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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大晌午的被叫过来这些人显然也不乐意,再看苏岑的官服不过一个从七品的小官,又是一副文文弱弱少年人的皮相,一个个更加有恃无恐,站没站相,或倚或靠,零零散散站在庭廊里。
  苏岑抬头扫了一眼,抬起下巴朝边上一个瘦的跟猴子精似的人身上努了努,“从你开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四月初八当晚在哪一门值守,期间可有人出入?”
  猴子精抬了抬眼皮,咧出一口黄牙笑道:“大人,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谁还能记得呀?要不您先跟我们唠会儿,让我们也有时间想一想。大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让咱们也知道知道什么地方能将养出大人这样的人物?”
  苏岑眉头微微一蹙,盯着人看了一会儿,点点头,信手阖上名册,起身往外走。
  “呦,这就走了,大人不问了?”猴子精在身后打趣,庭廊里瞬时笑成一片。
  临到门口苏岑停一停步子,“我劝诸位也不必回去了,在这等着吧,一会儿大理寺过来提人也能方便些。既然不想站着回答,那便去公堂上跪着说吧。”
  庭廊里一众人瞬时噤声,他们说起来不过是讨口饭吃的平民小户,平日里嘴官司打的利索,真要被送上衙门那就是顶了天的事儿。眼看着苏岑就要走了,猴子精急忙上前拽住苏岑衣袖:“大人,大人好说,我们都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苏岑睨了那人一眼,猴子精立时话像豆子一般往外蹦:“小的叫侯平,虾蟆岭人,初八夜里在东南门当值,闭门后就没人出入了。”
  一众人纷纷涌上前介绍自己的情况。
  忙了大半个中午,人员总算核实了个遍,却唯有一人没对上。
  “吴德水呢?”苏岑盯着名册问。
  “他呀――”不知是谁小声切了一声,随着苏岑抬头看过去又没了声响。
  “你,”苏岑指了指猴子精,“说。”
  “大人,这……”侯平欲言又止,忸怩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苏岑没发话,只一双冰凌般的眼睛一眯,众人就在炎炎烈日里感觉到了冰霜袭面之感。
  侯平小心上前:“大人,这吴德水吧,别的不行,就是命好,有个貌美如花的妹妹嫁给了京中的大人物做妾,我们都不敢得罪他。人从乡下过来领了这么个差事,嚣张得很,十天里有八天你是见不着他人的,不是在酒缸里,就是在女人裙子底下。”
  苏岑皱眉:“这么说,当日到他当值他人却不在。”
  值的还是离平康坊最近的西北门。
  “那天他倒是来了,”有人在人群里小声嘀咕,“取了城门的钥匙就走了,不过寅时开城门时人就不在了,好在钥匙放在庭廊桌上,险些就误了开门的时辰。”
  “他平日里这么干过?”
  “经常的事,”侯平撇撇嘴,“酒瘾上来了子时自己打开城门去砸酒坊的门他都干过。”
  苏岑眉头一蹙:“他那个大人物是什么人?”
  能如此玩忽职守还没被赶回老家足见这位大人物权势滔天。
  一众门吏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有人在人群中小声回了一句:“柳相。”
  苏岑当即一愣,这倒真算是大人物,别说这些门吏们惹不起,就是他见了人也得低着头走。
  那这钥匙是什么时候放在桌上的?期间有没有人用它开过城门?到底是无意为之还是刻意而为?
  “吴德水家住何处?”苏岑问。
  “就住在归义坊,”侯平回道,“到那一打听吴老赖就知道了。”
  从东市回来苏岑才感到饥肠辘辘,一边在大理寺后院配置的小厨房吃一碗清水面条一边后悔为什么没在东市吃一碗珍珠翡翠汤圆,顺便再来一份小豆凉糕打包带走抄案例的时候吃,如今却只能与清水面条面面相觑,执筷子相看泪眼。
  吃到一半只听天边阴雷滚滚,天色霎时暗了下来。
  苏岑却没由来松了一口气。
  过了没一会儿果然天降大雨,这一下就没再停下来。
  放衙时苏岑从大理寺出来看见来人不由一愣,曲伶儿穿着一身他平日里的常服撑着一把罗绢伞站在门外,见他出来几步上前,把人完好无损的接到了伞下。
  “阿福呢?”
  “阿福帮隔壁老张家那丫头收衣裳呢。”
  苏岑睨了曲伶儿一眼:“这雨从未时就开始下了,收了一个时辰了还没收完?”
  “这你都知道?”曲伶儿一张脸耷拉下来,“我就是在家里太闷了,借着下雨出来透口气,青天白日的我又不敢出来。”
  “透气透到大理寺来,你这可一点也不像不敢出来的。”
  “我这不是顺路过来熟悉熟悉地方嘛,”曲伶儿咧嘴一笑,“万一哪天真被你送进来了,我也好想办法脱身。”
  苏岑回了一个白眼,“你来不了这里,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你这样的直接送到刑部大牢等着秋后问斩就行了。”
  “苏哥哥你好狠的心啊,”曲伶儿拉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转头又嘻嘻一笑,回头对着大理寺的大门倒退着走,饶有兴趣地点评一番:“这大理寺还真是挺气派的,都说‘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你们大理寺该不会也这样吧?”
  转而又摇摇头喃喃自语道:“肯定不会,毕竟你在里头呢。”
  苏岑不禁笑了:“我在里头这大理寺也不是我家开的,我可管不着别人。”
  “但你肯定会为那些平民百姓主持公道的,”曲伶儿一脸笃定,“再者说你也不缺钱呀,送个美人什么的还差不多。”
  苏岑:“……”
  没等苏岑奚落曲伶儿回过头来冲人一笑,“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平头百姓最怕来这种地方了,官商相护,钱能生理,就门口那俩石狮子都能逮人一口血,但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哦?”苏岑一腔风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问道:“那我是什么人?”
  “你是个好人,”曲伶儿冲人一笑,“苏哥哥,你是个好人。”
  何谓好人?苏岑不由苦笑,恶人洒脱,坏人自由,好人却得循着世间礼法抽丝剥茧地寻求那一点真相,这世上最难当的就是好人。
  拐进了坊间巷子里雨势更大了些,噼啪打在伞面上,雨幕如帘从伞骨间滑落,周遭景物都像蒙了一层薄烟看不真切。
  曲伶儿突然停下步子拉了拉苏岑的袖子。
  “怎么了?”苏岑问,却见曲伶儿正皱眉直视前方。
  苏岑跟着看过去,只见一人从雨雾深处过来,也不打伞,一身黑衣湿了个通透,临至近前,曲伶儿突然把伞往苏岑手里一递,把人往后一推:“快走!”
  下一瞬寒光毕现。
  苏岑被推了一个趔趄,刚稳住步子就见曲伶儿向后一仰,堪堪躲过凌空划过的匕首,紧接着身形阴诡地向后一翻,滑到苏岑身旁拉了苏岑一把,“还愣着干嘛,快跑!”
  苏岑被拽的手里的伞骨险些吹折了,一想这玩意拿着也费劲,在人追上来之际手一松,伞顺着风力砸了那人满面。
  趁着喘口气的功夫苏岑边跑边问:“这人什么来路?”
  “我怎么知道?!”曲伶儿按了按腰上的伤,刚才那一翻腰上的伤口又裂了,渗出缕缕残红来,每跑一步都抽抽着疼。
  他们这一个伤一个弱很明显不是那人对手,黑衣人一个空翻稳稳落到前面。
  曲伶儿急忙刹住步子,把苏岑护在身后,暗道:“一会我拖住他,你别回头能跑多远跑多远。”
  “你行不行?”苏岑皱了皱眉。
  “别废话,走!”
  曲伶儿一个发力飞身而上,苏岑咬咬牙,扭头跑。
  刚跑出去没两步,只听咚的一声,曲伶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越过他砸在正前面的墙上,墙瞬间坍塌了一半,曲伶儿一身骨肉被凌厉的砖瓦棱角硌的七荤八素,一口气没上来倒是先咯了一口血。
  苏岑:“……”
  急忙上前把人扶起来,“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的平沙落雁踏雪无痕呢?”
  曲伶儿靠着苏岑的搀扶才勉强起来,用尽最后力气翻了个白眼,“苏哥哥,我就两样绝活,暗器和轻功,杀了人就跑。暗器被你收了,我要是跑了你怎么办?”
  “行吧,”眼看着黑衣人一步步逼上来,苏岑随手抄了一块砖头侧身挡在曲伶儿身前,“苏哥哥来护着你。”
 
 
第15章 救场
  苏岑半跪在地上正准备一块砖头先扔上去掩人耳目,再抄起一块对着人脑袋上去,顺利的话他给人开个瓢,不顺利的话……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然而那一板砖还扔就见那黑衣人侧身一闪,一阵凌厉的刀锋破风而过,兔起鹘落间,只见一人手执利刃角度刁钻地打了个旋,雨中血雾升腾,黑衣人顷刻见了血。
  两个人立时缠斗在一起。
  祁林!
  苏岑猛一回头,兴庆宫三个大字悬在身后,好巧不巧,正是那位宁亲王的府邸。
  一人执着伞慢慢过来,闲庭信步,来到近前低头看着他。明明下着雨,这人身上却纤尘不染,想是下朝不久,身上的官服还未换下来,皂衣绛裳,如墨长发根根头发丝都看的真切。
  “王爷……”苏岑只觉自己喉头发紧,梗了半天才吐了两个字出来。
  “平身吧。”李释道。
  苏岑:“……”
  看清来人的一瞬间曲伶儿把头一低,选择装死。
  苏岑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假死的人扶起来,心里想着曲伶儿要是被认出来了他们两个就得跟那位黑衣兄作伴在这兴庆宫住下了,急急找个借口道别:“今日多谢王爷相救,只是我这里有伤患,改日再来府上登门道谢。”
  李释却全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看着曲伶儿,问:“人是你招来的?”
  曲伶儿被一双目光盯得如芒在背,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怯生生往苏岑身后一躲,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是我,我不认得他。”
  “应该是冲着我来的,”苏岑垂眸道,“我最近办了一个案子,可能惹到什么人了。”
  “新科仕子案?”李释问。
  苏岑一愣,随即点头,断没想到这么个小案子还能入了当朝摄政亲王的耳。世人都道案子是恶鬼杀人案,这位宁亲王倒是看的明白。
  “这人是凶手?”李释看着前方缠斗的两人,在祁林的步步紧逼之下黑衣人已处劣势,有了退意,却被祁林缠着脱不开身。
  苏岑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凶手若有这个身手,根本没必要从背后偷袭吕梁和袁绍春,更不会失手勒一次没把人勒死还把自己弄伤了。
  这人要么是当日带吕梁进东市的那个身上有功夫的人,要么是吴德水那位大人物找来灭他口的杀手,无论如何都跟案子脱不了干系。
  “王爷……”
  苏岑刚要开口,李释已经下了吩咐:“祁林,留活口。”
  祁林使的是剑,剑法却诡谲难测,全然没有中原剑法的恢宏大气,反倒带一些漠北弯刀的阴鸷狠绝。
  黑衣人见自己已经失了机会,连连退败,慌乱间从腰间掏出两颗弹丸大小的东西,冲着祁林猛地扔过去。
  “小心!”曲伶儿惊呼一声,电石火光间随手抄起两块石子掷上去,正撞上两颗弹丸,在空中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待祁林破开烟障再追过去,人早已没了踪迹。
  祁林回来请罪,“爷,人跑了。”
  李释摆摆手,祁林站起来立在其身后,冷冷瞥了曲伶儿一眼。
  曲伶儿当即打了一个寒颤。
  李释也没有要让两个人走的意思,边往回走边问:“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苏岑迫于淫威只能跟上去,站在雨里回道:“有些眉目了,本案两个死者都是今年刚登科的仕子,我怀疑是有落榜的人打着鬼神的名号伺机报复。”
  李释放慢了步子略一思忖后摇了摇头:“不是。”
  “嗯?”苏岑皱眉。
  “作案讲究动机和依据,凡事都是一门交易,若是落榜的人干的,那他就是把今年登科的人都杀了他依旧上不了榜,干这些没有意义。”
  苏岑跟在后头盯着李释的背影,腰身笔挺,尤见当年沙场驰骋的英姿,更重要的是这人站在伞下,一身衣带翩然出尘,而他却站在雨里淋得像只落汤鸡。虽然知道李释说的有一定道理,可心里那股别扭劲又无名而起,抬头反驳道:“若他只是为了泄愤呢?”
  李释全然没注意到苏岑这些小心思,接着道:“愤怒这种东西是容易教唆人犯罪,却是一个由大到小的燃爆过程。我若是因为落榜气愤而杀人,我不会循环渐进地从底层开始杀起。”
  李释突然停了脚步,回头瞥了苏岑一眼,“我会直接过来杀你。”
  苏岑正循着李释的思路想着,没留神前面的人停了步子,一头撞进伞下,李释拿伞柄一抵,苏岑对着直直撞了上去。
  湘竹伞柄,这一头撞的不轻,苏岑痛呼一声,额角瞬间红了一圈,愤怒地抬起头来,却跌入那双带着些微笑意的眸子里失了神。
  李释抬手用中指指节在苏岑额角轻轻敲了敲,“冒冒失失的想什么呢?”
  苏岑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两人已经到了如此距离,一把伞下呼吸萦绕间他都能闻出李释身上带着一股冷淡的檀香。
  若不是李释拿伞柄那一抵,他能直接扑到人怀里。
  苏岑愣了半晌,忙后退两步拱手道:“王爷恕罪。”
  一边面红心跳一边心里又暗道这人好生小气,堂堂一个王爷让自己撞一下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弄脏一身衣裳,用的着拿那么硬的伞柄来挡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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