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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苏岑刚要走,只听柳珵又道:“还有件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苏岑略一回头,只听柳珵道:“当年给我传递消息的那个人事发后销声匿迹了,我也试着找过他,却一直没结果。可就在几天之前,我又在宫里见到他了。”
  苏岑猛的回过身来,“你确定你没看错?”
  “不会错,”柳珵笃定道,“他烧成了灰我都认得他,而且那个人还有一个显著的特征——他的右手,有六跟手指。”
  从柳珵这里出来,苏岑又紧接着提审了章何。
  相比早上在柳珵那里看到的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章何显然已经恢复了过来,见了苏岑也不跪,趾高气昂地一抬头,冲着苏岑道:“你无权抓我。”
  苏岑冷冰冰回道:“你杀了人,我身为大理寺官司,为什么不能抓你?”
  “不过一个小小的大理寺,”章何嗤笑一声,经历过早上那一出,显然也知道了苏岑把他抓回来所为何事,不紧不慢道:“我当初处置田平之,奉的是圣旨!”
  苏岑轻轻挑了挑眉,这不打自招的速度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
  惊堂木往桌上重重一拍,“跪下!”
  “你!”章何显然也没料到苏岑这般无畏,他都搬出圣旨来了这人竟还是无动于衷。
  一愣神的功夫苏岑已经不耐烦了,示意左右,将人强行按压在地。
  “苏岑,你,你大胆!”章何挣扎着起身,刚一抬头,却被苏岑一道凌厉的目光震慑在原地。
  “我胆子确实不小,”苏岑垂眸看了人一眼,“所以你是承认了你活埋田平之是故意而为,是被人授意过的了。”
  章何不服气地一梗脖子:“我说了,我那是奉旨而为。”
  “好,”苏岑挑了挑唇,“那我问你,你是奉的谁的旨,宣旨人是谁,如今那封圣旨又在何处?”
  章何一愣,“那是密旨,阅后即焚,圣旨早都化成灰了,我到哪儿给你找去。”
  苏岑惊堂木又重重一拍,响彻整个牢房,“我再问一遍,谁的旨意?!”
  “是……是……”章何回想片刻,猛的愣在原地,忽然就明白了那封密旨的寓意。
  当年宣旨的人,自始至终就没说过那是谁下的旨!
  一封阅后即焚的杀人密旨,目的就是要把幕后的人摘除干净,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奈何却没有证据!
  先帝也好,太宗皇帝也罢,哪怕是个假冒
  圣旨的太监,他这会儿都拿不出证据来指认他。
  章何那副倨傲的神态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人已经慌了:“是……我没说谎……是,是真的有那么一封密旨的……内容我都记得,不信我背给你听——‘柳州仕子田平之狂妄自大,蔑视皇威,实为天下读书人之耻辱。章卿身为科举主考,肩负协理圣明除弊之责,如此害群之马,理应除之!’你看,你看,真的是有的!”
  苏岑轻轻抿了抿唇,从柳珵那里出来时他其实就已经预想到了是这么一种结果。这封密旨里没有一个称呼,也没有一个能指明身份的地方,做的可谓天衣无缝,即便当初密旨没有焚毁,拿着这么一封东西也指证不了任何人。
  那章何当初又是为什么就毫不设防地信了这么一封没头没尾的密旨?
  原因只有一个——他认得那个宣旨的人。
  人常常习惯根据从属关系来往上推测,一个物件儿、一个习惯、一个下人……很容易就想到了那个佩戴物件的人、习惯的主体、下人的主子……可这些东西单拎出来,却又说明不了什么。
  谁能保证这个物件儿不会丢,习惯不会改,下人不会易主?
  所以章何才犹豫了,迟疑了,相比于普天之下所有的已知既定,人才是最大的变数。他知道那个人说出来也于他无益,作用甚至还不如那封已经焚毁了的密旨。
  “是谁宣的旨?”苏岑问。
  章何又纠结了下,才道:“是……小六子。”
  “小六子是谁?”
  “小六子……小六子是先帝还在做亲王时身边伺候的内侍,”章何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如实回道:“他的一只手上有六个手指,所以宫里的人都叫他小六子。不过自从先帝继位以来就没人见过他了,可能是跑了,也可能是……被人灭口了吧。”
  苏岑凝眉,又是那个六指。
  如今看来这个小六子在田平之这件事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就像一座桥,从那头连接到这头,有了这座桥就是一个整体,一旦缺了,两边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苏岑皱了皱眉,可他想不明白的是,那座桥明明已经带着所有秘密沉于水底,为什么又选择在这个时候浮出水面呢?
  “我,我不知道会试的时候田平之还没死,”章何还在辩解,“我是真的以为他死了我才把他埋了的……”
  “如果他当时没昏迷呢?”苏岑冷冷问道。
  章何愣在原地。
  柳珵是把犹豫不决的匕首,章何就是紧随其后补上的一把刀,阴差阳错却又是万无一失。田平之一定会死,而那个隔岸观火的人事后只要把桥一拆,就能把自己摘除的一干二净。
  半晌后苏岑才回神,对一旁的书吏道:“让他画押。”
  书吏将堂审记录送到章何面前,看着人签了字画了押才又收回来,冲苏岑点了点头。
  不管幕后那个人能不能抓住,章何蓄意杀人已是事实,逃脱不了罪责。
  临被带走,章何还在哀嚎:“我是冤枉的,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他……我不知道他那时候还没死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书吏把画了押的罪证交给苏岑,小心问道:“大人,还查吗?”
  “查,当然要查,”苏岑审阅了一遍把记录阖上,从座位上站起,“谁愿意与我进宫,去会会那个小六子。”
 
 
第192章 夺人
  苏岑自然不会傻到直接去宫里要人。
  内侍,也就是太监,也被称作天子仆役,专掌宫廷内部诸多杂事,管着传达诏旨、守御宫门、洒扫内廷、照顾宫里人的起居饮食等等。与他们文官武将各成体系一样,内侍们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统归于内侍省,也有品阶,而且等级森严,只是手里没有实权。
  太祖皇帝即位之初就吸取了前朝的教训,明确规定宦官不得干政,也就是说他们那点权利仅限于在内廷中耍耍威风,对朝廷上的事是无权干涉的。
  同样的,内侍属于天家的人,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他们这些外朝的官员也是无权过问人家天子家事的。
  由于早就有规矩,外臣与内宦不得交往过甚,又加上清高的文人们大多都看不惯这群太监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耀武扬威样,太监们也看不惯他们这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酸儒,所以向来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
  而苏岑如今就是要犯犯这河水。
  不过在去之前,苏岑先去找了个人。
  说起来这人与苏岑只有几面之缘,身为一个宦官,对苏岑却恭敬有加。究根结底,苏岑救过他的命。
  当年两党斗争,这太监因在朝上说了几句话,犯了李释的忌讳,差点就被拖出去杖毙了。因为苏岑当时无意牵涉两党之间,帮着说了几句话这才保住了命,这太监自此就对苏岑礼遇有加,当年萧炎私自带兵入京意欲谋反时还帮过苏岑一次。
  如今想起来,李释当初之所以对这个太监网开一面没再追究,还是看了苏岑的面子的。
  苏岑之所以找上他还有一个原因——这个人在内廷中品阶不算低。
  在宫墙之内那些明争暗斗中,一个人的品阶就决定了一切。那太监身为天子近侍,出了事连小天子都意欲保他,品阶自然低不了。
  苏岑找到内侍省时,那人正躺在太师椅上小憩,双腿无处安放就搭在一个小太监背上。那小太监跪伏在地,深秋天里闷出了一脑门的汗,却连伸手擦一擦都不敢,生怕惊扰了睡着的人。
  见苏岑过来,另一个掌扇的小太监示意苏岑稍候,趴在人耳边唤了几声“师爷”才把人叫醒。
  那太监又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神色恹恹地问:“怎么,陛下唤我了?”
  小太监急道不是,示意前方。
  大太监一见来人立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嘴里热忱喊着:“呦,苏大人怎么有时间过来了,”一边又向后埋怨:“怎么办事的,苏大人来了也不看座,”前后脸色变化之快连苏岑都震惊不已。
  苏岑有求于人,自然不好表现出什么,由着人客气引到主座上,又寒暄一番,这才道明来意——他是来找人的。
  “哦?什么人?”大太监眉梢一挑,“大人不是我自吹自擂啊,要找人您找上我算是找对人了,在这宫里上至各宫各院的主子奴仆,下至犄角旮旯里的阿猫阿狗,就没有咱家不知道的。”
  苏岑:“小六子,你知道吗?”
  大太监一愣:“谁?”
  苏岑心里隐隐有了一丝猜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又重复了一遍:“小六子,听说是因为手上生有六指而得名的。”
  那太监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回头问左右那两个小太监:“你们听说过这个人吗?”
  两个小太监立时摇头:“师爷您都不知道,小的们更不曾听说过了。”
  大太监收回目光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又抬头道:“苏大人您放心,这事包在咱家身上,只要宫里有这号人,咱家就一定能给你找出来。”
  可能是先前被打了脸,这太监找起人来更是卖力,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人来通传,今日所有不当值得太监都被召集过来了,等着人过去检阅。
  大太监一脸得意地冲苏岑一笑,“苏大人,咱们走着。”
  苏岑放下茶杯跟着那太监出来,只见内侍省院子里早已经站满了人,而方才他就隔着扇门在里面喝茶,竟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大太监不无炫耀地对着苏岑道:“所有不当值的都在这里了,若还是没有就只能再等一等,等他们卸了值换下来再叫过来。”
  苏岑道一声多谢,又道:“能不能让他们把手都伸出来?”
  那太监吩咐一声,身后的小太监立即捏着嗓子嚷道:“把手都伸出来!”
  苏岑从队伍一头开始,挨个儿看过去,一双双手,有的粗糙,有的细嫩,还有的指节纤细,明显还没长够身量。这些小太监们都是从小就被送进宫来,有些是家里贫苦养不起的,也有些是自愿来的,在外面风餐露宿饱受欺凌,想要出人头地,入宫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一排排看过去,却始终都没看见柳珵口中那个六指,就在苏岑失望之际,却猛地停下了步子。
  凝神之间后退几步,停在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太监身前,“你的另一只手呢?”
  只见那个小太监只摊了一只手出来,另一只手却是背在身后的。
  “小的……小的那只手……”那小太监抬头看了苏岑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吞吞吐吐道:“小的那只手伤了。”
  苏岑轻轻眯了眯眼,紧接着慢慢上前,蛮横地将人那只手一点一点拽了出来。
  那只手上缠着重重纱布,一时也看不出到底有几根手指。
  “拆了。”苏岑冷冷道。
  “小的这手伤了,还没愈合,血肉模糊,只怕会吓到大人的。”
  “拆了。”苏岑不容置疑地又重复了一遍。
  小太监犹犹豫豫,却始终没有动手。身后跟着的大太监见状,刚要指挥人上前动手,那小太监眼见这纱布是非拆不可了,这才犹犹豫豫动手。
  一层层纱布垂下来,苏岑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只手,眼看着层层包裹下的手刚要露出端倪,院门外突然一道通传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一只凤靴紧接着踏入,那小太监见状立即停了手,迎头跪下,院子里登时稀里哗啦跪了一地人,只苏岑蹙着眉头紧盯着最后纱布里那隐隐约约一点轮廓,似乎还没察觉到周遭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跟在楚太后身后的太监呵斥一声:“大胆苏岑,见了太后还不下跪!”
  苏岑这才不情不愿收回目光,回过头来冲人跪下,“臣苏岑,见过太后。”
  楚太后面上带着几分薄怒,却还是抬了抬头,道:“都起来吧。”
  苏岑刚站起来就听见楚太后又道:“光天化日的不干正事,都凑在这里干嘛呢?”
  那大太监本就是楚太后安排在小天子身边的,见了老主子立马又腆着脸上前对人回道:“回禀太后,大理寺的苏大人过来查案,奴才这是帮着苏大人捉拿凶手呢。”
  楚太后没理会大太监一脸的谄媚,看着苏岑问:“你在查案?查什么案?”
  苏岑不卑不亢地冲人一拱手,“正是太后命臣彻查的田平之案。”
  楚太后凤眉一蹙,“那件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柳珵不是认罪了吗?”
  苏岑:“柳相昨日确实是到大理寺去自首了,只是案情还有疑点,我怀疑柳相背后还有人操控。”
  楚太后抿了下唇,半晌后才咬着牙问道:“是柳珵告诉你的?”
  苏岑稍作犹豫,神色谦逊地一点头,“是。”
  楚太后又问:“那跟这个太监又有什么关系?”
  苏岑如实道来:“据柳相和章何交代,在当年会试之前,他们都曾见过一个有六指的人,给他们下了要杀田平之的命令。”
  “六指,”楚太后沉吟一声,又看了看苏岑身后那太监的手上,最后一层纱布还未解下,稍稍松了一口气,道:“这人不是什么六指,是昨日我叫他修剪花草伤了手,”又对那个小太监抬了抬眼,“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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