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卯被按人在水族箱上从身后很深地操弄着,眼前是迷离的水光和水中闪闪发光的奇怪的鱼。那些鱼都好奇地游来游去,凑近Omega贴在玻璃上的乳头,像是看到主人丢下来的某种鲜艳饵料,闻得到甜味似的,用开合的嘴轻啄。
岑卯颜色很浅的阴茎被操得直直竖起,在鱼缸上蹭出乳白偏透明的粘液,他看着那些鱼凑到自己留下的痕迹上,而男人的顶弄让他溢出液体的龟头一次次撞到鱼缸上,鱼儿张着嘴蜂拥而至,以为那是一次又一次的投食。
岑卯觉得自己就像被这些鱼侵犯了,忍不住向后蜷缩起身体,想那个正插在他身体里的人保护他。
可这些鱼陪这个人的时间比岑卯还要久,岑卯愧疚地想,他应该用身体感谢这些鱼吗?
身后的Alpha似乎感受到岑卯微妙的想法,捞着他的腰,让他稍稍离冰冷的玻璃远了些,问岑卯舒不舒服。岑卯整个人都快融化在无休止的性爱里了,却还是忍不住配合对方,转过头去,用已经红热发疼的唇舌告诉对方自己有多舒服。
他被谢争架着双腿抱在怀里,不知第几次射满了生殖腔。粘稠的浊液从两人交合的位置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岑卯记得刚走进来的时候这里很干净,小九一直是个生活习惯很好的人,无论住在哪里,都能把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条。
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里,谢争一边跟岑卯做爱,一边带他参观了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整洁的单人床,不算大但内容丰富的书柜,狭小的浴室,单人沙发和茶几,还有那张在这个空间里显得慷慨而宽大的书桌……每一个地方都被他们交合的液体弄脏。
Alpha操着岑卯,在他耳边低声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在这里长大的,又用不怎么文雅的语言跟岑卯说了很多奇怪而疯狂的幻想。这些幻想产生于Alpha无法走上地面的时光,又在岑卯离开的日子里延续生长,每一种听起来都对岑卯不大友好似的。
比如把岑卯永远关在这里,只能靠每天来看望他的Alpha的精液为食,岑卯的嘴唇和穴口都不会再接触Alpha身体之外的任何东西。又或者把岑卯锁在床上,岑卯要非常努力地让Alpha射在自己身体里,每次得到精液的同时,Alpha就会给他的锁链加上樱桃大小的一节,岑卯必须足够用功,才能获取Alpha给他的有限的自由。
谢争的话没有让岑卯觉得可怕,因为他不管听起来有多么失控,顶撞、搬弄、钳制岑卯的力气有多反常,都依然记得让岑卯远离坚硬冰冷的地方。
岑卯想,谢争舍不得他,因为舍不得,所以做不到许多事,这让岑卯感到幸福而难过。而谢争也没有错过所有幻想发生过的角落,岑卯意识到,他可能已经确实想这一天很久、很久了。
这一次射精结束后,谢争没有从他身体里撤出来,半软的阴茎卡在他穴口,就着射进去的姿势抱他回到角落里的床上,让岑卯趴在自己胸口休息。岑卯眼角的湿沾在他胸口,谢争低下头,舔了舔那成簇的睫毛,问他还能不能继续做。
岑卯有些怕似的抖了一下,没有睁眼,拴着银链子的手腕缠到他颈上,温驯地用柔软的脸颊蹭他的脖颈。
谢争知道这是想要休息的意思,就给他一点时间,温热的手掌沿着Omega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偶尔滑到脖颈露出的嫣红软肉上,很轻地按揉。
岑卯身体里含着谢争的肉器,似乎在连续的交合中习惯了这种状态,他在朦胧之中,好像已经忘了不被谢争插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也不希望谢争拔出去了,这种结合的姿势让岑卯觉得完整而安全。
岑卯被人抱着抚摸,很满足地休息了一会儿,又想起来什么,头也不抬地闭着眼问:“你跟洛昂合作什么啊?他这个人很讨厌的……”
谢争像是笑了,湿润的吻贴在他颈边,问:“你一点也不害怕吗?”
“我干嘛要怕你?”岑卯全身软在人怀里,抽掉骨头似的,小声抱怨:“都是他们一惊一乍的……谁会认错自己的男朋友啊。”
谢争停了停,伸手捏住岑卯的下颌,让他的头稍稍抬起,看那双不得不睁开的浅色的眼。
“要是你真的认错了……你的假男朋友和洛昂要合作害你,怎么办?”
谢争捕捉着这双眼中的每一束细微的流光,却只看到一片坦荡的清浅。
岑卯用挂着无害锁链的手抚摸Alpha的嘴唇,似乎知道他说了违心的话,凑上去安抚似的轻啄,然后仔细地想了一会儿,才说:
“如果那天来接我的人不是你,我应该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岑卯眨着眼,像是答题一样思考着说:“然后我会把他绑起来,一根一根掰断他的骨头,或者拿小刀割他的肉。问他为什么要冒充你,把我的男朋友怎么了。”
“总之,我不会认错。”岑卯眨着眼,认真地吻面前的人:“也不会跟别人走的。”
谢争一动不动地任他安慰自己,许久,才动了动被岑卯含在身体里的肉茎,看着Omega脸上漾起的红,轻声笑了:
“不是改了吗?怎么还是这么凶。”
“……有人敢动你,我当然会凶。”岑卯扭了扭腰,想让谢争不要那么快又开始弄他,就作弊似的把人扑到在床上,抓着人的肩膀问:
“你还没说,你跟洛昂合作了什么?”岑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尽管身体里又抬起头抵着他软肉的器官让他很难真的强硬起来。
“也没有什么。”谢争漫不经心似的,伸手捏住了岑卯一侧的乳头,不紧不慢地用指尖轻挑按压着:
“差不多就是现在这样,让我多弄弄你。”
岑卯微湿的眼缓缓张大了,而谢争再次挺动起来的腰让他惊恐而淫乱地叫了一声。
“他……怎么这么变态啊!”岑卯抓着谢争的肩膀,委屈似的瞪他:“你干嘛要跟他合作这个?”
“可能因为,不管有没有他……我都很想操你吧。”
谢争钳住了岑卯现出青紫的细腰,不算太快地开始新一轮的抽插,让对方还有理智思考与对话,又像在故意逗他:“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对不对?”
岑卯想来想去还是很别扭,很快看到谢争眼底讥诮的光,恼羞成怒似的,下意识缩紧了后穴的软肉:“你又骗我!”
谢争闷哼一声,还是笑着把人捞进怀里,换了个方便插入的姿势面对面地抱着,慢慢顶他,一边解释:“没有骗你。我的确答应了给他一样东西,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样东西……是要我操你操出来的。”
谢争多用了些力气,从岑卯身体里挤出一声迷茫的闷哼。Omega牵着叮叮作响的银色锁链,像抓着一件很喜欢的首饰,握住他的手让自己坐稳。
“可是……”岑卯盈着满眼的湿,像在费力地思考自己身体里有什么能被操出来的东西:“我不是不能生孩子吗?”
谢争啄吻他后颈肿胀的软肉,嗅到或许只有他能闻到的馥郁甜香,反问他:“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生孩子吗?”
谢争的阴茎插进了岑卯的肉穴深处,龟头抵着那片始终敞开的生殖腔口,岑卯体内有难耐的酸胀,像是想吞掉什么,又吃得太饱,一边馋得厉害,一边撑得难受。
“医生说,我的腺体……”岑卯脑中闪过这些日子里接受的许多信息片段,在温柔缓慢的性爱中陷入片刻的迟疑。
“现在,你已经知道你的腺体发生了什么了。”谢争的唇擦过岑卯颈上凸起的甜,轻声说:“他们改造了你的腺体基因,管它叫逆骨。”
谢争吮吸着那块发烫的甜肉,想,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可能因为他们也没想到,这样的力量会出现在一个Omega的身上。又因为逆骨看似生于反抗,那些不大聪明的人就会以为,要让逆骨成长,就要让他面对更多的攻击,压迫,伤害,对抗……但这些,其实都只会让这种基因疲于奔命地释放能量,然后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更换自己的形态,把自己藏起来。
谢争像在慢慢咀嚼着被自己疼爱的人曾经受过的苦难,气息贴在岑卯耳畔:
“卯卯,你的信息素很淡,不能被标记,也不能怀孕,其实,都是因为你的腺体基因一直还没有成熟。”
岑卯不大理解似的,任由谢争把他毫无缝隙地压在怀里,用肉器抚弄着他体内那道伤口似的缝隙。
“十年前,你的分化是一场意外。那时候,你身体里这根还没长成的逆骨被逼着……爆发了那样的力量的。”
谢争按着岑卯泛湿柔软的臀肉,吻去他眼角流露的慌张:“是,我都知道了。卯卯,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了。那也不是你的罪,你很勇敢……你救了你哥哥。”
岑卯的眼中漫出闪烁的晶亮的光,谢争的唇落在他颤抖的眼睑上。他想起岑卯说过的,要是也能在十八岁遇见他就好了。但岑卯和谢争之间有注定错过的六年,谢争永远赶不及岑卯的十八岁,只能让他在今后的岁月里,都不必再受那样的痛苦。
“可为什么……”岑卯合眼,不费什么力气地被人操弄着,身体却仍因持续不断的快感而泌出各种液体,无论Alpha如何体贴,这些都是消耗。他在疲劳又舒服过头的性爱里咬牙喃喃:“这跟那个混蛋有什么关系……”
“……他们想要你的逆骨基因。”
谢争抚摸Omega轻颤的腰,在不让他觉得累的抽插中耐心解释:“你可以把这种基因想象成一种很厉害的枪,他们已经掌握了复制枪的技术,如果拿到了枪的模型,就可以做出一个军火库。但因为你身体里的模型是个半成品,形态一直不稳定,所以他们不能开始生产。”
谢争想了想,又说:“也不只是那个混蛋,其实很多人都想要。”
岑卯微微抬头,被干得湿红的嘴唇微微抖动,问:“那要给他们吗?”
谢争停下了动作,看进岑卯略显紧张的眼底,目光藏住深海的暗涌:
“如果给了,他们就再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你愿意给吗?”
“愿意是愿意的……”岑卯坐在谢争腰上,身下一片黏腻的湿,轻轻喘着气思考了一会儿,才用生涩的儿化音说:
“但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假啊……他们会不会骗人?”
谢争像是愣住,许久,眼中才绽出翻涌的波涛。
“你说得对。”谢争吻他翘起的唇,像种表扬:“我们都很会骗人,所以不会被人骗的。”
岑卯靠在谢争肩上,任由Alpha一下又一下地轻凿他湿热的甬道,不大放心地喃喃着问:“所以到底怎么才能让它……成熟啊?”
谢争笑了笑,肉柱的顶端撞在他敏感的柔软上,低声说:“像这样。”
岑卯轻叫一声,怔怔片刻,才慢慢反应过来,明白Alpha为什么说跟那个人的合作就是多弄弄他了,脸上漫起桃色的晕。
他把头埋在人胸前,闷闷地问:“那要做到什么时候,才……才能弄熟呀?”
岑卯并没有问谢争是怎么知道的,好像这个人理应对他的身体无所不知。他似乎已经在某个时刻把自己完全交了出去,从那以后,谢争负责发现答案,而岑卯可以按他给的答案解决问题。
“……快了。”
谢争的掌心贴着岑卯的后颈,感受腺体略烫的温度,然后慢慢地沿着他的脊骨滑下去,像是关心这具身体的感受多过那个形同宝藏的器官。
“等差不多的时候,我会给你做一个小手术……不会太疼。”
岑卯听着谢争的低声细语,不知为何又想起很久之前在少年学校的实验室里看到的那笼兔子。有人告诉过他,谢争的刀法很好,从来不会让那些兔子感到痛苦。岑卯发现自己好像不大在乎手术之后会发生什么,如果是谢争下刀,他就不需要害怕。
而他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轻按住Alpha动着的腰,吐出潮湿的气,说:“我好像做不了手术。”
Omega觉得抱歉似的,凑近了一些:“以前陈医生好像试着给我做过,但我被切开的地方总会很快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他说这个过程很复杂,总之……。”
谢争的性器停在岑卯的身体里,看了他一会儿,重新开始动作。
“他当然做不到。”谢争舔弄岑卯甜热的耳垂,不算重地咬了一下,犬齿留下深痕:“但我不是可以吗?”
岑卯被夹在快感和理智之间,半知半解地提问:“但不是说只有做爱的时候……你要插着我给我做手术吗?”
谢争像是忍不住笑了,清朗的笑声让岑卯耳边发热。岑卯往后撤回了跟Alpha贴在一起的身体,有点生气地看他,像是因为被嘲笑,不想让人继续插在里面了。
谢争眨眨眼,像给他解释一道过于简单的数独题:
“卯卯。”谢争抚摸着两人交合的位置,指尖沾得一片湿,问:“你为什么想跟我做爱啊?”
岑卯被人很慢地压平在床上,眼前只剩下谢争在黑暗里笑意很浓的眼睛。
“我问过你很多次了……也告诉过你,我们之间不可能只做爱。”谢争亲吻他湿黑的睫毛,循循地顶入他的身体:“还是你到现在还以为,随便是谁,都可以插进这里?”
岑卯依旧不大明白似的轻喘,吞着那根灼热的硬物叫了一声,想用目光让谢争说得再清楚一点。
“你只愿意跟我做爱……为什么啊?”谢争迎着他湿润的眸光,诱导似地问:“为什么只能是我?”
岑卯在缓慢而温柔的性爱中努力思索,想要在这个始终空白的方格里填上正确的数字。小九已经帮他在所有错误的答案上都打了叉,而岑卯其实只需要找到仅剩的那个简单的字。
“因为……”岑卯的声音被人从嗓子里顶出来,颤抖而试探似地说:“我……我喜欢你……”
“是喜欢吗?”谢争的唇齿擦过他的胸口,留下惩戒的疼痛的同时,隔着雪白的胸膛亲吻那颗跳动的心脏:
“卯卯,你只是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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