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宁就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下巴搁在软软的毛绒枕头上看着许斯航一道一道的将菜端上桌,也不去帮忙。
许斯航端完了菜,就剩两碗饭没舀起来了,脱了围裙洗了手,走到沙发面前对着周致宁的腰间软肉就是一掐,“懒鬼,整天不干活,去舀饭,麻溜的!”他睨了周致宁一眼,后者依旧不动,转动着黑眼珠子,对着斯航全身上下一遍打量。
许斯航作势要拽他起来,手都摸上周致宁耳朵边边儿了,周致宁赶紧的捂住耳朵,从沙发上翻身而下。直接就将斯航抱进了怀里,在他耳边撒着娇问着,“如果别人要你跟他走,你会不会抛弃我?”
许斯航用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他妈是脑子被驴踢了吗?我打小儿就跟你在一块儿了,竹马竹马我能跟谁?”
“嘶——”周致宁龇牙咧嘴,疼得不轻,“你能不能对我轻点儿啊?打坏了那你的性福怎么办?”后面半句没敢大声说,小声嘀咕着。依旧入了许斯航的耳朵,不仅给了他后背一巴掌,并且给完就赶紧跟他离得远远的。
“你干嘛躲我啊?”周致宁看着他的动作,一脸不解。
许斯航已经坐定在了餐桌前,手都碰上了筷子,他斜瞥周致宁一眼,“怕你克制不住你自己,然后跟上次一样。”
“嗯?”周致宁听到这话,慢悠悠地踱着步子来到了许斯航的身边,一手撑着他的桌角,一手撑着椅子角,将许斯航扣在了里面“跟上次怎么个一样?”
他问话时,脑袋一步一步逼近许斯航,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许斯航已然能够感受到他的鼻息。他往后想要躲过去,却被周致宁挟制住了脑袋,后脑勺被他捧在手心,深深地吻了下去。
有人说,两个人接吻,都闭着眼睛才算是真正的在享受。
而他们,却默契地没有闭上眼睛,两双眼睛互相对视着,里面熊熊燃烧的火焰,是他们克制不住的情欲。
许斯航眼里含着笑,时不时挑挑眉,激怒着温驯的周致宁,而后者又是时常惯着他的,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但现在不是在床上,一个人端正地坐着,一个人扣着。
周致宁今天没那么闹他,亲了几分钟就分开了,毕竟斯航今天做了一桌子好菜呢,热气腾腾的,还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吃饭,没有什么时间能比跟爱人在一起更舒服的了。
周致宁坐在桌前,看着空荡荡的碗,终于知道去舀饭了。把许斯航面前的空碗也一并拿了去,斯航看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暗自笑着,这懒货。
————
两个人吃完饭了一并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的肥皂剧正播到正主撕小三,周致宁看的兴致缺缺,许斯航看的津津有味。他一边吃葡萄一边看,好不潇洒,而周致宁呢,在一旁耐着性子给他挨个剥葡萄,仔细的恨不得给他把里面的葡萄籽都给剔出来。
正看到这儿呢,周致宁突然间想起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回到家见到许斯航,满脑子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周致宁跟许斯航向来也没有那些弯弯绕绕,他递了一粒葡萄到许斯航嘴边,“你知道陆明清吧?”
“咳——”许斯航刚把葡萄吃下去呢,突然间提起这个名字,差点没把他噎死,他白了周致宁一眼“好好的提这尊瘟神做什么?”许斯航把嘴里的葡萄籽照着周致宁身上,轻轻一吐,精准狙击,正中下怀。
“瘟神?”周致宁拧眉,呷了一口热茶“他是不是骚扰过你?”
许斯航看着周致宁脸色不太好,揣摩着“骚扰”两个字,许斯航挽住了周致宁的胳膊,轻笑一声,“你担心什么,他上学也就课业比我好,单论打架么,你觉得我会让我自己被他设计到吗?”他耸了耸肩,“骚扰么,的确有过几次,但是总感觉他不是真正的那种喜欢,你懂吗?就是不像你喜欢我这样的那种感情,他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许斯航叹了一口气,右手覆上周致宁的手,温温热热的,让人很有安全感。
“我今天遇见他了,他身边还带了个男人,还说敬仰我,陆明清问我用他换你行不行。”周致宁说出来都觉得好笑。
许斯航自力更生,剥了一粒葡萄,喂到周致宁嘴边,周致宁想吃,却被许斯航突然间折了回来,葡萄被他拿在半空,许斯航不咸不淡地问他:
“那你换不换呢?”
周致宁微微一笑,“当然是千金都不换,让我换,我哪里舍得?”
“乖。”许斯航眼睛都笑得眯了缝,将葡萄喂进周致宁的嘴里。
周致宁砸吧砸吧嘴,不由自主地慨叹“我夫人剥的葡萄果真是甜。”
第62章 回家回家咯
原先许斯航对于陆明清是属于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类型,他惹许斯航,只要不触及底线,那他可以放过他。但是陆明清居然把注意打到周致宁头上来了,那他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至于陆明清跟周致宁之间的弯弯绕绕,周致宁可都是事无巨细一一告诉了他。
正值周六日,致宁跟斯航都准备回趟家,周致宁回不回都无所谓,主要是担心母亲的身体。而许斯航呢,则是有点儿想家,许久不见许书记,委实有点思念。
临行前周致宁准备给Ann打个电话,交代一下公司的财务问题,但还没拨出去就被许斯航截下了电话。
“陆明明清的公司找你借款,你怎么看?”许斯航换了一身休闲的运动装,下面直接穿一大裤衩。
周致宁往他腿上扫过,从衣帽间拿出一条运动长裤扔给许斯航,“换上这个。”
许斯航怨怼地看着他。
“这件事,我想过,对于我们公司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年前外借的款,现在已经连本带利的收了回来。而且他的背后是副市长,如果答应,这也算是让他们家欠了一个人情,他给的条件,几乎没有让人拒绝的余地。”周致宁顿了顿,“很诱人,但我还没想好。”
“借吧。”许斯航把大裤衩脱下来了,换上了周致宁扔给他的那条裤子,“许书记恐怕还得好几年才会退下来呢。”
周致宁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他知道,许斯航这是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签与不签”两个选项让周致宁纠结了好几天,许斯航这么一说,他也真是豁然开朗。总之也损失不到那里去,再者,“听说他们海关那里还进了一丝货物,等价吧?”许斯航同周致宁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两个人开车,速度快,下午回去的时候才一点多,两点半到的时候岗亭正在换岗。车牌都是大院里头登过记的,带陌生人进来也得登记。
这时候换班,正正好换了一个新来的,也不算新来的,来了也一年多了,但不认识许斯航,周致宁他还是面熟的。
看着人风风火火地开着车进来,当即就把车给拦下了,“周哥,咱们得登个记。”小丁同志从亭子里的玻璃窗探出脑袋来,玻璃窗开了小半截,看着周致宁还挺高兴,怕人家不好签名,专门把那大本子给递了出来。
他乐呵呵的,“周哥,您带回来这兄弟还挺俊俏!”他冲着许斯航竖一大拇指,然后傻笑着道,“就是瞅着有点儿眼熟,但也不像是院里的人啊,我好像都见过!”
周致宁冲他扬了扬手,一脸嫌弃,“你是‘好像’都见过,可你没见全啊,你再看看,这人像谁?”许斯航也乐的不行,还十分配合的转过脸去看着小丁同志。
小丁愣是挠破了脑袋瓜子也没想出来,一脸愁容地看着他们俩,“您行行好,告诉我吧,老这么把车停这也不是个办法不是?”
许斯尉隔着大老远就看见周致宁张扬的车屁股了,他刚从空军大院儿回来,去那边跟几个兄弟训练了一会儿,现在灰头土脸的,身上的作训服都脏的不行。
周致宁那车屁股都比他脸漂亮,许斯尉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正往大院里头去呢,低着头走路,走的快到了,那车还在那儿!
合着致宁这车是上了502胶水了?塑封住了跑不了了还是车胎爆了?堵大门口干嘛呢?
日头大,叼狗尾巴草都成了许斯尉标配了,咬着狗尾巴草尾端,手负在身后,踱着步子慢慢往大门口挪。
刚挪到车正后头就听见小丁愁眉苦脸的搁哪儿抓耳挠腮似的,许斯尉从后视镜一看,就看见了他亲弟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许斯航!你回来干嘛呢!”许斯尉在后头看准了,插着腰就是一顿吼,正对着车后视镜。小丁被这一嗓子吓得不轻,抻着脖子扒着窗户对着斯尉跟找到救命稻草似的,“斯尉哥,你帮帮我吧!”他知道他们这群人玩的好,赶紧的搬来了救兵。
许斯尉听说了原委,笑眯眯地看着小丁,指着车里的斯航,“你再看,他到底像谁!”
“哎哟!”小丁同志猛的一拍脑袋,“我知道了,这您弟弟!是不是?”
周致宁歪着头一通乐,许斯航趴在车窗那儿,点着头,“是是是,我叫许斯航,你记好了啊。”
小丁同志一个劲儿地点头,“忘不了忘不了,斯尉的弟弟么!”
三个人不逗小丁了,周致宁把车开出去了一截,停在柳树荫底下,许斯航依旧趴在车窗上,许斯尉一只手拿着狗尾巴草,一只手撑着车,“干嘛呢你俩?成双成对回来?不怕你周叔知道?不怕许书记知道?”吊儿郎当地眯着眼睛。
“呸”周致宁啐了斯尉一口,“要你们几个不说,他们打哪儿知道去?”
“就是就是!”许斯航跟着周致宁附和道,许斯尉听了翻一大白眼儿,转手就想给他弟一个暴栗,被斯航利落地躲进了车里。
“干嘛呢干嘛呢,说不过打人呢?”周致宁把许斯航搂了过来,跟赶小鸡崽一样赶着许斯尉。
“不说不说,我不说你俩给我搭个车呗?就百来米路了,你捎上我一截呗,反正你也要送斯航回去,我跟他一个家。”许斯尉弯着腰,冲着里面周致宁打着商量。
周致宁心里记仇得很,虽说怎么说都是大舅子对吧?可这小舅子刚刚准备打斯航呢!甭说打没打着,有这想法就已经让周致宁小心眼儿上了,再者,这是他周致宁同志接老婆专用车,那里能捎上大舅子呢?
周致宁那眼神往许斯航身上就那么一扫,“啧啧啧”了两声,周致宁说的很诚恳,“斯尉,不是我不让,但你这幅模样,你就算是搭许书记顺风车他也不能让啊,你说是不是?”他说的还挺为难的。
斯尉瞬间就被点着了,跳着脚准备去扒窗户,周致宁眼睛多亮一人啊,当即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飞出去百米地。斯航吹着风,真觉得挺爽,斯尉在后头跟午训似的,一路小跑着。
周致宁放下斯航就回了自己家,折回去还对着马上要到家的斯尉一响亮的口哨打一响指,许斯尉一路骂着周致宁许斯航这一对狗男男到的家,但一看到在家门口乖乖等着他的许斯航整个人都没脾气了。
在心里暗骂一声,日了狗的周致宁,真他妈缺德,这幅德行天天跟他弟在一块儿,还好斯航还没被带歪。
第63章 事实真相
周六日呢,休息日,许书记霍女士都在家里,一个带着眼镜坐在阳台上看报纸,一个在客厅织毛衣。斯尉和斯航进门的时候,正正好瞅见霍女士在织围巾,这家里空调还开着呢,上头可是清清楚楚写的制冷。
“妈,您这大夏天儿的,织围巾呐?”斯航换上了鞋,往沙发上一坐就陷了一块下去,他巴巴儿地凑在霍女士旁边,看着她勾线,“您这打发时间的活真不错!”说着就给霍女士竖一大拇指。
“怎么一段日子不见越发贫了?”霍韵卿笑眯眯地用手指点了点斯航太阳穴,“以前怎么没见你话说的这么利索!”
“妈,我这不是一段日子没见,想你了吗?”他往霍韵卿那边靠了靠,许斯尉正好去浴室换了身衣服出来,看见这模样,嫌弃地“啧”一声,倚靠着浴室大门对许斯航摆了摆头,“油嘴滑舌,拿腔拿调!”
许书记看着报纸,打俩兄弟进门那一刻就开始竖着耳朵开始听了,不知不觉地将自己的椅子半面向左转了一点,假装看报纸的样子一直用眼尾余光注意着他们呢。
竟然只顾着跟霍女士聊天,忽略了他许书记!许书记心里偷偷摸摸的醋了一会儿,继续打探着情况,看着两儿子对他依旧不闻不问,所以在这个档口轻轻“哼”了一声,算是附和许斯尉的话。
许斯航“讶异”地一转头,“哟,这不是许书记吗,我还以为您去上班了呢!寻思找了半天没找着,原来在这儿!”
许书记被注意到了,心满意足地把椅子大大方方地转了过来,面上依然装作毫不在意,眼镜在太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光线,显得睿智犀利。“还知道回来?”许书记瞅一眼许斯航,再瞅一眼许斯尉,明眼人都知道在说谁。
“说你呢,许斯尉!”许斯航脑袋一偏,冲着浴室门口的斯尉嚷嚷,斯尉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爸在说你呢!”
“明明就是说你!”
“放屁,就是说你!”
…
俩人在那儿吵吵,霍女士笑着摇摇头继续织毛衣,他俩就故意跟许书记憋着,看谁先沉不住气,他俩这是换着法子逗许书记呢!
“行了行了!我都问,你俩我都问!”许书记耐不住性子听他俩吵了,当即站起身来手背在背后走到客厅来把他们的对话给打断了。
两人瞬时闭了嘴,兄弟俩对视一眼,笑出了声。
“你俩呀,就别折腾老许了,还嫌他不够忙吗?”霍女士在一旁看着闹剧出了声,说到底还是心疼许书记呢,俩人乖乖地不闹了,偷偷瞄一眼许书记,看起来脸色还挺不错。
“斯航,我听前些日子你哥不是要带你去看车吗?今儿个开着车回来的?”许书记绕了一个圈儿,抛弃了他阳台上的椅子,跑来客厅坐着了。
许斯航心想,斯尉真是个蠢蛋,车还没买呢,就先给许书记通了气,后来俩人还变了卦没买了。一想到今天是致宁开着车过来的,许斯航立马就噤了声,瞄了许斯尉一眼,后者也正在瞅他,俩兄弟眼神交流了一番,这个大黑锅被斯航推给了斯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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