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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可能(近代现代)——酒酒久久啊

时间:2021-01-06 10:14:05  作者:酒酒久久啊
                            作者有话要说:
  ① 出自《孙子兵法:谋攻篇》
 
第14章 两个故事(2)
 
燕阳城里近几日掀起一阵流言,说楚将军灭鲁在即,国君担心其功高震主停了将军的粮草,如今大军正困在鲁国城内,前进不得也后退不得。
  要说这魏国的百姓在三国里面说起来也算奇葩,魏襄王四处征伐,百姓之费,十去其七,齐鲁两国国君都以为其该是困战久已,苦不堪言,如同处于水火,与君主离了心。
 
  谁料各国的探子谁要是在魏国的街头叹一句这仗什么时候是个头,便马上能收到周围飞来的数十把眼刀,仿佛你玷污了他们崇高的灵魂。
  吓得各国探子屁滚尿流,从此再也不敢多言。
 
  于是乎,这次魏国国君率先停战,齐鲁两国的探子立马普天同庆的扯起了魏国国君善妒的流言。
  嘿,这回可不是我说你们魏国不该打仗的,是你们国君先停战的。
  至于被打的鲁国为什么也这么开心的参与其中嘛,鲁国的探子表示他们也不知道,但就算怀疑国君脑子里面进了水,命令下来了也该得听不是。
  于是一时间流言甚嚣尘上,也传到了祁让的案上。
  燕阳内史跪在地上,两股战战,齐原站在一旁瑟瑟发抖。此时两人看法出奇的一致,这几日不知怎的,王上看起来是越发的不好惹了。面上虽还是笑着,眼里却明明在骂你们这群垃圾。
 
  祁让一目十行的扫着案上的奏章,然后啪的随手一扔,
  "起来吧,这流言可查到了源头?"
  内史小心翼翼的站起了身,弯腰答道,
  "最开始是从燕阳南城一家酒肆中传出来的,南城多为贩夫走卒的消遣之处,因此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一日便在百姓间传了开来。"  
  "嗯,然后呢?"
  然后... 
  "臣已命人封了那处酒肆,再过几日,想必流言自会淡去。"
  内史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着祁让,声音在其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越来越小。
 
  祁让这几日过的着实有点糟心,上一世魏国还于旧都后,身边跟着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臣,他的一个动作一个想法随时都有人能传递下去。
  而现在呢?老臣大都年迈的不堪重用,名士新贵又太过青涩,文武百官青黄不接,宗室子弟又闹着主战。
  大事小事几乎全靠他一人完成,祁让是真的想把这些人都丢到地狱里回炉重造练出个老谋深算再给拎出来。
 
  "内史大人,堵不如疏这点道理,还要寡人来教你么?"
  "王上圣明"
  祁让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穴位,向下摆了摆手,"下去,下去。"
 
  齐原看祁让发了一通脾气后,反倒放松下来,
  "王上这几日大动肝火,倒是连累了臣的府邸,日日不得清净。"
  祁让哼了一声,"外有虎狼围伺,内里国困民穷,这些眼皮子浅的却永远只能看得清眼前那点利益。"
  谈及正事,齐原也正了颜色,
  "微臣才浅,还望王上拨冗一二。齐国的探子年年回报,齐国百姓生活捉襟见肘,提起战争说是闻之色变也不为过,着实是没有兵动的痕迹。不知王上对齐国的远见,是由何得知?"
 
  祁让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批着案上的奏章。
  "你可知楚昭在出征前对寡人说了什么?"
  齐原一怔,"不知"
  "楚昭给寡人讲了个故事,如今寡人便也讲与你听。"
  "现在的齐王吕艺,幼时随其母得上宠,却并不骄纵;母亲失宠后,被发配韩国为质子,却毫无失落;其母被王后陷害污了清白投井自杀,其却在回国后王后的寿筵上献了一副亲笔所写的百寿图。"
  "宠而不骄已是难得,地位变低不露失望,心怀怨恨却毫不显露,更是万里挑一。若非真的圣人,便是极为隐忍的小人。"
  "因此楚昭嘱咐我说,齐王吕艺,实乃魏之大患,我王切不可贪功冒进,掉以轻心。"
  楚昭的这句话,在上一世,一语成谶。
 
  齐原顿了顿,叹服道,
  "楚将军之智,我远不及焉。"
  韩国十分之七的土地早就归了齐国,先王后更是被做成了人彘不得好死,齐王是哪种人,早已分明。
  祁让提墨在奏章上画了个勾,又道,
  "齐国偏居一隅,少有战乱,地广物博,百姓却捉襟见肘,你就没想过他们的钱都去何处?"
  齐原微一思索,便懂了祁让的意思,
  "王上是说,他们在练兵?"
  转而又喃喃自语,
  "可何种兵竟要花费数十年去养?"
  "除非是...远征兵!"
  齐原有些惊恐,
  "他们是疯了么?"
  祁让合了奏折,放下了笔,
  "就是疯了。"
  自古打仗,多求兵贵神速,不仅仅是为了减少人员消耗,更多的是为了避免大后方的财政空虚。
  粮草要钱,运输粮草更需要钱,拿齐国举例,在齐都,买一石粮草或许只需600文,运输到齐魏边境的花费却要其本身的整整六十倍。
  战线拖的久了,军队疲惫,力量耗尽,经济枯竭,那便有再多的智谋,也无法善后的。
  一如上一世的魏国。
  远征军三个字,听着名字便知道,要钱、要钱、要钱。
  而在上一世,齐国不仅仅砸钱养了大批的远征兵,还丧心病狂的,配了个补给军团。祁让觉得,他们隐忍几十年,在这乱世竟还能攒下那么多家当,也真的不容易。
 
  齐原看着祁让淡漠的神色,心头一动,
  "王上可是已有了办法?"
  祁让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莫非觉得我能凭空变出银子不成?"
  他若是有办法,上一世何至于走到那般地步,此刻就算有了先知又如何,齐国随时可以挥兵北上,他拿什么抵抗?
  他此刻如此平静,不过是早就经历过了最坏的结局,不,这一世或许还会更糟,因为他早没了那身热血与干劲。他只觉得压抑,重担压在肩上,一日不得放空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压抑。
 
  齐原开始在殿中踱来踱去,祁让看的心烦,
  "相国若是无事,便退下吧,别在这晃得寡人头晕。"
  齐原脚步一停,忽的看向祁让,
  "王上有没有想过,齐王既然已经准备了这么久,此时正是魏国国内空虚的时候,且祁将军和楚将军都不在燕阳,他们为何不趁现在出兵魏都?"
  祁让不以为意,"自然是还未到时机"
  齐原盯着祁让, "他们还要等什么时机,他们为什么要等一个时机?"
 
  祁让抬头看他,
  齐原又继续道, 
  "他们在等一个时机,是因为他们还不确定。先王虽四处征伐,却极善用兵,除在国内征兵征粮外,更多的是实行耕战策和从敌国获得粮秣补给。财政上的博弈并不如排队列阵般一目了然,更多的是试探与赌博。魏国现在虽然耗不起远征军,但是齐国也未必就耗得起。所以齐王,他是在等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
 
  "楚将军一路攻进鲁国,却未必真的就攻的下鲁国国都,因为那里,才是真正的博弈的中心。"
  "齐国会在那里进行最后的试探与确认,或者说——弱魏。而后,再发兵魏都,如此,既趁我军大胜无所防备,又可在国力最弱时一举击溃人心。"
 
  祁让有些发怔,因为他知道齐原所猜测是对的,上一世他没有扣住粮草,楚昭也未攻下鲁都。而后荆州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鲁军所破,齐军发兵北上,祁连的军队几近覆没,军心扩散。  
  若没有楚昭的支撑,祁让最后甚至可能连淮水一线都维持不住。
 
  齐原又走到房间右侧,一把扯下了被卷挂在那里的三国地图,转头看向祁让,
  "这本是齐国布下的一局死棋,但您下令扣下了粮草,楚将军止在半路,齐国不知深浅,就未必发兵,鲁国城池一路被掠,必定会要向齐国讨个说法。齐鲁联盟从暗处走到明面,只要一点风吹,便摇摇欲坠。"  
  "现在这盘棋 ——活了。"
 
第15章 两个故事(3)
 
祁让起身走到了地图前,他对未来的事早就知道的清楚,齐原说的他又何曾没有想过,可是根本问题是,  
  "可齐王若是等不及呢?我们拿什么打?"
  齐原看着祁让,
  "那就让他不敢来犯"
  然后,伸手在原来韩国的位置画了个圈,  
  "韩国国破,十分之七归齐,十分之二归鲁,十分之一归魏,可这归了魏的十分之一,才是最肥的一块。"
 
  祁让摇了摇头,"你可知既是最肥的一块,为何会被归给魏国?"
  "自然是因为先王只要了这十分之一,还因为,这十分之一虽产粮丰富,富饶肥沃,却地势险要。作为军事领地可称的上坚如磐石,但作为粮仓,却如同一块废地。"
  祁让看他,"那你应知把这里作为突破口,并不现实。"
  齐原反问他,"王上又可知当时魏国势大,为何先王偏偏只要了这一块废地?"
  祁让看了他半晌,问道,
  "为了断开齐鲁?"
  齐原似难得见祁让糊涂,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这是先王留给您的退路。"
  祁让不解,齐原又道,
  "您觉得先王可是个只知打仗的莽君?"
  祁让摇了摇头,
  "父王好征战,却善征战,也善治国。魏国连年征战,百姓却上下一心,同仇敌忾,从未有过叛敌之事,怎么会是莽君。"
  "既然不是莽君,为何又会将国库耗尽,留下一穷二白的魏国给您?"
 
  这个问题,祁让也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
  父王为什么要到处征战?为什么要留下这样一个魏国给他?国土辽阔却财政空虚的魏国在其他两国眼里就像一块肥肉,谁都想试探的上来咬两口,甚至直接吞吃入腹。父王难道不知么?
  在一次次绝望之时,他甚至有些抱怨那个高大的曾经是他全部温暖的父王,怨他将这重担压给自己一走了之,怨他让自己非亡国之君,却有着亡国之危。
  祁让的目光又看向地图的那个位置,他听到自己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为什么?"
 
  "因为这里便是他留给您的后盾,现如今,只要打通这里,魏国便足够蛰伏几年再起势,而在将来,只要打通这里,便可以此处为中心,粮草可通过这里运往这三国中的各个部位,成为魏国一统天下最坚实的后盾。甚至于一统天下后,这里便可做政令,文化,粮食的运输枢纽,将大一统的国家紧紧联系起来。" 
 
  齐原目露钦佩的叹了句,
  "此处之利,不仅在这一时,更在于后世的子子孙孙千秋万载,先王不愧是一代雄主。"
 
  祁让盯着地图上那小小的,上一世被他们所有人忽略了的地方,韩国的十分之一——蜀川。 
  上一世魏国被迫割地,第一处,割的便是这蜀川,不过齐王要了这里,也只是为了连通鲁国。
 
  他们都知道此处肥沃,却都选择忽略掉了此处。不过是因为他们都不屑用这种笨拙的方法来耗费力气,只想着如何攻占如何应付眼前,却无一人抱着自己必会统一的信心,将目光向后放一放。
  内心的压抑和疲惫再一次涌了上来,只是这次少了不甘,而多了几分无措,父王临终的嘱咐也再一次响在脑海,
  "让儿,你要荡平中原,一统天下。" 
  他的痛苦他的不甘竟然都来自于自己的愚蠢浅薄么?
  不,怎么可能,祁让拼命地想否认这件事,可齐原的话和父王的声音交织在脑海,明明白白的告诉着祁让,  
  他其实,一直都有着另一种选择。
 
  祁让转头看向齐原,
  "相国可是有了把握?"
  齐原摇了摇头,"谈不上把握,蜀川地势复杂,臣也只能只能实地见过才知道情况,不过..."
  齐原突然一撩衣衫,跪了下来,向前弯腰拱手道,
  "一年,王上只要为臣拖住一年的时间,臣必将粮食从蜀川运出,运到前线。"
 
  祁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坐回了旁边的矮凳上,看着这几日内侍折下来放在案边的几支梅花,
  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两条长长的甬道,一条清晰的铺在他眼前,他熟悉脚下的每一块石板每一处泥泞,他知道过程跌跌撞撞铺满鲜血,最后却能看到光亮。
  而另一条,漆黑一片,看不清脚下,也看不清前方,没有退路,他得需战战兢兢,随时担心棋差一招的满盘皆输,但只要咬牙走去,便是柳暗花明。
  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越笑越大,仿佛不可抑制的在眼角流出了泪水,他看向齐原,眼中藏着一头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困兽,
  他说,"寡人,允了。"
 
  ***
  鲁国,郢城
  大雪连着下了三日,魏字旌旗在夜色中呼啦作响,白色军帐如棋子落在夜色棋盘上,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连日的作战并未让这些他们觉得疲惫,反而点燃了血性,篝火映在他们脸上,每人都或多或少的带着笑意,偶有念着家乡盼着娘子的,也被气氛感染惦念下次大胜,博个军功荣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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