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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对自己真香了/渡我(穿越重生)——江色暮

时间:2021-01-04 11:25:18  作者:江色暮
  所以秦子游略想想,又放下了。
  他改换下个话题,“此前,我与楚仙师在望月楼起唱《采薇》。”
  他记得这首歌。
  娘从前经常唱。
  娘也说过,这首歌,是讲将士思乡。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秦子游脸颊靠在剑上,背脊挺直。他看似懒散、放松,可楚慎行能看出,少年的肩膀直紧绷,留意四处动静。
  少年似乎困惑,说:“你说,楚仙师也会思乡吗?”
  他嗓音落在楚慎行耳边。
  少年:“——楚仙师的家乡,是什么样子?”
  他话音落下,陷入番沉思,久久不言。
  接着,少年开始困倦。
  火还在烧,比先前略小。秦子游添了把柴,靠在旁侧树下,显然准备简单些,对付宿。
  他笃定楚仙师并未离去,却没想到,楚仙师就在自己头顶树上。
  这时候,楚慎行正在如少年所想那样,“思乡”。
  他并非真的怀念那座小城。
  归元宗要弟子断尘缘,这并非单指“亲人故去之后方能下山”,还有后步:下山后,去自己昔日家乡走走、看看。见物是人非,旁人问客从何处来。到这时,弟子心知自己再无去处,只有个归元宗作为归属,才算“了断”。
  楚慎行自然经历过这步,方能知道,原来自己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
  秦家往后开枝散叶,从外迁来的商户变成当地大族。
  再之后,三代而衰。
  这都与楚慎行没有干系。
  到此刻,楚慎行心想的是:宋安不会放弃寻找秦子游。
  有寻踪阵在,秦老爷总是个麻烦。
  至于解决办法,已经在闵月身上尝试过了:直接给秦老爷换个身体。
  这种事,对楚慎行来说回生、二回熟。倘若说出去,此等逆天改命的行径,能震垮半个碧元大陆,因无数人求知若渴,楚慎行却不以为意。
  他舍近求远,就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是好过其他。
  其有点麻烦。闵月虽是天阴之体,可身如凡人,不能修炼,所以株千年露阳草就能打发。秦老爷却好歹是个炼气修士,得找点更好的东西,才能让他心甘情愿换身。
  闵月对自己的血脉毫无挂念,秦老爷日后却还有五个孩子,足以见得他对此事颇看重。这样来,他的新身体还得加码。
  毕竟是生父,楚慎行不欲因“忤逆”而遭天谴。
  再有,宋安是元婴真人,脚撑定然快过楚慎行。如果宋安与“系统”打定主意寻人,楚慎行不定赶得上。
  得先递信回城,先让秦老爷外出躲避。
  楚慎行心思转动,树下,少年的头开始点点。起先还数度惊醒,到后面,到底在柴火的噼爆声睡去。
  楚慎行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想:递信的话,倒是有现成的法子。
  秦子游那眼就能看透的芥子袋,装了枚信符,同样是秦老爷朝穿云楼重金求来,注入秦老爷的灵气,再满怀期待地塞到儿子手,叮嘱他,旦拜入宗门,定要拆了信符、告诉家老父,他究竟是外门内门,或者有没有可能更进步。
  秦老爷说:“子游,你这走,我们父子就再难相见了。我与你娘十七年前成婚,再到有你,期间磋磨甚多,可好光景也很多。等你把结果告知我,我也能安心,去你娘坟前喝杯,告诉她,咱们儿子出息了!”
  这话听得秦子游眼眶发酸。
  楚慎行去回想,却只剩张眼角带笑纹的面孔。
  虽然与少年还要耗些时候,但这事儿,可以提前来。
  青藤从树上垂下,细嫩的藤枝点点挪近秦子游。
  少年气息绵长,低着头,抱剑而睡。这姿势,楚慎行看得脖子疼。
  青藤愈近。
  靠近少年袖口。
  藤枝勾进去,探入少年芥子袋。
  少年蓦然睁开眼,眼神清明,哪里还有丝倦意?
  他抬手抓住青藤,愉快道:“楚仙师,你果真在这儿。我原先还想,要等整整宿、两宿……”
  秦子游声音渐低。
  他看着眼前升起的雾,头脑晕晕,嘟囔,“不、不能这样。”自己明明“赢了”,可楚仙师这是要舞弊吗?
  嗓音含混在喉,便觉得有人落在自己身边。
  只有力的、透着丝草木清香的手,扣在秦子游鼻翼间。
  “不是我。”楚慎行淡淡道。
  他与少年起,看从深林之伴雾而来的不速之客——
  那竟然是个花轿。
 
 
第21章 花轿
  斜月沉沉, 雾色愈浓。
  花轿越来越近。
  周遭升起丛丛青藤,遮在楚慎行与秦子游面前。
  楚慎行低声道:“闭气。”
  少年便屏住呼吸。
  他此前试过,自己可以屏息半盏茶功夫。看花轿的速度,等自己不得不喘气时,花轿仿佛恰好走到面前……
  秦子游不由自主地转头,看楚仙师。
  楚慎行正摘了片叶子,捏一块灵石,揉碎后在叶子上书符。
  从前做师门任务, 偶尔要去东海。东海每十数年会有一次鲛人繁衍期,届时鲛人为了刚刚诞下的幼崽,会比往年更加凶猛、捕猎渔民。
  楚慎行被锁在思过崖下时,白皎和程云清正领了这个师门任务。
  鲛人皆擅歌, 有一把好嗓子。在它们唱歌时, 听到歌声的渔民会神思恍惚,把它们当做落水的女郎,想要捞其上船。
  可只要靠近,鲛人就会露出凶残面目——它们并不是真正“女郎”,也没有人类面孔, 只是一群鱼脸怪物。会用锋利的爪子掏出人类心脏。
  与鲛人作战时,最重要的,就是楚慎行这会儿画出的龟息符。
  一枚龟息符,可以让修士闭气两个时辰。楚慎行也去东海做过这个任务, 起初时看符峰弟子画, 后面则是自己记住阵法。
  他画好之后, 把符贴在秦子游腰上。
  秦子游起先不明白,低头看看腰带上挂的叶子,再抬头看楚慎行。
  月色透过叶子间隙照进来,在少年脸上照出一点亮斑。像是躲在密林身处,又被猎人一眼发觉的小鹿。
  他有一双圆圆的鹿眼。
  楚慎行与少年对视片刻,不动声色,“呼吸。”
  他声音很低,落在秦子游耳畔。
  带着点吐息。
  秦子游耳廓被吹得发热。眼见雾色愈重,连近在咫尺的树都被隐去。花轿离他们还有六丈远,在升起的青雾里,像是自然而然地就掠过一切障碍,稳稳前行。
  要呼吸吗?
  可雾这样浓。刚刚还远的时候,他稍稍吸了一口,就晕头晕脑,几乎睡着。到现在,虽有青藤挡着,可还是——
  秦子游一咬牙。
  他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吸气。
  然后惊诧地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他心慌。
  转头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仙师。
  见楚仙师气定神闲、眼里带笑。
  秦子游明明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楚仙师这样,他莫名就松了口气,肩膀松懈下来,嘟囔着抱怨:“楚仙师净会耍我。”
  花轿还在走近。
  这时候,楚慎行与秦子游一起听到渐起的乐声。最先刺破沉沉青雾而来的是一阵亮耳的唢呐,然后是锣、鼓、钹,数种乐器混合在一起,组成一道喜庆而热闹的迎亲曲。
  把秦子游听懵了。
  少年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睁大眼睛,透过青藤之间的缝隙,去看花轿四周。
  原先还只是纯粹的雾,可随着花轿走近,他竟然在其中看出几个模糊的人影!
  愈近,那些人影就愈清晰。
  秦子游看出了抬脚的伙夫、吹唢呐的年轻小伙儿。那小伙儿脸颊圆圆,看着就喜庆,可脸色透出一股和雾、和这夜里花轿如出一辙的诡异,青而白,不像活人,更像尸体。
  他低低叫:“楚仙师!”
  楚慎行目力好过他,倒是更早之前就看出。
  他看一眼少年,提点:“你看那小郎的脚。”
  秦子游视线往下。
  小伙儿的脚藏在雾里,秦子游要很费劲、凝神聚精,才能看出细节。
  他根本没有在走路!
  而是一跳、一跳——
  这样往前。
  秦子游被骇到,脸色微微发白,心中恍惚,想:从那客栈到这儿,楚仙师究竟是走了多远,这究竟是什么地界?
  楚慎行被少年的反应逗笑了。
  听到他的笑,秦子游紧张,问:“楚仙师,这要怎么办?”
  楚慎行悠悠道:“你想怎么办?”
  秦子游说:“这花轿定然有鬼!兴许是哪个作乱的魔修,只是不知,是否已有人受害。”
  类似的传闻,秦子游听过不少,多荒诞离奇。
  这会儿自己撞上了,眼见花轿已经经过两人面前,要往远去。
  一阵阴风吹来。
  吹动天上云彩,露出云后皎月。
  月光更亮,照进了花轿窗帘被风吹起时露出的一丝缝里。
  露出里面的人影。
  那人身体歪斜、不知生死,软在座上,头顶盖着一块红布,看不清面孔。
  青藤后的两人只看了一眼,帘子又落回原处。
  楚慎行听少年低低惊呼。
  他不动声色,瞥一眼要远走的轿子。
  抬轿子的和吹唢呐的都是纸人,至于为什么做成这幅样子,兴许是扎纸人的家伙手艺不精,无法给这群东西点灵犀?
  先前给小雀、蚂蚱点灵犀的法子,虽是楚慎行自己琢磨出的,但他以己推人,觉得自己既然能想到,那旁人一样可以。
  可惜这家伙明显没找对地方,所以弄出的东西人不人、鬼不鬼。
  至于雾,则来源于花轿,看起来是个同样粗制滥造的隐匿阵,里面扣了环穿行阵。
  刚刚那阵风,是挑衅吗?还是引人跳陷阱的钩子?
  看起来颇唬人,可楚慎行挑剔地评判一番,觉得自己应付起来不在话下。
  所以他颇有闲心,看少年焦灼、迟疑,又问一边:“你想怎么办?”
  话音落下,秦子游骤然反应过来:楚仙师仿佛对这场景不以为意。
  是了,楚仙师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
  这么问,多半是种考验。
  出于这些天以来,对楚慎行习惯性的信任、还有秦子游自己还没察觉到的依赖,他咬一咬下唇,看着已经走开的花轿,果断道:“如若只救这一人,那此刻出手即可。我看不出这花轿来路,吹唢呐的小郎、抬轿的轿夫……八抬大轿,唢呐、锣、鼓、钹各两‘人’,共十六‘人’,不知是何深浅,最好先试探一下。”
  楚慎行一笑,“如何试探?”
  秦子游显然已经想好,迅速说:“林中灵兽不少,不妨抓一只过来,投于花轿必经之路上。灵兽受惊,必会攻击周遭。如此一来,倘若他们有反应,那再计议。若无反应,证明这些‘人’不过傀儡,那就能直接从花轿里抢人。”
  楚慎行:“不错,可你刚刚说‘如若’。”
  “是,”秦子游深呼吸,“无论是否真是魔修,或是山中鬼蜃,这迎亲花轿多半不会只走一遭。轿中人不知从何而来,但既被选中,总有说法。救这一人便走,兴许会给他招来其他报复。”
  “好。”楚慎行说,“看来子游是想直接端了老巢,不留后患。”
  秦子游道:“理应如此。”
  这时候,花轿已经走远,青雾渐淡,露出先前被藏起的郁郁林木。
  来时路丝毫不变,除去致人昏迷外,青雾似乎没有其他害处。
  秦子游握着日影剑,听楚仙师问:“既如此,子游,你要自己去否?”
  秦子游一怔。
  他又看楚慎行。这回俨然无措,像是不解:楚仙师与我说这么多,我还以为……
  他会与我同去。
  秦子游的底气、勇气,不说全部,至少有一半,是来自楚慎行。
  “或是与我同去?”楚慎行接着说。
  秦子游心里“咯噔”一下,又难言的迷惘,莫非楚仙师要趁火打劫、以此相逼?
  眼见花轿愈远。
  要消失在视野里。
  他权衡、斟酌,最后说:“是,我愿与楚仙师同去。”
  说这话的时候,秦子游心里抱着很复杂的情绪。一丝期待、一丝试探。他觉得自己颇无趣,楚仙师是什么样的人,不由自己说了算。倘若自己因这几日相处,就明知楚仙师有所图,却还是失望于对方“趁人之危”,这其实挺没道理。
  但他还是心怀憧憬。
  少年年纪太轻,知道要隐藏情绪,却不能做好。面前又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有多少心思,楚慎行都能看透。
  楚慎行说:“那我们同去。”
  说着,挡在他们面前的青藤撤下,盘成两个蒲团。楚慎行示意秦子游坐上。
  秦子游颇为恍惚、难以置信,欲言又止。
  他好像很想问一句:这就可以了吗?
  没有任何条件、只用自己说出口?
  “对,这就可以。”楚慎行看他一眼,又看眼前。他目力好,能看出花轿走到哪里,不至于跟丢,“子游,我坦荡告诉你,在郢都与你相见,的确不是‘巧合’——既如此,你对我,也能一样坦荡否?”
  少年喉结一滚。
  他肩披月光,看着眼前男人。见男人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是很平常地看出自己所思所想,然后很平常地说,要他勿要多虑,若有心事,直接相告即可。
  少年眼睛亮了亮,回答:“自然。”
  两人在林中前行,楚慎行的蒲团较秦子游那个领先了半身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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