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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GL——若花辞树

时间:2020-12-30 09:02:44  作者:若花辞树
  “你可记住了,你今日是用李槐的命,换了郑宓的命。”皇帝最后这般说。
  贤妃说完了。
  淑太妃问:“周内侍呢?”
  “当夜陛下灭口,命人诛杀知情之人,我不敢留下周内侍。”贤妃说道。
  恐怕不只是不敢,必然还命人杀了周内侍,且掩去他来过的痕迹,以免惹祸上身。
  郑宓来前便隐约有了猜想,可她却没想到,真相比她所想的,更可怕百倍。
  明苏用李槐的命,换了她的命,可那时,她早被刺杀于容城外了。
  皇帝用一件虚假的事,骗得明苏亲手将李槐折磨至死。
  郑宓不敢想,当明苏发现她受了蒙骗,是何滋味,这些年她又是活在如何锥心的自责痛悔中。
  淑太妃抬步走了出去,郑宓也跟着出去。
  贤妃见此,忙道:“娘娘不要忘了答允罪妇之事!”
  没人答她。
  当初,几位皇子争夺储位时,贤妃虽觉信国公主行事霸道,为人偏激,却从未将她放在眼中,且还劝五皇子不必与她争锋,便是因为她知晓这一段秘事。
  这般被陛下玩弄于股掌之人,早已注定是枚弃子,陛下也绝不会留她性命,利用完了,必会杀了她。
  谁能想到,这枚弃子,竟敢逼宫。
  她更是做梦都没想到,这天下,最后是她的。
  而她与明辰,沦为罪人,只能仰仗她的仁厚度日。
  贤妃怔怔地看着她们离去,她如今什么都不盼了,只盼着太后和淑太妃能遵守承诺,明辰能平安无事。
  郑宓与淑太妃离了冷宫,淑太妃神色木然,连招呼都未打一声,便回了南薰殿。
  郑宓目送她离去,与人吩咐:“去垂拱殿。”
  垂拱殿中,明苏依旧坐在御案后,她已好一些了,只是心头仍旧慌得厉害。
  她看了两本奏疏,想要见郑宓,又怕郑宓嫌她过于粘人,明明她今早已十分严肃地与她吩咐过,要她今夜不可再偷跑去她的寝殿了。
  明苏不大高兴,她知道,郑宓是怕她受寒,可她这般明令禁止,倒好像她一点也不想见她一般。
  明苏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
  踱了几圈,又想,也好,她正好可静一静。
  她每日去见阿宓,可其实,每次在阿宓身边,她都很煎熬,心中都是愧疚。
  她其实不该与阿宓在一起的,她愧对李槐。但凡她还有一丝良心,便不该再与阿宓纠缠。
  可她却不舍得,也放不下。
  明苏低咳两声,心口抽紧,尖锐地疼。
  她放慢呼吸,欲缓一缓,殿门忽然自外推开,郑宓来了。
  陛下早有吩咐,太后来此,无需通传。宫人们也早已见怪不怪,太后一入殿,便又关上了殿门。
  明苏愣了愣,不知她为何突然来了。
  “都退下。”郑宓说道。
  殿中几名内侍忙望向明苏,明苏点了下头,众人这才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殿门再度关上。
  明苏笑了一下,她的脸色很难看,嘴唇都是白的,眉宇之间十分憔悴。
  可她的眼神始终温柔,望着郑宓,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想我了?”
  郑宓没有回答,她走过来,走到明苏身前,将她揽入怀中,用力地抱紧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要写这么阴暗的故事。
 
 
第七十六章 
  郑宓少有这般主动的时候。
  明苏被她紧紧抱住, 先是一怔,随即担忧,抬手轻轻地抚了郑宓的肩, 温声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郑宓摇了下头, 仍是紧紧抱着她。
  这下, 明苏断定必是出事了。
  她飞快地转动脑筋,想了一圈,都没想出宫中上下有何人能欺负郑宓, 又有何事,能使她如此失态。
  “究竟是怎么了,你与我说说。”明苏的声音愈发柔和。
  郑宓却只抱着她。她感受明苏瘦削的身子, 几乎摸得到骨头, 瘦得不像话。
  可即便这般清瘦,她身上的暖意仍是如此使人安心。
  郑宓怎么都想不出, 那几年她是怎么撑下来的, 她一人承担了所有, 她心里有多苦。
  那一个个噩梦惊醒的深夜,她都梦见了什么, 是不是被彻底地困在那间阴暗潮湿的牢狱中。
  “阿宓……”明苏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轻唤着郑宓的名字,话里还带着笑意,像是笃定了有她在的宫中,无人能与郑宓气受, 又有些欢喜她难得的依赖。
  她轻抚郑宓的肩, 侧过脸去,想亲亲郑宓的脸,安慰她, 要她不论出了什么事,都不必在意,有她在呢。
  谁知,却看到郑宓满脸的泪。
  “阿宓!”明苏顿时慌了,她大惊失色,又带着些手足无措,再没了方才的轻松,既担忧又害怕,哪有半点人君的气度,“阿宓,你别哭,出了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郑宓看到她的惊慌,看到她的关切,她不由退开了一些,抬手抚上她的眉心:“不要皱眉。”
  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明苏越发慌乱,郑宓哭了,可她的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委屈,而是一种极为深刻的悲切,她望着她的目光里,全是心疼痛惜。
  明苏意识到了什么,她低声问:“阿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你去上华宫了?”
  她对郑宓不设防,又处处尊崇,这些日子下来,宫里几乎都默认,太后之命等同诏令。
  故而,郑宓若去了上华宫,上华宫的守卫未必会将此事呈禀御前。
  郑宓摇了摇头:“我没去上华宫。”
  明苏松了口气,她原本紧绷的容色,明显松懈,她轻柔地替郑宓拭去泪水,问她:“究竟是怎么了?”
  郑宓看着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明苏对上她的眼神,看到其中的怜惜挣扎,明苏心念一转:“你自别处知晓了?”
  郑宓缓缓地点了下头。明苏僵住了,她张了张口,喉咙间却像是堵了一团棉絮,使她发不出声。
  面上的血色全部褪尽了,眼眶像是遭了风沙侵袭一般,通红起来。
  明苏极力克制着,可翻滚而来的情绪像是洪水决了堤,她再大的克制力,都压抑不住。
  终于,她嘶哑地开了口:“我……”
  才说了一个字,眼泪便滚滚落下,背负了多年的愧疚自责在此刻奔袭上来,几乎要将她压垮。
  郑宓也忍不住眼泪,她揽着明苏,让她靠在她的肩上。
  明苏哭得浑身颤抖,可任凭她如何痛哭,如何发泄,多年来的愧疚自责都像是在她心中生了根,消除不去分毫。
  郑宓抱着她,听着她呜咽的哭泣,听着她的痛悔悲泣,像是心被一刀刀地剐下来,却毫无办法。
  直到夜色降下,宫人们入殿来点了灯。晚膳备下了,摆在了侧殿。
  一道道御膳,俱是照着明苏的口味烹制的。明苏眼睛有些肿,她呆坐着,痛哭过,她心里像是空了一点,空得令她没了着落。
  郑宓屏退了宫人,取了帕子,打湿拧干,替她擦了脸,又端了饭来,让她多少用一些。
  明苏很听话,咽了几口饭。瞒着郑宓时,她一人承受着,维持着面上的太平。
  眼下郑宓知晓了,她也不必强作欢笑,甚至觉得不敢面对郑宓。
  郑宓看出来了,可她不敢走,她陪在明苏身边,带着她去到寝殿,要她早些歇下。
  “好好睡一觉。”郑宓说道。
  她替明苏宽了衣,让她躺下,为她盖上锦被,而后她自己也宽了外衣,躺到明苏的身边。
  她们躺了一会儿,明苏闭着眼睛,忽然她道:“阿宓……”
  郑宓就在她身边,她在锦被下,握住了明苏的手,道:“我在……”
  明苏沉默了下去,没再开口。
  一室寂静,使人心慌。
  过了不知多久,明苏将手从郑宓的手心抽了出来,她又道:“阿宓……”
  郑宓的眼泪已溢满了眼眶,她忍着,没让眼泪滑落,也极力平静着嗓音,竭力镇定地道:“明苏,你不能舍弃我,你哪怕只是动一动分开的念头,都是要我的命。”
  她极少说如此性烈的话,明苏点头,可那份歉疚,却始终无处排解。
  她试过放下,可李槐躺在血泊里哀嚎抽搐的模样,她怎么都忘不了。
  他是被折磨至死的。
  是她下的手。
  可李槐直到最后,都未曾责备过她一句,若不是实在太疼了,实在非凡人肉体可忍耐,他恐怕会将痛都忍下,还会笑着让她不要在意。
  她不想让郑宓知晓,她怕,阿宓若知晓,她会如何看她?
  会否有一瞬,以为她残忍。她也会跟着愧疚,跟着背负上这条性命。
  一夜无眠,直至明苏起身,去上朝。她站在榻前,身上穿了龙袍,面色虽憔悴,但也甚是威严。
  她与郑宓笑了笑,道:“你再睡会儿。”
  郑宓点了点头,明苏转过身,郑宓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蓦然一痛,唤道:“明苏!”
  明苏回头,郑宓看着她,勉强笑了一下,道:“无事,只是……我们一同用晚膳,可好?”
  她的眼中满是哀求,明苏的心被她的眼神刺痛,她移开目光,望向别处,飞快地点了下头,说了声:“好……”便转身走了。
  郑宓倚着床头,坐了会儿,便起了身。
  此处是皇帝寝殿,几名宫人皆规行矩步,见她出去,如常行礼,仿佛不曾看到太后在皇帝寝殿中宿了一宿。
  郑宓回了慈明殿,恨意铺天盖地地涌起,一个念头清清楚楚地冒了出来,而后,占据了她的全部意识。
  不能再让太上皇活着了。
 
 
第七十七章 
  这念头一起, 便再也遏制不住。
  始作俑者,害得多少人丧了性命,家破人亡, 怎能任凭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荣华富贵, 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城之中颐养天年。
  郑宓对太上皇的恨意从未消过, 只是忍了又忍。
  昨日自贤妃口中听闻之事,化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将她的隐忍全部击溃。
  这样的人实在不配为人, 他活着,便是明苏心头永远的刺, 只会越扎越深, 绝不会有释怀的那日。
  “娘娘……”云桑入殿, 手里捧着一柄玉如意,笑着行了一礼, 道, “是陛下命人送来的,经高僧开光,在佛前供了七七四十九日,刚取了回来。”
  郑宓起身,走了过去,云桑双手捧着如意呈上,口中又道:“送如意来的那位中官传了陛下的话,说是给娘娘安枕之用。”
  玉如意的成色极好, 通体碧绿剔透, 无一丝杂色,雕琢更是精细,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个时辰, 明苏还未散朝,定是上朝前,她便命人去佛堂,将这柄如意取了来。
  她知道她昨夜未得安眠,知道她害怕,她想让她宽心。
  即便她自己都在煎熬之中,但她仍是努力地,想与她一份安心。
  郑宓抬手,在如意上抚过,自语道:“我与她说了,要一同用晚膳。”
  那便务必要在晚膳回来,不能误了与明苏用膳的时辰。
  云桑不知她话中之意,只笑道:“既是要一同用晚膳的,陛下也太心急了,晚膳时亲手献与娘娘,岂不正好,可见是得了宝贝,便迫不及待地要让娘娘也瞧瞧,这才让人先送来的。”
  郑宓笑笑,接过了如意,与云桑吩咐道:“我要去一趟上华宫,选几个信得过的跟着。”
  云桑一怔,不知太后为何特意强调信得过,她小心地瞧了眼太后的神色,太后娘娘的那双眼眸好似深渊一般幽深不见底。
  见她看过来,郑宓一笑,道:“快一些。”
  云桑不敢耽搁,亦不敢深思,忙去办了。
  太后入主中宫这般久了,又掌着宫中大权,要寻几个信得过的人,自是不难。
  但她特意指出要信得过的,云桑明白,这是要心腹中的心腹。
  她一退下,郑宓又召了她宫中的内侍首领来,问道:“平日给上皇请脉的是哪几位太医?”
  她一向留意上华宫,上华宫中的一举一动,不止会呈禀给皇帝,也会禀与太后。
  故而内侍首领不假思索道:“是王、赵、董三位院使,有时也会命太医院院首亲去诊脉,几乎回回都是不同的太医。”
  郑宓听出来了,是太上皇害怕只用一位太医,会让这位太医被收买,加害于他,故而每回都召不同的太医。
  她眼中流露讥讽,与内侍吩咐道:“你这就去太医院盯着,过会儿,若上华宫有人来召太医,不论召的是谁,都只许院首奉召。”
  内侍听明白了,道了声:“是……”便立即去办了。
  不多时,云桑也安排好了。
  郑宓自她寝殿中的一木匣子里,取了青花瓷的小瓷瓶,放到袖袋中。
  自大内往上华宫,不算太远,但也不近。郑宓城宫车,出了宫门。
  她倚靠在车中,暗自思索着。
  太上皇极为惜命,不止太医,每回都召不同的,一日三餐,他都会亲自查验,而后命宫人当着他的面尝过,方会食用。
  可再是惜命,再是谨慎,又能如何,从前无事,只是没人想要他的命罢了。
  宫车行了半个时辰,到了上华宫宫外,突然停住了。
  郑宓睁开眼,正欲问,出了什么事。这关头,可不能节外生枝。
  车外云桑便禀道:“娘娘,是淑太妃娘娘的车驾。”
  郑宓一怔,转瞬便明白了什么,她掀开门帘探身瞧去,只见淑太妃车驾的门帘也掀开了,她望过来,对上郑宓的目光,笑了一下,随即便是倾身一揖。
  郑宓回以颔首,二人皆未开口,却就此心照不宣。
  两辆车驾一前一后地入了上华宫。
  宫中,太上皇正预备着用午膳,亲自取了银针试过毒,又命一内侍,当着他的面,每道膳食,都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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