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工作日千兆的周日注定不像周六那样肆无忌惮,吃完中饭,李杨松便因为行程而不得不先一步立场。而下午游戏打到一半,还没到晚饭时,林朗也被经纪人叫回了家。剩下的季迎风和言叶在晚饭过后也一一告辞,许恣留吴够在家,自己则送两人到小区门口,顺便把这两天制造的垃圾一起带到了楼下。
季迎风和言叶顺路,便拼的同一辆车。许恣目送两人离开后却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折进了地下车库。
朋友和男朋友之间只差一个字,但其中意义可差了不少。既然确定了关系,哪怕暂时用不到,该备着的也还是要先备好。只是怎么买是个问题:许恣自己去买肯定是不合适的,万一被认出来还是会有不小的麻烦。许叔名义上是他家司机,实际上也是他长辈,托长辈买也不合适。网购倒是可以的,但最快也得第二天送达。
许恣一个人在地下车库犹豫再三,最后选了同城一小时送达。
东西可以用不上,但不能没有。
许恣这么想着,微信群忽然跳了一下。点开划到未读记录的开端, 是季迎风发了某个游戏角色的泳装皮肤。
[季迎风:有一说一,你们不觉得这个泳装看着也太热了吗?哪有男的泳装穿得比女孩子还多的?
林朗:???倒是没想到你好这口。
言叶:男角色怎么了?男孩子就不能厨男角色吗!
季迎风:这不是厨不厨的问题啊,这大夏天的,你们看着不觉得热吗?
……]
中间能有近百条关于游戏的讨论,许恣不玩这个游戏,一目十行地划过了,正准备退出,许久没吭声的李杨松忽然跳了出来,拍了拍季迎风。
[李杨松:我前几天看到微博上有句话,现在用你身上正好。
李杨松:“你就是馋他身子,你下贱。”]
许恣愣住,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直接抬手,把群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
半小时后,许恣拎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装袋回家。
被弄乱的茶几和沙发重新被打扫干净,马卡龙色的抱枕整整齐齐排成一排。电视没开,吴够抱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一侧安安静静地走神。许恣若无其事地把袋子放在进门的架子上,在吴够旁边坐下了。
吴够回过神了,手覆上许恣的手背:“他们都回去了?”
许恣点头,和吴够交代自己明天的行程,随口问吴够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出门逛逛。吴够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之前做到一半的歌,已经中断了很久了,再不捡起来我怕我自己都不记得原来的灵感了。”
许恣舒展到一半的胳膊停顿了一下,在那一个瞬间,脑子里闪过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画面:乱码的网站,面目模糊的脸,以及被掏出一个大洞的胸口。
许恣坐直了身子,看向吴够的神色中带上了些谨慎。
“已经决定好了吗?”
先前的创作许恣不了解,但至少目前来说,写歌对于吴够来说不仅仅是输出内容这么简单。它意味着吴够要重新面对那些因为许恣的介入而强行中断的不好经历,甚至重新进入当时的情绪。这么说或许还不够准确,因为被打断的事实不可能原封不动地接上。吴够不可能还原当时的状态,而现在和过去碰撞出的未知对许恣来说本质上是不确定因素,说许恣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医生的建议,许恣怕也是要在心里掂量掂量。
然而这个想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够自己。
“其实一共有两首,一首是在节目里你就见过的,还有一首……上次你也见到了,”吴够感受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用力了一下,安抚性地回握了过去:“这两首我都想好好完成,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总之明天试试看吧。”
许恣眉头紧锁,半天没有说话。
回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被许恣找到那时的确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所以吴够完全能理解许恣的顾忌。吴够以为要许恣同意还要在花费些口舌,然而许恣比他预想的要果断许多。
“行,那我这边结束了给你打电话,之后要怎么安排就明天看情况决定,”许恣想了想,补充道:“午觉可以不睡,但你要和我保证,早中饭要好好吃。”
“有什么事及时和我联系,我工作结束了尽快回来。”
“知道了,”吴够没忍住,还是被许恣的语气逗笑了:“怎么感觉我像三岁小孩。”
许恣得到了吴够的承诺便放心不少,当即放松下来,懒洋洋地往吴够的腿上躺:“我没有别人当便宜爹或者便宜儿子的嗜好。”
“还是说,”许恣看着吴够,用最稀疏平常的语气问着让吴够最脸热的话:“你想要我叫你宝宝?这个可以满足你。”
吴够生怕许恣嘴里再蹦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连忙叫停:“不用了,没必要。”
许恣从善如流地说了声好,吴够还没放松下来,紧接着听许恣唤了声够够。
在进节目之前,这么喊过他的只有父母和冯秋。进了节目以后,倒是不少人这么叫他,许恣多数时间还是直接叫吴够的名字,少数几次叫这么亲昵,却也没有和这次一样的。说不出不同在哪,但吴够还想让许恣再这么叫他一次。
“这有什么的,你喜欢我以后就都这么叫你。”
许恣又躺了一会,感觉到些许困倦了才坐起来。吴够按了按有些发麻的大腿,忽地想起许恣进门时似乎提了袋什么,这才记起来问。
“你刚刚是不是拎了袋东西进来?”
许恣的脑袋延迟了半秒,在吴够起身的瞬间清醒了过来。
吴够忽然被许恣扣住手腕,回头不解地看着许恣。对方还没说什么,脸却十分可疑地红了起来。
“买了些……生活必需品。”
许恣看着吴够懵懵懂懂的眼神,脑子里自动把李杨松的文字转化成了语音。
“一些……计生用品……”许恣顶着心虚说完了,立马解释:“也不是马上就要用,有备无患。”
吴够好像早就猜到了答案,又好像认真思索了许久,过了好一会,慢吞吞地说:“原来是这样。”
他把袋子拿到客厅,把里面东西全部拿出来了,数了数,差不多有十盒的样子,全是套,没有润滑。
许恣的声音慢慢小声下去:“润滑的价钱看着太便宜了,就没敢买。”
吴够先前动不动就脸红,这会倒是没太大反应。他把袋子团起来收进了抽屉,研究了一会包装盒上的文字,小声和许恣说:“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这个。”
许恣花了三秒的时间纠结自己要不要回一句“我也是”,最后选择了闭嘴。
吴够抬眼看了下许恣,问他:“你是天生喜欢男生吗?”
总算遇到个不那么尴尬的问题,许恣这次回答得很快:“我也不确定,但我之前没喜欢过男人。”
也没喜欢过女人。吴够在心里默默替许恣补上了后半句。
这些吴够都早就清楚,许恣一时摸不清吴够为什么忽然问这些。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了吴够这么问的原因。
“那这样的话,”吴够看着许恣的目光依旧干净清澈:“你会想要和我做爱吗?”
第49章
在二十年多一点点的有限时光里,吴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个同性别的人做爱。但这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匪夷所思。在一定程度上,相同的生理结构还减轻了未知给他带去的恐惧——尽管吴够不常自慰,但总归也知道一个男人怎么样会觉得舒服。
手在握许恣阴茎上的时候,吴够甚至分出半秒钟的时间,为此小小地庆幸了一下。
无关东方文明对性根深蒂固的忌讳以及由此给性盖章的羞耻,哪怕单纯从美学的层面出发,吴够本身也不是非常能体会到性器官的美感。但是许恣是个例外。无论是五官、身材还是气质,许恣都优越得让吴够挑不出半点瑕疵。如今许恣一丝不挂,连吴够最欣赏无能的性器也敞露在面前,他在吴够的字典里依旧稳稳占据着“完美”这个词条的所有注解。
吴够圈着许恣的阴茎,自上而下地撸动,然后往上。他缓慢地重复这个步骤,因为拿捏不好力道而小心翼翼。许恣低头去亲他,他便抬起下巴方便对方动作。鼻尖撞到了鼻尖,湿热的气息重而绵长,混杂着洗完澡后还没散干净的白麝香。
落在吴够耳畔的喘息已经足够反馈,然而吴够还是不确定,在两人黏黏糊糊的间隙抽空问他:“会太用力吗?”
许恣的一只手停留在吴够的后颈,指腹细细地摩挲着,才分开没有多久又张开嘴,在吴够的唇珠上咬了咬。
“再用力点都行,”昏暗的环境中,许恣的声音仿佛也变得模糊不清,像抱怨,也像撒娇:“你的手好软。”
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许恣牵着吴够的手,引导着他去握贴到一起了的两根阴茎。
“这样的力度才可以。”
感官刺激瞬间过载,吴够猝不及防,发出一声从没有过的惊叫,再开口时语气便远没有先前那么平稳。
“慢……慢一点。”
许恣动作一顿,圈在茎身上的手指向下来到顶端,指腹在翕孔来回扫动,速度不减反增,迅速把吴够托举到快感堆积的云端。理智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被情欲消解,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吴够空着的手已经按在许恣的胸前,但直到两人先后射精,那只手依旧只是简简单单地贴着许恣,没有要推开对方的迹象。
淡淡的腥味在房间中渐渐扩散开来,许恣把手上乳白色的粘稠液体蹭在吴够的手背掌心,指尖残余了一点,以打圈的方式均匀地涂抹在了对方胸前两颗微微挺立的乳尖上。
明明是两种对立的情绪,但在许恣这里,保护欲和欺负欲的确是顽强地共存着。沉眠的恶劣念头被唤醒,吴够越是乖顺,许恣越是想要再过分一些。
过电般的快感仿佛仍有余韵,吴够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僵直着,没什么力气也没打算拒绝,一动不动地仍由许恣动作。许恣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吴够,眼中是浓郁没化开的情欲,开口却是认真的征求语气。
“还要继续吗?”
吴够一动不动躺着恢复了会,伸手去碰许恣的膝盖。
“你知道该怎么弄吗?”
许恣顺势捉住了吴够的手,捏塑料泡沫一般地玩他的掌心。
“我之前看过教学视频了。”
吴够看着许恣的眼睛澄澈清明,没有半点犹豫迟疑:“那就继续吧。”
许恣没有马上起身,定定地看了会吴够,忽地再次俯下身,亲了亲吴够的鼻尖。
润滑没买,许恣便拿放在主卧卫生间的那瓶面霜暂时顶替。吴够不认识那个牌子,但连瓶身设计都透着一股“不便宜”的气质,因此吴够每次用都小心翼翼,用量很省。吴够眼睁睁看着许恣一次性挖出至少顶吴够几天用量的霜,半点没犹豫地往往他看不到的后面探。
吴够抑制住下意识逃避的反应,尽自己所能的配合许恣放松下来。许恣一次不够,又取了一次面霜,把窄紧干涩的穴口和肠壁都弄得粘稠湿漉,来回戳探了许久,开始往里加第二根手指。
“还好吗?会痛吗?”
吴够摇摇头:“不痛。”
就是有点胀。
许恣又挖了些面霜在手上,随即矮身亲了亲吴够。
“里面太紧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不舒服,如果痛了要和我说。”
异物塞入的感觉的确不是那么舒服,然而许恣的话让吴够根本不知道接什么,只能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没有手机或钟表,但在吴够感知中应该是过去了很久很久。直到吴够听到了一声不响亮,但却格外清晰的水声,许恣终于把手指撤了出来,伸向床头柜的避孕套。
沾着乳霜的那只手还是滑腻的,虽说配合嘴巴,单手也不是拆不开,然而许恣看了眼吴够,鬼使神差地改变了想法。
“我打不开,”许恣把手摊在吴够面前,不要脸地说:“你帮我戴好不好。”
吴够脸红了一下,还是乖乖接过包装,替许恣撕开了,又帮许恣戴好。
“不用后背位好不好,”许恣得寸进尺:“我想看着你。”
吴够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后背位,许恣说什么是什么,像个娃娃一样听许恣摆布,抱住了自己的腿。许恣又伸手按了按穴口的褶皱,这才扶着阴茎,对准了湿软的穴口,小心翼翼往里试探。
在此之前的漫长扩张中,吴够一度有种许恣小心过度的感觉,然而当许恣的性器真正挤进去一点了,吴够才意识到许恣的谨慎不无道理。
手指和阴茎是没法比的,几根手指都一样。
如果说前戏的手指只是试探,那么正餐的性器就是侵略。吴够恍惚间甚至有种身体从尾椎往上,一路被劈成两半的错觉,但又并不是纯粹的痛。吴够并没有噬痛的爱好,然而许恣带给他的疼痛的确伴生出诡异的快感。似乎他在被许恣占据着的同时,也把对方包纳了进来。
这边的吴够痛并快乐着,另一边的许恣也并没有多少轻松。他已经用上他有生之年最大的耐心来做扩张了,可是真正插入的过程还是比预想中更为艰难。进去了的头部被湿软的肠肉过于紧密地包裹着,仿佛半寸都无法再往里深入。交配的本能驱使许恣一口气插到最底,然而吴够紧咬嘴唇的样子把他从失控的边缘堪堪拉扯了回来。许恣粗粗喘了几下,强行憋住了的冲动,抚慰着吴够的阴茎。待吴够放松些了,退出去一点,然后进去更多,就这样一点一点,慢慢地又进去了不少。
吴够原先咬着自己的手,被许恣强行掰开了,又遮在自己的眼睛上。在许恣进入过程中的某个瞬间,另一只手忽地猛地抓了一下床单。许恣注意到了,以十指相扣的形式紧紧抓住了他那只手。
吴够一开口,自己都觉得自己声音里透着一股羞耻的淫荡:“……全部进来了吗?”
许恣低头看了眼,抬手比划了一下还在外面的长度:“还有这么多。”
吴够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恣比划的长度,还在确认这话的真实性,下一秒许恣又说道:“抓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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