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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白鹭(古代架空)——清明谷雨

时间:2021-01-05 14:42:50  作者:清明谷雨
  溪石涧谷地理得天独厚,有不少天然泉眼,佐以津云道医的草药以逼出体内根深蒂固的寒毒。
  在水中泡得久了难免筋骨绵软无力,岩浆矿质的热量又与体内寒气猛烈冲击碰撞,殷淮时常处于冰火两重天的体感。
  齐轻舟在汤池旁看着焦心,索性跳下池中抱他,让汗涔涔的殷淮靠在自己怀里,说些趣事儿分散他的注意力。
  “小乖一大早又去山里了,现在还没回来,你说它是不是遇到狐狸精了,要不怎么天天跑出去不知道回来。”
  “掌印今天想吃什么?谷地草丛那边野兔很多,下午我去猎几只吧?晚上咱们烤着吃?”
  “还是你想吃红烧的,我让厨房给你做个红烧兔头好不好?”
  殷淮面色苍白,气息不稳,虚弱地伏在他身上,胸腔吃力地发出一声闷笑。
  掩饰得再好齐轻舟也知道他难受,搂紧了殷淮的腰身,亲吻他流汗的颈脖:“要不要睡会儿?”
  殷淮头发缭乱,眉心紧蹙,勉力用内功安抚下体内冲撞的逆气,轻轻推了一下齐轻舟的肩膀,低声道:“殿下上去,别泡太久。”
  齐轻舟血气方刚,体内又无寒气抗衡,受不了这药池的火气热量。
  齐轻舟像只山里的小动物用鼻尖碰了碰他的,就连睫毛都要胶着彼此的才够亲近:“掌印不想与我共浴么?”
  殷淮气喘得更急:“臣这样子……不好看。”
  齐轻舟心中微痛,却佯装无事,摸了一把他的脸,又啄了几口,调笑道:“绝色美人出浴还不好看,这世上再没有能看的了。”
  殷淮用力地扬起嘴角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气息却越来越不稳,甚至面露痛苦地覆在齐轻舟身上大口喘气,齐轻舟就更紧地抱着他,又亲又哄。
  日光愈盛,青碧古木也挡不住阳光倾落池面,温度升高,殷淮还是将齐轻舟赶上了岸。
  齐轻舟不放心他一个人,总担忧睡着溺池的危险,索性坐在岸边将脚伸进池子里陪他。
  带着草药气息的温热池水没过小腿,齐轻舟胡乱披了件半干不湿的外衫,勾勒出纤长优美的线条,朝靠在石板上的殷淮伸出手:“过来。”
  殷淮闭着眼没动半分。
  齐轻舟伸在半空中的手也没动半分,又轻轻唤了一声:“掌印,过来。”
  过了几秒,美人终于还是在缈缈沓沓的雾气中缓缓擦起了眼皮,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齐轻舟笑了,握住他的手将人拉得很近很近,俯身道:“掌印不可以推开我。”
  殷淮神思有些钝滞茫然,在一片朦胧中仰起脸,与他对望,没说话。
  齐轻舟催促道:“答应我。”
  殷淮还是没说话,但是温顺地将头轻轻枕在他光洁裸露的大腿上,侧脸贴上去,喷洒出温热的鼻息顺着齐轻舟的腿根流去……树梢上的杜鹃啼鸣嘶哑,抖落颤巍巍的辛夷花瓣。
  殷淮呼吸起伏,像一只凌厉狠绝的兽类受了伤,敛去身上的戾气,变得疲意不堪,匍匐在主人脚边。
  齐轻舟被他那样毫无戒备、忧伤寂静的眼神击中,怜爱地顺着他漆黑的发,用手掌轻轻捂上那双漂亮绝艳的丹凤眼,挡去丛林里愈发明灿的阳光:“睡会儿吧,醒了就可以上来了。”
  殷淮被药池泡软,思绪也绵顿起来,像被抽取一部分灵智的兽类,直到听见他主人那句“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才敢真放下心来闭上眼睛。
  热雾弥漫,山间鸟语啾鸣,迷糊中有一双温柔的手覆在他的头顶,殷淮做了一个极美的梦。
  每日的汤疗都是一场漫长熬人的折磨,殷淮的身体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气血逆行更加紊乱。
  齐轻舟看在眼里急在眼里,取药时忍不住冷声质问道医。
  道医还是那副冷淡样子:“若是这点耐性与毅力都没有,在下劝殿下一句,这个蛊还是别解了。”
  齐轻舟一噎。
  “臣不是说笑,也无讽意,实话相告而已,这点折腾都受不起根本别指望撑过后面的疗程。”
  “当然,若殿下是认为是臣民医术无方,则请另寻高明。”
  齐轻舟知是自己无理,忙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时心切,还望道医见谅。”
  道医也不跟他计较,只说:“既殿下要我看诊,那便要按着我的来,”
  “这是自然。”
  道医将几方草药包好给他:“明天开始不泡汤池了,将这些熬了喝,一日五回……”
  齐轻舟将医嘱仔细记下,末了,听见道医郑重的声音:“臣民必须告知殿下,这方药邪性不小,冷血在体内横行,病患的心性易受影响,变得冷淡寡情,激发破坏欲施虐欲,说好听些是性情大变,严重的,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亦不是没有过。”
  想起民间这位东厂督主的种种传闻,他再三叮嘱:“殿下务必看好督主,切勿让他伤己伤人,殃及无辜。”
  齐轻舟静了半晌,才说:“我会陪着他的。”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一直陪着殷准,就算殷淮真的变成不识人性的魔鬼。
  就在他即将关上门那一瞬间,身后又传来声音:“殿下,臣民还有一句话。”
  齐轻舟顿步。
  “治病疗伤除去人为,也讲天道。”这些天齐轻舟是怎么对殷淮的他都看在眼里,虽然这个小小年纪的淮王一出手就将他整个门派的的得意门生都抓了起来,可看得出来不是个真正心狠手辣的,所以他斗胆多说几句。
  “逆天道而为,终不得善果,冰蛊如此,凡事如此。”
  齐轻舟站在门口低着头,脸一半隐在阴翳里,一半洒满阳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不要过于执着。”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
  他并不敢保证殷淮这个蛊就一定能解开,可是看淮王殿下这副为他走火入魔的样子……
  一直没开口的齐轻舟说:“多谢提醒。”
  “但是,本王的天道是殷淮。”
  他不信奉别的什么,掌印就是他全部的信仰。
  若是掌印真的熬不过去,那他就陪着他一起成魔。
  他说完把门一关,也关上身后那声长长的无奈的叹息。
  道医没有危言耸听,殷淮服药之后确实变得性情不定。
  “哐啷”一声破碎自屋内传出,齐轻舟放下药碗,快步破门而入。
  殷淮正拿着瓷杯碎片划自己手臂,光洁白皙的皮肤上已有几道刺目红痕,药性让他不能自理,向来高傲的殷淮受不了这样的屈辱折磨,背着齐轻舟自虐以时刻保持清醒。
  齐轻舟心下一窒,面上却极力维持稳定,爬上他的床,拿过他手里的那块碎片,眼都不眨地在自己手臂上相同的位置也划了一道,长度、深度都相差无几。
  殷淮目露凶光,死死捏着他的手腕,咬牙道:“殿下做什么?”
  齐轻舟压制着心中的痛惜与愤怒,捧着殷淮苍白狰狞的脸轻轻淡淡道:“掌印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亲呢捻了捻殷淮越发尖的下巴,温柔地提醒:“我不是说过的么,掌印怎么对自己的命我就怎么对自己命。”
  温柔里也有不可抗拒的坚定和强势,却没有责备:“我也说过,掌印不可以推开我。”
  “掌印总是不把我的话当真。”
  “这让我有一点点伤心。”
  作者有话说:
  发送2020的最后一个啵啵请接收!!biu~
 
 
第89章 宫变
  殷淮茫然痛苦的眼神聚焦到他裸露的颈项和锁骨,那上边布满红紫的痕迹是他弄出来的指痕、吻痕和掐痕,在衣衫遮住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多。
  齐轻舟肤白,这些刺眼的痕迹会留在他身上很久,宛如一块温润璞玉染上斑瑕。
  殷淮痛苦地自责:“臣会伤害你。”每每毒发失去理智,便会在齐轻舟身上疯狂取索,那样冰冷的肢体唯有被柔软紧密的幽谷包裹容纳才会感受到温暖和安全,从身体到灵魂都得到抚平。
  齐轻舟予取予求,甚至像献祭一般主动,任他胡作非为。
  齐轻舟握着他的手摸上自己颈侧的皮肤,忽而一笑,勾人又暧昧:“你说这个啊?”
  殷淮忽然像狼一样紧紧盯着他,齐轻舟双臂勾缠他的脖子,俯身贴近他的耳朵,亲了亲,再吹一口热气:“掌印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语气佻笑又害羞的,眼神却清明认真:“我很喜欢。”
  殷淮顿住:“喜欢?”齐轻舟竟会喜欢他在床上的粗暴侵夺,齐轻舟炙热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殷淮病态漂亮的脸,魔怔地重复:“喜欢。”
  “喜欢你这样对我,喜欢你需要我、离不开的我的模样,喜欢你在你在我身上得到满足的神情,喜欢你恨不得死在我身上的样子。”
  殷淮拢在他腰上的手臂驀然收紧。
  齐轻舟说的时候胆子倒是很大,可当殷淮静静看着他的时候,又有点娇嗔地别过头去,嘟囔抱怨:“非要我这样说出来么?”这么羞耻的话。
  他挑起殷淮的下巴刮了一下:“说,是不是故意装可怜偏我说这些好听的哄你?”
  殷淮轻“咳”了一声,正了脸色:“别闹。”
  又到月中之时,殷淮取出一副拷链地给齐轻舟:“别让臣伤到你。”虽然齐轻舟说喜欢,但那样激烈又疯狂的床事偶尔一次是情趣,天天那般对身体不好,齐轻舟一晌贪欢,他作为年长的一方,不能由着小孩儿胡闹。
  齐轻舟拎着那叮叮当当响的拷链,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神情有些痴魔地将它扣在殷淮纤细漂亮的腕骨上,“吧嗒”一声锁上,在清静的夜里极尽暧昧。
  殷淮不知道,他被拷锁后赢弱又狠厉的样子会让齐轻舟更死心塌地、掏心掏肺地主动。
  床榻响动,又是一夜良宵。
  ……
  殷淮好起来的征兆是从某一天开始他下意识舀汤喂齐轻舟开始的,只要他的神智平静下来恢复如前,身体便下意识地发出了照顾齐轻舟的动作,仿佛这已是刻在血骨里的本能。
  道医再三诊断,赶人道:“殿下可以带督主离开臣这荒山野岭之地了。”
  齐轻舟喜不自胜,道医又道:“只是回去后仍要好好养着,定期汤疗和药疗,待三伏天气极尽盛热方可逼走体内最顽固的寒气。”齐轻舟感激道谢。
  回程马车上,殷淮斜靠软垫,单手撑着额角假寐,片刻又睁开眼,淡道:“殿下看了许久。”
  齐轻舟一怔,扬了扬手中的信纸,说:“是宗原寄来的密信。”
  殷淮大病初愈,齐轻舟不让待卫赶路,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倒也畅快。
  只是朝野之事也放不下,所以近日才与宗柳二人通信多了些。
  掌印提醒了他休息,他应了,可看掌闭目养神,又悄悄捡起来读。殷淮鼻腔溢出一声不咸不淡的“嗯”,也不说别的了,齐轻舟挤到他身旁挨着,摊开手上的信:“掌印帮我瞧瞧。”
  殷淮转眼睨他,懒声道:“臣可没说要看。”
  齐轻舟心里好笑,掌印有时候可不像雪狐,像猫儿,悄儿没声地靠近,懒洋洋瞥你一眼,什么也不说,又走了,等你自已留在原地猜来猜去。
  “嗯,”齐轻舟忍住笑,点点头,又不安分地去拱他,“是我想让掌印看的。”
  殷淮仍是淡淡的:“既是密信,臣还是不看的好。”
  “我与掌印没有秘密,”他晃了晃人手臂:“劳掌印费神。”
  看人不理,齐轻舟眼珠子一转,又直接爬到人腿上坐着,闹他。
  殷淮没忍住,别过头弯了弯嘴角,又故作凶狠扣住他的下巴,低声嗤道:“殿下烦人。”
  齐轻舟扭来扭去,鼓起腮:“不许烦我。”
  殷淮按住他不让他乱动,在马车上走火他没法收拾:“说说吧,怎么了?”这一天天展信皱眉的。
  齐轻舟正了面色,望着他,无辜道:“皇帝病危。”
  殷淮丹眼幽幽一转,手上用了点力,把他后颈的穴按得一阵酸软:“说起这个——”
  “臣还没问殿下,每月送往御书房那梅枝——”
  齐轻舟心虚,忙抱住他脖子,嘴硬:“我母妃亲手种的梅树,折下来送他都不错了。”
  殷淮没回抱他,讽笑:“如此说来,倒还是殿下委屈了。”
  齐轻舟讪笑,摸摸鼻尖,“送都送了。”这事儿确实是他心急了,行事过于冒进,就算皇帝不疑心,也有旁的有心人紧盯着。
  殷淮拍拍他的背:“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他在,总不会查到齐轻舟头上。
  “嗯,”齐轻舟惯会顺杆上爬,故作柔顺地窝在人心口,“掌印罩着我呢。”
  殷淮想到那会儿齐轻舟为了与他求和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又气笑,捏他的面颊,语气却正经:“臣前日接到陛下密旨,命殿下与臣速速回宫。”想来是已经被东宫压制,陷入劣势,特来催他们回去制衡相后一党。
  殷淮不急,留足时间给他们狗咬狗,自己稳坐钓鱼台,看鹬蚌相争。
  东宫心切,必会加快在皇帝身上下手的速度,如此一来,便可抹去齐轻舟早前送梅枝留下的痕迹。
  殷淮回信,只说淮王殿下与他还要留在战地收尾,排查周边诸国隐患,事毕便快马加鞭回京,陛下勿念。
  意思就是等着吧,我们想回来的时候自会回来,催也无用。
  寥寥几行,生怕人看不出他的敷衍与轻慢。
  齐轻舟的重点却不在这儿,蹙眉:“你还与他密信往来?!”
  “……”
  二人回京的消息一直被压着,传到宫中之时,东厂的影卫军已进悄悄隐入乾午门。
  太子皇后原本还将希望寄托在耗死皇帝上。
  软禁皇帝,假立诏书,只要新帝上位,生米煮成熟饭,齐轻舟再多证据再高战功也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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