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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等人拉上来,苏岑第一个慌了神,愣了半晌才想起来把两个孩子身上的绳子解开,连二丫哭的快抽抽了也顾不上了,用力扳着虎子的肩膀,“伶儿呢?曲伶儿去哪了?!”
  虎子吃痛地皱皱眉,他没见过大哥哥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鼻涕泡都忘了擦,愣愣指了指身后,“……还在下面。”
  还在下面?!情况不到万不得已曲伶儿不会先把两个孩子送上来,也就是说那块石台如今已经不安全了,那曲伶儿还在下面干什么?他在哪里立足?
  会一点轻功就真当自己会飞了不成?!
  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恐惧大过愤怒,他甚至想过两个孩子如果真的救不上来了应该怎么办,可他从没想过,失去了曲伶儿应该怎么办?!
  那个人胆小又怕事,嘴里没一句实话,赖在他家里蹭是蹭喝,还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可也是那个人,屡次救他于危难之际,他初涉京城与他相依相伴,早已经不是简简单单一句朋友就能概括的了的。
  苏岑回神之后立即去找绳子,他说什么也不能把曲伶儿一个人留在下面,等回过头,却见祁林已经把绳子在身上系好了,身姿英挺,临崖而立,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手有些酸了。
  曲伶儿皱眉,他如今踩着石台之上两丈处的一块凸起上,仅容得下单脚而立,像只壁虎似的趴在石壁上。身下惊涛激浪拍打着崖壁,像要把他拍碎似的,之前落脚的虎眺崖甚至已经看不清了,迸溅的河水最高已经能没过他的脚踝。
  不敢总往下看,曲伶儿无力望天,顺便望望跟天一般高的崖顶,照他这个速度,估计再过个两三天才能爬上去,前提还是在他不吃不喝还有力气,而且不会被巨浪卷走的情况下。
  兜头浇下的雨水避无可避,方才夸下海口时的一腔热血散尽,他突然有些冷了。
  一年前,他被暗门追杀,被逼至悬崖边上,也是那么义无反顾地纵身一跃。那时候天上也是下起了雨吧,初春的寒雨,打在身上带着透进骨缝里的冷。因为腰上的伤口他错失了第一根横木,到第二根横木时才将将够到,在上面喘了大半天才缓过来。
  当时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爬上去的?曲伶儿皱着眉想了半天,竟然有些想不起来了。不过刚刚过去一年,他以前的那些生活就在记忆里发酵、变味、淡去了一层颜色,片段似的模糊不清,遥远的就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他只记得他从崖上上来,几经辗转,最后借着夜色摸进了长安城里,本以为宵禁了之后街上就不会有人了,没曾想正撞上吃完琼林宴,从宫里出来的苏岑。
  那人当时好像有些醉了,路走的歪歪斜斜,嘴里还念念有词,一点儿也没有当初在茶楼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他跟在后头尾随了一路,看见人进了一间小院,院子后头蓬盖一般的一棵山楂树,开着小白花,夜里散发着缕缕幽香。
  他当即便决定就住在这里了。
  在长安城里的日子跟他以前过的一点都不一样,苏哥哥外冷内热,虽然总是嘴上不饶人,可一番出了事,却还是会护着他。阿福做饭好吃,家里也收拾的井井有条,就是人唠叨了些,但一时听不见又有些想。气场强大的王爷生人勿近,除了对苏哥哥其他人都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还有他祁哥哥……
  “祁哥哥……”曲伶儿叹了口气,他祁哥哥并不是常人口中说的那样是把没有感情的刀,他眼睛里装着瀚海黄沙,心胸里装着家国大义……还有他。当初祁哥哥捅他那一剑,他看着昏过去了,其实脑海中清醒着呢,能清楚地感觉到抱着他颤抖的手,不停喊着他的名字哑了的嗓子,还有滴在他脸上还有些温热的眼泪。
  祁林以为他没听见,其实他什么都听见了,听见他说没想伤害自己,只是看他挡在韩书身前有些生气,而人一旦为妒恨操控,干出什么来都不为过。
  还说只要他没事,让他干什么都好,哪怕从此两厢不问,孤独终老。
  他怎么忍心让祁哥哥孤独终老呢,自然是好好活下去,两个人白头偕老才对。
  曲伶儿回了回神,河水不停上涨,而他竟然还有功夫贴在石壁上傻笑,人果然不能过的太安逸,容易丧失坚持下去的动力。
  一边想着一边又找了一块落脚的地方,他总要上去,当初苏岑说他要是出什么事就不带他回长安了,其实他还是挺喜欢长安城的,平康坊的酒好喝,顺福楼的肘子好吃,红绡坊的曲儿好听,主要还是那里有他的牵挂,他怎么舍得不回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块落脚的地方,刚待借力再上一些,倏忽之间,崖石松动,身子随着滚落的崖石一并往下堕去!
  千钧一发之际,下落的手臂被一把拉住!
  曲伶儿抬头,眼睛一亮:“祁哥哥!”
 
 
第143章 算计
  祁林一手抓住绳子,另一只手抓住曲伶儿的半截腕子,挂在崖壁上的绳子剧烈地晃了几晃,终究是稳了下来。
  祁林手上用力,将人拉至身前,他的手在抖,能察觉到怀里抱着的躯体也在抖。
  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险些把人弄丢了。
  “祁哥哥。”曲伶儿像是还没从绝处逢生中回过神来,不确定地又叫了一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人。
  祁林手上收紧:“上去再跟你算账。”
  那双桃花眼弯弯地笑起来,果然是他祁哥哥。
  转而又蹙了蹙眉,“我们怎么上去啊?这绳子担不起我们两个人的。”
  祁林找了块落脚的地方,拿绳子把两个人缠在一起,道:“抱好了。”
  曲伶儿双手早已经牢牢抱住祁林的腰,让他撒手他也不会撒手的。
  祁林拉了拉绳子,示意上面的人往上拉,却也没有完全借助绳子,足尖一点,腾空而上。他早已在崖壁上找好了几处借力的点,一连上升了几丈。曲伶儿目瞪口呆,饶是他轻功再好也不敢这么上,万一一个脚滑,稍一停顿就是万劫不复。也不知他祁哥哥是怎么做到的,在崖壁上却像如履平地,像是早已经熟悉了每一块石头,每一次发力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刚好能落到下一块石头上。
  这样就不必借力于绳子,绳子只是一重保障,确保他们不至于错失一脚就坠入万丈深渊。
  到了一处,眼看着再无落脚的地方,祁林反手抽剑,楔进石壁里,临时做了一个落脚的桩。稍作停歇。
  尽管雨水当头浇下,两人满身都是水,曲伶儿还是觉得祁林一定是出汗了,拉起袖口给人擦了擦额角,“祁哥哥,我都不知道你轻功这么好。”
  祁林轻轻摇头,目光向上审视着崖壁上每一处关窍,竭力忽视自己不稳的气息和有些发软的双腿。
  他怀里抱着他的重中之重,所以只能慎之又慎。
  绳子往上拉的很快,但却轻的异常,一群人卯足了劲预备拉两个人,不曾想使空了力,险些向后仰过去。
  苏岑扑在崖边往下看,大雨冲刷下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两个人又紧贴在崖壁上,一个恍惚就看不见了,他生怕一个不小心绳子断了,两个人都上不来了。
  好在身影虽然飘忽,但却是稳步上升的,苏岑心头稍安,却也不敢放松,吩咐人留神拉好绳子,以防两个人用得上。
  有惊无险地上了一多半,直到在崖顶上可以清晰看到祁林矫健的身姿,最后一段绳子已经没有绳结,苏岑慢慢松了一口气,心里那根弦总算稍稍放松了一些。
  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事,让他多少有些手脚脱力的无力感,苏岑直起身来,狠狠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去,头顶密布的阴云让他有些喘不上气了,被大雨冲刷了太久身子也有些麻木了。
  没想到案子到最后竟然又牵扯上了暗门,徐州是这样,那苏州呢?扬州呢?其他地方呢?又有多少地方隐藏在平静的水面之下,还没露出端倪。
  暗门从中拿走了那么多银子到底用来干什么?宋凡在其中又是扮演着什么角色?苏岑按了按眉心,问题接踵而至,他没想到暗门里头这么盘根错节,却又像附骨之蛆似的阴魂不散,他都替李释觉得头疼。
  “两个孩子受了惊吓,先把他们送回去吧。”看着这边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苏岑回头道。
  曹二叔一手牵着二丫,一手牵着虎子,冲苏岑点头,“下面那位小兄弟的恩情我回去再当面答谢。”
  苏岑点点头,目光却漫过曹二叔向后望去,远处的苍山点翠,与地面交接处升腾起浓郁的水雾。苏岑微微蹙眉,目光慢慢凝聚起来,他总觉得那团雾里像有什么在慢慢逼近,却又看不真切。
  刚要回头,瞳孔洞穿雨帘剧烈一缩。
  苏岑没预兆地拉了曹二叔一把,两个孩子都跟着一踉跄,下一瞬,呼啸而过的响箭擦着耳边而过,没入虚空,不见了踪迹。
  所有人急忙回头去看。
  “拉好绳子!”苏岑喝道。
  官差们只得又回过头去。梁方交接了手头的事情,也凑近过来,跟苏岑和曹二叔一道看过去。
  一伙人在浓重水雾掩映下逼近,十几个人,手持箭弩,为首的正是刚刚才会过面的宋凡!
  人虽然不多,但都手持利器,与他们这伙奔着救人来的显然不是一路货色。而他们这边祁林和曲伶儿还在下面,就只有曹二叔和梁方还有战斗力,不只要护着苏岑和两个孩子,还有一众拉着绳子不能动的官差。
  实力悬殊。
  曹二叔从背后抽出烟杆,护在两个孩子身前。
  宋凡步步上前,冲苏岑一笑:“苏大人,这么快又见面了。”
  苏岑冷冷注视着笑的一脸灿烂的眼前人,未做回应。
  宋凡也不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躲在曹二叔身后的两个孩子,挑着半边眉笑道:“这么快就把人捞上来了。”
  “那这下面的又是谁?”宋凡视线往崖下窥探,被苏岑上前挡住之后才不情不愿收了目光,冲曹二叔道:“你这不厚道啊,两个孩子因为你才遭了罪,你怎么让别人代你受过呢?”
  曹二叔怒目圆睁,刚要跟宋凡算账,却被苏岑及时挡住。
  苏岑没理会宋凡的激将法,冷静而克制地皱眉问:“你想干什么?”
  “苏大人,你这样好没意思啊。”宋凡本想摊摊手,奈何一条胳膊先前被曹二叔打断了,抬不起来,只能挑眉看着众人,“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过来跟诸位打声招呼,顺便跟诸位告个别。”
  宋凡一抬手,身后的箭弩齐齐支起,正对着苏岑等人。
  宋凡挑唇一笑:“你们是自己跳,还是我送你们一程?”
  苏岑凝眉看着宋凡,突然挑唇笑了:“这么巧,我想说的也是这一句。”
  宋凡一愣,迅速转身。
  只见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队人,各个手持弯刀,身形彪悍,赤着膀子露出身上虬结的肌肉——是宁亲王御下的图朵三卫。
  祁林带着曲伶儿终于从崖下上来,从兀赤哈手里接过自己的弯刀,一并归位。
  图朵三卫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一人一手持伞从人群后面出来,华衣锦裳,气派雍容。伞面一抬,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黑的深沉,像望不见底的深渊。
  正是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狼群的主子——宁亲王李释。
  苏岑冲李释一笑,转而看着宋凡,眼里有了罕见的笑意:“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送你一程?”
  宋凡总算笑不出了,眉心微蹙:“你说过要放我走的。”
  “我也说过,我还会把你再抓回来。”苏岑道,“你要是从一开始就走了,现在早已经出了栖凤山,没人还能抓住你,是你非要回来自投罗网。”
  “你又算计我?!”
  “是你自己放不下设计好的陷阱,非要过来看我们落网,我不过是将计就计。”
  宋凡抿了抿唇,自知理亏,不做无谓的挣扎,抬手让手下的人把箭弩放下,冲苏岑一笑:“我们投降。”
  宁亲王慢慢上前,把苏岑也拉到伞下,垂眸看了宋凡一眼,“就地处决了吧。”
  “你不能杀我,”宋凡后退两步,握紧手里的剑,有些慌了神,“杀了我你就永远都不知道那六十万两去了哪里了。”
  苏岑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宋凡是个隐患,这一点苏岑早就知道,且不说他那神秘莫测的身份,单是他极端的处事方式就让人容不下他,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处以极刑都不为过。但也诚如他所说,要追查官银的下落宋凡就必须留着,从黄婉儿失踪开始,他策划了徐州修河款的全部过程,这一点只怕连直接参与的曹二叔也不见得洞悉其中的各个环节,官银下落这种事情宋凡更是谁都不会告诉。
  李释却没像苏岑那样纠结太久,“区区六十万两,找不回来就算了。”
  “我还知道暗门的事!”宋凡急忙道:“你不想知道暗门的总坛在哪吗?暗门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我都知道,我能告诉你!”
  苏岑突然明白了李释的用意,“你说的话真假参半,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是开门的人,我知道暗门最核心的机密,”宋凡如今没有丹书铁券护身,也没有拿的出手的要挟,性命攸关,只能拿出诚意,“那个曲伶儿,当初被暗门追杀,不就是因为知道了开门的秘密!”
  众人齐齐去看曲伶儿,曲伶儿一怔,片刻后才微微点了点头。
  这么看来宋凡确实是知道一些事的。
  苏岑收回目光看着李释,询问他的意思。
  李释转了转扳指,眼神透出一股危险的味道,足足过了半晌,李释才收了手,抬眸吩咐:“杀无赦。”
  宋凡双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直到李释径直越过他走了,才又说了一句:“饶他一条狗命。”
  那是一场彻底的屠戮,图朵三卫声名在外,苏岑却从未见过这些人动手,但此时回荡在心头的却只有一个词——名不虚传。
  事情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锋利的刀锋划过脖颈,好多人甚至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来,鲜血已经迸溅,顷刻染红了整片山崖。
  等众人回神,只看见满地的尸体和图朵三卫离去的背影。
  宋凡呆立原地,瞳孔微微瑟缩着,双腿打颤,一动也动不了了。
 
 
第144章 商君
  夜静更深,喧闹了一天的行宫里总算静了下来。宁亲王吩咐粥棚里熬了姜汤,给淋过雨的人一人灌下去一碗。苏岑满身疲惫,早早捏着鼻子喝完了回了房,难得奢侈一把,让下人送了一桶热水进来,好好沐了个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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