人之事乃是秘事,不可为人知晓,故而每每她们私下相处,必会遣退宫人,外头则由心腹远远守着,任凭是谁,都不可靠近偷听。
  可今日,明申竟无阻无碍地入了殿门,叫他撞破了她们相处。
  郑宓抬手覆在明申肩上,轻轻地拍了拍,以作安慰,却没有出声。
  “来人!”明苏抬高了声。
  仍无人应答。
  直喊到了第三声,玄过方自庭院外奔来,一看到明申在场,当即便明白了,忙跪下了请罪:“小的失职,求陛下降罪!”
  明苏低头觑着他,问:“去了何处?”
  光是听着这声音,都知龙心盛怒,玄过伏在地上:“是宫内彻查不顺,内司监不敢擅专,要小的拿个主意,因就在近旁,娘娘与陛下所在处,又一向无人敢近,小的便去了,底下三两个跑腿的因宫中动静大了些,惊到了淑太妃,太妃遣了人来问,小的便遣了一个去回话了,还有……”
  是事赶事,凑巧了,才使得殿外无人守。玄过是自小侍奉圣上的,亲近些,也大胆些,自少不得为自己辩解,他说到一半,忽觉不对,大着胆子抬头一看,当即哆哆嗦嗦地住了口。
  明苏未与他多废话,道:“罚俸一年,自去领三十脊杖。”
  玄过松了口气,罚了便好了,只是想到三十脊杖,还未领,身上便已觉得疼了。他纳头拜了两拜:“谢陛下。”
  到底了解圣意,拜过之后,玄过也不敢起身,只抬起了头,望向明申,恭敬问道:“明申殿下近身侍奉多宫人哪里去了?”
  明申一听,忙仰头看郑宓,容色惨淡恐惧。郑宓便道:“将他们寻来问问,将皇子舍下去了何处躲懒。”
  明申面露急色,欲言,看了看明苏,又止。
  玄过领了命退下了。
  殿外便只剩了三人。郑宓道:“打了他三十脊杖,需养半月伤,你身旁便少了侍奉了。”
  明苏一听,弯了弯眼眸,正想贫一句,不如娘娘来御前侍奉几日,却瞥见了明申还在。
  她顿觉扫兴,顷刻敛了容色,冷淡道:“朕身边还离不得他了?”
  一句话说得很是冷酷,吓得明申一颤。
  郑宓却是见着她那转瞬即逝的笑意了,只是明申在,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多时,玄过便带着几人,押着九殿下近旁侍奉的那几名宫人来了。
  几人被按在地上,面如土色,身子抖得筛糠一般,连声地请罪求饶,胆小的那一个,还哭了出来,不住地朝着明申望去。
  场面顿时凄风苦雨起来。
  明申本就惶恐,又见朝夕相处的宫人因他的缘故这般凄惨,更是害怕,他抓住了太后的手腕,欲躲到太后身后去,可又不知为何,足下竟未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场景。
  连玄过都得了重罚,这几人是断逃不了严惩的。郑宓恐吓着了明申,正欲避退,便闻明苏道:“此处有朕,娘娘不必陪着耗着,且入殿歇着吧。”
  她也想到了。
  郑宓眼中微微带出了些笑意,点了头:“也好……”便领着明申入殿去了。
  宫中自来有规矩,年少的皇子公主身旁,不容离人。
  明苏年幼时欲悄悄去寻郑宓,与她私下里说说话,都得费好大功夫,方能甩脱宫人,且还都离不久,隔不多时,便会被找着的。
  明申年不过四岁,哪儿来的本事,能将四名内侍一齐甩脱。必然是这几人发了懒性,有意轻忽怠慢。
  明苏一身威严,来审这几个十来岁,没见过什么阵仗的内侍绰绰有余。
  不过一句喝问,那四名内侍便全说了来。原来是太后娘娘召见,明申殿下开心,急急忙忙地便跑了来。
  将至慈明殿时,不知怎么突然停下了,命他们不必跟随,他有话要与太后娘娘单独禀说。
  他受宠,大大小小的宫人无不奉承,何况还是在这慈明殿中,断出不了事的。
  四人闻得殿下如此吩咐,竟就应了,当真留在了外头,凭着殿下独自入了前庭。
  事发突然,四人自是来不及商量说辞的,但一开口都不约而同地往明申身上推,口口声声俱是听从殿下吩咐。
  明苏待明申虽称不上喜欢,却也容不得底下如此欺上。
  明苏摆了下手,示意带他们下去,甚至都未说作何处置。
  在宫中,犯了错,有明明白白的惩处是福气,哪怕罚得再重,罚过了罪也就消了。
  最怕的反而是这模模糊糊的一摆手,叫人惶恐难安,仿佛接下去是望不到头的受罪与折辱。
  四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许是穷途末路,只好破釜沉舟了,皆在圣驾前喊起冤来,哭声震天,凄惨无比。
  明苏自是不理会,回身入了殿。
  那四人再如何挣扎,也只好被拖了下去。玄过在旁看着,叹了口气。
  一面命人将这几人打罚上一顿,发配到边边角角的地方去,永远别叫陛下瞧见了,一面又命人去内侍监挑几个忠厚堪用的内侍来,供明申殿下择选。
  自己则守在了阶下,这回任是什么事,何人来,他都不敢走开了。
  纵然先前不知陛下夜夜去了何处就寝,连日下来,玄过也看分明了。
  他震惊不已,皇帝与太后有了私情,此事若传出去,朝中怕是永无宁日,陛下的皇位恐怕都得晃上一晃,毕竟太上皇还在上华宫蠢蠢欲动呢。
  如此后果,便知陛下为何如此动怒了,也怨他不够警醒,竟一时疏忽,以为不过去去就回,不妨事。
  晚些时候,还得去领罚。
  玄过抬头,望了眼暗下来的天色,无声地叹了口气,皇帝和太后生情,这事可如何周全得了?
  他在外再多担忧,殿内也听不到。
  明苏入了殿,见明申挨在郑宓身边抽抽嗒嗒,便觉碍眼得很。
  此事固然是那四人懈怠,方惹出来的,但也是此子任性乱闯的缘故。
  由此也可见,他平日里在慈明殿就是这般没规没矩的。
  “坐立端正,立身之始。你这般挨着娘娘,像什么样子?站好!”
  明申闻言,吓了一跳,却不敢说什么,忙站好了。
  郑宓虽觉不妥,但也未出言反驳,而是顺着道:“要听陛下的教诲。”
  明申红着眼睛,道了声是。
  郑宓并未向着明申,使得明苏高兴了些。她略略舒展了眉,走过去,坐到郑宓的身边。
  郑宓立即警告般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挪开了一些,与她之间空出一人之距。
  明苏倒未生气,眼中带上了些许笑意,瞧了瞧她们之间的空缺,又望着郑宓弯了弯唇。她这模样,立即使得郑宓想起方才明申撞见了什么。
  她有些恼了,干脆便不去看明苏,转头望向了明申,可脸颊上却薄薄地飞起了一抹绯红。
  明苏眼中的笑意,却更深了,连对着明申开口时,都和缓了许多:“你方才鬼鬼祟祟地躲在殿门处,瞧见了什么?”
  她如此发问,倒不是引郑宓害羞,而是不得不问,底下的人发落过了,明申却不能那般打罚,孩子不知事,他方才见了什么,心中困惑,兴许便会去问旁人。
  可她偏生说完之后,带着笑意瞥郑宓一眼。
  郑宓抿了抿唇角,只当作看不到,与明申闻声道:“陛下问你话,你如实答来。”
  明申眼中还带着包泪,他害怕陛下,不敢答的,可太后说话了,他便好似有了主心骨,大着胆子说了:“儿臣在门外,看到陛下亲了母后,陛下还伸手,差点就抱到母后了。”
 
 
第七十二章 
  他竟是都看全了。
  明苏默默地与郑宓对视了一眼, 都在彼此眼中瞧见了为难。
  稚子好奇,多爱发问,他见了这情形, 回去之后, 指不定什么时候想起今日之事, 便与人说了。
  孩子是不知轻重的。
  明苏心念一转,打算吓唬他一番,且将他吓住了, 使他不敢往外说。
  过上几年,他大了, 兴许便忘了, 纵使不忘, 那时他知晓了道理,分得出轻重, 她也可与他好好谈一谈。
  主意一定, 明苏正欲开口, 却见余光中,郑宓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 眼中透着淡淡的不赞同。
  她猜到她打算如何应对了。明苏便是微微地一顿,竟是分了神地想,阿宓待九皇弟真好,不肯敷衍哄他。
  这么一想,她心下便是酸酸的, 哪怕明知郑宓不过视明申为亲近的小辈而已, 她仍是不大得劲。
  她总盼着郑宓只在意她一人,只待她好,余者皆不入眼的。
  但她又知这念想也只能想想罢了, 哪里能真叫阿宓当真只围着她一人转呢?那未免太枯燥了。
  明苏淡淡地看着明申,不能敷衍应对,那便必得想出一套镇得住他的说辞来了。
  明申惧她,对上她的眼神,便忙低下头,又悄悄地往郑宓那边挪了挪。
  直到了郑宓身旁,方觉得抵达了安全之地一般,停下了。
  他回了陛下的话,陛下却不开口了,母后亦是默然。
  明申直觉不对,方才陛下在外头处置了好多人,他隐隐间看得明白,祸端都是由他身上起的。
  “母后……”明申唤了一声,仰头看向太后,认错道,“儿臣知错,往后不敢再乱闯了。”
  明苏发作玄过,是因他擅离职守,未曾守在殿外,兼之她总嫌明申不守规矩,明申便只以为是他乱闯太后寝殿,坏了规矩,方才惹得陛下大怒。
  殊不知,乱闯寝殿是末节,他撞破的情形才是最要命的。
  更不知他若将所见透露出一星半点,这天下会如何动荡。
  “是当守规矩。”郑宓说道,只她也不知该如何向明申解释他见到的那一幕,说完了这一句,又打住了,面上便带出了愁意,转头去看明苏。
  明苏暗自叹了口气,她对这幼弟,并没有多少情分。
  说起来,明申今年四岁,但她见他的次数,怕是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了。
  明苏心小,装了母妃,装了郑宓,如今又硬生生地塞下一个天下,哪还有什么空隙,再与旁人。
  可郑宓在意,那她也只好跟着在意。
  明苏想了想,抬手招了招,道:“明申,你过来。”
  明申不敢不从,他看了太后一眼,未得什么提示,只好诚惶诚恐地走过去,在明苏身前停下了,双手抬起,似是要弥补他方才失礼惹出的祸端一般,格外规矩地施了一礼,又模仿着大人君子端方的做派,垂首恭敬道:“臣弟恭聆圣训。”
  孩子总是有可爱之处的。见他这小小的个头,大人的做派,明苏禁不住笑了一下,但也仅是一下,笑意便消失于唇畔了。
  她缓缓地开了口,一面说,一面想着下一句,言辞间慎重而克制:“你犯了错,不当在太后殿中不经通传便乱闯。不可再有下一回了。”
  明申老老实实地认错,稚嫩的面容透出沉重之色,抬袖又是一礼:“是,臣弟知错,再不敢了。”
  明苏打量他的神色,见他眼神间虽极力镇定,却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慌乱与愧意,便知他是当真知错了,这才接着往下说。
  “你方才看到的……”明苏顿了顿,目光流转,落到郑宓身上。
  这回她的目光里却不是适才那调侃含笑的意味了,而是温柔似水的,轻轻地与郑宓对视了一眼,将郑宓看得心念动了一动,方又接着与明申道:“是我与娘娘间的亲厚之举。”
  亲厚之举……明申很快便想到有时母妃也会这般待他,十分了解地模样,点点头道:“母妃高兴时也会亲臣弟,将臣弟抱到膝上说话。这是母妃待臣弟亲厚。”
  他这一类比,倒说得明苏一阵语凝,过得片刻,她才缓声道:“我与娘娘的亲厚,同你与顺太妃娘娘间的,是不同的。”
  这便将明申说糊涂了,他小小的年纪,只知好便是好,坏便是坏,亲厚便是亲厚,疏远便是疏远,哪里晓得亲厚还分许多种呢?
  “有何不同?”他反问了一句,既疑惑,又好奇。
  明苏自然不至于向他解释得这样细,只道:“你尚幼,不能懂,等大一些,便可自悟了。”
  这说辞,明申是很熟悉的,每每他问些什么,问得多了,顺太妃或是他身边侍奉的乳母、宫人便会说,殿下长大了,就知道了,次数一多,明申便明白,这是在敷衍他。
  他仰头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太后,不知怎么,便很不高兴,觉得受了愚弄,稍稍提高了声音,道:“臣弟回去问母妃,母妃必是知道的。”
  明苏待他难得耐心,见他不听话,那点耐心便耗没了,横眉道:“胆敢去问,便寻个府邸,将你丢出宫去。”
  横竖皇子迟早都要出宫开府。以稚龄封王建邸的,从前也不是没有过。
  明苏原本不过是随口一说,吓唬明申罢了,可说完,她竟觉这主意甚好,将这小子早早丢出宫去,也省得他日日都来阿宓这儿搅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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